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課筆記】王崧舟《閱讀：指向表達—六下語文第三單元整體備課建議》

楓葉??紅了

王崧舟：杭州師范大學教授，特級教師，全國勞動模范，全國“五一”勞動獎?wù)芦@得者，浙江省十大育人先鋒。中央電視臺《百家講壇》主講人，講述系列節(jié)目《愛上語文》12集。其語文課先后在央視《實話實說》、中國教育電視臺《名師講壇》等欄目播出。出版《詩意語文》《詩意語文課譜》《語文的文化品格》等多部教育教學論著。 王老師的講座圍繞著“閱讀指向表達”這一核心主題，就統(tǒng)編小學語文六年級下冊第3單元的整體備課提出建議，和老師們一起分享探討。3月14日晚7：30，有近六萬名教師在線收看了王老師講座直播。 講座從以下四個方面對六下第3單元整體備課提出建議。第一、單元的功能定位。這個單元在這整一冊書當中，或者說跟其他單元相比，具有怎樣獨特的作用、地位和價值。單元整體備課啊，不是1+1=2，不是把每一篇課文簡單的疊加一下，組成一個單元的整體教學。單元整體備課它的出發(fā)點在整體，最后的落腳點也在整體，因此我們需要運用一個更高層次的整合的思維來看待整個單元的教學，否則就沒有意義。第二、單元的文本解讀。因為一旦明確了單元的整個功能，那么文本解讀應(yīng)該服從和服務(wù)于單元的整體功能。我們發(fā)現(xiàn)，即便是同樣一篇課文，放在這個單元和放在另外一個單元，可能在解讀的視角、解讀的重難點、解讀的特色把握上，都會有所區(qū)別。第三、單元的教學策略。有了單元的整體定位，單元文本解讀能夠幫助我們很好的加工成教學內(nèi)容。那么緊接著我們就要考慮，圍繞著這樣的目標和這樣的教學內(nèi)容，我們應(yīng)該選擇最合適的教學策略和路徑。第四、單元課例分析。分享一個比較優(yōu)秀比較典型的課例，我們做一個簡單的分析，看看是否有利于我們更感性，也是更深刻的來理解這個單元的功能定位和教學策略。 單元功能定位：六下第三單元的功能定位，概括為一句話，那就是：指向表達。這個單元的板塊結(jié)構(gòu)和教學內(nèi)容分成這樣5個板塊。第一個板塊是單元導(dǎo)語。單元導(dǎo)語從三年級開始，統(tǒng)編教材就已經(jīng)有了安排和落實。統(tǒng)編教材最大的特色之一，就是采用了雙線并進的結(jié)構(gòu)，第1條線是單元的內(nèi)容主題，第2條線是單元的語文要素。六下第3單元的內(nèi)容主題是什么呢？一句話，讓真情在筆尖流露。首先要流露的是什么？是真情，這是內(nèi)容主題。在真情流露之中，提供了一個非常重要的載體，在筆尖流露，在筆尖，涉及到的已經(jīng)不是內(nèi)容，是語文要素是語文形式，所以內(nèi)容主題也不純粹是內(nèi)容表達，其實它是辯證的。同樣，本單元語文要素提了兩點：從閱讀的角度來看，是要學生體會文章是怎樣表達情感的，請注意，要體會的不是文章表達了什么情感，而是要體會文章是怎樣表達情感的，這意味著語文本體知識本體內(nèi)容的要求，意味著語言形式上的要求，這是指向閱讀的。但是同時呢，我們又會發(fā)現(xiàn)它不僅僅指向閱讀，因為閱讀的背后要讀的，卻是表達，是寫作，是語言的建構(gòu)和運用。第二，選擇合適的內(nèi)容寫出真情實感，當然這個是習作的要素，但是我們會發(fā)現(xiàn)，無論是閱讀的要素還是習作的要素，其實，它們是一個有機的整體。第二板塊是精讀課文。這個單元只有精讀課文兩篇，《匆匆》作者朱自清文體是抒情散文，第2篇《那個星期天》作者史鐵生，選自史鐵生創(chuàng)作的半自傳體的小說《務(wù)虛筆記》。 第三板塊交流平臺和初試身手。交流平臺交流的是什么？交流的是筆尖流露真情有兩種基本的方式：一種是間接抒情，也就是說，把自己的情感融入在人，融入在事融入在景融入在物的過程當中。第二，是直接抒情，那就是直抒胸臆，高興啊就是高興，痛苦就是痛苦，幸福就是幸福。在交流平臺上面，通過虛擬的學生之間的對話，把它呈現(xiàn)出來的。初試身手，其實就是小練筆，但這個小練筆很明顯是指向什么呢？指向這個單元的語文核心要素，要求學生結(jié)合具體語境，就心情好與不好分別寫話。第四板塊是習作例文。在本冊書當中，只有這一個單元出現(xiàn)了習作例文。第五板塊是寫作訓(xùn)練，讓真情自然流露，讓學生借助本單元的精讀課文、習作例文，來落實語言表達上的訓(xùn)練要求。       這個單元跟其他單元相比，最大的不同點就是出現(xiàn)了習作例文。因為習作例文的出現(xiàn)，單元的結(jié)構(gòu)就發(fā)生了變化；因為習作例文的出現(xiàn)，單元的定位就發(fā)生了變化。單元整體備課，我們的視野可以進一步的開闊，我們可以把它放在整個統(tǒng)編小學語文教材體系當中來看待習作例文的地位，來看待習作例文所處的這個單元的定位。我們都知道習作例文在統(tǒng)編小學語文教材當中，其實是三年級開始出現(xiàn)的。它的出現(xiàn)對這個單元的教學功能定位帶來怎樣的影響呢？我個人覺得，跟其他沒有習作例文的單元相比，首先，這樣的單元類型，就有所不同，我傾向于把這樣的單元類型，稱之為表達單元，因為它的定位它的目標它的任務(wù)是非常清晰的，指向什么？指向表達。因此，這樣的功能定位，這個單元的功能定位，就是要學習表達，這是它最核心的目標。假如這個定位不明確，你還在猶疑當中，我認為那就會辜負編者把習作例文編入這個單元的用心良苦，良苦用心。 統(tǒng)編小學語文習作例文編排的整個體系，從三上開始每個學期會有一個單元出現(xiàn)習作例文。比如三上在第5單元就出現(xiàn)了寫作例文，而這個單元的語文要素是什么呢？是體會作者是怎樣留心觀察周圍事物，要仔細觀察把觀察所得寫下來，很明確的指向表達。三下也在第5單元，這個單元的語文要素是走進想象的世界，感受想象的神奇，發(fā)揮想象寫故事，創(chuàng)造自己的想象世界。很顯然，它的目標指向的也是表達。四上出現(xiàn)在第5單元，它的語文要素是了解作者是怎樣把事情寫清楚的，然后學生去列寫一件事，把事情寫清楚，指向的是表達。四下第5單元，要求學生了解課文按一定順序?qū)懢拔锏姆椒?，是有序的寫景，然后學習按瀏覽的順序來寫，指向的也是表達。五上也出現(xiàn)在第5單元，單元語文要素是閱讀簡單的說明性文章，了解基本的說明方法。搜集資料，用恰當?shù)恼f明方法，把某一種事物介紹清楚，很明顯指向表達。五下第五單元學習描寫人物的基本方法。六上體會文章是怎樣圍繞中心意思來寫的。六下讓真情在筆尖流露。每個學期出現(xiàn)一次習作例文，通常放在第5單元。我們把這8個學期8個單元，做一個比較分析，你就會發(fā)現(xiàn)，他們的共同點是明確的，他們的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為了表達。他們的內(nèi)容無論是精讀課文，還是習作例文，都是指向表達，而他們最終的學習目標、學習內(nèi)容就是為了學習表達。總之這樣的單元，我們稱之為表達單元，我認為所有習作例文所在的單元，它的功能定位應(yīng)該是相同的，指向表達為了表達學習表達。 單元文本解讀，關(guān)鍵是要確定解讀視角。因為同樣一個文本，解讀視角不一樣，解讀的內(nèi)容、解讀的效果也就不一樣。那么當單元的這些文本，無論是精讀課文還是習作例文，當這些文本進入到這個單元，而這個單元的定位是指向表達是為了表達是學習表達的時候，那么我們對這些文本的解讀，它的視角是明確的，從表達的角度來解讀。 本單元的第一篇精讀課文，也是一篇非常經(jīng)典的老課文，朱自清先生的散文《匆匆》。當我們從指向表達的角度來看，我覺得要解讀的第一個問題，那就是用心的去感受，“對于日子的一去不復(fù)返“，也就是對時光的流逝，作者內(nèi)心的感受到底是什么？這是我們需要讀懂，我們需要在傾聽朱自清描寫匆匆的過程當中，來讀懂他的內(nèi)心感受。讀完之后你感受到的是什么？或者說你感受到的作者的內(nèi)心感受是什么？ 對“日子的一去不復(fù)返”，作者的內(nèi)心感受是什么？有沒有無奈？當然有。時光匆匆不回頭啊，想留嗎？留不住，“逝者如斯乎，不舍晝夜?！?lt;/p>有沒有哀傷？當然，日子一天天的流走，而個體生命永遠是有限的，走一天就少一天當然哀傷。有沒有惋惜？有沒有困惑？這些時間去哪兒？這些日子去哪兒了？是被人偷走了嗎？是自己逃走了嗎？有沒有追悔？當然有啊，八千多個日子，除了匆匆，除了徘徊我還有什么？那是一種追悔。有沒有自責？有沒有害怕？有沒有緊張？當然這樣的感受還有更多，這是與作者文本進行對話我們必須感受到的。 接下里我們就要考慮，那么作者對日子一去不復(fù)返，對時光匆匆流逝的這樣的感受，是怎么表達出來的？方法太多了，策略太多了，路徑太多了，所以在這個情況之下，我們就要抓住這個文本當中最有特色的表達方法。我們來看看這個文本最大的秘妙在哪？我們細數(shù)一下，做一個頻率的統(tǒng)計，就會發(fā)現(xiàn)這個文本前后一共出現(xiàn)了12個問號，而且很多問號是連續(xù)出現(xiàn)，就像排比一樣。因此，文本從指向表達的角度來看，也就是說，剛才我們體會到的朱自清先生是用怎樣的方式表達出來的？我們可以考慮各種方法，但是這篇文章最核心的，我們就可以抓這個點。    第一個自然段，有設(shè)問有追問，有疑問有連問，問了一個又一個，表達了什么感情？有沒有無奈，有沒有惋惜？有沒有沮喪？有沒有緊張和擔憂？正是這樣的表達方式，淋漓盡致地抒發(fā)了朱自清先生本人對日子一去不復(fù)返的種種感慨，可以說，百感交集，五味雜陳。 這樣一連串的問句還出現(xiàn)在課文的最后兩個自然段。言有盡而意無窮，正是這樣的設(shè)問疑問連問追問反問，表達了作者對時光流逝的自責、追悔、惋惜、警醒、緊張等等。“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飲”這一瓢飲就是緊緊抓住課文當中出現(xiàn)的12個問號，緊緊抓住課文當中出現(xiàn)的一連串的問句，從這樣的表達形式、表達特色入手，讓學生來感受真情是這樣在筆尖流露的。讓學生體悟用這樣的方式，可以更好的抒發(fā)自己的真情實感。 我們還可以作進一步的比較。讓孩子體會，如果取消這些問句會怎樣？這些問句改成陳述句會怎樣？效果一樣嗎？當然不一樣，感情的強度、感情的濃度，完全不同，這就是從指向表達的角度解讀文本。對作品的解讀是無限的，他有無限種可能。這樣經(jīng)典的文本進入到我們的課程，進入到我們這個單元當中，那么我們只能學會取舍。抓住一個視角，尋找一個突破口，把這一口井挖掘，挖深挖透，然后你就會驚喜地發(fā)現(xiàn)，地下清澈的甘洌的泉水會汩汩地溢出來。 第二篇精讀課文，這是一篇入選統(tǒng)編教材的新課文，寫得真好。這篇課文從表達真情實感的角度來看，我們思考的第1個問題就是在那個星期天，“我”的心情經(jīng)歷了怎樣的變化？ 讀過這一篇課文后我們就會發(fā)現(xiàn)，我的心情大概可以把它表述為這樣一條曲線，早晨、上午，中午、下午、傍晚，那么在這幾個不同的時間節(jié)點當中，我的心情是什么樣呢？充滿期盼、失望、重燃希望、絕望，這樣的心理變化過程，小說是怎么寫出來的？文中精彩之處很多，我們要學會聚焦，學會選擇。這篇小說《那個星期天》里比較典型的，我覺得比較有說服力的，在表達自己心情變化的過程中，有兩個點。 第一個點是“這段時光不好挨”。寫了好幾件事情，一開始跳房子，接著看云彩，再接著撥弄蟻穴的，再看畫報。在等母親回來，等她回來帶我出去玩，這耐心的等待的過程是多么的無聊啊。這種無聊中的孤獨是什么感覺是怎么寫出來？通過一件一件事情寫出來，把情感融入在敘事當中。這是孩子們要練習要初步掌握的表達策略，很經(jīng)典。 第二個點出現(xiàn)在下午這部分，我醒來后母親一直在洗衣服，這里有對我的神態(tài)的描寫“一聲不吭”。更有意思的是，一聲不吭在這里前后連續(xù)出現(xiàn)了三次。我蹲在她身邊看著她洗，我一聲不吭；我看著盆里的衣服和盆外的衣服我看著光線，我一聲不吭；我看著泡沫周圍的光線漸漸暗下去，漸漸的涼下去，沉郁下去，越來越遠，越來越飄渺，我一聲不吭。這一聲不吭的背后，所融入的情感內(nèi)涵是不一樣的。第一次我一聲不吭因為我還在盼望，還有一點點希望。第二次我一聲不吭，我一會看衣服，一會看光線，雖然我一聲不吭但是我焦急。到了最后，光線暗下去，我們都知道，就是心情涼下去，沉郁下去，這個時候的一聲不吭近乎于絕望，用心里話來說，沒戲，不可能，完了。這個點也非常經(jīng)典。所以讀這篇課文假如說從指向表達的角度我們能夠抓住這兩個點，深入開掘重錘敲擊，對于孩子把握整個單元的語文學習目標，落實語文學習素養(yǎng)，發(fā)揮的作用應(yīng)該會非常大。 接著看習作例文。這兩篇習作例文，我們從單元定位的角度，從指向表達的角度來看，我們應(yīng)該怎么去讀它呢？一起來對比他們的異同點做一些比較分析。首先，兩篇習作例文的情感狀態(tài)是不一樣的。《別了語文課》的情感狀態(tài)是變化的情感。之前我對語文課的感覺其實就是沒有感覺，“提不起勁兒”，對語文科沒有興趣，所以他的語文基礎(chǔ)不扎實不牢固，但是現(xiàn)在當自己意識到馬上要離開故園，發(fā)現(xiàn)自己對語文課的感覺發(fā)生了變化，用課文當中的話來說那是“別有一番滋味”。雖然還沒有離開家鄉(xiāng)，其實已經(jīng)融入了鄉(xiāng)愁，一定程度上面，是一種家國情懷的決心，這是別有一番滋味，這是個情感變化的過程，他把他寫出來了，而且寫得很有章法，很有層次。《陽光的兩種用法》從頭到尾寫的是不變的情感，情感沒有變。媽媽使用陽光和鄰居畢家使用陽光，抒發(fā)的感情是家的溫暖。溫暖背后真正要書寫的是心里的溫暖是情感的溫暖，是不變的。所以兩篇習作例文，選的很典型，一篇的情感狀態(tài)是變化，一篇的情感狀態(tài)是不變的，后面的寫作訓(xùn)練，要求孩子們來寫，通過一個或幾個具體事例，來寫自己的情感，如果有變化，最好能夠把變化的過程也寫出來，兩篇例文就提供了非常好的例子。其次，兩篇例文的表達順序不一樣。第一篇是時間順序，是一種串聯(lián)關(guān)系，這些事例之間，是用時間的邏輯把它們串聯(lián)起來。師生情同學情這些事例的描寫是按時間順序來寫的。《陽光的兩種用法》是按照空間順序，所以它的結(jié)構(gòu)其實是一個并列的結(jié)構(gòu)。先寫我家用陽光，被窩里的溫暖，鄰居把陽光住在水里，溫暖的水。這兩個事例是按空間序列來寫的，他要表達的情感是不變的，這兩個事例都在表達家的溫暖，愛的關(guān)懷。兩篇習作例文是不一樣的，情感狀態(tài)不一樣，表達順序不一樣，為什么這么選呢？很簡單，因為它是習作例文，要為學生的習作提供最有效、最直接的樣板樣例。兩種狀態(tài)，兩種順序都在例文里，很典型很有代表性。我們還會發(fā)現(xiàn)，這兩篇習作例文，有相同之處。表達手段是相同的，都是把感情融入到幾個具體事例中去，用一個術(shù)語來概括，那屬于間接抒情，這就是我們這個單元習作訓(xùn)練的基本要求。所以要說這兩篇習作例文最大的例，就在把情感融入到幾個具體事例中去。這是我們站在為了表達這個單元功能定位的角度來解讀這兩篇文本。當然，它的定位更清晰，因為它是作為習作例文。文本解讀明確了，角度明確了，方向明確了，重點難點，特點疑點其實也就明確了。所以從功能整體定位出發(fā)來解讀單元的每一個文本，是我們單元整體備課一個非常重要的思維方式，我認為也是一個非常重要的原則。 第三方面、單元教學策略。單元功能定位明確了，單元文本解讀完了，那么接下去我們可能更關(guān)心的就是怎么教？具體的怎么教，那是每一篇課文的教學設(shè)計任務(wù)，作為整個單元的教學策略，我認為最主要的是要把握住孩子們學習表達的三個臺階：學得，習得、用得。這三個臺階，一個比一個高，先后之間有邏輯關(guān)系，一環(huán)緊扣一環(huán)，層層遞進，步步提升。 從幾個板塊的角度解讀我們這個單元的整體學習策略。首先是單元語文核心目標。作為單元整體備課，應(yīng)該首先去把握整個單元的核心目標，結(jié)合單元導(dǎo)語、結(jié)合精讀課文、結(jié)合習作例文、結(jié)合習作訓(xùn)練我們做一個梳理，提煉概括，把這個單元的核心目標定位為初步掌握，以直接和間接的方式來表達真情實感。首先，它的能力層次是初步掌握，其次，它的學習方法和學習對象是以直接或間接的方式來表達真情實感，而主要的是以間接的方式，那就是把情感融入在一個或幾個具體事例當中，我認為這是這個單元最核心的目標。而精讀課文的目標，習作例文的目標，習作訓(xùn)練的目標，都應(yīng)該服從和服務(wù)于這個核心目標，都是為了最終達成這個目標服務(wù)的。明確了核心目標之后，怎么達成呢？這就涉及到三個臺階，第1個臺階是學得，第2個臺階是習得，第3個臺階是用得。學得可能教的成分更多一些，可能涉及到知識的了解、領(lǐng)會和掌握更多一些。習得可能自主練習、自主體悟的時間比例更多一些，可能涉及到操作性、技能性的訓(xùn)練更多一些。而到了用得，差不多就是自己學習，自己訓(xùn)練，更多的要形成一種獨立的能力，養(yǎng)成一種自主的習慣。學得對應(yīng)的學習板塊通常是精讀課文，習得對應(yīng)的版塊一般是習作例文，用得對應(yīng)的學習版塊就是寫作訓(xùn)練。前面是學習游泳啊，可以講解，可以分步驟來講解，到最后就直接把你扔到池子里去，自己去游了，明確了這樣的學習層階和學習版塊之后，每一篇課文，我們也可以試著來確定它的核心目標。比如《匆匆》的核心目標，我認為就是要體會作者對時間流逝的感慨，體會作者通過使用一連串問句的方式來表達感慨的好處。而《那個星期天》的核心目標應(yīng)該是，體會我對那一天的心情變化過程，體會作者在具體細致的敘事中表達心情變化的手法。圍繞著每一篇課文的核心學習目標，我們可以選擇的策略是什么呢？我想到的是四大基本策略。第一，入境誦讀。因為在學得這個臺階，對于表達知識和技能的感受，必須以一種非常感性的方式，必須以一種審美的方式，要在語境當中通過語境來感受，他是對答案的一種親切的體會，而不是直接把知識拿出來告訴學生。所以首先要入境誦讀，在這個基礎(chǔ)之上還要引導(dǎo)學生想象還原，把文字還原成畫面，把文字還原成情節(jié)，把文字還原成場景，甚至在這個基礎(chǔ)之上還要學會切己體察，那就是聯(lián)系自己的生活，聯(lián)系自己的經(jīng)驗，聯(lián)系自己的生命感悟來跟文本的文字進行對話，然后在這個基礎(chǔ)之上再做比較品評，如果是那樣寫效果會怎么樣？這四大基本策略可以成為精讀課文，可以成為學習學得這個層階的主要策略。第2個學習層階是習得。兩篇習作例文，第一篇的核心目標是讓學生知道按照時間順序通過幾個具體事例來表達我對語文課的情感變化?！蛾柟獾膬煞N用法》的核心目標是知道例文是按照空間順序，通過幾個具體事例來表達家的溫暖這一共同情感。圍繞著這兩個核心目標，我們可以選擇的四大策略，第一自讀感悟，放開手讓孩子們自己去讀去感悟，然后在這個基礎(chǔ)之上是批注互參，因為習作例文有旁批，旁批是精心設(shè)計的，是編者進行設(shè)計的，旁批涉及到的，就是思想表達，所以把自讀感悟和批注相互結(jié)合起來互參，讓孩子們自己去學習，甚至還可以畫一畫思維導(dǎo)圖、分類整合。習作例文學到的主要就是表達的知識，當然更多的是程序性的知識，是策略性的知識。最后用得，也就是習作訓(xùn)練。它的核心目標就是用一個或幾個具體事例寫出自己的真情實感，它的情感是融入在一個或幾個具體事例當中，假如說他的情感有變化，那可以寫出變化，假如沒有變化，那就不寫變化。那么他的學習策略就是學以致用。把精讀課文的學得、習作例文的習得，全部要把它用進去，學以致用。在這個基礎(chǔ)之上還要學會分享吸納，同學之間相互之間交流，取長補短，共同提高。這就是這個單元在明確了單元功能定位之后，按照三個臺階來學習相對應(yīng)的學習策略。 我們來看一個單元課例，這個課例我覺得是緊扣了我們這個單元的功能定位，而且是比較好地處理了每一篇課文的教學內(nèi)容的。我截取了其中一個片段。 《那個星期天》教學片斷，來自南大附小紅谷灘前湖校區(qū)李燕老師。這個單元整體的定位就是指向表達，閱讀指向表達，《那個星期天》這篇精讀課文指向表達怎么教？首先在教學內(nèi)容的選擇上面，鎖定的是指向表達，融情于景，要學的就是這個內(nèi)容，其次這樣的學，是非常感性地學，把文字讀成畫面，去體會文字背后營造和創(chuàng)設(shè)的那個場景那個情景那個意境，然后讓學生通過抓關(guān)鍵字詞，通過各種形式的誦讀，把體會到的感受和感情，表達和抒發(fā)出來。這樣的學習是感性的是整體的，是在文本語境基于文本語境，又有非常明確的表達指向的學習，我想這就是學得，這就是指向表達的學得。       六下第三單元表達單元，讓真情在筆尖自然流露，。真情的表達就是人性的舒展，而這樣的舒展，必須棲身于不朽的文字當中，這是語文的看家功夫，這是語文的責任所在。那么學得、習得、用得，是真情表達的攀登階梯，其實，同時也是人性淬煉的不同境界，所以當一個人能夠自然自如的表達自己的真情實感，那也就意味著他們又一次確證了自己的言語生命。這對老師來說，是幸福的，對孩子來說，同樣是幸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