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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繼父

黑水漁夫

<p class="ql-block"> 我的繼父(1)</p><p class="ql-block"> 繼父去世已經(jīng)有三十幾年了。這些年我從30幾歲的中年人,變成了年逾花甲的老者。屈指數(shù)來我退休也快七年了,繼父他老人家早已離我們而去,步入老年的我,卻時不時的想起了以往的陳年舊事,想起了一個對我有養(yǎng)育之恩的,一個平凡一生的老人。</p><p class="ql-block"> 我出生在同江的二村。還不到一歲的時候,我的親生父親就病逝了。聽母親說那時農(nóng)村搞合作化,村里組織了合作社,我父親大概還是個挑頭的。有一天在修馬車的時候,用木杠頂起了馬車的車軸一個淘氣的半大小子,踢倒了支著車軸的木杠,父親被倒下的車架子砸傷了手。感染后得了破傷風,不治身亡。當時有一個大我兩歲哥哥和一個大我五六歲的啞巴姐姐。父親去世后,家里失去了主心骨。一個女人帶三個孩子在農(nóng)村是生活不下去的。也就是一年多吧,我母親帶著我們姐弟三人嫁給了繼父。我們也從二屯村搬到了同江,和我繼父成了一家人。當時我還不到兩歲,只記得我從記事起,我們哥倆就管繼父叫大爺。對于我的姐姐來說就無所謂了,他從小就不會說話,先天的聾啞人。</p><p class="ql-block"> 大爺原來是富錦人,祖輩都是農(nóng)民。1947年的時候,三十幾歲的他當了兵。當時他的前妻已經(jīng)去世,家里還有一個女兒。他所在的部隊是東北民主聯(lián)軍的主力部隊,在一次戰(zhàn)斗中一顆炮彈在身邊不遠處爆炸,受傷昏倒過去,蘇醒后失去了左手,是二等甲級殘廢軍人,傷愈轉(zhuǎn)業(yè)后,安排在富錦街道工作。后調(diào)到了當時隸屬于富錦縣的同江區(qū)政府,在區(qū)里當一般干部。</p><p class="ql-block"> 聽大爺講57年的時候一個趕車老板子的過失,給大爺又留下了殘疾。那年漲大水,大爺在組織居民向二龍山搬家時(轉(zhuǎn)移后大水也沒漲上來),被一個車老板子趕馬車的大鞭子傷了左眼后失明。有時他調(diào)侃說自己是個半拉人。也是!沒了左手,又瞎了左眼,可不快成了半拉人了!</p><p class="ql-block"> 剛到同江時不記事,到58年的時候我有四歲多了。依稀的記得我們?nèi)野岬搅烁诲\,住在了大爺?shù)膵饗鸺?,他這個嬸子是個老抗聯(lián),偽滿時是抗聯(lián)的交通員,據(jù)說光復后還做過富錦縣一個區(qū)的區(qū)長,當時歲數(shù)小,在那的一些具體情節(jié)已記不得了。大約也就住了半年多,又搬回了同江。為什么會到富錦住了一段時間呢?聽母親講,在58年大躍進的時候,由于是干部家屬,必須到一些地方去干活,我們姐弟四個沒人看管,我和我哥沒人管也就罷了,弟弟當時也就有一歲,由十來歲的啞巴姐姐看著,這怎么能行呢?無奈之下,只能到富錦躲一躲。不到一年,大躍進這風過勁兒了,我們還得搬回同江。</p><p class="ql-block"> 回同江沒房子住,租住了當?shù)氐霓r(nóng)民家的房子。那時我已記事;黑龍江的生活條件在那個年代是很艱苦的。同江城不城,鄉(xiāng)不鄉(xiāng)。居住條件和生活習慣和農(nóng)村差不多,過日子的挺大的問題就是燒柴問題。那時候,冬天取暖燒的煤是定量供應的,一戶一年只賣一噸,做飯用的燒柴就要自己解決。那時候同江周邊的荒地已不多,也沒有樹林了。北江沿江通里面有大片的柳樹林子,可樹林子是不許砍的,居民的燒柴只能割茅草。夏天想到大江北邊割草,沒船的過不去。一般的冬季封凍后才能過去。我們哥們那時候歲數(shù)小干不了活,都是繼父他星期天出去,有時候母親也得跟著干。大爺只有一只右手, 拿著鐮刀割草也真是勉為其難??刹桓捎姓l能干呢?只能是用左胳膊連摟帶夾,右手拿鐮刀往下割。你別說,一來二去的,割草的效率還不錯。比正常人差也差不了多少。</p><p class="ql-block"> 記得是文革中有一年,大爺退休已有些年了。退休前所在的單位組織職工到松花江北岸割燒柴,同船去的人怕他拖累大伙,跟他說你就不用跟我們一起摻和了,你自己的割多少算多少,裝船的時候給你單裝?;貋砗笪业浇咇g船上往下扛父親割的燒柴。結果一看大爺割的燒柴,不比他們十幾個人在一起最后平均分的少。</p><p class="ql-block"> 當兵前大爺是富錦的一個農(nóng)民,小時候家窮,沒讀幾年書,也就認識個千兒八百個字吧,能對付著寫封信,看看報紙。小時候曾看過他的工作筆記,有很多錯別字。當時我也就是上三四年級,覺得我的水平可能已經(jīng)超過他了。由于有點文化,在那年代的農(nóng)民也不多見。 復員后被分配到富錦街道工作,后調(diào)到到同江區(qū)政府,人民公社成立后在同江鎮(zhèn)公社當一般干部,后又調(diào)到了縣水產(chǎn)局,一開始在加工廠當主任,后來是水產(chǎn)局的工會主席直到退休。打我記事起記得大爺總是下鄉(xiāng)。 同江公社管轄的地方大多在街里,所以他成年的在同江街里轉(zhuǎn)悠,比較多的是在新街大隊。所以幾十年前街里大多農(nóng)民都知道同江公社有一個一只手的公社干部,人送外號“李跩子”。我至今也不明白是什么意思,大概不只是說,缺一只手吧?</p><p class="ql-block"> 那些年他大部分時間都在同江鎮(zhèn)的那些生產(chǎn)隊轉(zhuǎn)悠,照顧家的時候很少,我母親除了忙家務,還得想法弄燒材。所以我十來歲就幫家里割柴火,割下來還得往家拉,我左手的大姆手指蓋到現(xiàn)在還是三瓣的。那是我不到十歲的時候,割燒柴不得要領,鐮刀割到了右拇指,把手指蓋削掉半拉。</p><p class="ql-block"> 記得三年自然災害時,大爺還是一如既往的在生產(chǎn)隊忙活很少顧及家。我們屬于城鎮(zhèn)戶口,是吃供應糧的。母親整天為飯碗發(fā)愁。一個月供應的糧食不夠吃,怎么也得差個幾天。想要接上茬,你就得吃些副食品。那幾年吃糠咽菜是常有的事兒??刹还茉趺凑f,我的家還真沒斷過頓。用我母親的話說就是基本沒挨餓。這除了得到我二舅家接濟外,還有一個主要的原因是大爺經(jīng)常在蹲點的生產(chǎn)隊買些肉食,如牛肉馬肉豬羊肉。當一些生產(chǎn)隊死了牲口或殺豬宰羊時,大爺熟悉的隊干部可能給他留一份?;▊€三元兩元的,就夠全家吃兩頓的。</p><p class="ql-block"> 還記的那一年的春天,可能是三年自然災害較重的那年。我們家是真快斷頓了,一天是星期天,大爺和母親到去年秋天種白菜的菜地里撿白菜葉子。地里的白菜葉子早已叫人撿光了,只能在冰水里摳一些干菜葉子,母親說大爺跪在地上用手摳哪凍在地上干菜葉子,說那樣子她一輩子也不會忘記。撿了些干菜葉子,回來后放了些堿煮熟了,又放了些苞米面,夠全家人吃兩頓了。</p><p class="ql-block"> 那年的冬天,生產(chǎn)隊都打完場了。我母親夜里跟著房東王大爺?shù)叫陆侄牭膱鲈?,想掃些土糧。場院里掃土糧的人比較多。可大黑天的能劃拉到什么呢?突然間聽人喊干部來了,繼父和其他蹲點干部來到場院。來碰運氣的人一哄而散,大爺和幾個公社干部在離場院挺遠時就大聲喊著。他們不想難為這些人,也就是讓大家趕快跑。怕是遇到熟人,或者是家里人挺尷尬的。母親情急之中躲在了豆芥堆里,將簸箕丟在了外面。大爺看著眼熟,拿起來一看是自己家的東西,也就知道母親也到這兒了。他拿著簸萁扔給了在場院邊給隊里拉豆芥的王大爺。說了句;大哥這個給你了。王大爺也心知肚明,把那個簸萁拿了回來。當母親講這件事的時候,所透露出的心酸和無奈的表情,我至今難以忘記</p><p class="ql-block"> 那年的冬天,我們是在饑一頓飽一頓中度過的。全家人,特別是父母又承受了失去孩子的痛苦,我的一個弟弟,才一歲多點,不幸病重夭亡。是營養(yǎng)不良和病魔帶走了他剛到這世界上才一年多的幼小的生命。記得我弟弟停止呼吸已快半夜。母親坐在炕邊抽泣著,大爺和王大爺在黑夜里將那幼小的身軀扔到幾里外的慌甸子里,我的這個弟弟只在人世間逗留了有四五百天,就告別了人世。他來世上走了一遭,可又一無所知的離開了我們。</p><p class="ql-block"> 大約是1963年的開春,聽父母商量著想要自己蓋房子。我們從富錦回同江已有幾年,一直租住在王大爺?shù)娜g房的西屋。當時家里人口不算多,可能有七口人吧,房租一個月也就是五元錢??蛇@五元錢是大爺工資的十二分之一,他工資大概是60多元多點。如果有自己的房子,就可省下這五元錢。這五元錢若買面的話,能買30斤左右。那時普通的面粉一斤是一毛七八左右,要買包米面的話,怎么也能買50多斤。繼父的工資維持全家的生活已很困難,哪有余錢做別的?他一年到頭夏天就是一套黑制服,冬天一套棉襖棉褲還有一件舊大衣,至于我們只能保證衣著不露肉,冬天有雙棉鞋穿。夏天有雙步鞋也沒有替換的。記得在上小學二年級的時候?qū)W校郊游,排隊在江壩上走。我為了到壩下去采花,穿著的布鞋揣在了褲兜里,不知怎么就掉了一只。發(fā)現(xiàn)丟了一只鞋后我急忙去找,也沒找著。急的我一個人在江壩上哭了起來。一個男人經(jīng)過,問我怎么了?我說鞋丟了一只,那人沒說什么就走了。丟了一只鞋,就沒有穿的了,我只能光著腳。母親趕快抽時間又做了一只,我這才有了鞋穿。</p><p class="ql-block"> 沒兩天聽母親說把二屯我們家的老房子賣了,也就200元錢,這才有了蓋房子的錢。開春后在新街二隊原來養(yǎng)豬的豬圈那要了一個房號,開始蓋在這以后20幾年中,全家居住的兩間草房。當時是包給了一個生產(chǎn)隊,不長時間房子就蓋了起來。家里那點錢也只能蓋起這個房子的大框,里邊的隔斷都沒有。只能是繼父和母親自己干。那時草房墻都是用茅草裹著稀泥做成的拉合辮子,一層一層擰成的,然后在里外都用黃泥抹好,里邊的隔斷墻也是用拉合辮子掛起來擰的,兩側(cè)也抹上黃泥,這些活都是父母自己干的。有時一只手干不了的活,也只能母親來干了。</p><p class="ql-block"> 那年我八歲,沒多大力氣。也時不時的幫著活活泥,或者是擰拉和辮子。繼父只能是在星期天或者是早晚干這些令健全人干著都很吃力的活。對身有殘疾的他來說,可真是勉為其難。但他不干,又有什么辦法呢?兩個老人盡了全力,算把兩間簡陋的草房收拾妥當了。我剛上學的時候,把家搬了進去。這兩間草房,我們家住了有20幾年。在69年的時候,東山墻塌了下來,只能重砌,當時的大哥已去了林場,我和繼父脫了些土坯,用來重砌已損壞的山墻。那年我也有十六七歲了,這些活還能干。我倆和好泥 ,他脫坯,我供泥。作夠了一面山墻的土坯。請了兩個瓦匠加上我的表姐夫 ,幫我們把這堵山墻又砌上了。那天我干的活是和泥和供泥,一天下來把我累的搞得精疲力竭,好像是我成年前干過的最累的活。</p><p class="ql-block"> 八幾年后那個房子也破舊的不成樣子了后來弟弟結婚在那住了兩年,轉(zhuǎn)手賣給了我家房后的鄰居。前幾年在同江閑暇無事,到老房子那看過,那地方早已蓋起了四間磚瓦房,看樣是住了兩家。聽老鄰居講,現(xiàn)在住的人家已不是買了我家的舊房子,又蓋了新瓦房那家人了,這房子已易主多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