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山水清音集》 025</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2, 126, 251); font-size:20px;">第一次遠(yuǎn)足</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李壽平 文/ 圖 書法</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大約是1957年，我讀小學(xué)，學(xué)校組織本年級兩個班的學(xué)生郊游，目的地是縣城西南部的縣辦良種場，俗稱“扯扯渡”農(nóng)場。農(nóng)場位于遇龍河下游段，也叫田家河，是桂荔(桂林至荔浦)公路一個渡口的西邊。這個地方是古驛道的青厄渡，民國時期叫潘莊，是桂系名人潘宜之的莊園。1949年后收歸國有，辦成一個農(nóng)業(yè)良種實(shí)驗(yàn)場。</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當(dāng)時我們大多為八九歲的孩子，有少數(shù)十多歲的大齡學(xué)生。學(xué)校輔導(dǎo)員和班主任將我們分成小組，每組搭配幾個大齡同學(xué)，排成雙行，打著紅旗和少先隊(duì)旗，各人自帶午飯，然后出城沿公路步行前往目的地。</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說是郊游，其實(shí)有6公里遠(yuǎn)，對我們這些小朋友來說還是很遙遠(yuǎn)的。之前大家都沒去過，所以顯得很神秘。</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那時將旅行叫“遠(yuǎn)足”。我們一路非常興奮，還唱著歌兒。記得一首反映遠(yuǎn)足的歌曲，前面的歌詞忘了，后面一段到現(xiàn)在還能唱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一隊(duì)隊(duì)，一行行，</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步伐整齊多雄壯，</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穿過森林上山崗，</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旗幟在空中隨風(fēng)揚(yáng)，</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這是遠(yuǎn)足的好時光！"</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經(jīng)過兩個多小時的"艱苦旅程"，終于拐進(jìn)農(nóng)場的林陰小路，沿路兩邊是引種多年的臺灣相思樹，當(dāng)然這是老師說的。我那時知道陽朔公園后面鐘離山邊的一條小路，也栽了許多這種呈羽狀葉，開小黃花的樹木。</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到達(dá)農(nóng)場的第一個參觀項(xiàng)目是看人工養(yǎng)殖的家畜，黃牛、水牛、大母豬，還有黑白毛色的山羊。小伙伴大都沒見過，圍著這些動物大呼小叫，還摘樹葉拔青草向它們投去，惹得山羊咩咩亂叫。家禽中是雞鴨鵝都有，除了鵝之外同學(xué)們都見過，沒有那么興奮了。幾方池塘養(yǎng)著魚，我們都沒見過這么大的魚，大家鬧哄哄的議論是這些魚叫什么名字，管理人員簡單地介紹一下鯉魚、草魚和鰱子魚的區(qū)別，我也記不清楚。</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接著老師要大家到農(nóng)場的主樓邊聚集，聽農(nóng)場的領(lǐng)導(dǎo)介紹情況。對于領(lǐng)導(dǎo)說了些什么，大都不感興趣，眼睛不停地掃視四周的樹木和竹叢，傾聽著牛叫聲和鳥啼聲。</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最令同學(xué)們驚奇的是河邊的大水車。這是第一次看見實(shí)物，。大叢的鳳尾竹之下，碩大的水車隨著河水的流動緩緩地轉(zhuǎn)動，發(fā)出咿咿呀呀的聲音，將竹筒中的水瀉入岸邊的水槽之中，流向池塘和田里。陣風(fēng)吹來，水流彎曲，在陽光下閃爍晶亮，空氣中散發(fā)出清新沁涼的氣味。后來見到水車是在電影《柳堡的故事》里，當(dāng)時還驚奇北方也有大水車。</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午餐時間到了，各位同學(xué)從書包里拿出五花八門的器皿，有竹制的飯盒，陶瓷的高碗和飯斗，使用搪瓷口盅的很少。大家胡亂的將裝著的米飯和不同的菜一併塞入口中，很快就結(jié)束了午餐。男女同學(xué)沿著引水渠洗餐具，一邊互相弄水嘻戲，十分快樂！這情景幾十年后仍歷歷在目。</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有人說:人生其實(shí)就是一次遠(yuǎn)足。誠哉斯言！人生的最終目的誰都知道，但是前途的具體地點(diǎn)卻不一定知道，只是不停地前進(jìn)而已。南宋詩人楊萬里有一首詩:</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莫言下嶺便無難，賺得行人錯喜歡，</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正入萬山圈子里，一山放出一山攔。</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楊萬里的詩是否具有人生哲理呢？</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2019/08/02改定)</span></p> <p class="ql-block">作者(號愚翁)書小學(xué)時唱的一段歌詞</p> <p class="ql-block">筆者約三歲前時攝于老家大門</p> <p class="ql-block">作者書蔣捷詞句</p> <p class="ql-block">筆者三歲半時與弟弟合影</p> <p class="ql-block">作者書楊萬里詩</p> <p class="ql-block">筆者1958年小像</p> <p class="ql-block">筆者1973年在遇龍河工農(nóng)橋留影</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1957年遠(yuǎn)足第一次到達(dá)的地方，圖片為筆者攝于1977年夏。右邊樓房以前是潘莊主建筑，后為良種農(nóng)場辦公室。1936年大畫家徐悲鴻經(jīng)李宗仁介紹，曾在此作畫居住約一年。很可惜此樓1991(？)被拆了。</span></p> <p class="ql-block">河對岸拍農(nóng)場景色。作者攝于1977年</p> <p class="ql-block">工農(nóng)橋上拍獺巖(又名駱駝過江)景色。作者攝于1977年</p> <p class="ql-block">工農(nóng)橋下景色。作者攝于1977年</p> <p class="ql-block">穿巖大榕樹河壩。 作者攝于1977年</p> <p class="ql-block">臺灣相思樹 摘自網(wǎng)絡(luò)</p> <p class="ql-block">臺灣相思樹 摘自網(wǎng)絡(luò)</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