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秋雨沙沙地落了一整夜，清晨我推開窗，空氣里帶著濕潤的涼意，像是大地剛洗過一場澡。遠處的山色清亮了許多，樹葉上的水珠還在滴答，映著初晴的天光，整個世界都煥然一新。這雨來得正好，不早不晚，像是專為晚秋寫的一首序曲。我泡了杯熱茶，坐在窗邊聽風穿林，看光影在濕漉漉的院子里跳躍，心也跟著靜了下來。</p> <p class="ql-block">出門散步時，山嶺已披上了五彩的衣裳。紅的、黃的、綠的，層層疊疊，像是誰打翻了調(diào)色盤，又像是秋天悄悄藏了一整個春天的絢爛。陽光斜斜地照進來，林子深處泛著暖光，我忍不住放慢腳步，仿佛走的不是山路，而是一幅緩緩展開的畫。</p> <p class="ql-block">沿著南照山下的小路走，碧水如鏡，倒映著兩岸的層林。天空藍得干凈，云朵輕輕浮著，山影落在水里，隨波輕晃。我蹲在岸邊，伸手撥了撥水面，那一片紅黃綠便碎成漣漪，又慢慢聚攏。這秋色，不爭不搶，卻把人心都染得柔軟了。</p> <p class="ql-block">河對岸的楓樹紅得熱烈，倒影在水中更添幾分溫柔。我坐在石階上，看夕陽一點點沉下去，水面上的光從金黃變成橙紅，像是誰在河底點燃了一簇火。風很輕，只偶爾搖一搖樹梢，落葉便悄無聲息地滑入水中，打著旋兒漂遠。這一刻，連時間都舍不得走快。</p> <p class="ql-block">山里的楓林又紅了，像是去年的夢被重新喚醒。泉水在石縫間低吟，清冷又安靜，像在講一個只有夜晚才聽得懂的故事。我沿著小路往上走，腳踩在落葉上發(fā)出細碎的聲響，抬頭是藍得透徹的天，低頭是紅得透亮的葉。忽然覺得，秋天不是結(jié)束，而是另一種開始。</p> <p class="ql-block">金秋的山林，五花斑斕，陽光穿過樹葉灑下來，地上像鋪了一層碎金。我走在這條光影交錯的小路上，腳步不自覺地輕了。這景色美得讓人詞窮，畫筆都難描摹——不是缺了顏色，是缺了這份流動的生氣。</p> <p class="ql-block">林間小徑上，我撐著傘慢慢走。雨早停了，但樹葉還在滴水，一滴一滴，落在傘上，也落在心上。兩旁的樹披著紅黃相間的衣裳，落葉厚厚地鋪了一地，像是秋天親手鋪就的地毯。陽光從樹隙間漏下來，在濕漉漉的路上畫出斑駁的光點，走一步，光就跳一下。</p> <p class="ql-block">樺樹林里，葉子全成了金色，風一吹，便順著小路往前飛。我追著一片葉子走了幾步，它卻拐了個彎，鉆進草叢不見了。樹干筆直，像一排排守衛(wèi)秋天的士兵，腳下是厚厚的落葉層，踩上去軟綿綿的，仿佛整座山都在呼吸。</p> <p class="ql-block">落葉在風里低語，像是訴說秋晚的心事。風有些涼，吹得人袖口發(fā)冷，但陽光還在樹梢上掛著，暖意一點沒少。我站在林子里，聽葉聲、風聲、遠處隱約的鳥鳴，忽然覺得，這寂靜不是空，而是滿——滿得讓人想坐下，什么也不做，就讓秋天把自己灌醉。</p> <p class="ql-block">一條小路蜿蜒上山，兩旁的樹都穿上了彩衣。路面濕漉漉的，映著天光和葉影，像一條流動的彩帶。遠處山色朦朧，薄霧輕繞，像是秋意悄悄吐出的芬芳。我走得很慢，生怕驚擾了這份靜謐。腳步落在落葉上，發(fā)出沙沙的輕響，像是和秋天在悄悄對話。</p> <p class="ql-block">河邊外孫女靈溪，蹲在青石旁，低頭翻找著什么。她腳邊的水很靜，映著天光和樹影，幾片楓葉隨波輕輕打轉(zhuǎn)。她終于撿起一片完整的紅葉，舉起來對著陽光看了看，笑了。那一刻，我忽然想起自己小時候，也曾在秋天里，為一片葉子歡喜半天。</p> <p class="ql-block">溪邊有兩個外孫女田甜與甄靈溪，蹲在落葉堆里，像是在找什么寶貝。我走近看，原來是在撿楓葉，一片片挑著，要最紅最完整的。他們說要夾在書里，等冬天翻出來，還能看見秋天。我笑了笑，也蹲下身，隨手撿了一片——原來留住秋天，真的不需要多大的儀式。</p> <p class="ql-block">樹林里有個穿紫色連帽衫的女孩，站在一棵樹下，手輕輕碰了碰枝頭的橙果。陽光灑在她臉上，安靜得像一幅畫。她沒看我，也沒說話，只是那樣站著，仿佛在和秋天說悄悄話。我悄悄走開，不想打擾這份獨處的溫柔。</p> <p class="ql-block">晚秋的紅葉，像是藏了一整個夏天的熱情，終于在這時迸發(fā)出來。葉子在光下泛著光澤，紅得沉靜，又紅得熱烈。我伸手摸了摸，葉片微涼，卻讓人心里暖。這紅，不是喧嘩的紅，是靜謐里的燃燒，是秋天最后的告白。</p> <p class="ql-block">白杜的果子紅彤彤地掛在枝頭，一簇簇，像小燈籠。它們不聲不響，卻把整條林間小路都點亮了。我湊近看，果子飽滿，表面還帶著一層細絨，像是秋天親手縫制的禮物。風一吹，枝條輕晃，果子便在光里微微發(fā)亮。</p> <p class="ql-block">楓葉紅得像火，但你知道嗎？只有霜來了，這紅才真正濃起來。我站在樹下，看一片葉子從枝頭飄落，慢得像一場告別。可它落下的姿態(tài)，卻像在跳舞。原來，最美的不是生長，而是謝幕時的從容。</p> <p class="ql-block">采菊的人不在東籬，就在山腳的小園里。她彎腰摘下一朵粉紅的秋菊，別在衣襟上，抬頭看了看南山——山色朦朧，卻讓人心安。我站得遠，沒打招呼，只默默看著。這畫面，比任何詩句都更悠然。</p> <p class="ql-block">夕陽下，柳枝垂得低，葉子在風里輕輕晃。遠處的天空從藍變橙，再染成紫，像一幅漸變的水彩。我坐在河邊的長椅上，聽風穿過柳條的聲音，像是誰在吹笛。這景，不說話，卻讓人心頭一顫。</p> <p class="ql-block">夜晚的樹林被紅光籠罩，樹葉像被點燃了一樣，紅得神秘又安靜。我站在樹下，抬頭看，仿佛整片林子都在低語。這紅，不是白天的熱烈，是夜里的私語，是秋天在夢里寫下的詩句。</p> <p class="ql-block">枝頭掛著粉紅的果實，一串串擠著，像孩子攥緊的小拳頭。它們不說話，卻用飽滿的色澤告訴世界：秋的饋贈，不止在田野，也在山野的角落里靜靜等待被發(fā)現(xiàn)。</p> <p class="ql-block">夕陽下，一對戀人坐在湖邊的長椅上，垂柳在他們頭頂輕輕搖。湖面波光粼粼，映著橙紅的天。他們沒說話，只是靠著，像兩棵樹，根連著根。我走過時，風送來一句低語：“等我們老了，也來這里?！蔽倚α耍瑳]回頭。</p> <p class="ql-block">城市路邊的樹也掛滿了紅果，背景是藍天和樓宇。樹干刷著白，落葉鋪地，陽光一照，果子亮得像要滴出汁來。這秋，一半在山林，一半在人間。我站在路邊拍了一張，發(fā)給朋友：“看，秋天進城了?！?lt;/p> <p class="ql-block">銀杏樹高高挺立，金葉滿枝，在藍天下耀眼得像一幅畫。風一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