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攝影|后期|塔尖漫步的風(fēng)</h3><h3>攝影地|江蘇宜興芳橋鎮(zhèn)</h3><h3>出鏡美女|悅悅</h3><h3>主題|印象芳橋?油菜花香</h3><h3>配樂|我在宜興遇見你</h3><h3>演唱|陳瑞 張津滌</h3>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b>鄉(xiāng)音無改</b></h3><h3 style="text-align: center;">散文</h3><h3 style="text-align: center;"><br></h3> <h3> 站在故鄉(xiāng)的小橋 ,東看朝霞升起,西望落日余輝,靜聽河水流淌,心中都會有一種快意。每每這種時候,就連一陣微風(fēng)拂過小河邊的竹梢,都會聽到竹子的吟唱,一如美女那雙纖纖玉手拂過臉龐,心中總會泛起愜意的漣漪。</h3><h3> 這是一種令人窒息、無法抵擋的故鄉(xiāng)情結(jié)。站到這里,每一個游子,無論富貴貧賤,無論遠行何處,都永遠無法忘記自己來自何處。</h3><h3> 河水經(jīng)久不息,兒時的河水已隨風(fēng)越過萬水千山,匯流大海。只有故鄉(xiāng)的那條小河,風(fēng)雨無阻,癡心不改,依舊還在守望著那片土地、那片天空。蛙聲清脆,蟬鳴聲聲,水聲潺潺,猶如呢喃、吟唱的鄉(xiāng)音,一入記憶,便再無消失的理由。</h3><h3> 四十年,足以改變很多東西,不變的唯有鄉(xiāng)情,無改的也有鄉(xiāng)音。</h3><h3> 乘一葉扁舟,霞光中撒網(wǎng)一撈,都是滿滿的、碎碎的回憶,竟如珍珠一般。</h3><h3><br></h3><h3> </h3> <p style="text-align: center;"><b>⑴過年</b></h3>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br></h3><h3> 過年的樂趣,兒時最濃。</h3><h3> 過年,北方有句俗話很形象,叫“穿新衣,放鞭炮,家家戶戶吃水餃”。南北習(xí)俗有差異卻也相差不多,不過水餃是不吃的,改吃團子。團子是用糯米粉做的。摻了綠苣頭的,綠格茵茵,光是色彩就已經(jīng)很誘人了,再包上豆沙做餡,不僅甜,而且香,實在美味。白色的,一般包青菜肉餡或者蘿卜絲餡。團子好吃,做起來卻很麻煩,家里的女人們聚在一起,磨、揉、搓、摘、包、蒸,一包幾匾,基本夠一正月吃。遇到唱春要飯的,也多是給幾個團子。蒸的時候,男人燒火、上蒸籠,燒火也講究,必須用硬柴火,火力不夠不行。因此蒸團子也是講團隊精神的,往往能洞察一個家庭的凝聚力。那種內(nèi)斗、不和諧的家庭,往往是蒸不好團子的。</h3><h3> 穿新衣是孩子們最開心的事了。</h3><h3> 一到大年三十,公公主持的祭祖儀式結(jié)束,忙碌了一年的娘,便會首先把省吃儉用給我們兄妹幾個的新衣新鞋新襪,放在床頭或者枕頭邊,囑咐我們早點睡。然而那一顆興奮的心,如何能睡得著?我們一邊吃著只有過年才能吃到的零食,一邊閑聊別相,往往熬年到深夜。</h3><h3> 第二天天剛麻麻亮,便會有小伙伴相約,挨家挨戶拜年,一時間親娘、公公、伯伯、叔叔此起彼伏,長輩們則會毫不吝嗇地把瓜子、花生、糖果往我們小口袋裝。這種時候即使吃得再多一些,長輩們是不會責(zé)怪的。有時候運氣好,遇到在外面工作的鄉(xiāng)鄰回家過年,每人還能得到一二角錢的壓歲錢。這種興奮,不僅會成為回家炫耀的資本,而且會成為持續(xù)拜年的動力。</h3><h3> 在農(nóng)村,放鞭炮是大戶人家的事。在兒時的記憶中,我只見過我在南京上班的叔叔,結(jié)過婚帶著我嬸回家省親,放過一次。二踢腳是放在門口橋上的,我叔把點著的煙頭伸過去,炮沒響,卻把我們一群小孩子嚇得捂著耳朵,跑得遠遠的?!班訽__嘎” 二踢腳帶著一股輕煙升空,在天空中瀟灑地炸開,再回到地面,引得我們一陣哄搶,搶到的則把那半截二踢腳抓在手中,好久也不愿松開。</h3><h3> 最瀟灑的是我叔放大地紅小鞭。他那時穿的中山裝,腰際有二個大口袋,右手叼著一根過濾嘴香煙,時不時的從兜里掏出一個小鞭,一點一甩一響一陣煙,動作很快,姿勢很帥。我記得那次我們嘣嘣跳跳,圍著我叔不散,一直等到他把兩個口袋翻過來,我們確認真沒了才散去。</h3><h3><br></h3> <p style="text-align: center;"><b>⑵殺年豬</b></h3>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br></h3><h3> 殺年豬不是經(jīng)常能遇到的事。六十年代未期到七十年代初,百姓的生活特別是農(nóng)村遠不如現(xiàn)在富裕。豬不吃飼料,全是吃山芋藤、南瓜藤、麥膚稻膚、豆餅或者人不想吃的小山芋、小南瓜、蔬菜等純天然物品,生長周期很長,一頭豬養(yǎng)成都要一年半到二年,尋常老百姓即使養(yǎng)成了也是不舍得殺了吃的,通常的做法是把它喂得肚皮滾瓜溜圓,圖省事的就把它賣給上門收購的商販 ,精打細算的往往把它裝了船運到街上生豬收購站出售,遇到難講話的收購員,也往往要看生豬的肚皮減去幾斤。在那個好多人家零花錢靠雞靠鴨的年代,殺年豬真算得上是奢侈的事了。<br></h3><h3> 記憶當(dāng)中,我家似乎只殺過一次年豬。</h3><h3> 那年月,白毛豬很少見。我家那頭豬,全身通黑,是我親娘喂的。那時她年紀已經(jīng)不小了,打豬草,煮豬食,然后佝僂著背提到豬圈,一天二次,辛苦自不必說,養(yǎng)出的感情只有養(yǎng)豬的親娘知道。</h3><h3> 殺豬那天,我家請了二個壯漢幫忙,把豬捆到自家后門口。殺豬匠是劉家蕩人,拿了一把閃著寒光的殺豬刀,估摸著有七八寸甚至尺把長。那豬也通人性,自知命不久矣,雖無法掙脫,卻一個勁兒嚎叫,聲音高亢,宏亮,悲涼。殺豬匠在豬脖子上比劃了一下,找準位置,一刀下去,直中心臟,血順著刀刃一下子就噴了出來。殺豬匠用盆接了,放了幾粒咸鹽,又把刀柄倒過來,在里邊攪了攪,放到一旁。幾分鐘后,那豬便猛蹬了幾下后腿,不再動彈。我和幾個小伙伴樂得在那來回奔跑。只有我親娘暗自神傷,燒了一鍋開水,借口走了。</h3><h3> 等我親娘再回來的時候,那頭豬已經(jīng)褪盡黑毛,光著身子,砍了腦袋,被刀劈成二片掛在了梯子上。殺豬匠把肉剁了,按我親娘的意思,現(xiàn)場把腿團肉、精肉賣掉一些,那時豬肉才七角三分一斤,賣不了幾個錢。這幾個錢卻不可多得,是很多農(nóng)家賴以生存的手段之一。親娘還把血凝成的“旺”和一些下水分給鄉(xiāng)鄰和近親,并且按規(guī)矩,給殺豬匠封了不知是二元還是四元的紅包,拿了豬尾巴和二只腳爪。</h3><h3> 那年過年,我家著實過了個肥年。豬頭,腰條,腳爪,百頁,蘿卜,用硬柴火燉得鍋臺流油,滿屋飄香,還有“旺”做的粉絲湯,現(xiàn)在扒一扒記憶,也口舌生津,回味無窮。</h3><h3><br></h3> <p style="text-align: center;"><b>⑶鄉(xiāng)音無改</b></h3>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br></h3><h3> “少小離家老大回,鄉(xiāng)音無改鬢毛衰,兒童相見不相識,笑問客從何處來”。唐代著名詩人賀知章一首《回鄉(xiāng)偶書》,聊聊數(shù)語就把游子的辛酸、尷尬、無改描繪得淋漓盡致。</h3><h3> 我是十七歲離開家鄉(xiāng)的。到山西時,因為滿口的鄉(xiāng)音,普通話不標準,引得同桌的女同學(xué)不愿與我同桌。我常常把“青磚”讀成“青捐”,把“柿”讀成“屎”,把“支持”讀成“支次”,引得哄堂大笑。我發(fā)誓一定要把學(xué)普通話當(dāng)成第一要務(wù)。后來雖然普通話沒人嘲笑了,卻因為單位東北口音人多的緣故,我的口音中也夾雜著一絲東北腔,于是又有人問我,“老家東北那疙瘩的?”讓我啼笑皆非。</h3><h3> 2010年5月,芳橋中學(xué)同屆二個班同學(xué)在宜興紫荊賓館聚會。會上安排我作了簡短發(fā)言。因為離鄉(xiāng)太久,語言區(qū)受到壓抑,一開口,普通話就脫口而出。及至收到聚會的錄音光盤,聽到里邊夾雜著“下去吧”的聲音,才感覺到自己的不是。不是普通話在宜興話面前另類,是自己另類,一個宜興人,在宜興地面上,怎么能忘記自己的鄉(xiāng)音呢?</h3><h3> 鄉(xiāng)音是什么呢?是根,是標識,是鄉(xiāng)俗,也是文化。</h3><h3> 自此以后,我又極力開發(fā)語言區(qū),激活鄉(xiāng)音。后期回去的次數(shù)也顯著增加了,同學(xué)們和發(fā)小十分熱情,天天相聚,共同旅游,共同探討關(guān)注的話題?,F(xiàn)在只要回到宜興,滿嘴鄉(xiāng)音,不蠻了,有時甚至還能說出“你個細婊則仔仔”“石叭噠一個紫凸羅塊”等土得掉渣的鄉(xiāng)音。</h3><h3> 鄉(xiāng)音無改,不再是賀知章的專利,也是每個游子的執(zhí)著。</h3><h3><br></h3><h3> </h3><h3><br></h3><h3><br></h3> <p style="text-align: center;"><b>⑷吃鐮刀柄</b></h3>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 </h3><h3 style="text-align: center;"> 大凡農(nóng)村,除了種自留地減少支出,大多會養(yǎng)些雞鴨鵝兔豬之類,補給營養(yǎng),增加收入。我家也不例外,我娘和親娘養(yǎng)了不少的家畜。我的任務(wù)是,下學(xué)以后背上草藍,下地割草喂兔子,別的基本不管。</h3><h3> 這種任務(wù),說輕松也輕松,說不輕松也不輕松。輕松在于不需要太大的技能,不需要太多氣力,一把鐮,一只藍,一手抓,一手割,割一把,放一把,只要你堅持,總會有收獲。不輕松在于,兔子家家都在養(yǎng),家家都有人割,資源就這么多,近處田埂上新的剛剛長出來,就被人割走了,要想找到一塊豐盛的草地還很不容易。更多的時候,需要走走停停,東割一把,西割一把,走的路比割的草多。</h3><h3> 也不知是誰發(fā)明的吃鐮刀柄,給我們兒時割草提供了極大的樂趣。附近割不到草了,割草累了,遇到外村的小伙伴,都成為我們吃鐮刀柄的理由。</h3><h3> 吃鐮刀柄其實是一種游戲。</h3><h3> 石頭剪刀布,三局二勝,定誰先來。被吃的一方,必須把鐮刀插進地里,鐮刀柄另一頭拖在地上,斜架在空中。吃的一方,必須抓住自己鐮刀柄,脫手以后垂直下吃,好象是輪流坐莊,一人一下。</h3><h3> 吃鐮刀柄很有技巧。作戰(zhàn)一般選在堆泥化肥的草塘,這種地方軟,守的一方能減少鐮刀柄的損傷程度。吃的一方,則鐮刀柄要短,手腕發(fā)力,動作要快,這樣鐮刀才能旋轉(zhuǎn),刀口向下,準確吃到對方鐮刀柄。</h3><h3> 不管怎樣,其實吃鐮刀柄是損敵一千,自損八百的行為。戰(zhàn)斗結(jié)束,雙方的鐮刀柄都是傷痕累累。為了逃避家長的責(zé)罰,有時我們會用泥巴裹住鐮刀柄,而那個草藍,要不就是折些樹枝墊在底下,虛張聲勢,要不就近偷割些鄉(xiāng)鄰的菜墊在底下,回家交差。</h3><h3><br></h3><h3><br></h3>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b>⑸打仗</b></h3> <h3> 我們村不算大,也不算小。以小河上的橋為界,橋西面的分為一隊。村子里又按房子位置分為村東和村西二隊。村子里基本都姓沈,一些外姓基本都是從安徽、從江北逃荒來的。</h3><h3> 我所說的打仗,不是三個隊大人間的打仗,而是我們孩子們間的打仗。那時的老房子全是依河而建,房子外邊是打稻曬麥的場地,場地前面有一片小樹林,小樹林前面便是莊稼地。我們戰(zhàn)場就選在小樹林。</h3><h3> 晚上月亮皎潔,掛在樹梢。小伙伴們便會用自制的木槍、泥槍,嘴里喊著“啪啪”的槍聲,參加戰(zhàn)斗,你來我往,經(jīng)常喊得嗓音發(fā)啞,跑得大汗淋漓。到晚上做夢,都在打仗。我曾經(jīng)拉著回家探親的父親,到陽山蕩邊挖烏泥做手槍,并且拿著這把手槍自豪地參加了戰(zhàn)斗。</h3><h3> 后來我們隊的小伙伴,從芳橋農(nóng)機廠的親戚那獲得了一把用自行車鏈條做的槍。那把槍可神奇了,火柴往鏈條里一插,一扣槍機,不用嘴上喊“啪啪”聲,直接就會發(fā)出槍響。引發(fā)了裝備的革命。為此,二隊停戰(zhàn)了一段時間,各顯其能,窮盡手段,都在努力獲得鏈條槍。不過那時自行車是奢侈品,鏈條很難找,自然槍也沒做幾把。我的槍是用父親從山西背回去的核桃換的,說好三個核桃換,沒想到三個核桃只換了一晚上的使用權(quán),第二天,小伙伴核桃吃完了,哭著和他父親找上門來,把槍給要回去了。</h3><h3> 當(dāng)然沒火柴槍的也不是我一個。裝備的革命讓我們徹底放棄了原來的木槍、泥槍,沒槍的小伙伴們想到了用泥塊、石塊來投射,但這直接導(dǎo)致了戰(zhàn)爭的結(jié)束,因為有小伙伴被土塊擊中,頭上出了個大包以后,受到家長的嚴厲制止。</h3><h3> 從此以后,三個隊的小伙伴再也沒有發(fā)生過戰(zhàn)事。</h3><h3><br></h3><h3><br></h3>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b>⑹滾七寸</b></h3> <h3> 滾七寸其實是一種因地制宜的簡陋的賭博。</h3><h3> 南方多雨,尤其是梅雨季節(jié),半個月陰雨也是常事。兒時的農(nóng)村,沒有電視,沒有麻將,也沒有網(wǎng)絡(luò),沒有手機,更沒有歌舞。那時處在計劃經(jīng)濟年代,農(nóng)民在生產(chǎn)隊掙工分,根本就沒有也不敢有經(jīng)營意識,人們窩在家里,十天半個月不出門,生活枯燥,無聊得很。</h3><h3> 人,是需要一點精神,甚至一點刺激的。</h3><h3> 于是,這種簡陋的賭博游戲應(yīng)運而生。</h3><h3> 農(nóng)村的磚,五分寬,七分長。就地找二塊,一塊橫躺在地,另一塊放在上面,形成斜坡。押賭的人把一分到一角的賭注隨便放在地上,由莊家取一銅板,從斜坡上往下滾,滾落到賭注的地方,莊家手執(zhí)五分長的麥桿先量,押賭的手執(zhí)七分長的麥桿再量,五分范圍內(nèi)的莊家勝,五分到七分范圍內(nèi)的賭家勝。</h3><h3> 事情如果就這樣,小賭怡情,只能算作一種農(nóng)閑時的娛樂??芍灰琴€,總會有投機取巧,偷奸?;?,相罵打斗。我見過莊家在五分長的麥桿上留毛巧,甚至中間撥節(jié)延長的事,最終互不相讓,打罵爭斗,為本來和睦的鄰里關(guān)系埋下隱患。</h3><h3> 當(dāng)然,每一種娛樂都有極大的樂趣,每一種賭博都有喜怒哀樂,每當(dāng)莊家手中的銅元從手中落下,所有的眼神便會跟隨那棵銅元滾向賭注,呼吸便會屏息,而一旦勝負判定,不論賭注大小,圍觀的人隨即而來的便是歡呼,也肯定有人失望,間或也會有一絲嘆息。</h3><h3> 時代在發(fā)展,科技在發(fā)展,如今網(wǎng)絡(luò)、電視、圖書等充滿正能量的活動形式隨處可見,滾七寸這種賭博方式已經(jīng)一去不復(fù)返了。</h3> <p style="text-align: center;"><b>⑺上學(xué)堂</b></h3> <h3> 兒時的學(xué)堂承載了太多的歡樂,沒有夢想。</h3><h3> 記得小學(xué)有二件事。</h3><h3> 一件是一年級的時候。 南方的冬天雖然氣溫不是很低,但陰冷潮濕,家里沒有暖氣,照不到陽光,有時家里比外面還要冷。那年冬天特別冷,早上總戀床,不想起。和我一起睡的哥哥總想法激勵我,除了教我把衣服壓到被子邊上取暖外,還發(fā)明了《國際歌》起床法,醒來后唱一句“起來___饑寒交迫的奴隸__”然后猛的坐起,套上上衣,稍暖以后,再唱“起來___全世界受壓迫的人們”,再把被子一掀,把腿伸進褲子,然后就真的起床了。</h3><h3> 這首《國際歌》,被我哥倆唱了一個冬天,而這一個冬天,我從沒因為賴被頭遲到、曠課。</h3><h3> 另一件事是語文老師在班上檢查背書,課目是《岳陽樓記》。語文老師很兇,我們都很怕他,第一個被抽的是我的同桌,他站起來背了二三句就卡住了。老師生氣地問他背了幾遍,他說背了三遍。老師一托他下巴,“嘎”我清晰地聽到了他二排牙齒打架的聲音,嚇得我低著頭,不敢看老師一眼。那天我也沒背會,特別怕老師抽我。結(jié)果怕什么來什么,老師第二個就抽我,我背了四五句也卡住了。老師就問我背了幾遍,我一想同桌牙齒打架的聲音心里就發(fā)涼,就吞吞吐吐地說背了二十五遍,話音未落,“嘎”老師把我的下巴一托,說你背這么多遍,還不會背啊!</h3><h3> 高中也有二件事記憶猶新。</h3><h3> 芳橋中學(xué)離家有四五里地。那時溝通基本靠吼,交通基本靠走,遇到雨夾雪或者風(fēng)雨天,上面打著的雨傘根本不管用,褲腿基本是濕的。南方的土粘性又很大,走一段鞋子便粘滿了土,死沉死沉,后來我們干脆把鞋放到書包里,不管是夏天還是冬天,光腳走到學(xué)校,然后在河里洗干凈腳換上鞋去上課,那時也沒感覺什么,不過現(xiàn)在想起冬天光腳走路,還心有余悸。</h3><h3> 因為離家遠,那時在芳中中午是不回家的。學(xué)校有二個大灶,忘了有多高,每天早上大家把自帶的飯盒,用紅漆寫了名字,裝了米和菜上籠蒸好,中午下課鈴聲一響,男生女生從各個教室往廚房沖,真的和電影中沖鋒的鏡頭一樣。當(dāng)然也有文靜的女同學(xué),不去湊那個熱鬧,下課了,先是慢條斯理收拾課本,甚至寫會作業(yè),再去個廁所什么的,等先遣隊開吃甚至開始洗碗才去取飯。教室作了我們二年的餐廳,那個熱鬧、笑聲,混著飯香、菜香,滿滿的全是家中親人的關(guān)愛,這種午餐,至今還在腦海里。</h3><h3><br></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