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綠絨蒿，在極寒地區(qū)生長，開的嬌艷而頑強。我們的父輩如同綠絨蒿一樣，頑強的戰(zhàn)勝了杜佳里那個惡劣氣候的挑戰(zhàn)！</p><p class="ql-block"> 為他們驕傲吧?。?！</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序言：</p><p class="ql-block"> ——杜佳里的硼砂是高質量的硼砂，來這里挖硼砂的人，是比這些硼砂質量更高百倍的支援邊疆的人啊。</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寫這篇文章時，我是沒有信心的，我沒有經歷過，憑啥寫這篇文章，這是一個可歌可泣的話題，我拎不動??！</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這個話題，提起來就有人沉默，有人啜泣，有人背過臉去，不想直視你的眼睛。</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我們的父輩用純凈的靈魂書寫了這段歷史，而我們想用他們遺留的歷史，為他們的足跡做一界方碑；</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沒有贊歌，沒有華麗的辭藻，也沒有憤世嫉俗，就是寫一寫杜佳里.。名不見經傳的杜佳里，是真實存在的一段小小的歷史歷程，父母們一直記著卻一直不愿提及的歷史，但絕不是杜撰了一篇快要銷聲匿跡的歷史；</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我只是，為父輩走過的路，丈量一下那逐漸遠去的足跡，做個里程碑的標記，僅此而已！</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一、</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杜佳里，什么杜佳里？</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人名？地名？</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這是一個無人知道的名字，偏遠的遙不可及，荒蕪的無人問津！</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最終我在網絡上搜到了：那曲地區(qū)班戈縣(原班戈湖)杜佳里，距離藏北第二大湖——色林錯僅8公里。礦區(qū)海拔4600—4400米，氣候惡劣，生態(tài)條件差。有極好的硼砂礦藏以及其它豐富的礦藏。</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是的，這是一個地名。并且海拔高，氣候惡劣，生態(tài)條件差！我再補充一句：這里寸草不生，如同一個生來頭上長著癩瘡的病者，一直默默的茍活在地球上。</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這是蒼茫的藏北大草原。沒有風吹草低見牛羊的草原景象，沒有大漠落日的盛況。</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環(huán)視這地方，滿眼盡是干癟的沒有生氣的高原荒漠。沒有牧民，沒有牛羊，天連山成一線，一陣冷風吹來，極端的嚴寒直叫人打寒顫。這是一個被地球遺忘的死亡地段，是被萬物生靈擱淺的角落，如魔鬼一樣，矗立在班戈湖畔。</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這里不具備任何生物生存的條件，也沒有季節(jié)之分，即便是炎熱的夏天，凍土層也還堅硬如磐石；那怕世界任何一個角落早已春暖花開，這里依然不長一棵草；這里只有一個季節(jié)，就是冬季。只有一個驚天動地的風景，那就是鋪天蓋地的風沙！只有一個不變的遠方，那就是望不到頭的山脈相連……這是一個多么惡劣的，被人類嫌棄的地方！</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這里海拔高，氣候反復無常，瞬間風雷雨電，或突現(xiàn)陽光或突降雪飄?？褚皶r，風沙如同一個巨大的風輪，狂掃覆蓋一切，吞噬著原野；停歇時，千里寂靜，萬里空曠，幽出恐懼！</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這就是青藏高原藏有豐富礦產的杜佳里礦場，是一個叫現(xiàn)代人類回避卻令歷史不容忘卻的一個極地礦區(qū)！</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這里盛產高質量的硼砂礦，其含量至純，質量至高，是國防事業(yè)必不可少的絕好原料之一。</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二、</p><p class="ql-block"> 1958年發(fā)現(xiàn)了這里有高質量的硼砂之后，我們國家恰逢給蘇聯(lián)還賬期間，這么巨大的礦產，正是蘇聯(lián)老大哥討賬的覬覦之物，他們需要硼砂加強軍事設備建設，我國需要還債重振祖國奮勇崛起！</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開采硼砂的隊伍，由支援西藏建設的來自全國各地藏漢工作者組建的隊伍。</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當年我爸爸是支援西藏郵電事業(yè)的先鋒之一，到西藏那曲組建班戈郵電局。郵局的存在，架起了一座橋梁，外界也是通過這里，知道杜佳里這個地名。</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杜佳里，約20—30平方公里。至今，也沒有人愿意到這里去探險。它仍然被惡魔的氣候值守。即使現(xiàn)在條件好了，公路修通了，也鮮少有人愿意去旅游或者探險。</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藏二代們很想再去看一看，冥冥中，仿佛有個聲音告訴我們不要忘記這里。因為，父輩奮斗足跡的烙印還在，那個“青年林”亂墳崗里幾百個年輕的靈魂“不相識”“自難忘”的掛念還在！</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寫這些文字時，心是揪著的，心跳加速，手有些抖，因為我了解了里杜佳里當時的些許情況，隱隱知道了杜佳里父輩不愿提及的歷史。 </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1958—1959年，開挖硼砂礦的巨大工程拉開帷幕。在這個鳥都不愿飛去的地方，在根本難以存活的地方挖硼砂，這支隊伍，就是我們藏二代們的父輩！</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爸爸在世時，曾經提起過杜佳里。說他在那里的郵電局工作。因為當時對杜佳里一無所知，爸爸輕描淡寫的說了幾句，我漠不關心的聽了一耳朵，并未在意。我總是這樣漠不關心父輩的回憶，他們的回憶被我不經意拋灑成塵埃，因而留下遺憾，再也無從拾起，真的愧疚萬分??！直到父親永遠離開了我們，也沒認真想過，那時，不知道挖硼砂是什么概念，從沒想過。</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乙亥年底庚子年初，中國爆發(fā)冠狀肺炎疫情，在家里宅著沒事，我們藏二代經常在群里回憶歷史，回憶相同的兒童時代，有人回憶起了父輩們的過去，提及到杜佳里。</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我枕邊就有一套爸爸送我的書，《插圖本中國文學史》。鬼使神差，前一天聽過杜佳里的故事后，第二天早上，當我翻閱書時，赫然發(fā)現(xiàn)爸爸送我的書的扉頁上寫著：胡文清，1959年6月5號，購于杜佳里書店！</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杜佳里，杜佳里再一次沖進我的眼簾，逼著我讓我記住了這個名字。</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杜佳里的歷史，在藏二代的交流中，許多父輩經歷，逐漸走到我們的眼前。父母們在杜佳里挖硼砂時經歷了我們難以想象的磨難，聽著他們拼湊起來的點滴故事，讓我輾轉反側，內心難以平靜。那一群穿著破爛衣服，在僅能避風的帳篷里為國家分憂解難的支援邊疆父輩們??！。</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天茫茫，地茫茫，風沙吹過天地兩茫茫。</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站在杜佳里的土地上，任你是再健康的人，都會有胸悶憋氣的感覺，踩在地上，如同踩在棉花上軟綿綿的，高原氣候是嚴酷的，有些人本身體質較弱，下車當即出現(xiàn)呼吸急促，胸悶的高原反應，以至于有的人剛到杜佳里，下車時心臟就停止了跳動；</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來到杜佳里，每天，他們都能領略到當?shù)氐刭|結構的復雜和面對的嚴酷現(xiàn)實。</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由于這里根本就沒有植物，加之常年冰封，土層特別堅硬。當開始挖坑準備扎帳篷時，發(fā)現(xiàn)凍土根本就挖不動。幾鍬下去，火花四濺，卻也挖不出一個可以載樁子的坑。惡劣的氣候讓挖坑的人氣喘吁吁，付出相當大的勞動強度卻收獲極少。而帳篷一定要在當天天黑前支好，要不晚上只能露天看星星了。這是第一天來到時，首先是地質結構就給大家來了一個不小的下馬威。</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經常，搭好的帳篷，因為突然一陣狂風吹來，吹翻了帳篷，眾人就去追，然后再重新支帳篷。如此反復折騰，幾乎是家常便飯。</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這里似乎不歡迎挖硼砂的人。本來根本就不是人該來的地方，人類，你為什么要挑戰(zhàn)這塊極地？</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在這里挖硼砂，太不容易！</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這里不同于任何地方，這里，高原缺氧。而缺氧，人類生存就有障礙！</p><p class="ql-block"> 杜佳里最有名的景色就是：風很大！</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硼砂確實是好硼砂，可是在這樣一個走路都氣喘吁吁的地方，挖一鍬下去談何容易？由于土層太硬，加之每個人都有的高原反應，挖硼砂即使使出渾身的勁，看上去也是軟綿綿的沒勁，挖硼砂，是他們在用生命與自然較勁哪！</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這里的太陽狠毒也很刺眼。太陽出來不是暖洋洋的，卻刺眼刺的淚水漣漣。強烈的紫外線曬的皮膚特別的疼，臉和手都因風沙吹皺，裂開了口子，而永遠都停不下來的風，每每吹著傷口，那是鉆心的疼啊；扛著挖土的十字鎬感覺累的虛脫，往往只能拖著走。每走一步，都喘不過氣來。隨時隨地，都可能倒下，倒下了，就再也站不起來了，眨眼之間就會陰陽兩隔。</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幾乎每天一起上工，回來都會有人病倒，甚至直接當場倒下。缺氧，嚴重的高原反應，心肺功能的超負荷運轉，是常態(tài)的現(xiàn)象。每個人都有可能隨時隨地，或者說每時每刻，都會突然沒有預示的走到生命的盡頭。每天都有這樣的情況發(fā)生，誰又能阻擋來自大自然的威力呢？</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而這些倒下再也起不來的人，尸骨都無法掩埋。凍土挖不動，掩埋不了尸體，就在尸身上壓蓋著凍土。荒漠漫漫，長眠了無數(shù)的英魂；由于許多長眠在這里的都是年輕人，他們給這里起名叫：青年林！這里無墳無碑，有多少永遠回不來的英魂？ 更有野狼突襲，尸首盡數(shù)被狼吞食……</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現(xiàn)在無法找到當年具體死去了多少人的數(shù)字記載。但是活著的藏一代們，心里卻一直沒有放下這段歷史，沒有忘記他們曾經并肩戰(zhàn)斗過的戰(zhàn)友。</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如今，杜佳里的夜晚，磷光如燈，閃閃爍爍，這是歸不了家的孤魂，向世人訴說著什么嗎？</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諾大的高原，神秘而晦澀，天與山相銜，自然與人類共存，但是這里，卻不適合人類涉足，不能在這里生活，哪怕一天都不行！</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三、</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荒原上最多的當然是動物，而能適應這里自然條件的的狼成為重要的一支群體動物。狼真多！我爸爸說：多到隨時可能相遇。晚上不敢一個人如廁，必須結伴而行，眼前一片片綠幽幽的燈，是狼群專注的眼神，如果膽敢一人出行，一定是有去無回。在這片荒原上，狼的生存受到了威脅，它們以為人類是來找麻煩的，所以，狼對人，充滿了挑釁的敵意。</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荒蕪的杜佳里，沒有飲用水，飲用水要去八公里意外的湖里鑿冰取回。取水也是一項艱苦的工作。水，是一件民生大事。為了防止萬一，運輸車出行時，全副武裝。身上即使帶著槍，也害怕遭到動物或者其他土匪的襲擊，因為，杜佳里實在是太空曠了。</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藏二代圈里的朋友們說：父輩念叨最多的是：在高原做飯，如果沒有高壓鍋根本做不熟飯。杜佳里的早晨特別冷，人們最想吃一口熱飯；中午的陽光直直的照射，感覺太陽近在咫尺，霸道的掃著每個疲憊的臉龐，卻不送一絲溫暖。</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高原含氧量僅只有80%，開水燒不到沸點，飯煮不熟。做飯極其艱苦。因此，后勤做飯，每天都是小心奕奕，做好這些人的飯菜，每頓飯都保佑老天不要刮大風，最害怕的就是難以預料的一陣狂風，連鍋帶帳篷，突然吹的四野尋找鍋灶，連人帶帳篷被風吹的站不穩(wěn)腳跟，且著急的跌跌撞撞，累得上氣不接下氣…高原，總在尋釁，而活下去，挖硼砂，就是當時這些人的信念；</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必須有生存下去的勇氣才能活下去，既然來了，就要認真的生活。杜佳里居然有小小的貿易公司，還有書店。很溫暖的人間溫馨生活體現(xiàn)在杜佳里，實屬珍貴。這些簡單的設施，充斥著他們單調的生活。在適應高寒氣候條件下，還能抽出時間讀書，那是一種怎樣淡泊的生活態(tài)度，支撐著他們啊。</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每天夜晚，面對空曠的天空，滿天的星星，他們坦然的度過人生最苦最累的階段。</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貧瘠的土地一毛不拔之地，天天的伙食也是唯一的蔬菜，就是蘿卜白菜。那時最滿足的就是只要吃飽飯就行了；</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常年沒洗漱條件，頭發(fā)是成柳條狀，牙齒有厚厚的黃垢，洗臉是奢侈的一件事。而且，水刺骨的涼，洗臉如同用刀子劃在就臉上，還不如不洗。所以，每個人的臉上，皮膚皴的干巴巴的，男女的區(qū)分標準，僅靠聲音辨別。</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那時，挖硼砂經常是小兩口一起去的，因為缺少帳篷，并且扎帳篷也不易，所以，一個帳篷里住著四家人，一個布簾子相隔就是一家人。在硼砂袋子上面放個板子就是床。大家住在一個帳篷里，還有一個好處就是能夠防止狼群的襲擊。</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杜佳里的常年氣溫在零下二十幾度，冬天更是零下三、四十多度，帆布帳篷根本不保暖，許多人穿件棉大衣，凍的人直打哆嗦，常年寒冷的高原氣候讓勞累了一天的人，難以入眠，多少人在這里落下了難以治愈的病根。</p><p class="ql-block"> 挖硼砂礦的人，在這里，斷斷續(xù)續(xù)堅持了四年。</p><p class="ql-block"> 寫到這里，覺得也沒什么偉大，稀松平常嘛！看似平常的過了一天有一天，歷經3—4年的硼砂采礦，并沒有驚天動地的事跡，有什么值得紀念的？</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在這里，想默默的說一句，您只要去杜佳里體驗一個小時，只消停留一小時，感受一下當?shù)氐臍夂蚝秃０?，而不用挖硼砂你就知道什么叫革命的大無畏精神了！</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藏二代們，只是心疼自己的父輩的血肉之軀，所以記錄一下。</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其實他們也沒有什么動人的故事，因為每個人，活著，就是最美麗的故事！</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他們的過去，就是藏二代身上最亮的光環(huá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當然，沒有去過杜佳里的人，沒有感受過杜佳里的氣候的人，永遠也無法理解那個刻骨銘心的疼！父輩們并不覺得值得提及，而藏二代卻因他們對這段經歷的淡然，心，已經疼到深處……</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有許多事讓很多人經歷過形形色色的往事，許多疼痛多于快樂的歷史折痕，總伴隨著歲月，緩緩逝去。</p><p class="ql-block">藏二代，只想在父輩們經過的這個歷程里，給他們做一個標記……</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