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清明已至,慎終追遠,再發(fā)此文。</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2025年4月3日</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一箋煙雨 夢中慈母</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清明追思之一?</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蔡光玉</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清明時節(jié)雨飛揚,點點滴滴思念長。</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一</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回想起來,每一個家庭,幸??偸窍嗨频?。不論是富有,還是貧窮,只要擁有一位慈祥的母親,就擁有了幸福的家庭。</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母親的個子很高,娘家同輩人習慣稱呼高姐。從我記事起,母親就一直梳著盤在腦后的高髻發(fā),背有些微駝,但走起路來很快,顯得很精干。與身材很搭的瘦長的臉上,總是掛著一絲難以察覺的很從容的笑容,眼角過早地爬上了魚尾的印記。每當遇到大事難事時,母親的上嘴唇會抿緊伸直,顯得很堅毅很沉著。</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我母親一生勤勞儉樸、善良寬厚、愛子如命,擁有這樣的一位母親,是我的幸,是我家的幸。</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二 ? </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清晨,東方剛剛泛白,母親就開始不停地忙著家務(wù)。等到我們孩子們背起書包去上學時,母親匆匆忙忙地扛上鋤頭,抱上一大捆衣服趕到田頭的池塘邊洗刷,當母親在小灌木叢中涼曬完衣服,生產(chǎn)隊出工的大隊人馬也已到了田頭,又該開始忙碌繁重的農(nóng)活了。 </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每當太陽升起時,是我們小孩鬧騰的開始。無論家中生活多么艱難,農(nóng)活多么繁重,父母從來都沒有放松對子女的管教,而母親更多的是言傳身教。有一年小學暑假期間,我和幾位青梅竹馬的玩伴賭香煙紙,那是我平生第一次玩真格的,每次輸贏一分錢。當我屁股蹶得老高,玩得正來勁時,在沒有收到玩伴發(fā)出預警的情況下,屁股突然狠狠地挨了一鞭,回頭一看,是母親高高舉起的竹條,不妙,遇到“敵情”撒腿就跑。從此以后,母親的這一陣怒火便將我的賭草連根燒個精光,直至今天也沒能“春風吹又生”,這一生不摸麻將不賭錢,平平淡淡多悠閑。 </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中午,夏日的陽光無情地炙烤著大地,我們小孩都狼呑虎咽地吃過午飯,卻不見母親回家的身影。俗語說“好仔不嫌六月錢”,等母親回家的那一刻,走到母親身傍,總有一股熱浪撲面而來。記得在母親吃飯時,我總是喜歡坐在母親的身傍,母親總會不時地喂一口吃的給我,并說這孩子長得快該沒有吃飽。那時糧食不充足,母親總是沒有吃飽飯,下午還有繁重的農(nóng)活等著,只有當我長大了,才明白那時的我是多么的不懂事。 </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晚上,母親常常摸黑才回家。在我的印象中,唯有晚上安頓完一家老小,才是母親得以放松的時候。在點煤油燈的年代,母親坐在燈傍,常常會動手將燈芯捻亮,生怕我們看不清。我們家日子過得很緊,但幾個孩子很懂事也很用功,讀書成績很突出。文革前,我的一個哥哥考上福三中,一個哥哥考上福一中,要知道,那時普通農(nóng)民的兒子能考上這兩所福州頂級的名校,有多么難。在微弱的燈光下,母親看著我們勤奮的樣子,心里該擁有多少的慰藉。那時我們也懂,唯有努力讀書,才能消除母親一天的勞累。 </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大概在1967年,有一段時間跟叔叔去福機學習木模制作,在自己動手制作木頭手槍時,不小心砍傷了左手中指,而且傷及了骨頭。晚上疼得徹夜難眠,母親便一直守護在我床頭,不停地撫摸著,以減輕我的疼痛。夜深人靜時,不知何時才睡去,等我醒來時,公雞已不止鳴叫一遍,睜開雙眼,迷迷糊糊地望見母親依然坐在床邊,邊打盹邊撫摸著我受傷的手。這一幕,永遠定格在我的腦海中。母親自小就失去母愛,卻給了我們?nèi)绾5哪笎邸?lt;/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我生長在貧困的家庭,童年是幸福的,是受到良好教育的,是能夠健康成長的,因為我擁有一位慈祥的母親。? </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三? </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我母親的一生,辛苦操勞,命運多舛。年少時,知道母親心中的愁,工作后,知道母親心中的痛。這一篇短文,寫不完訴不盡。今天,只想訴說刻骨銘心的幾個曾經(jīng)。 </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曾經(jīng),在二十八年前,我生一場病,母親不識字,唯有燒香許愿,用折自己壽換兒子的康復,從此不吃大牲口?,F(xiàn)在,那位愿用生命換兒子健康的母親,那位愛吃羊肉從此再不吃牛羊肉的母親,離開我們已整整十五年了,時至今日我的頭發(fā)也已經(jīng)花白。 </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曾經(jīng),在我母親八十二歲時,不慎摔壞了臀部,我堅持動手術(shù)并安上器械,感恩福州總院醫(yī)術(shù)高明的醫(yī)生,讓我母親最終康復到能正常走路。當姨姨夸我們在醫(yī)院照顧不容易時,我對我姨說,“如若人死后變成鬼,我不能讓我母親變成瘸腿的鬼?!蔽乙搪犃?,淚流滿面。 </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也曾經(jīng),在我工作很忙時,不能常常陪在母親身邊,雖然我們請了保姆,雖然弟弟妹妹幾乎每天回去照顧,雖然每個周末我都回老家看望,但相對于母親為我們付出的那么多,我們對母親的照顧卻那么少。后來我終于有時間了,而父母卻離開了我們。子欲養(yǎng)而親不在,是一種怎樣的痛?我曾在與黨校同學微信聊天時說,人生最幸福的是,回家時還有母親撫摸著你。</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四? </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一天,早中晚,時光飛逝。 </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一年,春夏秋冬,四季更迭。 </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歲月匆忙,時光易老。我從不懂事到懂事,從忙于工作到雙鬢斑白,我感恩我母親。我母親從日夜操勞到干不動活,從步履蹣跚到離開我們,我思念我母親。 </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今生今世,我最忘情的哭聲有兩次:一次,在我生命的開始;一次,在你生命的告終?!边@兩次的哭聲,是我的兩次真情告白。第一次我用哭聲告訴母親,我來,給您帶來了一生的牽掛,第二次我仍然用哭聲告訴母親,您走,給我?guī)砹艘簧乃寄睢? </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清明,思念母親,幾重煙雨,幾回夢中……</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慈祥的母親</b></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