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br></p><p> 海耀成屬馬,和我大哥同歲,大我5歲,也五十有四了。說他大字不識幾個,可一說起他的經(jīng)歷,不僅滔滔不絕,而且頭頭是道,言語間時不時會華彩倍出,令我暗自嘆服。他一改白天見面時那種安靜穩(wěn)默,繪聲繪色地開始描述著他這半生的點(diǎn)點(diǎn)滴滴。</p><p> 他家是從外邊搬來這個村子的,是標(biāo)準(zhǔn)的外來戶,又因?yàn)榧依镓毟F經(jīng)常受人欺負(fù),所以在整個村子里是說不起話也抬不起頭的。因?yàn)檫@樣,他就決定了要活出個樣來給別人看看,也給自己爭爭氣,讓自家里的人生活能夠好一點(diǎn)。16歲那年他就走出了這個村子,開始去外面闖蕩。在新疆放過羊,在青銅峽包種過地,在三營擺過小地攤兒……</p><p> 生活的逼迫,也是個性使然,他因?yàn)樵S多令人費(fèi)解的行徑而得了一個著名的綽號——海賴子。他說他幫助過可憐人,幫他們解決生活困難,抱打不平,也幫他們討要過勞務(wù)工資。他賴,賴的是那些自以為是的有錢人,那些瞧不起人的人,那些欺負(fù)人的人。他說他很喜歡‘海賴子’這個名字,也對得起這個名字。在他生活所經(jīng)歷過的地方很少有人知道他真實(shí)的名字,曾經(jīng)有一次,他的一個親戚,在他三營街附近的家的院子門口找了一個下午的海耀成,周圍人都說不知道有這么個人。等到后來終于找到了,他和他的那個親戚,又為他的這個名字大笑了一番——他們只知道‘海賴子’,卻很少有人知道海耀成!</p><p> 他在和我們談話的過程當(dāng)中,時而,笑得沒了眼睛,時而又憂郁的那么沉重。在掙扎的生活中掙扎久了,他反到顯得安然了。只是被水淹沒了的兒子是一個沉重的刺痛,扎在他心臟深處。好在,今夜他借著夜的語言和眼神,釋放了那么多那么多……</p> <p>↓ 他叫馬文權(quán),是在本村當(dāng)過官的,大“海賴子”幾歲。他告訴我們說: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老海走到青銅峽他就跟到青銅峽;老海走到三營,他又?jǐn)f到三營;老海上了新疆,他又跟著上了新疆。這些年他們一直在一塊,現(xiàn)在老海上山來養(yǎng)羊,他也跟著來養(yǎng)羊了。他們兩個好像有一種特殊的緣分,用現(xiàn)在的話來說他們就是“鐵子”。</p> <p><br></p><p>在海淌(三)</p><p><br></p><p>海賴子的經(jīng)歷和思想是迷宮</p><p>住的房子也是</p><p>在羊圈里北上房的旁邊</p><p>那匹野馬嘶鳴了一夜</p><p><br></p><p><br></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