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獨山,我人生旅途中的一個驛站。雖然停留短暫,卻無法忘懷。</p><p><br></p> <p> 利用這次中秋國慶雙節(jié)假期重合的時機,我和老伴坐火車從鎮(zhèn)遠旅游歸家后,休息一晚,于10月4日又帶著豆豆,自駕回了趟獨山。</p><p> 我們很想去看看那個獨山麻科所。</p><p> 出門,驅(qū)車向南駛?cè)霃B蓉高速,快到都勻匝道口時轉(zhuǎn)入蘭海高速,再有四、五十公里就到獨山了。貴陽到獨山約200公里的路程。</p><p> 這些年,貴州的交通發(fā)展太快了。“縣縣通高速”、“最美的風景在路上”已不再是口號,而是現(xiàn)實。雖然途經(jīng)龍里路段遭遇暴雨,但路況的好、導(dǎo)航的清晰以及縣域之間的服務(wù)區(qū)(停車區(qū))設(shè)置合理、便利,讓自駕變得非常輕松。</p><p> 豆豆,我們家的一只9歲的泰迪汪汪。他是第一次跟我們出遠門,路上很乖很乖。</p> <p>南出貴陽上廈蓉高速公路后的第一個服務(wù)區(qū)</p> <p> 下蘭海高速出獨山匝道口,向路人問了路,直接就找到了獨山麻科所。麻科所門頭的這個位置,以前是一條黔桂線鐵路,現(xiàn)在鐵軌已經(jīng)沒有了,變成了寬敞的公路。門牌就在公路邊上,非常不起眼。</p> <p> 1986年1月至1990年5月,我曾在獨山麻科所工作?!蔼毶铰榭扑保侨藗兊牧晳T簡稱,其實它的全稱是“貴州省麻類科學研究所”,為貴州省農(nóng)業(yè)廳直屬科研所,地處獨山縣城北面,距縣城約3公里。隨著全省畜牧業(yè)的發(fā)展,后來在獨山麻科所的基礎(chǔ)上又加掛了一塊“貴州省牧草科學研究所”的牌子,實行的是兩塊牌子一套人馬的體制機制。這次回去,科研所的牌子變成了“貴州省農(nóng)業(yè)科學院草業(yè)研究所”。</p> <p> 走進麻科所的大門,在院子里遇到一個中年男人。令人沒有想到的是,我們還沒有作完自我介紹,他就一下子說出了我們的名字?!澳闶菂墙ā保澳憬腥纹肌?。特別是他能夠說出我的名字,這讓我非常驚訝。</p><p> 他說他叫龔舉祥。哦,我們想起來了,是有這么一個人。他對吳建說:“當年你們幾個大學生剛分配到麻科所工作時,我也是剛到所里當通訊員?!?lt;/p><p> 哎,歲月不饒人啊,當年的青春少年,都已是近了黃昏。</p><p> 龔舉祥帶著我們在院子里到處轉(zhuǎn)轉(zhuǎn),熱情地為我們講述著30多年來麻科所的變遷。</p><p> 這次回獨山,他是我們遇到的唯一一個熟人。</p><p><br></p> <p> 當年,我和吳建結(jié)婚后在麻科所安的家,是一棟紅磚框架木質(zhì)樓板的二層樓房,現(xiàn)在已不見了蹤影。當年的那棟樓,變成了眼前的這片樹木。</p><p> 那棟樓的樣子,在我的腦海中一直都很清晰。二樓是單身宿舍,一樓是我們的家。我家的左邊隔壁住著何凡一家,右邊是托兒所。由于是單身宿舍改造而成,所以,廚房是很大的一間,既無水管,也無爐灶。那時的住房都沒有衛(wèi)生間,如廁要到外面的公共廁所。公共廁所就在公路邊上,很簡陋的灰磚砌的。托兒所的阿姨叫蒙榮,瘦瘦高高的一個人,很溫和。她家住在縣城里,每天坐交通車來所里上下班。何凡本是廣東人,愛人叫楊敏,上山下鄉(xiāng)的知青,是麻科所的職工。兩人結(jié)婚后,何凡調(diào)來麻科所。差不多在我調(diào)回白云的那個時候吧,何凡和楊敏一起調(diào)回了廣東。</p><p><br></p> <p>當年,站在這里,可以看到那棟單身樓的側(cè)面。</p> <p> 單身樓的背面是一個平緩的山坡,坡上長滿了絨絨的一層小草。沒事的時候,特別是在傍晚,我喜歡坐在山坡的草地上,向遠處的銅鼓井車站瞭望,看那一趟趟由北往南、蜿蜒盤旋地駛?cè)胲囌镜幕疖嚒?lt;/p><p> 本想到坡上去看看,這時下雨了,只好作罷。</p><p><br></p> <p>當年的苧麻實驗地,現(xiàn)在立著的是這塊牌子。</p> <p> 以前,從這里望出去,可以看到一大片開闊的田土和那個供全所人飲用的自來水水井泵房,還可以看到銅鼓井車站和由貴陽方向開來的火車?,F(xiàn)在,這些都已不存在了。</p> <p> 不知道現(xiàn)在的獨山是否還有趕場天。我們在獨山工作那會兒,每隔五天,會有一次趕場。我最喜歡獨山的趕場天了。</p><p> 每逢趕場天,早早的,天不亮,從麻萬方向會走來許多到縣城去趕場的老鄉(xiāng)。挑的,擔的,背的,扛的,男的,女的,老的,少的,都會從這條路上經(jīng)過。麻科所的人會在路邊候著,看老鄉(xiāng)到縣城去賣的東西里有自己需要的,就在路邊上買了。所里也會專門安排一輛解放牌敞篷汽車,載著大家到縣城去趕場。敞篷車廂里,總是站的滿滿的人。</p> <p> 這條路,還是當年的樣子。只是路的左邊,原來的那棟二層灰色行政辦公樓,已不存在了。道路右邊的公廁、食堂、衛(wèi)生室、家屬院,還有后來我們搬過去住了兩年多時間的那棟紅磚三層職工宿舍樓,也已不在。唯有路兩旁的松柏樹,歷經(jīng)30多年的歲月洗刷,仍然還是那么亭亭玉立、翠綠挺拔。</p> <p> 龔舉祥帶著我們,邊走邊聊著當年的那些人和事,很是盡興。</p> <p> 這是當年麻科所留給今天的唯一一棟建筑____科研樓。樓還是那棟樓,不同的是“穿了衣”、“戴了帽”、“更了名”。</p> <p> 那時,這棟科研樓靠鐵路沿線的這個方向,有一處花園。花園不大,但是小巧漂亮。花園和科研樓之間,有一道通向職工宿舍樓的側(cè)門。我記得很清楚,我們在這個區(qū)域照過許多相,留過許多影,尤其是給我兒子周歲前后照的一些相片,現(xiàn)在看來已是十分珍貴。</p> <p> 下雨了,龔舉祥就把我們帶到了他的值班室。繼續(xù)聊著……</p> <p> 當年鐵路邊上的一處魚塘,現(xiàn)在是一片草場。</p> <p> 龔舉祥給我們介紹獨山縣這些年的建設(shè)情況</p> <p> 待雨停,我們與龔舉祥互留了電話,就告辭了。</p> <p> 在門牌前留個影,作個紀念。</p> <p> 出麻科所大門向西又往南,一會兒功夫就看到了獨山縣城的大門。縣城的這個門頭,以前是沒有的。</p><p> 30多年前,從麻科所到縣城,步行的話,大概需要四、五十分鐘的路程。沿著彎彎曲曲的、坑洼不平的鄉(xiāng)間小路,經(jīng)過一個布衣山寨,途經(jīng)一個平坦的獨山飛機場壩子和一座小學校,再穿過一段城邊上的自建民居群,就進入縣城了。出麻科所不遠,可以看到左手邊不遠處有一個磚廠,聳立著大煙囪。關(guān)于獨山飛機場,坊間是說,當年日本人只到了貴州的獨山后,就宣布投降了。現(xiàn)在,飛機場的遺址這里已經(jīng)變成了一片開發(fā)的土地,遺跡不存。那所小學校,好像是演變成了現(xiàn)在的一所中學了。進入縣城,就是一段下坡路。獨山,在貴州來說,算是大縣了。</p> <p> 獨山縣人民醫(yī)院。地方?jīng)]變,還在那個位置,但明顯是經(jīng)過了改造的。</p><p> 1986年8月3日19:05分,我兒子在這家醫(yī)院出生,6.6斤,順產(chǎn)。</p><p> 記得那天天很熱,是個趕場天。</p> <p> 獨山最出名的是“三酸”,即鹽酸、蝦酸、臭酸。在獨山工作和生活的那幾年,每次回貴陽,我們都要買些鹽酸送給親戚朋友們品嘗。蝦酸和臭酸,一直是只聞其名,不知其味。這次回獨山,我們專門找了一家“蒙妹飯店”,點了一份蝦酸牛肉干鍋。“蒙”,是當?shù)氐拇笮?,本地人做的蝦酸,味兒應(yīng)該地道。蝦酸配牛肉,按老板的說法,那可是獨山特色。臭酸,至今我也尚未品嘗過。</p><p> 這次獨山之行,本想買些鹽酸帶回來的。在蒙妹飯店吃完晚飯后,天已黑了,且又下著雨,按照飯店老板指點的地址,我們找到了那家當?shù)厝苏J為最正宗的“周家鹽酸”門店,店面已關(guān)門。另外一家也沒有現(xiàn)貨。罷了,罷了,留作念想吧。</p> <p> 10月5日,一早起來,匆匆地吃一些自帶的面包和袋裝食品,我們就返程了。</p> <p> 到了貴定縣域內(nèi)的天福服務(wù)區(qū),休整休整后,就一路開到家啦。</p> <p><br></p><p> 我時常在想,前世五百年,是怎樣的一次回眸,才能夠讓我從貴陽義無返故地奔向獨山,然后又頭也不回地離開?是什么力量,讓我把戀愛、結(jié)婚、生子留在那里,只將記憶帶走?</p><p> 我對于獨山而言,不過是匆匆一過客;而獨山對于我來說,不僅僅只是一段經(jīng)歷,還有那青澀時光的美好回憶。這次回獨山,時間短暫,恰逢雨天,我們只能是匆匆地看了他一眼就走了。當年的友人和他(她)們的故事,只待今后去回味了。</p><p><br></p><p><br></p><p><br></p><p> 2004年,我們一家三口曾經(jīng)回過一次獨山,那次也是自駕。這次,兒子工作忙,沒有同行。與我和老伴同行的是我們家的豆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