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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貨》 獻給誠信的一首歌

思月

<h3> ?。?)</h3><h3><br></h3><h3> 事情發(fā)生在上個世紀80年代初的一個春節(jié)前夕,那時正處于改革開放初期,全國上下物資匱乏,百廢待興。 &nbsp; &nbsp;</h3><h3><br></h3><h3> 晚霞被烏云追趕著躲藏了起來,雪花被狂風(fēng)卷起,高高地在天空中旋轉(zhuǎn)著,遠處不知誰堆的雪娃娃,早已被大風(fēng)吹得面目全非。行人將衣領(lǐng)拉得高高的,圍巾把嘴巴捂得嚴嚴的,他們急匆匆地往家里趕,激動的心兒早已飛到了家中溫暖的火爐旁。 &nbsp; </h3><h3><br></h3><h3><br></h3><h3><br></h3><h3><br></h3><h3> </h3><h3><br></h3><h3> </h3><h3> </h3><h3></h3><h3></h3> <h3>  在四川省阿壩藏族自治州汶川縣供銷社大門口,堆放著一大堆貨物。這是米亞羅民茂商店的王經(jīng)理用三萬多元錢采辦的年貨,什么煙、酒、肉、茶葉、酥油等等都有。王經(jīng)理正用一塊大大的油布蓋在這些年貨上面,他怕雪下大了,把這些東西打濕了可不得了。油布蓋好后,他又撿了幾個石頭小心地壓在油布的邊沿,然后才直起身來。</h3><h3><br></h3><h3> 這是一個高大而魁梧的年輕人,國字形的臉上戴著厚厚的近視眼鏡,鏡片下那雙大眼睛顯得尤為突出,那是一雙厚道而純樸的眼睛。 王經(jīng)理把雙手欄在雙眼的上方,搭成一個瞭望棚,遮攔住被狂風(fēng)卷起的風(fēng)沙和雪花,急切地向遠方眺望。這時的他,多么希望能看見一輛車從遠方緩緩地開過來,開到他面前“嘎”地一聲停下來,司機從車窗里伸出頭,熱情地招呼他是不是要搭車,他喜出望外地迎著機司走過去,摸出香煙給機司點上,然后告訴機司說他想搭車,想把這批年貨帶回單位。然后機司就非常高興地答應(yīng)了,就這么簡單,一切搞定。 </h3><h3></h3><h3></h3> <h3>  哈哈,這個瞬間閃過的念頭讓王經(jīng)理自己也禁不住笑了起來。不過,依他這么多年的工作經(jīng)驗,搭車拉貨對他來說就是小菜一碟。因為他們的工作性質(zhì)很多時候都是和駕駛員打交道。那時,在成阿工路上跑的駕駛員,多半是拉木材出山,又從山外面拉商品進山,來來去去的都要在他們的人民食堂吃飯或住宿。所以,阿壩州公路上跑的車子,不說全部,至少一大半是認得的,這么多年來,不管是為自己還是為他人,他不知道搭過多少車,拉過多少貨。可是好多事情都是人忙馬不快,平時不用車的時候,到處看到的都是熟悉的車熟悉的人,現(xiàn)在需要用車了呢,卻看不見一個人一輛車了??磥斫裉煲钴嚴洉幸恍╇y度了,但不管怎么說,只要有車來,不管它是客車還是貨車,也不管是生人還是熟人,他都會把它攔住,然后再軟磨硬套、死皮賴臉地說服駕駛員幫他把這堆年貨拉回去。 </h3><h3><br></h3><h3> 天色越來越晚了,還真的沒有看到有車子從這里路過,難道真的找不到拉年貨的車子?王經(jīng)理急得在風(fēng)雪中轉(zhuǎn)著圈跺著腳搓著手,又冷又餓,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 這時,只聽得一聲刺耳的剎車聲響徹傍晚的夜空,車子從起剎到完全停下來,在公路上拉出了長長的一條直線,在雪地中看起來特別的刺眼。接著聽到車門打開的聲音。</h3><h3><br></h3><h3> 王經(jīng)理被震耳的剎車聲嚇得本能地一跳,還沒有站定,接著就“啪”地一聲重重地摔倒在雪地上。他掙扎著要站起來,抬頭卻看見兩雙威武的草地藏靴杵在他的面前,再向上看,看見兩個健壯如山的藏族青年正府視著他。他摸索著將摔落在鼻梁下的一千多度的眼鏡戴好,興奮的心中閃出一句“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的詩句,他高興地從地上一躍而起,緊緊地握著藏族青年的手,像走失的孩子終于找到了母親般激動地說: </h3> <h3>  “我可等著你們了!我可等著你們了!” </h3><h3><br></h3><h3> 兩個藏族青年本來是想要給點顏色給這個差點讓他們出車禍的人看的,沒想?yún)s被這一握手給整懵了。 </h3><h3><br></h3><h3> 王經(jīng)理接著又摸出香煙給兩個年青人點上,兩個年青人接過香煙,其中一個一邊吸一邊問道:</h3><h3><br></h3><h3> “你是不是想搭我們的車?” </h3><h3><br></h3><h3> “是的。”王經(jīng)理笑著說。 </h3><h3><br></h3><h3> “別以為發(fā)支煙我們就會搭你了,你害得我們差點出車禍輾死你,我們不抽你的筋扒你的皮就算了,你還想搭車?不行!” </h3><h3><br></h3><h3> “小兄弟別急別急,先聽我把話說完好嗎?” </h3><h3><br></h3><h3> “沒什么可說的,走,別理他?!? </h3><h3><br></h3><h3> 兩個年青人說著走向車門,拉開車門上了車,“乒”地一聲將車門關(guān)上了,接著就聽到發(fā)動車子的馬達聲。 </h3><h3><br></h3><h3> 王經(jīng)理并沒有放棄,也絕不會放棄,他堅定地緊跟過去,看了看空空的車箱,高興地跑到車前,一把拉住車門,一腳踏上踏板,將頭伸進駕駛室對駕駛員說:</h3><h3><br></h3><h3> “師傅,我是米亞羅商店的經(jīng)理,我姓王。我是真的有事要求你們幫忙!” </h3><h3><br></h3><h3> 駕駛員說:“什么事?你怎么這么麻煩喲!” </h3><h3><br></h3><h3> “你看現(xiàn)在馬上就要過年了,大家都要辦年貨了,為了讓大家能過個好年,我到這里來采辦了一批年貨,我想請你們幫我?guī)У矫讈喠_一下。你看行嗎?反正你們的車箱也是空的。你看……” </h3><h3><br></h3><h3> 駕駛員說:“你怎么不早說嘛,你也是為大家辦事,這個沒有問題,你的貨在哪里?”</h3><h3><br></h3><h3> 王經(jīng)理非常高興地說:“就在這里!在這里!”他跳下車,朝他的年貨跑去。 </h3><h3><br></h3><h3> 駕駛員對坐在駕駛室的幾個人說:“走吧,我們一塊幫著把貨裝上車?!?</h3><h3><br></h3><h3> 駕駛員一邊裝車一邊說:“你們米亞羅人民食堂的飯做得安心的一個好吃哦,我們來來去去的經(jīng)常都在那里吃飯。” </h3><h3><br></h3><h3> 王經(jīng)理說:“人民食堂同我們是一個系統(tǒng)的,以后你們到米亞羅,吃飯的事我管了。” </h3><h3><br></h3><h3> “好呀!忙還沒有幫就已經(jīng)有人請吃飯了,哈哈哈?!?</h3><h3><br></h3><h3> “這是我應(yīng)該的,現(xiàn)在我們認識了就是朋友了。要不是你,我今天還不知怎么辦才好哩。剛才可把我急死了,所以你們的車子來了也沒有看見,差點害你們……”</h3><h3><br></h3><h3> “沒事沒事!好了,貨裝完了,我們走吧?!?lt;/h3><h3><br></h3><h3> 大家朝駕駛室走去,因為駕駛室已經(jīng)坐滿了,怎么也擠不下王經(jīng)理了。 “</h3><h3><br></h3><h3> “我能坐在后面車箱里嗎?” </h3><h3><br></h3><h3> “不行啊,我們的車子車況不好,又放了那么多的貨物,你不能坐那里,有危險的?!?</h3><h3><br></h3><h3> “沒關(guān)系,你們前面走,我再找車子回來。你們到了米亞羅后,不管把貨下在商店還是人民食堂都可以?!? </h3><h3><br></h3><h3> “好的。對了,我叫王真。我的車牌號是阿壩麥昆2號。”駕駛員汪真說道。</h3><h3><br></h3><h3> “嗯,好的?!蓖踅?jīng)理高興地目送著車子離去。</h3> <h3>(2) </h3><h3><br></h3><h3> 王經(jīng)理在心里默念了一下駕駛員的名子和車牌號,覺得已經(jīng)記住了,這才松了口氣。他輕松地拍拍身上的雪花和塵土,又對著大山深情地做了一個深呼吸,冷冷的空氣在他的肚腹里打了一個滾之后,又暖暖地被吐了出來,被吐出的氣體冒著白色的煙霧,像薄紗一樣在空氣中慢慢地散開。</h3><h3><br></h3><h3> 王經(jīng)理心里的石頭落了地,身體也頓感輕松愜意,同時也感覺到肚子餓得“咕咕”叫了,他記得自己還是早上匆匆吃了點東西,一直到現(xiàn)在,硬是把自己的肚子給忽略了,現(xiàn)在是該吃點東西了。他走進一家面館,要了一碗面,狼吞虎咽地吞下肚子后,趕緊出來找車回家。</h3><h3><br></h3><h3> </h3><h3> 天已經(jīng)完全黑了,風(fēng)呼呼地吹著,街上已沒了幾個人,不見一個車子的蹤影,今天要回家?guī)缀跏遣豢赡艿氖铝恕M踅?jīng)理自言道:“反正貨已經(jīng)送回去了,大事已算辦好了,今天不能回去了也不能怪我,沒有車子了,能怪我嗎?不如就在這里住一晚上,明天再回去吧?!?</h3><h3><br></h3><h3><br></h3><h3><br></h3><h3><br></h3><h3><br></h3><h3><br></h3><h3><br></h3><h3><br></h3><h3><br></h3><h3> </h3><h3><br></h3> <h3> 售貨員格西從供銷社里出來,他雙手放在嘴前哈著氣,然后又放在胸前交叉地搓著。在昏暗的燈光下,他不自覺地朝王經(jīng)理堆放年貨的地方看過去,因為那堆年貨還是他幫著王經(jīng)理堆放在那里的?,F(xiàn)在他看什么都沒了,心里一緊,有點不知所措,什么情況?他大聲地叫著“王經(jīng)理!王經(jīng)理!”</h3><h3><br></h3><h3> “叫什么叫?我在這里!”王經(jīng)理在公路上輕松地回答道。 “</h3><h3><br></h3><h3> “王經(jīng)理,你的年貨沒有了。怎么回事?掉了嗎?運走了嗎?”格西緊張地問道。 </h3><h3><br></h3><h3> “我一直守在這里,怎么會掉呢?運走了。”王經(jīng)理回答得輕松而得意。 </h3><h3><br></h3><h3> “哦,嚇死我了,這樣我就放心了。這么大的雪,還有車來,你的運氣真不錯。”格西說著給王經(jīng)理豎起了大姆子。</h3><h3><br></h3><h3> 可是他看著在公路邊上走來走去的王經(jīng)理,又看看空空如也的地上,感覺有什么地方不對勁,心中頗有幾分不解,他像小學(xué)生板著手指做算術(shù)一樣,在心中默念道:“年貨呢?沒有了,都運走了。人呢,沒走,還在這里……”</h3><h3><br></h3><h3> “王經(jīng)理!王經(jīng)理!你搞什么鬼名堂喲?年貨都運走了,你人怎么還在這里?”格西大惑不解地問道。 </h3><h3><br></h3><h3> “這是一個我不認識的過路車,東西是運走了,但駕駛室坐滿了,坐不下我了,所以我就沒有同車走。這有什么值得大驚小怪的?!蓖踅?jīng)理兩手一攤、聳著肩膀無所謂地說。</h3><h3><br></h3><h3> “天啊,你都不認識?你還敢把這么多的年貨交給他帶走?你還不跟車走?你可真夠大膽!要是……,你覺得這人是靠得住的嗎?”格西小心而謹慎地走到王經(jīng)理耳邊說。</h3><h3><br></h3><h3> “不用擔(dān)心,沒問題的?!蓖踅?jīng)理輕松地笑了笑,拍著格西的肩膀說。</h3><h3><br></h3><h3> “我覺得這樣不好,你最好給你們單位打個電話,讓他們派人在公路邊等著接車,不要出了問題,你可不好交待?!?</h3><h3><br></h3><h3> “你說得也有道理,走吧,到你們辦公室去打一個?!蓖踅?jīng)理沉思了片刻,感覺也有些不妥地說。 </h3><h3><br></h3><h3> “不用去辦公室,就在門衛(wèi)室打就行了。” </h3><h3><br></h3><h3><br></h3><h3><br></h3><h3><br></h3><h3><br></h3><h3><br></h3><h3><br></h3><h3><br></h3><h3> </h3><h3></h3> <h3>  門衛(wèi)室很窄,里面一張床,一個辦公桌,角落里一個鐵皮爐子,幾乎就把整間屋子的空間占完了。爐子里正燃燒著紅紅的火焰,爐子上茶壺的水開了,“吱吱”地向上串著熱氣,靠墻腳邊碼放著整整齊齊的柴禾。小小的門衛(wèi)室溫暖無比,玻璃窗上的玻璃已被罩上了一層厚厚的水蒸汽,水蒸汽又化成水滴,像下雨一樣“滴滴嗒嗒”地不停地從玻璃上滾落下來。</h3><h3><br></h3><h3> “呯呯!”格西使勁的敲著木門。</h3><h3><br></h3><h3> “誰呀?”門衛(wèi)老頭邊問邊打開了門。</h3><h3><br></h3><h3> “嚴大爺,我們打個電話。”</h3><h3><br></h3><h3> “進來吧,進來吧?!?lt;/h3><h3><br></h3><h3> 格西進屋走到辦公桌的電話旁,嚴大爺退進屋就只有坐在床邊上,王經(jīng)理不知該不該進。 </h3><h3><br></h3><h3> “進來吧,坐到床邊上來?!眹来鬆斝χ鴮ν踅?jīng)理說。 王經(jīng)理進屋挨著嚴大爺坐了下來。</h3><h3><br></h3><h3> “喂,喂喂,總機,總機,你聽得見嗎?請給我接一下米亞羅民貿(mào)商店。對,米亞羅民貿(mào)商店,好的,好的?!?格西放下電話,等待著總機打過來。 </h3><h3><br></h3><h3> 一會兒,電話鈴響了,格西急忙抓起電話:“喂,你米亞羅民貿(mào)商店嗎?什么?不是?你是哪里?” “我是總機?!彪娫捓飩鱽硪粋€甜美的女孩的聲音。 “對不起哦對不起!我安心有點著急,沒有注意到還是你的聲音。喂,你說什么?風(fēng)雪太大,電話線被吹斷了,正在搶修當中。喂,喂喂,有沒有別的辦法幫我們一下,我們真的有急事,真的沒有其他辦法了嗎?好的,好的,謝謝了!” </h3><h3><br></h3><h3> 看著格西失望地放下了話筒,王經(jīng)理站起來說:“沒有別的辦法了,我只有找車回去了?!?lt;/h3><h3><br></h3><h3> 王經(jīng)理前腳跨出門,格西后腳也跟了出來,一腳搶在王經(jīng)理前面說:“我有個朋友在武裝部,他們有車,試試請他幫幫忙可以不?”</h3><h3><br></h3><h3> “試試吧,管他的,死馬當作活馬醫(yī),我現(xiàn)在想著還真的有些后怕?!蓖踅?jīng)理說。 </h3><h3><br></h3><h3> “現(xiàn)在知道怕了嗎?你以為這個世道真的像你那么單純厚道嗎?俗話說得好,‘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你可真是個書呆子。哼!”格西趁機教育起王經(jīng)理來了。 </h3><h3><br></h3><h3> 不一會兒,他們就來到了汶川縣武裝部。“你在這里等我,我先去看看。”格西說 。</h3><h3> </h3><h3> “好的好的?!?一會兒格西就出來了,從他滿臉的無助樣子王經(jīng)理就知道要車的事泡湯了。 </h3><h3><br></h3><h3> “運氣不好,我的朋友同他的領(lǐng)導(dǎo)開車去成都了?!备裎髀栔绨蛘f。</h3><h3><br></h3><h3> “沒事,我們找車去吧?!?lt;/h3><h3><br></h3><h3> “只好如此了?!?lt;/h3> <h3>(3) </h3><h3><br></h3><h3> 王經(jīng)理和格西從武裝部回到供銷社大門口的公路邊攔著過路車,可是沒有一輛肯停下來搭載他。 &nbsp;</h3><h3><br></h3><h3> “有什么不得了嘛!你就開了個車嘛!”王經(jīng)理氣得跺著腳罵人了。 &nbsp; </h3><h3><br></h3><h3> 那時候的駕駛員就是很不得了,幺不倒臺的,交通工具少,班車少,要出行,趕掉了車,只有厚著臉皮去搭貨車,物資匱乏,想要什么本地沒有的東西,也只有請跑長途的駕駛員幫你帶。所以,很多人都千方百計同駕駛員拉關(guān)系,就是姑娘們找老公也愿意找開車的。</h3><h3><br></h3><h3> &nbsp; &nbsp;</h3><h3> 說歸說,罵歸罵,又過來了一輛,王經(jīng)理還是不顧一切地攔在了路中間,汽車“吱”地一聲停了下來, 駕駛員怒氣沖天地從車窗里伸出頭來罵道:“你干什么?干什么?有你這樣不要命的嗎?” &nbsp; &nbsp;</h3><h3><br></h3><h3> 王經(jīng)理看見車停了,不管不顧地朝車子沖過去,還不忘急忙從衣兜里摸出香煙遞給駕駛員說:“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想死,我只是想急著回家!師傅,來抽支煙?!?amp;nbsp; &nbsp;&nbsp;&nbsp; </h3><h3><br></h3><h3> </h3><h3><br></h3><h3><br></h3><h3><br></h3><h3><br></h3><h3><br></h3><h3><br></h3><h3><br></h3><h3><br></h3><h3> </h3><h3></h3> <h3>  物資匱乏的年代,對抽煙的男人們來說,香煙可是個好東西??墒墙裉焱踅?jīng)理的香煙用起來也不是那么好使了,仿佛很難起到搭橋鋪路的作用了。</h3><h3><br></h3><h3> 駕駛員接過煙,語氣雖然稍有一些緩和,但并沒有達到王經(jīng)理想要的結(jié)果。駕駛員客氣地說:“你急著想回家也不能這樣呀!真的是很危險的。對不起,我的車已經(jīng)沒有座位了,你等后面的吧?!闭f完一踩油門開走了。 </h3><h3><br></h3><h3> 格西說:“算了吧,別攔了。這些開車的拽得很,他們是大爺,我們不走了。" “不行呀,得回去。不回去今晚睡不著?!? “你就是回去了又能怎樣呢?他們在你前面走了那么久,你回去也趕不上了,如果他們不想吃你的貨,自然會把貨給你下在那里,如果他們……,就算你回去了,又能怎樣呢?何況現(xiàn)在……” “別鬧別鬧!又來了一輛!”王經(jīng)理激動地叫了起來。 </h3><h3><br></h3><h3> 遠處掃來兩道雪白的光柱,與銀裝素裹的雪夜交相輝映。王經(jīng)理遠遠地將雙手高高地舉過頭頂,一邊做著請求停車的動作,一邊向路中央走去,一付不搭此車誓不擺休的樣子。車子越來越近,雪亮的遠光燈照得人睜不開眼,格西一把把王經(jīng)理拉回到路邊,邊拉邊說“站到路邊來,你那樣太危險了。” </h3><h3><br></h3><h3> 他們站到路邊時,車子也到了。車子居然減速慢慢地開到了他們的面前,王經(jīng)理喜出望外,以為遇到了好心的駕駛員。他正伸手掏煙,煙從衣服口袋里現(xiàn)出半截時,司機一踩油門,一下從王經(jīng)理身邊骉了出去,王經(jīng)理那只現(xiàn)出半截身子的香煙就永遠成了歷史的定格。</h3><h3><br></h3><h3><br></h3><h3><br></h3><h3><br></h3><h3><br></h3><h3><br></h3><h3><br></h3><h3><br></h3><h3><br></h3><h3><br></h3><h3><br></h3><h3> </h3> <h3>  王經(jīng)理氣得大罵:“我弄死你們家祖宗八輩了!”格西樂得哈哈大笑。 </h3><h3><br></h3><h3> 王經(jīng)理指著格西大聲地說:“他逗我,你還笑!看我不打死你!”王經(jīng)理掄著拳頭說著,自己也跟著格西笑了起來。格西走到王經(jīng)理身邊,靠著他的肩臂說:“我的經(jīng)理哥哥,算了吧,不走了,咱哥倆去喝二兩吧。” “喝什么喝!沒心情!”王經(jīng)理沒好氣地說。 “今天你是沒心情也得喝,有心情也得喝。你看這天都黑盡了,你還能趕得了車嗎?還會有車嗎?” “捉鬼也是你,放鬼也是你!”王經(jīng)理斜著雙眼看看格西,無奈地笑著說道。 “怎么怪上我了?”格西滿臉無辜地說。 </h3><h3><br></h3><h3> 眼見得的確不會有車了,王經(jīng)理經(jīng)不住格西的死纏,只好隨他去喝了兩盅,晚上就同格西同床將就湊合過了一夜。想著那三萬多元采購的年貨,心里像十五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的,一晚上展轉(zhuǎn)反側(cè)不能入睡,眼巴巴地盯著天花板等天亮。天還沒亮他就輕手輕腳地起床出門到車站趕車去了。 </h3><h3><br></h3><h3> 客車到達米亞羅車站時,車還沒停穩(wěn),他就一步跨下了車,惹得駕駛員一頓臭罵,他也顧不了那么多,直接去了單位。 </h3><h3><br></h3><h3> “昨晚有人送貨來嗎?”他問迎面走來的李老頭。</h3><h3><br></h3><h3> 李老頭搖著頭說:“昨晚我值班,沒有人來過。” </h3><h3><br></h3><h3> 他來到辦公室,正好劉主任在那里。 </h3><h3><br></h3><h3> “回來了呀,這么早就到了,辛苦辛苦!”劉主任倒了一杯熱茶遞給他,他不接茶,汗水順著臉頰往下流。 </h3><h3><br></h3><h3> “你怎么了?不舒服嗎?臉色很不好喲!先坐下,喝杯水暖和暖和?!眲⒅魅畏鏊谝巫由献拢攘藷岵?,慢慢地他才緩過氣來說: “劉主任,昨天我把采購的年貨托車帶回來了,可是值班的李老頭說根本就沒有人來交貨,這可怎么辦?這可怎么辦?” “別急別急,你把事情的前因后果慢慢地說給我聽,我來分析一下再說?!眲⒅魅握f。 </h3><h3><br></h3><h3> 聽完匯報后,劉主任馬上給人民食堂那邊打電話,問他們昨晚收到貨物沒有,那邊回答說沒有。 </h3><h3><br></h3><h3> “這事你雖然有考慮不周的錯,但也不能全怪你,昨天電話不通,又下著雪,東西不拉走也有出問題的可能。但現(xiàn)在也不能完全就認定東西掉了,說不定他們有急事來不及送來,過兩天就送來了也有可能。要是過兩天沒有人送來,我們可以報警?!?</h3><h3><br></h3><h3> “我不希望報警,我希望等兩天之后,如果沒人送貨物來,我就自己去找。把事情搞情楚了再說?!蓖踅?jīng)理說。 </h3><h3><br></h3><h3> “不過要抓緊時間,不能影響了春節(jié)的物資供應(yīng)哦?!? “我一定會的?!? “我知道你的為人,我完全相信你。你先回家休息吧?!眲⒅魅闻闹踅?jīng)理的肩膀說。 </h3><h3><br></h3><h3> 王經(jīng)理滿腹心事地出了辦公室,頭重腳輕、深一淺一腳地踩著積雪朝家里走去。</h3> <h3>&nbsp;(4)</h3><h3><br></h3><h3> 米亞羅是一個很有特色的小鎮(zhèn),小鎮(zhèn)靠河邊的那一邊是青一色的一長排木頭蓋的瓦板房,靠山腳下的那一邊是磚混結(jié)構(gòu)的房子。瓦板房這邊住的一般是居民,磚混結(jié)構(gòu)那邊是學(xué)校,新華書店,川西森工局營林處等等機關(guān)單位,中間以一條馬路隔開,在磚混結(jié)構(gòu)那邊還有一條水溝,溝里常年流著涓涓的溪水,即便是在寒冷的冬天也不會結(jié)冰。小鎮(zhèn)四周是高聳云天的大山,大山上茂盛的原始森林,在陽光的照射下,閃現(xiàn)出綠如黛、藍如海的壯麗景觀,尤其在湛藍的天空下起蒙蒙小雨的時候,你在森林的對岸,可以感受到藍色小雨的奇妙景觀。 &nbsp; </h3><h3><br></h3><h3> 王經(jīng)理的家在鎮(zhèn)上瓦板房這邊的綜合市場里面,那里有一同住了幾十年的老住戶,有一個木材加工廠,還有一個做面條和豆腐的作坊。從作坊旁邊繞過,穿過一條深深的巷子就到了王經(jīng)理的家了。從王經(jīng)理家后門出去就是大山腳下的一條小河,它發(fā)源于鷓鴣山。那時森工局的工人們從山上伐的木,主要有兩種運輸方式,即水運和陸運,所以小河里長年有木頭從河里漂過,此乃水運,陸運就是用汽車運出山。緊挨著小河是居民們自己開荒種菜的一塊塊菜地,春天的時候菜地里種著大白菜、小白菜、豌豆莢、胡蘿卜、白蘿卜等等菜蔬,冬天的時候這里的小塊菜地全都連成了一大片凍土,成了孩子游戲玩耍的好地方,在這里滑雪、打雪仗……,菜地旁邊有一條小溪,春天孩子們在這里捉小魚,冬天可以在這里取食冰塊。 </h3><h3><br></h3><h3><br></h3><h3><br></h3><h3><br></h3><h3><br></h3><h3><br></h3><h3><br></h3><h3><br></h3><h3> </h3> <h3>  當王經(jīng)理到家的時候,母親正抱著一抱柴禾進屋。 </h3><h3><br></h3><h3> “媽,我來吧?!蓖踅?jīng)理伸手接過媽媽抱的柴禾進了屋,放在堂屋當中的鐵爐子旁邊,又往爐子里加了兩塊柴,用火鉗撥撥火堂,火便“噼噼叭叭”地歡快地燃燒起來,火爐上沙鍋里燉的牛肉蘿卜湯“嗞嗞”地向上冒出誘人的香味。 </h3><h3><br></h3><h3> “軍軍,媽知道你今天要回來,所以燉了你最愛吃的牛肉蘿卜湯等你?!蓖鯆寢屧趪股洗曛p手高興地說。 </h3><h3><br></h3><h3> 王經(jīng)理的全名叫王躍軍,他媽媽叫他軍軍。每回他媽媽這樣叫他的時候他總會說“媽媽,人家都多大了,你還這樣叫。”他媽媽總會說不這樣叫了,可總也改不了口,今天又是這樣叫了,可這回王經(jīng)理卻不作任何理會了。</h3><h3><br></h3><h3> “謝謝媽!”王經(jīng)理說。 </h3><h3><br></h3><h3> “同媽還這么客氣!”王媽媽假裝生氣地拍了一下兒子的肩膀,又在兒子身邊坐下來高興地接著說:“軍軍啊,媽媽上次不是給你說過嗎,作坊里壓面的張孃孃的女兒亭亭,你們從小一起長大,又是同學(xué),大家知根知底的,那姑娘人長得干干凈凈的,老實厚道,媽媽已找胥孃孃說去了,據(jù)說那邊也有這個意思,我看啊,這事就這么定了。” </h3><h3><br></h3><h3><br></h3><h3><br></h3><h3><br></h3><h3><br></h3><h3><br></h3><h3><br></h3><h3> </h3> <h3>  “媽,這事還是……”王經(jīng)理還沒說完,就被門口的聲音打斷了。 </h3><h3><br></h3><h3> “喲,王媽媽,在家呀?”原來是胥孃孃來了。 </h3><h3><br></h3><h3> “哦喲,說曹操曹操就到,胥孃孃,快進屋坐!快進屋坐!”王媽媽熱情地招呼著胥孃孃。 </h3><h3><br></h3><h3> “不進了,不進了,王媽媽,你出來下,我有話給你說?!瘪銒鷭貌煌瑢こ6尞惖哪抗饪粗踅?jīng)理,又示意著對王媽媽說。 </h3><h3><br></h3><h3> “有什么話不能進來說嗎?這里又沒有外人。”王媽媽笑呵呵地說著出了門。 </h3><h3><br></h3><h3> 胥孃孃拉著王媽媽走到一個角落處嘰嘰咕咕地說著什么。一會兒,王媽媽有些激動地說道:“這怎么可能?這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我兒子是共產(chǎn)黨員,又是年輕輕的經(jīng)理,年年的優(yōu)秀。全都是誣陷!誣陷!” “王媽媽,你不要激動,我也是不相信的,不相信的,只是人家姑娘不來了,你別怪誰啊!我走了,你回去吧?!瘪銒鷭f完又慌張地看了一眼站在門口的王經(jīng)理,然后飛快地離開了。 </h3><h3><br></h3><h3> 王媽媽快步回到屋里,關(guān)上門,正色地問道:“軍軍,你說,這究竟是怎么回事?什么三萬多元?什么年貨掉了?這究竟是怎么回事?現(xiàn)在倒好,你出名了,說什么的都有,連答應(yīng)了的親事也吹了!” </h3><h3><br></h3><h3> “媽,你先坐下,我慢慢地告訴你?!? 聽完兒子的講述,王媽媽當即給了兒子一巴掌,哭著說:“你都快三十歲的人了,虧你還是經(jīng)理,辦事這么沒有頭腦,這么欠考慮,三萬多元的年貨哦,你就這么放心地交給一個不認識的人拉走了,三萬多元對于一個月拿三十多元工資的人來說,不就是個天文數(shù)字嗎?你就是砸鍋賣鐵也賠不起呀!還有,三萬多元的年貨,這關(guān)系到今年大家過不過得好這個年的問題了……,都怪你爸死得早,我沒有能力,沒把你教好呀!”王媽媽說著激動地哭了起來。 </h3><h3><br></h3><h3> “媽媽,你別哭別哭呀!事情還沒有到你想像的那么糟糕……”王經(jīng)理想安慰母親,話還沒說完就被母親截住了。 </h3><h3><br></h3><h3> “你說怎樣才算糟糕?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名聲在外了,一個鎮(zhèn)子的人都知道了,女朋友已吹了,說什么的都有,還有比這更糟糕的嗎?” </h3><h3> “媽,你別去聽那些人怎么說,我反正沒有拿公家的一分錢一根線,我問心無愧,女朋友吹了有什么了不起,這樣的女人趁早,我就是一輩子不結(jié)婚也不要?!?</h3><h3><br></h3><h3> “你還嘴硬,你說你沒有拿公家的一分錢一根線媽媽相信你,可是除了媽媽誰還會信你?!你怎么跟大家解釋得清楚?!”</h3><h3><br></h3><h3> “有什么好解釋的,欠債還錢,就這么簡單。我就是這輩子不拿工資了,我也把這筆錢給還上?!? </h3><h3><br></h3><h3> “你到是很有擔(dān)當,像個男子漢。我現(xiàn)在也不想聽你說這些,你馬上去給你姐姐和姐夫打電話,叫他們今天一定回家,大家一起商量一下怎么解決吧?!?lt;/h3> <h3>(5) </h3><h3><br></h3><h3> 王經(jīng)理的內(nèi)心無比受傷,他不知道事情怎么會變成這樣,自己明明是相信一個人,才把全部的信任和貨物交給了他,甚至可以說是將自己的身家性命也完完全全地交給了他。當自己這樣做的時候,自己是相信這個世界的,自己的內(nèi)心是干凈純潔的,是高興的,是充滿了美好的,可是為什么從格西那善意的提醒開始,自己也開始了對自己善良之心的懷疑,直到現(xiàn)在把自己搞得忐忑不安,疑心重重,再也恢復(fù)不了之前的平靜了。他開始糾結(jié)起來,這世界難道就真的沒有誠信可言了?&nbsp;&nbsp;&nbsp;</h3><h3><br></h3><h3> 他心情沉重地出門去給姐姐姐夫打電話,他決定去郵電所打,他不想去單位打,不想去看那些千奇百怪的眼神,不想去看那些無法理解的目光,也不想去解釋那些無法解釋的問話,更不想去聽那些極不信任或者別有用心的風(fēng)言風(fēng)語。</h3><h3><br></h3><h3> </h3><h3><br></h3><h3> </h3><h3><br></h3><h3> </h3> <h3>  可是當他一走到郵電所門口時,他卻遇到了這樣的一幅情境,當時倆個女人正在郵電所寄信,她們一邊在信封上貼著郵票,一邊說: </h3><h3> “你聽說了嗎?民貿(mào)商店的王經(jīng)理出事了……” </h3><h3><br></h3><h3> “已經(jīng)不是新聞了,全鎮(zhèn)的人都知道了,這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畫虎畫皮難畫骨。你說這么個人,以前誰不說他好啊,結(jié)果誰知道是這樣的,說的是貨被別人騙走了,誰知道呢?購沒購貨還不知道哩,哼!” </h3><h3><br></h3><h3> …… </h3><h3><br></h3><h3> 二人寄完信出門看見王經(jīng)理,不由得吐了吐舌頭,朝王經(jīng)理送去一個尷尬的微笑。 </h3><h3><br></h3><h3> </h3><h3><br></h3><h3><br></h3><h3><br></h3><h3><br></h3><h3><br></h3><h3><br></h3><h3><br></h3><h3> </h3> <h3>  傍晚,姐姐和姐夫回來了,吃過晚飯,一家四人坐在鐵爐旁,悶悶地喝著茶,誰也不說話,姐夫打破沉默的場面,先發(fā)了言:</h3><h3><br></h3><h3> “我是相信小弟的為人的,我也相信這個世界上還是好人多,目前我們要做的事情是怎樣來證明我們是問心無愧的?!?</h3><h3><br></h3><h3> “我決定去阿壩,去找王真,去找麥昆2號。”王經(jīng)理說。 </h3><h3><br></h3><h3> “你敢確定駕駛員就是叫王真?你敢確定他就是阿壩縣的?你又敢確定車牌號就真是麥昆2號?你眼睛又不好,當時天又黑,又下著雪,又不是你親眼看見的,是他告訴你的,萬一他說的都是假話呢?”姐姐說。 </h3><h3><br></h3><h3> “是啊,你姐姐說得有道理,萬一他就是一個騙子呢?我看還是報警算了,免得別人懷疑你,說你警都不敢報,一定有問題?!蓖鯆寢屨f。 </h3><h3><br></h3><h3> “你們?yōu)槭裁匆欢ㄒ讶讼氲媚敲磯哪敲纯膳履??王真當時那么熱情那么厚道,我不相信他是你們說的那種人,在我沒去把事情搞清楚之前,誰也不能報警。我決定明天就出發(fā)。我不把這事搞清楚,給大家一個說法,我以后在單位上怎么抬得起頭做人!”王經(jīng)理這樣說著,眼眸里閃著堅定的光。 </h3><h3><br></h3><h3> “阿壩縣那么遠,現(xiàn)在正是天寒地凍的時候,去做什么嘛。交給警察處理是最好的?!蓖鯆寢屵€是堅持說。 </h3><h3><br></h3><h3> “媽,這事不能這樣處理的,當初是我自己相信別人,別人又主動幫忙的,現(xiàn)在事情都沒有搞清楚,我怎么可以隨便報案,怎么可以這么隨便污人清白。” </h3><h3><br></h3><h3> “媽,你就讓他去吧,否則,他一輩子都不會心安的?!苯惴蚋缭谝慌詣裾f著母親。 </h3><h3><br></h3><h3> “去吧,去吧,阿壩那么遠的地方,天寒地凍的,你可得多帶點穿的。唉,你呀!你呀!真不知道該怎么說你才好?!蓖鯆寢寚@息著說。 </h3><h3><br></h3><h3> “媽,你就放心好了,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我會照顧好自己的?!? </h3><h3><br></h3><h3> 最后,全家都同意王經(jīng)理去阿壩了。他的姐夫交給他一封信說:“你帶著這封信去找我的一個同學(xué),他在阿壩縣財政局工作。他會幫助你的?!?lt;/h3> <h3>(6) &nbsp; </h3><h3><br></h3><h3> 一大早,王經(jīng)理就坐上了從成都到阿壩的客車,這輛客車頭天晚上住米亞羅。他上車就向駕駛員打聽是否認識阿壩縣麥昆2號的駕駛員,駕駛員說是否看見過這個車牌號,但具體情況不太清楚。王經(jīng)理又向車上的每一個乘客打聽,但都沒有打聽出什么所以然來。 </h3><h3><br></h3><h3> 車子里坐著連駕駛員在內(nèi)不到十個人,王經(jīng)理裹著他那件草綠色軍用羊皮大衣,戴著一頂棕色狐皮帽子,坐在客車后面的位置上,埋著頭不知是在睡覺還是在想事。</h3><h3><br></h3><h3> 車里沒有暖氣,車窗的玻璃上結(jié)滿冰霜,這些冰霜全是人們哈出的氣霧結(jié)成的。車子重重地顛簸了一下,王經(jīng)理抬起頭來,打了個寒戰(zhàn),感覺有些冷得難受,從背包里拿出出發(fā)前母親給他硬塞進包里的圍巾圍在脖子上。 </h3><h3><br></h3><h3> 汽車戴著防滑鏈在冰雪泥濘的公路上艱難地行進著,防滑鏈與地面沉重地摩擦著,發(fā)出“咔擦咔擦”的沉悶聲,車子跑得像老牛拉破車一樣的慢。沿途隨處可見懸崖下掛著的晶瑩的冰花冰柱。</h3><h3><br></h3><h3><br></h3><h3><br></h3><h3><br></h3><h3><br></h3><h3><br></h3><h3><br></h3><h3><br></h3><h3> </h3> <h3> 汽車開出米亞羅,大約在成阿公路264公里處和十八拐生產(chǎn)隊之間的一段路上,“嘎”地一聲緊急地停在了路邊。 </h3><h3><br></h3><h3> 大家都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抬頭朝前一看,只見一輛拉木頭的貨車在硬邦邦的冰雪路上跳起了芭蕾,車子在路中間轉(zhuǎn)了兩圈后,又像醉漢一樣,跌跌撞撞地向左邊的巖石沖了過去,膽小的乘客不敢直視最后那慘烈的一幕,雙手蒙上眼睛,只讓張得大大的嘴巴發(fā)出世界上最刺耳的尖叫。</h3><h3><br></h3><h3> 隨著“轟”的一聲巨響,貨車和山巖完成了最后的慘烈擁抱,世界歸于平靜,靜到可以聽到雪花飄落的聲音。 </h3><h3><br></h3><h3> 王經(jīng)理大叫一聲“不好了!救人!”后,便以最快的速度脫掉外衣,摘下帽子和圍巾,隨手一丟,就與車上的幾個男同胞們立即跳下了車,直接沖向失事的貨車,組織大家進行援救。 </h3><h3><br></h3><h3> 進山和出山的車輛都停了下來,人們紛紛從車上下來,跑向失事的貨車。 </h3><h3><br></h3><h3> “大家?guī)蛶兔?!把這邊的車門打開一下,幫忙接一下?!敝灰娡踅?jīng)理已爬進了駕駛室,將受傷的駕駛員向外送。 </h3><h3><br></h3><h3> “輕點輕點,先放地上!” 大家七手八腳地忙活著,在王經(jīng)理的指導(dǎo)下,很快將駕駛員從車上接了下來。</h3><h3><br></h3><h3> “有沒有空車出山的?請先把受傷的駕駛員帶到米亞羅醫(yī)院急救?!蓖踅?jīng)理對著眾多圍觀者大聲地尋問道。</h3><h3><br></h3><h3> “然后呢?”一個年輕駕駛員問道。 </h3><h3><br></h3><h3> “然后你就沒事了,由米亞羅醫(yī)院負責(zé)然后的事。該送縣醫(yī)院送縣醫(yī)院,該送成都送成都?!?</h3><h3><br></h3><h3> “你確定嗎?”還是剛才那個年輕駕駛員的聲音。 </h3><h3><br></h3><h3> “我確定,這樣的事我遇到過,你放心?!?lt;/h3><h3> </h3><h3> “那好,救人要緊!把他抬到我的車上吧?!蹦莻€年輕駕駛員說。</h3><h3><br></h3><h3> 還好,這段路較寬,沒有造成堵車,人們敬佩地目送著載著受傷駕駛員的車離去,然后回到各自的車上,朝著各自的方向繼續(xù)行進。 這是一段陰山路,常年曬不到太陽,一到冬天,路面結(jié)著厚厚的冰凍,就是大家說的桐油路,車子行駛在這樣的路面極易打滑,即使帶了防滑鏈,也不能麻痹大意。打滑的車子極易出車禍,要么撞上山,要么沖向河流。</h3> <h3>&nbsp;(7)</h3><h3><br></h3><h3> 車子駛?cè)肓塌p鴣山彎彎曲曲的盤山公路,被白雪覆蓋的泥土路面到處是車轍印,汽車一開始爬山,海拔就漸漸升高。鷓鴣山山頂冰峰峻峭、雪山連綿,山腰云霧繚繞。一路上山高谷深,樹木蔥籠,在那一片片白雪覆蓋的山頂上,不時還能看到美麗的雪蓮花。 鷓鴣山海拔四千多米,它不但以風(fēng)景壯觀而聞名遐邇, 同時也因山高路險,氣候寒冷,環(huán)境艱苦而著稱,常年車禍不斷,因此人們對它有著無限的敬畏和神秘之感。 </h3><h3><br></h3><h3> 鷓鴣山埡口是進出山的分界點,出山和進山的車輛過了埡口都該下山了。埡口處矗立著一個很大的嘛哩堆,嘛哩堆上掛著遮天弊日的嘛哩旗。車輛到達埡口,都會主動停車,虔誠地走到嘛哩堆前行禮祈禱,頂禮膜拜,愿佛祖保佑來來往往的車輛一路平安順利。</h3><h3><br></h3><h3> 埡口同時也是風(fēng)口,山谷兩邊的風(fēng)都在這里匯合,使人感覺到有一股強大的力量把你往前推或往后拉。王經(jīng)理下車后,就直接被風(fēng)推到了埡口前,他雙手合十,低著頭,雙眼微閉,虔誠地對著嘛哩堆磕頭許愿,祈求佛主保佑大家平安,祈求佛主保佑他此行能順利地找到王真和年貨。然后他同大家一起雙手捧著龍達,虔誠地灑向天空,撒向深谷,龍達在天空和山谷中像大海的波濤一樣飛舞翻卷著,一浪卷過一浪,鋪天蓋地,氣勢震撼。 &nbsp; &nbsp;</h3><h3><br></h3><h3><br></h3><h3><br></h3><h3><br></h3><h3><br></h3><h3><br></h3><h3><br></h3><h3><br></h3><h3><br></h3><h3><br></h3><h3> </h3><h3></h3> <h3><br></h3><h3> 禮畢下山了,車子在一個不知名的地方停下吃午飯,駕駛員大聲吼道:"大家下車了,一個小時,抓緊時間吃飯解手哈。" </h3><h3><br></h3><h3> 這是一間用石頭壘起來的民房,進屋后才知道是一家餐館。屋里很黑,過了一會兒雙眼才能適應(yīng)屋里的光線,才能看見屋里的情況。屋子中央擺著一個鐵爐子,爐子里燒著熊熊的大火,爐子上燒著一個銅壺,壺嘴里冒出白色的氣體,不斷地發(fā)出水燒開了的“吱吱”聲。乘客們情不自禁地朝火爐這邊圍了過來,他們坐在火爐四周,手伸向火爐,將烤熱了的雙手輪換著在臉上搓揉著。 </h3><h3><br></h3><h3> 胖胖的老板出來了,系著黑得發(fā)亮的圍裙,戴著一頂狐皮帽子。 </h3><h3><br></h3><h3> “老板,有什么好吃的?” </h3><h3><br></h3><h3> 老板笑呵呵地說:“大家先暖和暖和就吃飯。有土豆燒牛肉,山雞燴青崗菌,燉牛雜湯、素炒土豆絲……” </h3><h3><br></h3><h3> 王經(jīng)理并不關(guān)心吃什么,看見老板進廚房了,他趕緊跟著進了廚房,說道:“老板,給你打聽件事?!? “什么事?” “這兩天你看見過一輛麥昆2號的車從這里經(jīng)過嗎?” 老板想了想,若有所思地說:“麥昆2號,以前倒是看見過,他們也在這里吃過飯,但是這兩天沒有看見?!? “你認識麥昆2號的駕駛員嗎?”王經(jīng)理雙眼閃著希望,高興地說。 “不認識,到這里來吃飯的都是客,我不會去打聽別人姓甚名誰的。”老板一邊忙著灶上的活一邊說。 </h3><h3> 王經(jīng)理失望地走出來,要了一份燉牛雜湯,匆匆地吃完飯走出門,他希望能找到一個知道麥昆2號的目擊者,只是這個地方太荒涼了,只聽見風(fēng)“嗚嗚”地吹,只看見樹葉“嘩嘩”地搖,就是不見一個人影。</h3><h3><br></h3><h3> 終于看見一個背水的藏族姑娘,他快步地向那姑娘走過去,走得太急,冷不防又“叭”地一下摔倒在冰雪地上,爬起來還沒來得及向姑娘打聽阿壩縣麥昆2號的事,卻聽到駕駛員扯著嗓門大聲地喊道"上車了上車了??!趕掉了自己負責(zé)?。ⅲ踅?jīng)理只得尷尬地朝著正在看著他笑的藏族姑娘笑了笑,匆匆地朝車子跑了過去。他可不敢在這前不挨村后不著店的地方把車子趕掉了。 </h3><h3><br></h3><h3> 客車"嘀嘀"地叫了兩聲,使足馬力向前方駛?cè)?,車后瞬間卷起一層高高的塵土。</h3> <h3>(8)</h3><h3><br></h3><h3> 客車抵達阿壩縣城的時候已近黃昏,街上的行人屈指可數(shù),但風(fēng)景是迷人的,晚霞照在銀裝素裹的大地上,反射出令人炫目的五彩光芒,遠處金黃色的草場,則是金燦燦的如緞帶般的富麗,湛藍的天空中掛著一輪透明的圓月,仿佛來到了美輪美奐的童話世界。 &nbsp;</h3><h3><br></h3><h3> &nbsp;王經(jīng)理尋思著他的行程線路,他計劃先去找他姐夫哥的同學(xué),在那里把情況了解清楚后,第二天就去找王真和那輛麥昆2號,當然,找到了王真就等于找到了麥昆2號,事情不會太復(fù)雜,估計一天也能搞定,那么第三天就可以打道回府了。 </h3><h3><br></h3><h3><br></h3><h3><br></h3><h3><br></h3><h3><br></h3><h3><br></h3><h3><br></h3><h3><br></h3><h3><br></h3><h3> &nbsp;</h3> <h3>   可是沒想到的事發(fā)生了,下車后,他發(fā)現(xiàn)姐夫給的信不見了。他清楚地記得,信是放在大衣口袋里的,同他的單位介紹信是放在一起的,但介紹信還在,唯獨那封信不見了,無論他怎么翻怎么找,也找不出那封信來,也不知道是不是掉在米亞羅出車禍的那個地方了。感覺老天在同他開玩笑,心里郁悶無比。還好,有單位介紹信,可以去住旅館。 </h3><h3><br></h3><h3> 這是一家不大而且很舊的國營旅館,走進去給人一種時光倒流了幾十年的感覺,還有一種說不出來的難聞味道,服務(wù)員沒精打采地坐在登記室里烤著火。 </h3><h3><br></h3><h3> 王經(jīng)理從衣兜里摸出單位介紹信和錢遞給服務(wù)員。 </h3><h3><br></h3><h3> “幾人?住幾晚?”</h3><h3><br></h3><h3> “一人,暫時住一睌。” </h3><h3><br></h3><h3> “去開門吧,08號房間?!狈?wù)員把鑰匙、介紹信和找的錢從窗口里丟給了王經(jīng)里。</h3><h3><br></h3><h3> 王經(jīng)理走了幾歩又轉(zhuǎn)回身走到窗口問道:“請問你認識一輛車牌號是麥昆2號的車嗎?” </h3><h3><br></h3><h3> 服務(wù)員一臉的茫然,搖搖頭說:“沒有,不知道,沒聽說過。” </h3><h3><br></h3><h3> 王經(jīng)理沒趣地走了,他把東西(其實就是一個裝洗漱工具的黃色軍用挎包)放在房間之后就出去了,他要去吃點東西,主要還是要去打聽麥昆2號的消息。 </h3><h3><br></h3><h3><br></h3><h3><br></h3><h3><br></h3><h3><br></h3><h3><br></h3><h3><br></h3><h3><br></h3><h3><br></h3><h3><br></h3> <h3> 這是一家比較小的國營館子,進門順著燈光,不難發(fā)現(xiàn)窗上的綠色油漆幾乎落盡,大堂中擺有6張桌子,在中間那張陳舊的桌子旁邊,坐著幾個喝酒的藏民老鄉(xiāng)。</h3><h3><br></h3><h3> 王經(jīng)理站在大堂前,立刻被一股熱氣包圍了,在這股熱氣中厚重地夾雜著酒氣、酥油氣和牛羊肉的氣味。 王經(jīng)理在門口的柜臺上買了票付了錢,他買了一碗牛肉面,自己到廚房那個窗口去端面。</h3><h3><br></h3><h3> 面還沒有煮好的時候,他看著那幾個藏民老鄉(xiāng),心里想到他們說不定認識王真和麥昆2號車,何不去打聽一下呢?于是向他們走了過去。 </h3><h3><br></h3><h3> “對不起老鄉(xiāng),向你們打聽個事可以嗎?”王經(jīng)理輕聲地說。也不知道那幾個藏民聽清楚了沒有,只見其中一個站起來說: </h3><h3><br></h3><h3> “哦,我們來了新朋友,來來來,我們同新朋友一塊喝酒吧?!?</h3><h3><br></h3><h3> “好哦!好哦!”其他幾個也一同站了起來。 </h3><h3><br></h3><h3> “我不喝酒,我不喝酒,我是……”王經(jīng)理盡力要解釋,可是根本就沒有他解釋的機會了,只見那幾個藏民熱情地端起了酒,七嘴八舌地說: </h3><h3><br></h3><h3> “小伙子,來干一杯!” </h3><h3><br></h3><h3> “今天我們有緣相識了,我們就是朋友了。” </h3><h3><br></h3><h3> “是朋友了就要喝酒的。” </h3><h3> </h3><h3> …… </h3><h3><br></h3><h3> 王經(jīng)理也深知藏族人的豪爽、熱情和好客,如果給你敬酒不喝的話,就表示你對人不真誠不尊敬,是看不起朋友,所以他必須得喝。幾個藏族朋友爭先恐后輪番地同他喝,幾個回合下來,王經(jīng)理已不勝酒力,最后都不知是怎么回到旅館的。 </h3><h3><br></h3><h3> 第二天,王經(jīng)理起床后就上了街,雖然是物質(zhì)匱乏的年代,但阿壩縣街上還是顯得熱鬧非凡,小攤上賣的東西琳瑯滿目,酥油、酥油桶、馬茶、奶渣、卡墊、藏刀、藏帽、藏幣、搖經(jīng)筒……,各種藏族朋友需要的生活用品應(yīng)有盡有,數(shù)不勝數(shù)。</h3><h3><br></h3><h3> 王經(jīng)理不知道當天好像正好是藏族朋友們的什么節(jié)日,所以藏民們都穿著節(jié)日的盛裝,男男女女,三五成群地“嘰嘰喳喳”地說著王經(jīng)理聽不懂的藏話。 </h3><h3><br></h3><h3> 突然,只聽得“汪!汪!”兩聲狗叫,一個漂亮的藏族小女孩牽著一條如小牛犢般高大的草地藏狗迎面朝王經(jīng)理走了過來,藏狗朝著王經(jīng)理大叫,王經(jīng)理嚇得轉(zhuǎn)頭就跑。身后傳來小女孩銀鈴般甜美的笑聲。 </h3><h3><br></h3><h3> 王經(jīng)理在人頭攢動的街上走著,他一會兒問問這個,一會兒又問問那個,都是問的麥昆2號的事,可是沒有一個人能給他滿意的答復(fù),一個中年人告訴他說:“你可以去公安局問一下,那里可能知道的東西多一些?!庇谑?,王經(jīng)理決定到阿壩縣公安局去打聽一下。</h3> <h3>(9)</h3><h3><br></h3><h3> 王經(jīng)理來到公安局,對工作人員說他要找一輛名叫麥昆2號的車子,工作人員問他:</h3><h3><br></h3><h3> "你知道是哪個鄉(xiāng)的嗎?"&nbsp;</h3><h3><br></h3><h3> “不知道?!?lt;/h3><h3><br></h3><h3> &nbsp;&nbsp;“我們阿壩縣有十多個鄉(xiāng),你都不知道是哪個鄉(xiāng)的,這可不好找。”</h3><h3><br></h3><h3> &nbsp;“別急,你讓我想想,讓我想想。”</h3><h3><br></h3><h3> 王經(jīng)理摸著腦袋使勁地想著,他好像想起來了什么,急忙對工作人員說:</h3><h3><br></h3><h3> “對了,我好像記得他曾給我說了一個什么‘塘壩’來著,這里有叫塘壩的地方嗎?”</h3><h3><br></h3><h3> &nbsp;“這里沒有叫‘塘壩’的地方?!?</h3><h3><br></h3><h3> 王經(jīng)理使盡渾身解數(shù),盡力地在腦海中搜索著與阿壩有關(guān)的地名,麥昆2號中的“麥昆”是地名嗎?于是他試探著問道:</h3><h3><br></h3><h3> “有麥昆這樣的地方嗎?” </h3><h3><br></h3><h3> 得到肯定的答復(fù)后,王經(jīng)理激動得滿臉漲紅,仿佛發(fā)現(xiàn)了新大陸,仿佛看到了黎明前的曙光。&nbsp;&nbsp; &nbsp; </h3><h3><br></h3><h3> “太好了,請你幫我查一下,在麥昆這個地方有沒有一個叫王真的人,謝謝!謝謝!” &nbsp; </h3><h3> 工作人員在記錄薄上查找了一會兒,然后對王經(jīng)理說:“這里沒有叫王真的,但是有叫汪真的?!?amp;nbsp;</h3><h3><br></h3><h3><br></h3><h3><br></h3><h3><br></h3><h3><br></h3><h3><br></h3><h3><br></h3><h3><br></h3><h3><br></h3><h3> </h3> <h3>  “哈哈,這不就對了嗎?這一定又是讀音惹的禍,他把‘汪’讀成‘王’了,對嗎?”王經(jīng)理雙手合十,喜出望外地看著工作人員說。他覺得自己今天的感覺真是太對路了。 <br></h3><h3><br></h3><h3> “對呀,看不出來你還有點聰明。不過,不要高興得太早了,在麥昆這個地方,叫汪真的有五個呢,并且,車牌號是麥昆2號的車子也有四輛,你怎么去找?”</h3><h3><br></h3><h3> “這個沒有關(guān)系呀,我只找我認識的那個汪真,其他的就不用管了。” </h3><h3><br></h3><h3> “說的也是,你和汪真是什么關(guān)系呢?” </h3><h3><br></h3><h3> "朋友,朋友,我們是朋友關(guān)系,嘿嘿。"</h3><h3><br></h3><h3> 聽公安局的工作人員這樣問,王經(jīng)理的心立刻緊覺起來,他不想再同工作人員說下去,俗話說“言多必失”,他已經(jīng)找到了怎樣去找麥昆2號的線索了,還用多啰嗦嗎?他匆匆向工作人表達了謝意之后,高高興興地離開了公安局。 </h3><h3><br></h3><h3><br></h3><h3><br></h3><h3><br></h3><h3><br></h3><h3><br></h3><h3><br></h3><h3> </h3> <h3> 出了公安局,王經(jīng)理正向路人打聽著麥昆鄉(xiāng)在哪里以及怎么走等問題,突然,街上的行人有些異常地尖叫著慌亂地跑了起來。 </h3><h3><br></h3><h3> 王經(jīng)理朝奔跑的人群逆向一看,只見前面街道拐角處閃出一輛狂奔的馬車,馬車向著自己的方向迎面而來。馬車夫站在車上弓著背死死抓著韁繩,嘴里不停地高喊著“快閃開!快閃開!” </h3><h3><br></h3><h3> 馬車以驚人的速度向這邊壓了過來,距離越來越近,車夫完全失去了對馬車的控制,狂奔的馬車已經(jīng)撞翻了幾個路邊的小攤點。 </h3><h3><br></h3><h3> 王經(jīng)理所站的位置正好是馬車的必經(jīng)之路,他扶了一下眼鏡,作好了攔截馬車的心里準備,當橫沖直撞的馬車快沖到他面前時,他在馬車前面順著馬跑了兩步,趕到最佳時機,一把死死抓住了馬脖上的韁繩。</h3><h3><br></h3><h3> 狂奔的烈馬兩只前蹄高高地劃向天空,頭顱倔強地高高昂起,仰天發(fā)出 “嘶……”地一聲長長的嘶鳴,飛轉(zhuǎn)的車輪在公路上拖出了兩根長長的車轍印。 王經(jīng)理被瘋狂的驚馬拖出了5、6米遠,馬車終于停了下來。人們向王經(jīng)理暴發(fā)出了雷鳴般的喝彩聲和贊譽聲。</h3><h3><br></h3><h3> “太驚險了!多虧了他呀!” </h3><h3><br></h3><h3> “小伙子,真是又機智又勇敢??!” </h3><h3><br></h3><h3> …… </h3><h3><br></h3><h3> 馬車師傅是一個與王經(jīng)理歲數(shù)差不多的年輕人,他跳下馬車,激動地拉著王經(jīng)理的手說:</h3><h3><br></h3><h3> “謝謝你!真是太感謝你了!” </h3><h3><br></h3><h3> 王經(jīng)理激動之余一下被眼前這個人驚呆了,他扶了一下眼鏡,將臉湊到馬車師傅面前說:</h3><h3><br></h3><h3> “我沒有認錯人吧?你難道是……” </h3><h3><br></h3><h3> 這時馬車師傅也怔怔地上下打量著他。兩人幾乎同時認出了對方。</h3><h3><br></h3><h3> “張……承……華” </h3><h3><br></h3><h3> “王……躍……軍”</h3><h3> “哈哈哈……” </h3><h3><br></h3><h3> 兩人哈哈地傻笑著,又激動地緊緊抱在一起,又是一陣哈哈的傻笑。</h3><h3><br></h3><h3> “老同學(xué)啊,沒想到能在這里遇上你,難道是上天安排的嗎?” </h3><h3><br></h3><h3> “哈哈哈,他鄉(xiāng)遇故知,兩眼淚汪汪。走,跟我回家,我們一定要好好地喝兩盅?!?lt;/h3><h3><br></h3><h3> “不行,我有重要任務(wù)沒有完成,不能跟你回家,你可得給我當向?qū)Я伺??!? </h3><h3><br></h3><h3> 王經(jīng)理接著把自己的事向老同學(xué)述說了一番,張承華拍著胸脯說這事包在他身上了,等事情處理好了之后再同老同學(xué)好好喝兩盅,再好好敘敘舊。</h3> <h3>(10) </h3><h3><br></h3><h3> 張承華拉著王經(jīng)理的手說:“我們現(xiàn)在什么都別說,先吃飯,完了之后我們就去麥昆?!?amp;nbsp;&nbsp;</h3><h3><br></h3><h3> 二人來到一個餐館,點了幾個菜,要了半斤酒,乘著老同學(xué)相見的高興勁,吃了個酒足飯飽。期間王經(jīng)理說:“承華,還記得小時候的你嗎?空長一個高個子,卻是一個沒有勁的家伙,別人一推就會倒。每次打架還要找我出手?!?amp;nbsp;&nbsp;“你也有被欺負把我拉去嚇唬別人的時候啊。哈哈……”&nbsp;&nbsp;“是呀是呀,看見你那么高個個子,別人還沒打就被你嚇跑了。不過,我后來還是發(fā)奮學(xué)打拳,因為我不能隨時把你帶在我的身邊呀,我得有自衛(wèi)的本錢才行呀!”&nbsp;&nbsp;“嗯,你這一練呀,還真的有點名堂了。記得那次在河邊菜地里,你和那個常欺負我們的陶開勝打了一架的事嗎?”&nbsp;&nbsp;&nbsp;“怎么不記得,那次把他打慘了,我一拳就把他的鼻血給打出來了,從此他再都不敢欺負我們了。”&nbsp;&nbsp;“哈哈哈……,那個開打即勝的陶開勝,成了開打即敗的倒霉鬼了。” “哈哈哈……”&nbsp;&nbsp;</h3><h3><br></h3><h3> 出了館子,張承華趕來馬車,他們開始了向麥昆鄉(xiāng)進發(fā)的行程。&nbsp;&nbsp;“坐穩(wěn)了,我們出發(fā)了?!彪S著張承華甩出的一個響鞭,馬車抖動著拉扯了一下,張承華又“駕”地一聲高吼,馬兒就歡快地跑了起來。&nbsp;&nbsp;</h3><h3><br></h3><h3><br></h3><h3><br></h3><h3><br></h3><h3><br></h3><h3><br></h3><h3><br></h3><h3><br></h3><h3> </h3><h3> </h3> <h3> 不一會兒,馬車跑出了縣城,跑上了凹凸不平的機耕道,王經(jīng)理坐在馬車上感覺屁股被顛簸得特別的難受,被迫不時地變換著坐姿。</h3><h3><br></h3><h3> 馬車飛快地跑著,兩邊的牛羊飛快地向后退去,遠處的景致漸漸開朗清晰起來,遠處山包上的積雪在陽光下發(fā)出耀眼的光芒。遍地的風(fēng)馬旗在風(fēng)中招展,嘛呢堆像威嚴的衛(wèi)士,守衛(wèi)著這片潔凈的土地。</h3><h3><br></h3><h3> 阿壩的天氣也像娃娃的臉,說變就變了,剛才還是睛空萬里,突然間竟下起大雪來了。風(fēng)卷著雪,雪借著風(fēng),恣意地在天空中橫掃著,呼叫著,正好他們又是逆風(fēng)而行,馬拉著車走得異常的吃力。在前面趕車的張承華甩給王經(jīng)理一塊羊毛氈子大聲地說: “你把這塊羊毛氈子蓋在身上吧,別冷著了。” “我不要,我不冷,我下車,幫著推一下車,你看馬都要拉不動了?!? </h3><h3><br></h3><h3> 王經(jīng)理下車,在車后幫著推車,馬車的速度比剛才快一些了,好在這一陣風(fēng)雪持續(xù)時間不長,不一會兒,風(fēng)停了,雪也停了,天晴了,太陽也出來了,遠處天邊還掛起了一道美麗的彩虹。前面不遠處有幾棟房子,張承華大聲地說道:“我們到了。”</h3><h3><br></h3><h3><br></h3><h3><br></h3><h3><br></h3><h3><br></h3><h3><br></h3><h3><br></h3><h3><br></h3><h3> </h3><h3></h3> <h3> 他們來到了鄉(xiāng)政府,張承華跳下車,直接朝政府辦公室走去。一會兒,一個穿著一身藏族服裝的中年男子同他一起走了出來。</h3><h3><br></h3><h3> “這是我們的多吉鄉(xiāng)長,他帶我們?nèi)フ彝粽?。? </h3><h3><br></h3><h3> “鄉(xiāng)長您好!您好!”王經(jīng)理握著多吉鄉(xiāng)長的手說。 </h3><h3><br></h3><h3> “您好!歡迎您來到我們鄉(xiāng)。我?guī)銈內(nèi)フ彝粽姘?,這里的五個汪真我都認識的,我們都是好朋友?!?</h3><h3><br></h3><h3> “太感謝多吉鄉(xiāng)長了!只是不好意思,給您增加麻煩了?!?</h3><h3><br></h3><h3> “來到這里就不要客氣了,你的困難就是我的困難,我們一同來解決。你找汪真有什么事?” </h3><h3><br></h3><h3> “也沒有什么事,我們是朋友,我過來看看他。”王經(jīng)理說。 </h3><h3><br></h3><h3> “好的,你們把馬車就放在這院子里,這里不遠,我?guī)銈冏呗啡?。”多吉鄉(xiāng)長操著不太流暢的漢語說。說完他又看著王經(jīng)理道:</h3><h3> “你找的那個汪真有什么……,就是那個……,我的意思是說你找的那個汪真,與其他的汪真有什么不同?這個……這個……”多吉鄉(xiāng)長感覺到自己沒有把這個問題表述清楚,但又不知道怎么表述才好。<br></h3><h3><br></h3><h3> “多吉鄉(xiāng)長是不是想知道我找的那個汪真與其他四個汪真有什么不同,其他的四個汪真我也沒有見過,不認識,所以我說不出他們有什么不同,但是我認識的那個汪真他會開汽車,他有麥昆2號。”王經(jīng)理說。</h3><h3><br></h3><h3> “哈哈哈,這樣就好辦多了,我們鄉(xiāng)上有五個汪真,四輛麥昆2號,但是有麥昆2號的只有一個汪真?!倍嗉l(xiāng)長像小孩一樣樂了,帶著王經(jīng)理和張承華快步向前走去。 </h3><h3><br></h3><h3> 三人來到一個交叉路口,多吉鄉(xiāng)長指著右邊那條路的前方說:“那里有幾棟藏族民居,你們到那里問一下汪真,人人都會告訴你們的,那里只有一個汪真,就是有麥昆2號的汪真。我還有事,就陪你們到這里了?!比缓螅掷鴱埑腥A的手說:“對不起了老朋友,你們要是晚上沒走的話,我就去汪真家里找你們,我們一塊喝酒?!? </h3><h3><br></h3><h3> “沒事,沒事,你忙去吧!”張承華握著多吉的手說。 </h3><h3><br></h3><h3> “謝謝多吉鄉(xiāng)長!”王經(jīng)理給多吉鄉(xiāng)長深深地鞠了一躬說道。</h3><h3><br></h3><h3> “沒有把你們送到,實在是對不起了哦!” </h3><h3> 多吉回鄉(xiāng)政府去了,王經(jīng)理和張承華來到了那幾棟藏式房子前,前后左右都看了,就是沒看見一個人,兩人正準備挨家去問,突然看見前面拐彎處走出來了一個撿牛屎的婦女,王經(jīng)理和張承華走上前去問道:</h3><h3><br></h3><h3> “大姐,請問這里有個叫汪真的嗎?” </h3><h3><br></h3><h3> “哦呀,這里有一個叫汪真的駕駛員,他們家就在那里?!睆埑腥A和王經(jīng)理順著大姐手指的方向看過去,看到了那幾棟房子,還是不知道是哪棟。</h3><h3><br></h3><h3> “走吧,我?guī)銈內(nèi)??!?lt;/h3><h3><br></h3><h3> “那就太謝謝大姐了!” </h3><h3><br></h3><h3> “不用謝!不用謝!你們看,這幾棟房子都是新修的,我們以前都是住帳房的,就是為了好搬家,現(xiàn)在修了房子就可以不搬家了,春天來了的時候,我們可以坐著車去草場放牧……,你們看,這就是汪真的家,你們?nèi)グ??!贝蠼惆阉麄儌z送到門口就走了。</h3><h3><br></h3><h3> “謝謝了!謝謝了!” </h3><h3><br></h3><h3><br></h3><h3><br></h3><h3><br></h3><h3><br></h3><h3><br></h3><h3><br></h3><h3></h3> <h3>  看著大姐走遠了,王經(jīng)理回過身看著汪真家大門發(fā)呆。王經(jīng)理感覺自己怎么莫名其妙地心跳加快了,這幾天的擔(dān)驚受怕,所忍受的冷言冷語和所遭受的白眼,都將在這里得到證實。此時,他希望這個證實能來得慢一點,讓他有足夠的心理去承受,因為不管誰是正確的,對另一方都或多或少地有所傷害,他真有些不敢去敲門,他是真的怕……。</h3><h3><br></h3><h3> 張承華看出了他的心思,正準備去敲門,突然聽到有車子開過來了,二人立刻緊張地退到房子旁邊躲了起來。</h3><h3><br></h3><h3> 車子開到房前停了下來,車子正是他們在尋找的麥昆2號。張承華想站出去,王經(jīng)理一把拉住了他,示意他再看看。 </h3><h3><br></h3><h3> 車門開了,下來了兩個藏族男子,其中一個正是汪真。汪真下車后就不停地在門外喊著:“阿媽!阿媽!” </h3><h3><br></h3><h3> 阿媽答應(yīng)著來到了門口說:“你們可真快,我以為你們要明天才能回來?!? “不可能明天才回來,時間不等人,我阿爸他好些了嗎?” “多虧你回來得及時,給他請來了好醫(yī)生,吃了醫(yī)生的藥,你阿爸他現(xiàn)在好著哩,只是還不能出來吹風(fēng)?!卑屨f。</h3><h3><br></h3><h3> “這下我就放心了,阿媽、姐夫,你們都幫我一下,幫我把貨裝上,我今天得連夜把貨給別人送回去。”汪真說。 </h3><h3><br></h3><h3> “這孩子,你急什么嘛,你姐夫剛到,你得讓他休息一下,喝口茶,吃了飯再說。” </h3><h3><br></h3><h3> “阿媽,不行,都兩天了,你讓別人多著急,你讓別人怎么看我?怎么想我?不行不行,得現(xiàn)在就裝車?!?</h3><h3><br></h3><h3> “你們兩個在說什么呢?我怎么一點都聽不懂。”姐夫著急地問道。</h3><h3><br></h3><h3> “他姐夫,是這樣的,這段時間你阿爸身體不太好,那天他的老毛病又犯了,正好汪真到成都去了,家里只有我和你阿爸。我心里一著急,就叫人帶信給汪真,叫他一定以最快的速度趕回家。誰知那天他正好幫米亞羅民貿(mào)商店帶了貨,他在路上遇到了幫我?guī)诺哪禽v車,得知阿爸病得厲害后,他就沒有把貨送到商店里去,而是直接回家了,回家之后為阿爸請了醫(yī)生,然后又趕去把你接來,就這樣把時間給耽誤了?,F(xiàn)在,你看見了吧,他急著要把貨給別人送回去。” </h3><h3><br></h3><h3> “哦,原來是這樣。那些貨都是些什么貨呢?” </h3><h3><br></h3><h3> “都是給大家采購的年貨,什么煙呀,酒呀,肉呀……,總之,過年要吃要喝的都有?!?lt;/h3><h3><br></h3><h3> “這可是重要的事,沒有按時送到,那邊的人該有多著急呀!還是按弟弟的意思辦吧,我們把貨先裝上,然后吃飯,吃了飯后,我陪汪真去送貨吧。” </h3><h3><br></h3><h3> “好吧,反正你阿爸也比較穩(wěn)定了?!卑尭吲d地同意了。 </h3><h3><br></h3><h3> 二人說話間,汪真已搬著一些貨物出來了。 </h3><h3><br></h3><h3> “阿媽,這兩天家里沒來外人吧?這些年貨沒有人動過吧?“ </h3><h3><br></h3><h3> “沒有沒有,阿媽可是給你看管著的,一樣都不會少的?!?</h3><h3><br></h3><h3> “這樣就好了,那天我記了個數(shù)的,咱邊裝邊點一下吧。” </h3><h3><br></h3><h3> “這孩子,連阿媽都不相信了嗎?“ </h3><h3><br></h3><h3> “嘿嘿,不是不相信阿媽,我是要做到心里有數(shù)才踏實的?!蓖粽婧俸俚匦χf。 </h3><h3> </h3><h3> …… </h3><h3><br></h3><h3> 如果不是王經(jīng)理親耳所聞,親眼所見,他也不敢相信汪真是這么的講誠信,是這么一個令人欽佩的人。而他本人,正像此時此刻躲藏在墻角下的自己,是那么的見不得人,那么的渺小,那么的令人不齒。他感到自己真是無地自容,真的沒有臉面見汪真,真想地下馬上裂開一個口子,讓自己鉆下去,從此不見人才好。</h3><h3><br></h3><h3> “我們現(xiàn)在怎么辦?”張承華貼著王經(jīng)理的耳朵悄悄地問。王經(jīng)理給他做了個撤退的手勢,兩人心領(lǐng)神會地決定悄悄離開這里。</h3><h3><br></h3><h3> 兩人正在悄悄后撤的時候,一條狗突然冷不防地出現(xiàn)在了他們的面前,對著他們“汪汪”地叫個不停。這叫聲驚出了王經(jīng)理和張承華一身冷汗,也驚動了正在裝車的汪真他們,阿媽首先跑了過來,看見兩個陌生男子,嚇得大喊: </h3><h3><br></h3><h3> “汪真!汪真!有小偷!有小偷!” </h3><h3><br></h3><h3> “阿媽!小偷在哪里?我們來了!”汪真和姐夫一人操了一根碗口粗的木棒跑了過來。 </h3><h3> </h3><h3> 王經(jīng)理和張承華嚇得腳趴手軟的,跑又跑不了,走也走不得,看見汪真和他姐夫手里的棒子,王經(jīng)理只好硬著頭皮羞愧交加地大聲喊道:</h3><h3><br></h3><h3> “汪真,別打!是我!”</h3><h3><br></h3><h3> “你是誰?怎么敢在這里來偷東西?”汪真和姐夫的大棒瞬間定格在了空中。 </h3><h3><br></h3><h3> “我們不是小偷,我是米亞羅民貿(mào)商店的王經(jīng)理,他是我的同學(xué)張承華,我們是來找你的?!蓖踅?jīng)理和張承華狼狽地從地上站起來。</h3><h3><br></h3><h3> “既然是來找我的,為什么不正大光明地找?為什么要躲在這里?” </h3><h3><br></h3><h3> “我們……我們……”王經(jīng)理結(jié)巴著不知道怎么解釋。 </h3><h3><br></h3><h3> “哈哈哈……,你不用解釋了,過來吧,一塊來裝貨,等會飯吃了我們就出發(fā)。”汪真一切都明白了。</h3><h3><br></h3><h3> 王經(jīng)理和張承華聽汪真這樣說,高興得屁顛屁顛地跟在汪真和姐夫后面去裝貨,阿媽跟在后面邊走邊說:</h3><h3><br></h3><h3> “原來你們認識呀!差點把你們當小偷了,都怪我都怪我,你們不要生氣啊!” </h3><h3><br></h3><h3> “阿媽,這事不怪你,怪我們自己!怪我們自己!”王經(jīng)理誠肯地說。 </h3><h3><br></h3><h3> “孩子們,你們裝吧,我去準備吃的。” </h3><h3><br></h3><h3> “阿媽,多準備點好吃的,今天家里有客人哦!”汪真大聲地說。</h3><h3><br></h3><h3> “阿媽知道!” </h3><h3><br></h3><h3> …… </h3><h3><br></h3><h3> 藍天、白云、草原、雪峰,還有一群群牛羊從眼前閃過,在瑰麗的夕陽下,麥昆2號滿載著年貨,滿載著歡歌,向著米亞羅方向駛?cè)ァ? </h3><h3><br></h3><h3><br></h3><h3><br></h3><h3> (全文完) </h3><h3> 謝謝惠閱!敬禮</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