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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友莊自述:憶鯉魚洲生活

張傳桂

<p>  陳友莊,北京大學中文系陳貽焮教授的女兒,1960年1月出生,1976年12月參軍入伍,退役后在出版社工作,酷愛攝影藝術,造詣深厚。1969年秋,年僅9歲的陳友莊,曾隨父母下放至江西鯉魚洲北京大學農場,在那里度過了兩年終生難忘的艱苦歲月。以下,是陳友莊師妹對鯉魚洲生活的自述。</p> <p>  1969年秋,記不得具體時間,那些日子爸媽常常嘀咕。一天晚上,姑姑和姑夫開車來到我家里,商議把哥哥帶到姑姑工作的學校——五里坨中學去上學,爸媽帶我去江西鯉魚洲五七干校。聊了一晚上,哥哥不肯跟姑姑走。之后的幾天,全家收拾打包,爸媽在海淀街里買來兩個綠帆布的大箱子,臨行前看著家里空蕩蕩的,帶不走的東西則零散在桌子上和床鋪上……</p><p><br></p><p> 怎么離開北大?怎么坐的火車?能記得火車好像在南京分段上渡船過長江?傍晚到的鯉魚洲北大五七干校,眼前就有高高的大堤,爸爸和哥哥住在大倉庫。我和媽媽住在大草棚,有校醫(yī)院、俄語系的人,晚上外面下大雨,草棚里下小雨,夜里醒來,看著大人們在床上方位置捆系塑料布,一會兒塑料布會兜一堆水,媽媽用臉盆把兜著水倒出來?,F在想的出那會兒媽媽心里有多無奈,對我來說倒是很有趣還新鮮。大草棚住了好多人,一個床挨著一個床,亂糟糟的。</p> <p>  陳友莊一家去鯉魚洲前,在北京海淀合影留念。前排陳貽焮(右)、李慶粵(左)夫婦。后排:陳友莊(右)兄妹。</p> <p>  剛到鯉魚洲沒地方可去,常常在草棚里自家床上玩。有一天,俄語系的小孩王H和孫J,一起來看我集的糖紙,那是我一張張攢的,先把皺巴巴的糖紙泡在水里濕透,再貼到玻璃上晾干,然后再一張張壓平。多數的玻璃糖紙,是上海糖果的包裝紙,很漂亮。那時,自己沒事就玩糖紙,小心翼翼的把玻璃糖紙放在手心上,看糖紙自己會慢慢卷起來,覺得很神奇,特別開心。糖紙都夾在“世界地圖”的冊子里,對我來說是心愛的寶貝。過了一天,她倆說借走看看,萬萬想不到,還回來時僅剩下零星幾張,其它都不見了?,F在還記得她倆詭異的相對一笑,從此不再搭理我。她們大我一歲,那會兒9歲的我不敢找她們要,很怕,在心里一直忘不了,記恨她們?;氐奖本┰僖矝]見過孫J,可王H住在N公寓能見到。十幾年前偶爾看她騎著自行車從我身邊經過,我都會想到我的糖紙。 </p><p><br></p><p> 鯉魚洲給我的印象,好像很大很大,我不知道它有沒有邊際,到處是比我還高的蘆葦。每天早上有集合的口哨,編制像部隊,離開大草棚住到七連,好像離團部比較遠的地方。七連由校醫(yī)院、圖書館、圖書館學系、中文系組成。連隊集合的小操場上有一個大水池,那里是白色的藥液,是為防血吸蟲,每天大人下田都要到池子里站一下,我們小孩也去沾沾水,為的是到田野里去撒歡。剛到鯉魚洲的日子很快活,學校還沒建好,我們可以不上學,天天的玩,印象最深的就是去騎水牛。在孩子們眼里,水牛個頭很高,自己爬不到牛背上去,開始是大人給抱上去,后來長了本事,站在田埂上竄上牛背。水牛彎彎的大犄角,肥大的肚子,年小的我腿得使勁夾著牛身子,很累,一點不輕松。十多年前,見到兒時被說“有點傻”的小“N”,他愣愣的問:“陳友莊在鯉魚洲你那么矮,怎么騎到牛背上的?” 難為他還記得呢!</p> <p>  陳友莊在南昌留影。</p> <p>  七連的孩子不多,有弓京華、弓京力姐妹,石爽、石潔姐妹,冬冬、謝悅、孫音、王晉華、王季達.......還有一個“壞孩子”韓什么?大人早飯后去上工,我們一堆小孩練劈叉倒立,滿場院瘋跑。每餐開飯時我們拿著飯盆兒,等著沖鋒去搶鍋巴。那里吃的最多的是南瓜湯,聽爸媽說老吃咸鴨蛋,好多臭咸鴨蛋,我一點點都不記得,好像吃過熬的鯉魚,最刺激的是吃過的南瓜湯之后聽大人說,鍋里掉進只大耗子,南瓜湯都盛完才發(fā)現,也算好不容易沾了點兒肉腥吧!有一天在伙房外,哥哥偷偷和幾個人一起吃什么,也給我吃了一小塊兒,后來知道是蛇肉,想著就害怕。</p><p><br></p><p> 在鯉魚洲有兩個阿姨常找我聊聊天兒,說說她們的孩子,一個是闞阿姨,給我講她的六個女兒,記得在水池邊上給我看她家的照片,讓我認識六個姐妹。再一個就是李言阿姨,給我講她兒子,是我的小學同班同學,李阿姨給我看兒子寫給她的信?,F在自己已是母親,真的能體會她們那時想孩子的心情了。在連里我們這些孩子好像沒人管,四處玩,聽說哪兒有人自殺,就特別好奇,一路小跑奔著去看熱鬧。七連不遠處有一條河,河的對岸是部隊的五營,當時還交了一個好朋友,長的黑黑的留著長辮子的小姐姐叫王建霞。</p> <p>  中文系(七連)學員排三班師生在三灣村合影留念。</p> <p>  那時連隊集合下大田,有一個老者,當時稱作右派,穿一身黑衣服,又破又臟,常被呵斥,他戴著像瓶子底一樣的大眼鏡,木納的表情,我一直忘不了。</p><p><br></p><p> 第二年招來了工農兵大學生,小孩子都跑去看,大哥哥大姐姐排著隊,站成一排,他們的名字特別有趣,有上海、美英、仙鳳、根生……大學生的到來讓連隊里有了生氣。記得學生里有兩個漂亮姐姐和我玩,一個叫鄧新鳳,長的像廣東人,大眼睛高額頭。還有戚菊華姐姐,大家老叫她小戚子,戚姐姐在連里時間不長就去學印地語,回來玩時還教了我?guī)拙?,估計是你好再見的句子,曾經記了很多年,后來也忘記了?lt;/p><p><br></p><p> 一個早晨,連里歡送教師學生出發(fā),去井岡山開門辦學,眼看著大卡車遠去。下午,在田間小路上又看到他們回來了,我們一群小孩子高興的沖過去迎接,卻看見爸爸和叔叔阿姨、學生們邊走邊哭,我們嚇的不敢吭聲,知道了卡車在大堤上因道路泥濘翻了車,一車人扣在車里,教師張雪森叔叔和上海來的學生王永干被砸死了。那幾天連里一片沉悶,后來聽爸爸說他扣在車里好在身邊的一摞臉盆滾了出去,不然想想都后怕。聽學生告訴我,爸爸和大家坐在大堤上放聲大哭,那是怎樣的悲傷和絕望?。?lt;/p> <p>  陳貽焮(左)李慶粵(右)夫婦在井岡山毛澤東舊居前合影留念。</p> <p>  不知隔了多久,爸媽一同帶學生去安源和井岡山等地拉練,我寄存在連里中文系教員宿舍,同屋的有蔡明輝、彭蘭、李一華、陸穎華阿姨,好像蔡阿姨管理我更多些,李阿姨每天上工回來從不和我說一句話,老摸摸索索的整理她床上的東西。彭蘭阿姨有時會和我說笑,看我寫的“小詩”,夸獎我說長大當詩人吧,陸阿姨會教給我一些生活的小知識,告訴我怎么洗衣服,晾衣服,蔡阿姨最親切,每次和我說話都是笑瞇瞇的。 那些日子我怎么度過不記得,我們四年級的同學在這期間拉練60里地去了唐南,參觀階級教育展覽館,有個老爺爺給我們憶苦思甜,內容不記得,倒是記得憶苦飯,也就是大米白菜做的稀飯,可是比我們在連里的飯好吃多了。晚上孩子們睡在大通鋪上,我挨著梳著大長辮子的胡寶寶。</p> <p>  中文系 (七連)教師在井岡山合影留念。</p> <p>  終于,爸爸媽媽回來了,媽媽給我梳頭發(fā)現我的頭發(fā)里長滿虱子,現在還能記起指甲掐死虱子時“叭”的聲響。媽媽用毛巾滲滿了敵敵畏把我頭發(fā)包起來,殺死虱子,我一直玩笑對別人說,我媽就不怕把我一起毒死?</p><p><br></p><p> 鯉魚洲五七小學師資條件是最好的,都是大學老師在教我們,教室在大倉庫里,桌子是長長的木板,椅子是長板凳,一排坐好幾個人,誰要淘氣,桌子就會顫悠。農場開大會,我們就拿著木棍在路口站崗。不記得是老師安排的還是小孩子自己玩的游戲?那會兒老覺得有階級敵人會搗亂破壞。</p> <p>  中文系(七連)師生插秧照片,</p> <p>  當時生活很艱苦,沒零食,最盼望爸媽能帶我去叫天子廟的小鎮(zhèn),穿行在蘆葦叢中細窄的小路上,要走好半天才到,買一軍用綠水壺的冰綠豆湯,吃一根半截豆半截冰的大冰棍,還能買到紅糖顏色紅糖味的糖果。就很開心了。</p><p><br></p><p> 回想當年最好吃的是媽媽去南昌帶回的豬肝醬罐頭,在夜深人靜時,屋里碼幾塊磚頭燒炭火,架上豬肝醬罐頭里放上豆豉拌拌,特別的好吃。</p><p><br></p><p> 干??措娪埃际羌闲熊姷綀F部那邊去看,看的“南征北戰(zhàn)”“地道戰(zhàn)”“地雷戰(zhàn)”“雞毛信”什么的,兩年的是時間不知看過多少遍。還有就是防洪演習,大人們被折騰得夠嗆。我們年紀小,也就是在看熱鬧。那時候我小小的年紀會幫連隊蓋草房搓草繩,編蓋簾。</p> <p>  北大江西分校五?七小學拉練上井岡,在茨坪合影留念。后排左一為陳友莊。</p> <p>  去井岡山的記憶是坐在大卡車上,一路暈車,山路上錯車“咣”的一聲,我胳膊旁的擋板撞裂,每次回想都慶幸沒撞到我。那會兒我是班長,當時叫“排長”,帶著同學喊著“一、二、一”,到晚上就以喊隊嗓子不舒服,找校醫(yī)勤大夫要幾片含片,回來分給同學吃。一路拉練參觀,多虧留下一些照片,似乎還有些記憶。在三灣,我發(fā)燒39度,可看到屋外有一條清澈見底的小溪,同學們都在玩水,我忍不住也跳下去游泳,正在興頭上,軍代表是一個只有19歲帥氣的小伙子,在岸上叫我,拽著回房間給我吃藥,勒令不許跑出去玩。黃洋界一直記得,是因為在大榕樹下撿回來的一片葉子,一直夾在相冊里。保留了幾十年。</p> <p>  五?七小學 拉練至黃洋界,陳友莊(左二)與同學在黃洋界合影留念。</p> <p>  在黃洋界和張奇志、楊春燕、葉峰手捧毛主席語錄照了合影,照片上的我一副怯生生的模樣,頭發(fā)亂蓬蓬的梳著兩個小揪揪,褲腿還一高一低,看著是質樸懵懂的小丫頭。</p><p><br></p><p> 還有一張在南昌照的照片,應該是去井岡山之前照的,照片上的我梳著兩條長長的辮子,張著嘴傻呼呼的。那應該也是學校老師帶著去南昌玩,記得我跑到百貨商店里買了一把粉色的塑料梳子,后來用了十幾年。</p> <p>  1971年夏,陳友莊一家從鯉魚洲返回北京,途經上海時合影留念。</p> <p>  1971年夏,離開鯉魚洲回北京,在南昌八一廣場照相留念。在上海停留時,全家到外灘照相,去逛百貨商店,爸爸在柜臺邊喊售貨員拿半導體收音機看看,想比較一下買一個,售貨員看我們像鄉(xiāng)下人愛理不理的,很不耐煩的說“你們村里收不到!” 爸爸急了:“怎么收不到?我們是北京大學的!........”</p><p><br></p><p> 斷斷續(xù)續(xù)的記憶,模糊了,只有點滴是清晰的。想想看也真是遙遠,都是近半個世紀前的事情了,江西鯉魚洲北大五七干校,我的9歲、10、11歲在這里度過。</p><p><br></p><p> 陳友莊 2016.09.25</p> <p>  陳家有女初長成,不愛紅妝愛武裝。在部隊服役時的陳友莊。</p> <p>  照片由陳友莊師妹提供,轉載須經本人同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