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紀念母親陳珂百歲誕辰</p> <h1><b><br></b></h1><h1><b>【 轉載 】 </b><b style="color: inherit;">兩位陳大姐</b></h1> <p class="ql-block"><b>作者:馬仲秋</b><span style="font-size:15px;">(口述)</span><b> 雨亭</b></p> <p class="ql-block"> 陳珂口述的《我所見到的陳少敏大姐》美篇,是雨亭發(fā)給我的,看著看著像觸電一樣,想起與兩位老前輩相處的日子,四十八年前的點點滴滴,清清楚楚地出現(xiàn)在眼前歷歷在目,兩位巾幗英雄堅強的革命意志,至今深深的鼓勵和鞭策著我。</p><p class="ql-block"> 1970年7月15日,我被分配到信陽鐵路醫(yī)院,被安排到當時的婦外科任護理員。當年信陽鐵路醫(yī)院婦外科,科主任,護士長及當時的書記是清一色部隊轉業(yè)的專業(yè)干部,也是參加過解放戰(zhàn)爭的老戰(zhàn)士,她們專業(yè)技術過硬,當年我們科也是信陽首屈一指的頂尖科室。那年月科里所有臟累苦的工作都由護理員承擔,按工作程序從早到晚沒有閑的時候,一日三餐基本都是在醫(yī)院食堂吃飯。住院的重癥患者,還有許多路外傷病人(吃住治療費全免)一項重要工作,就是根據病情給他們訂餐。我在往返科室及食堂之間,有一位女師付引起我的關注,如果你去買飯,她會把所有的盛菜的盆子敲一遍,不說一句話。你買飯需要什么說出來,她一樣不少給你盛到位,需要多少飯票,多少錢用手比劃,從不說一個字。如果是給病人訂餐,你說完后她卻不說一個字,點點頭即可,讓我忐忑不安無可適從。平常去食堂,你總看她不是摘菜就是洗菜或者切菜,從沒見她說一句活。我心想這位老師付可能是個聽的見,但不會說話的啞人吧。</p><p class="ql-block"> 幾天下來回到科里,我向資深的老護士抱怨,食堂怎么用一個這樣的殘疾人,別別扭扭的!這位老護士把我拉到無人處,悄悄告訴我她可又不是啞人,她是一個老革命,是新四軍五師的老干部,五七年被打成右派,丈夫離婚,自己帶著年幼的小兒子從鄭州鐵路中心醫(yī)院發(fā)配到信陽鐵路醫(yī)院。文革期間更是罪加一等,被安排食堂工作勞動,幾經磨難,她用無語進行抗爭。她是醫(yī)院資挌最老的老革命。知道事情真相后,我就再也不叫她師付了,改稱老師。但她總是不講話搖頭擺手,不讓叫她老師,如需要什么她總還是用手比劃,不說一個字。我有時想,吃苦受累比起委曲誤解,不值一提,對人的傷害真是誅心錐骨。 </p><p class="ql-block"> 1972年,陳珂從食堂調到醫(yī)院供應室,環(huán)境換了工作相應的輕松些,但是她還是不講話,有時我去供應室換醫(yī)療器械,故意找她講話,她還是不言不語只是比劃,換什么她給你拿什么,不講一個字,每次去供應室仍然叫她陳老師,她還是搖搖頭擺擺手表示拒絕。長期相處相互都熟悉了,有一天我去換物品,當時科室沒有人,我就喊陳老師換物品,她看看左右沒有人,突然用一口湖北普通話慢慢地說:“馬仲秋,別叫老師,想叫就叫陳大姐吧。”我說:”不成,你比我母親年令還大我怎么能叫陳大姐呢?”她接著說:“叫什么不重要,這只是個稱呼,你還年青,要多學習多掌握一些工作技能,這樣叫老師別給你帶來不好的影響?!痹掚m不多,在自己受到不公平對待時,還設身處地替我考慮,關心年青人的成長,確實感動了我。此后我只要到供應室換物品就大聲叫陳大姐,也會將醫(yī)院的一些事情講給她聽,有時她會點點頭,有時會搖搖頭,從不評論事非,只是那些年從來沒見她笑過,時間就在這樣無聲無息的無言中過去了。打倒“四人幫”后,陳珂老師平反了,享受老干部的待遇,我與尊敬的陳珂老前輩相處幾年在一個單位工作直至她離休。但很遺憾的是她的小兒子,精神受到刺激,很少與人交流,媳婦是個老實人,照顧有病的丈夫贍養(yǎng)著婆婆。</p><p class="ql-block"> 看了陳珂老師口述的《我所見到的陳少敏大姐》的文章,巧合的是老前輩陳少敏大姐,文革期間在信陽五七干校勞動,有病到信陽鐵路醫(yī)院治療期間,我被領導委派,擔當陳少敏大姐的生活護士。當時醫(yī)院條件很差,陳少敏大姐住在一個老式平房,一個房間兩張床,中間有一個床頭柜,靠墻有一個小餐桌。醫(yī)院領導原來安排了一個湖北藉老護士全程護理。有一天科室唐護士長找我談話說:“馬仲秋,領導決定把你抽出來,去專門特護一名老干部,你能完成任務嗎?”我一聽來勁頭趕緊說:“保證完成領導交給的護理任務!”唐護士長交待我,進門前要喊報告,尊稱首長,及時把首長的要求和建議轉達給院長。上任第一天早晨,我端著食堂師付精心準備的早餐,走到門前叩門喊報告,聽到一聲蒼老細聲的請進,進門后看到房內藤椅里面坐著一位瘦小慈祥的老太太,她帶著副眼鏡手拿一張《人民日報》,抬頭打量了我一眼。當我看到這個弱不經風的老者,怎么也與當年叱咤大別山,信陽地區(qū)大名鼎鼎的陳大腳對不上號?文革中,陳少敏是開除劉少奇黨籍時,唯一沒有舉手同意的中央委員,這需要多大勇氣??戳岁愮娴目谑觯也胖狸愮媸菑男滤能娝膸煹轿鍘煹?,經歷了那么多血雨腥風,如今還蒙受不白之冤。現(xiàn)在回想兩位陳大姐,在那個特殊時期,特殊地方,特殊的相遇,真是人間造化,難怪陳珂多年后記憶猶新。在與陳少敏大姐短暫接觸的日子里,有一天中午等她吃完飯后,我清理好餐具就要離開,她說小同志別走在這坐會,并且拍了拍藤椅旁的小凳子。開始問我多大了?父母在那工作?有沒有入團?工作怎么樣?我說我才參加工作兩年樣樣都得向老同志學習,學習業(yè)務技術,領導對我們年青人要求很嚴格。她接著說對,一定聽領導的話,服從安排,做一個合挌的護土,并且語重心長的給我講了許多事。這是我們之間唯一的一次促膝長談,使我終身難忘。后來根據病情發(fā)展,陳少敏大姐需要回北京治療,此后再也沒有機會見到陳少敏大姐了。</p><p class="ql-block"> 事情已經過去幾十年了,當年剛參加工作的小姑娘也退休十幾年了,回想過去,感覺我們生活的世界總是擁擠的,不要去說生活不公平,世界上本沒有公平可信,重要的是我們要有一顆感謝生活的心,想想兩位陳大姐的經歷,這正是:</p><p class="ql-block"> 耿耿懷大義,</p><p class="ql-block"> 凜凜報國心。</p><p class="ql-block"> 不求垂青史,</p><p class="ql-block"> 愿作鋪路塵。</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2020.04.25</p> <div><br></div> <h1><b>與母親相伴至終的一封信</b></h1> <h5><br></h5><h5>鄭州大學第五附屬醫(yī)院宣傳欄的院史內容:</h5> <h5><br></h5>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母親珍存的這封信:</p> <h3><span style="color: inherit;">信的內容節(jié)錄:</span></h3> <h5></h5><h5><b><br>尊敬的陳珂同志:<br> 想您恐怕早已不記得我了吧!但自您走后,多少年來,我始終在想念著您,為您感到不平,我經常打聽您的消息,我想總有一天會把事情搞清。文化大革命期間,打聽到您不和人講話,買飯也只是寫個條子。又聽說有個孩子對您不好,很感同情。75年去信陽找老劉同志,心想一定可以看到您,聽老劉說到您弟弟那里去了,心想天下到底還有親人,感到安慰些。今年四月份到信陽學習,我向老劉打聽您的地址,老劉說等我走時他寫給我,后來由于我們住市委招待所,走時太匆忙,也未要到地址。昨天信陽來人,我本托他帶口信給老劉,請他告訴我您的地址,他說聽說您已回到信陽,不知住在什么地方,故請老劉將信轉交您。<br> ............<br> 謹致<br> 敬禮</b></h5><p><b><br></b></p><h5><b> 鄭鐵醫(yī)婦產科<br></b></h5><h5><b> 胡佩蘭<br></b><b> 4/8</b></h5><p></p> <p class="ql-block"> 這是鄭州鐵路中心醫(yī)院婦產科主任胡佩蘭于1978年8月4日寫給母親的信,母親珍存在隨身手袋里,相伴至終。</p><p class="ql-block"> 1979年黨的十一屆三中全會后,母親徹底平反,回鄭州想去看望的第一個人就是胡佩蘭。她強扶病體,讓從部隊回家探親的我陪著她,打聽、尋找,登門看望胡佩蘭。那天,胡佩蘭阿姨不在家,她帶著醫(yī)療隊下鄉(xiāng)了。她家的陳設很簡單,給我留下很深的印象。</p><p class="ql-block"> 胡佩蘭于2014年2月10日評獲央視“感動中國2013年度十大人物”。她到70歲才從婦產科主任位上退休,退休后社區(qū)坐診20年、開藥很少超百元,經常給病人墊付醫(yī)藥費,還拿出微薄的坐診收入和退休金湊一起,在8年間捐建了50多個“希望書屋”。她留給世人的最后一句話是“病人看完了,回家吧”。</p><p class="ql-block"><br></p> <h5>1949年5月1日 鄭州鐵路局工人勝利號機車慶祝五一勞動節(jié):</h5> <h5></h5> <div> <b> 1949年3月鄭州鐵路局正式成立,母親任鄭州機務段首任政治協(xié)理員,曾懷著身孕站在這臺機車上向全段職工群眾講話。</b><br></div><div><br></div> 1949年8月1日 鄭州鐵路局青年號機車(八一)建修峻工典禮攝影紀念: <div><br></div><div><br></div> <h1 style="text-align: center;"><b><br></b></h1><h1 style="text-align: center;"><b>母親的抗戰(zhàn)勝利60周年紀念章</b></h1><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b><br></b></div> <h1><p></p></h1><h1 style="text-align: center;"><b style="font-size: 18px;"><br></b><b style="font-size: 18px;"><br><br></b><b style="font-size: 18px;">少年從戎抗敵寇征戰(zhàn)南北</b></h1><h1 style="text-align: center;"><b style="font-size: 18px;"><br></b></h1><h1 style="text-align: center;"><b style="font-size: 18px;"><br></b><b style="font-size: 18px;">平生求實存正氣歷盡滄桑<br></b><b style="font-size: 18px;"><span class="ql-cursor">?</span></b></h1><p style="text-align: center;"><b style="font-size: 18px;"><span class="ql-cursor"><br></span></b></p><p style="text-align: center;"><b style="font-size: 18px;"><span class="ql-cursor"><br></span></b></p><p style="text-align: center;"><b style="font-size: 18px;"><span class="ql-cursor"><br></span></b></p><p></p> <div><br></div><div><br></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