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早上五點(diǎn)半,庫斯科火車出發(fā)馬丘比丘古城。在印加文明的遺跡中,最著名的就是馬丘比丘,是南美洲最重要的考古發(fā)掘中心。馬丘比丘在印第安方言中稱為“古老的山峰”,也被稱為“失落的城市”,早在1983年就被聯(lián)合國組織定為世界遺產(chǎn),而且是為數(shù)不多的文化和自然雙重遺產(chǎn)之一。馬丘比丘位于安第斯山東南部,庫斯科城西北,離城約112公里,一座海拔2458米的山巔上,是古印第安人的城堡,南北長700米,東西寬400米,在薩坎臺雪山的山腰上,由216座石頭建筑物的廢墟組成。</h3> <h3>沿途風(fēng)景如畫</h3> <h3>別致的是火車上空設(shè)計(jì)了透明天窗,聳立的巖壁、樹木的青翠從頭頂飛過……</h3> <h3>三小時(shí)后抵達(dá)馬丘比丘火車站??</h3> <h3>記得三毛在《萬水千山走遍》里寫到馬丘比丘之行,因?yàn)橛昙緛砼R,三毛和助手在庫斯科等了十幾天才坐火車到達(dá)廢棄的印加古城,回程時(shí)還遇到山洪險(xiǎn)些遇難。三毛將這座迷失之城稱為“迷城”?!拔易谝粔K石頭上,盤上了雙腳……我深深的呼吸了幾回,將自己安靜下來,對著不語的自然,發(fā)出了呼喚。另一度空間固執(zhí)地沉默著,輕如嘆息的微波不肯回我。眾神默默,群山不語?!?lt;/h3> <h3>半個(gè)多小時(shí)的景區(qū)車穿梭在崇山峻嶺之間,終于到達(dá)馬丘比丘景區(qū)的門口。馬丘比丘兩側(cè)的垂直懸崖高達(dá)600米,峭壁之下就是日夜奔騰的烏魯班巴河。正是在這陡峭的山脊上,印加人建立了自己的城池。這也是馬丘比丘得以躲過了西班牙人的燒殺搶掠。直到1911年美國探險(xiǎn)家賓漢姆才偶爾發(fā)現(xiàn)了這座古城。</h3> <h3>沉默的石頭,無言的訴說……任何一個(gè)偉大的形象,都呼喚一首詩與它對應(yīng)。與馬丘比丘對應(yīng)的就是《馬丘比丘之巔》。因?yàn)檫@首詩,馬丘比丘是世界上最詩意的歷史文化遺存。</h3> <h3>智利著名詩人聶魯達(dá)1943年參觀過馬丘比丘兩年后創(chuàng)作了一首達(dá)十二章的長詩《馬丘比丘之巔》。第六章:</h3><h3> 于是,我在茂密糾結(jié)的灌木林莽中,</h3><h3> 攀登大地的梯級,</h3><h3>向你,馬克丘·畢克丘走去,</h3><h3>你是層層石塊壘成的高城,</h3><h3>最后,為大地所沒有掩藏于</h3><h3>沉睡祭服之下的東西所居住。</h3><h3>在你這里,仿佛兩條平行的線,</h3><h3>閃電的搖籃和人類的搖籃,</h3><h3>在多刺的風(fēng)中絞纏一起,</h3><h3>石塊的母親,兀鷹的泡沫。</h3><h3>人類曙光的崇高堤防。</h3><h3>遺忘于第一批砂土里的大鏟。</h3><h3>這就是住所,這就是地點(diǎn);</h3><h3>在這里,飽滿的玉米粒,</h3><h3>升起又落下,仿佛紅色的雹子。</h3><h3>在這里,駱馬??的金黃色纖維,</h3><h3>給愛人,給墳?zāi)?,給母親,給國王,</h3><h3>給祈禱,給武士,織成了衣服。</h3><h3>在這里,人的腳和鷹??的腳</h3><h3>在一起棲息于高山洞穴,</h3><h3>以雷鳴的步子在黎明踩著稀薄的霧靄,</h3><h3>觸摸著土地和石塊,</h3><h3>直到在黑暗中或者死亡中把它們認(rèn)識。</h3><h3>我瞧著衣服和手,</h3><h3>瞧著鳴響的洞穴里水的痕跡;</h3><h3>瞧著那被一張臉的接觸所軟化的墻,</h3><h3>它以我的眼睛??望著大地上的燈,</h3><h3>它以我的手??給消失的木材上油,</h3><h3>因?yàn)橐磺械囊磺校阂路⑵つw、杯子,</h3><h3>語言,美酒,面包,</h3><h3>都沒有了,落進(jìn)了泥土。</h3><h3>空氣進(jìn)來,以檸檬花的指頭,</h3><h3>降到所有沉睡的人身上;</h3><h3>千年的空氣,無數(shù)個(gè)月無數(shù)個(gè)周的空氣,</h3><h3>藍(lán)的風(fēng),鐵的山嶺的空氣,</h3><h3>猶如一步步柔軟的疾風(fēng),</h3><h3>磨亮了巖石孤寂的四周。</h3><h3><br></h3><h3><br></h3><h3><br></h3><h3><br></h3><h3><br></h3><h3><br></h3><h3><br></h3><h3><br></h3><h3><br></h3><h3><br></h3> <h3>《馬丘比丘之巔》第七章</h3><h3>獨(dú)一的深淵里的死者,沉淪中的陰影,</h3><h3>那深沉的程度,</h3><h3>就如你們的莊嚴(yán)肅穆一樣。</h3><h3>那真實(shí)的,那最熾熱的死亡來到了,</h3><h3>于是從千瘡百孔的巖石,</h3><h3>從殷紅色的柱頭,</h3><h3>從逐級遞升的水管,</h3><h3>你們倒下,好像在秋天,</h3><h3>好像只有死路一條。</h3><h3>如今,空曠的空氣已經(jīng)不再哭泣,</h3><h3>已經(jīng)不再熟悉你們陶土的腳,</h3><h3>已經(jīng)忘掉你們的那些大壇子,</h3><h3>過濾天空,讓光的匕首刺穿;</h3><h3>壯實(shí)的大樹??被云朵吞沒,</h3><h3>被疾風(fēng)砍倒。</h3><h3>它頂住了一只突然壓下的手,</h3><h3>來自高空,直至?xí)r間的終結(jié)。</h3><h3>你們不再是,蜘蛛的手,</h3><h3>脆弱的線,糾纏的織物;</h3><h3>你們失落的有多少:風(fēng)俗和習(xí)慣,</h3><h3>古老的音節(jié),光彩絢麗的面具。</h3><h3>但是,石塊和語言堅(jiān)定不變,</h3><h3>城市好像所有的人手里舉起的杯子,</h3><h3>活人,死人,沉默的人,忍受著</h3><h3>那么多的死,就是一垛墻;那么多的生命,</h3><h3>一下子成為石頭的花瓣,永恒的紫色玫瑰,</h3><h3>就是這道冰冷殖民地的安第斯山大堤。</h3><h3>等到粘土色的手變成了粘土,</h3><h3>等到小小的眼瞼閉攏,</h3><h3>充滿了粗礪的圍墻,塞滿了堡壘。</h3><h3>等到所有的人都陷進(jìn)他們的洞穴,</h3><h3>于是就只剩下這高聳的精確的建筑,</h3><h3>這人類曙光的崇高位置,</h3><h3>這充盈著靜寂的最高的容器,</h3><h3>如此眾多生命之后的一個(gè)石頭的生命。</h3><h3><br></h3><h3><br></h3><h3><br></h3><h3><br></h3><h3><br></h3><h3><br></h3><h3><br></h3> <h3>在導(dǎo)游的帶領(lǐng)下,順著石墻,我們首先來到了世界新七大奇跡的馬丘比丘之巔……</h3> <h3>活動著的羊駝和沉默著的石頭相映襯,現(xiàn)代生物與古代石墻似乎正在對話訴說著各自的故事……</h3> <h3>印加人崇拜太陽,我們拍照留念的這是馬丘比丘的拱形大門,叫“太陽門”。</h3> <h3>太陽神廟位于馬丘比丘的中心,是古印加人祭祀的地方。</h3> <h3>圣石</h3> <p style="font-family: -webkit-standard; white-space: normal; -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webkit-text-size-adjust: auto;">我們參觀了一幢又一幢大同小異的房子,屋頂全部都沒有了,抬頭就是萬年如斯的藍(lán)天白云,周圍都是萬年如斯的懸崖絕壁重巒疊嶂……<span style="-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沉默的是石頭,說話的也是石頭。</span></h3> <h3>《馬丘比丘之巔》第十章:</h3><h3>石塊壘著石塊:人啊,你在哪里?</h3><h3>空氣接著空氣:人啊,你在哪里?</h3><h3>時(shí)間連著時(shí)間:人啊,你在哪里?</h3><h3>難道你也是那沒有結(jié)果的人的</h3><h3>破碎小塊,是今天</h3><h3>街道上石級上那空虛的鷹,</h3><h3>是靈魂走向墓穴時(shí)</h3><h3>踩爛了的死去的秋天落葉???</h3><h3>那可憐的手??和腳??,那可憐的生命……</h3><h3>難道光明的日子在你身上</h3><h3>消散,仿佛雨</h3><h3>落到節(jié)日的旗幟上,</h3><h3>把它陰暗的食糧一瓣一瓣地</h3><h3>扔進(jìn)空洞的嘴巴?</h3><h3>饑餓,你是</h3><h3>人的合唱,你是秘密的植物,伐木者的根;</h3><p style="font-family: -webkit-standard; white-space: normal; -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webkit-text-size-adjust: auto;">饑餓,你要把你這一帶暗礁升高,</h3><h3>直至成為林立的巍峨的高塔?</h3><h3>我訊問你,道路上的鹽,</h3><h3>把匙子顯示給我看;建筑</h3><h3>讓我用一根小棍啃石塊的蕊,</h3><h3>讓我爬上所有的石級直至無所有,</h3><h3>讓我抓著臟腑直至接觸到人。</h3><h3>馬克丘·比克丘,是你把石塊壘上石塊,</h3><h3>而基礎(chǔ),卻是破衣爛衫?</h3><h3>把煤層堆上煤層,而以眼淚填底?</h3><h3>把火燒上黃金,那上面還</h3><h3>顫動著大滴大滴鮮紅的血?</h3><h3>把你埋葬下的奴隸還我!</h3><h3>從泥土里挖出窮人的硬面包,</h3><h3>給我看奴隸的衣服,</h3><h3>以及他的窗戶。</h3><h3>告訴我,他活著的時(shí)候怎么睡覺。</h3><h3>告訴我,他在夢中是否</h3><h3>打鼾,半張著嘴,仿佛由于疲勞</h3><h3>在墻壁上挖的一個(gè)黑坑。</h3><h3>墻啊,墻!他的夢是否被每一層石塊</h3><h3>壓著,是否與夢一起落到它下面,</h3><h3>如同落在月亮下面一樣!</h3><h3>古老的亞美利加,沉沒了的新娘,</h3><h3>你的手指,也從林莽中伸出,</h3><h3>指向神祗所在的虛無高空,</h3><h3>在光釆華麗的婚禮旌旗之下,</h3><h3>摻雜在鼓與矛的雷鳴聲中,</h3><h3>你的指頭,也是,也是</h3><h3>玫瑰所抽發(fā),寒流的線條,</h3><h3>是新谷的血紅胸脯,</h3><h3>轉(zhuǎn)變成為材料鮮艷的織物,堅(jiān)硬的器皿,</h3><h3>被埋葬的亞美利加,你也是,也是在最底下</h3><h3>在痛苦的臟腑,象鷹??那樣,仍然在饑餓?</h3><h3><br></h3><h3><br></h3><h3><br></h3><h3><br></h3><h3><br></h3> <h3>巍峨的古老殘?jiān)?,茂密的森林,逶迤的山巒相得益彰,仿佛來自遙遠(yuǎn)宇宙的神秘力量生硬的在此按下了深深的印章……</h3> <h3>回程的火車上居然也有印加文化的表演……</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