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歲月有痕——我的知青往事（十）

文道六十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美篇平臺上有關(guān)下鄉(xiāng)知青的文章和圖片猶如繁星般豐富多彩，參與話題的人數(shù)之眾、涉獵區(qū)域之廣、記錄事件之泛、時間跨度之長皆令人矚目。我作為全國1700多萬城鎮(zhèn)下鄉(xiāng)知青之一，是那場浩大運動的親歷者，那些個勞其筋骨、曬其體膚、起五更搭黃昏、面朝黃土背朝天、與天斗與地斗的日復(fù)一日，那種身心俱疲、前途渺茫、無助無望的苦澀歲月，像一抹橡皮涂擦后留下的模糊印跡留置在腦海里，經(jīng)年難忘。日出而作日落不息的日日夜夜，我不想拾人牙慧流水賬般的再去描述它，只想把自己記憶深刻的幾件往事簡要記述，一事一議，獨立成篇，參與話題一敘。</b></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十、心系農(nóng)場，情絕摯友</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75年9月我離開農(nóng)場招工到縣農(nóng)業(yè)局，當(dāng)了一名農(nóng)業(yè)技術(shù)員。</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局人事部門往各公社農(nóng)技站分派人員時，為了更好的磨練自己，經(jīng)得起組織的考驗，我主動要求去最偏遠、最艱苦的地方，農(nóng)業(yè)局就把我分到了位于縣城最遠的東南角、距縣城五十多華里、被當(dāng)?shù)乩习傩辗Q為“雞叫聽三縣”的一個新建的公社里。</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說是一個人民公社，其實就一排剛建成的瓦頂平房，旁邊兩間草房是臨時伙房，沒有餐廳，公社人員吃飯就端著碗到辦公室里吃。平房前面一個大空場子也沒院墻，更別說大門了。</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公社距縣城五十多華里的路程，有三十多里土路，不通電不通車不通自來水。整個公社沒有一輛汽車，書記下鄉(xiāng)工作全靠11號（兩條腿的戲稱）；夜晚辦公靠每人配備的一盞罩子燈和定量的煤油。那排平房除了中間一個大辦公室外，其余房間均是辦公兼居室，書記每人一間，其他干部兩人一間，一排平房擁擠著這個公社的幾十名干部。</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我們農(nóng)技站四個人（就我一個女生），一位是家住附近村子的站長，三位是我們剛招進的知青。農(nóng)技站沒分一間房，站長給我仨布置工作時，就在大辦公室里。我們?nèi)斯ぷ鞣稚⒃诓煌纳a(chǎn)大隊，平日里與村里的農(nóng)民同吃住同勞動。</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公社唯一的女干部是婦聯(lián)主任，她家也住在附近，但還是分了一個房間。</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婦聯(lián)主任出身于抗戰(zhàn)時期的小八路，識不了多少字，能認不能寫的文化水平。其時她已年近五十，還在公社下面的生產(chǎn)大隊駐隊參加整黨運動（抽調(diào)到整黨工作組）。</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我的到來，很快成了婦聯(lián)主任得力的“御用文人”，整日里像她的專職秘書一樣，跟著她下隊開會、調(diào)研、記錄（和大隊干部談話）、整理材料等等。她的房間自然也成了我的臨時住所。由于我不是黨員，雖然是公社最年輕的筆桿子，也只能是整黨工作組的編外組員。每次開會作為列席代表，沒有發(fā)言權(quán)，只是旁聽。負責(zé)記錄、整理、編寫、上報工作進度等事項。</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此時剛離開農(nóng)場，人走了，我的心還懷戀著農(nóng)場的生活。好在農(nóng)技站和農(nóng)場業(yè)務(wù)上同屬縣農(nóng)業(yè)局，所以和農(nóng)場保持著千絲萬縷的聯(lián)系，尤其與崔云（見第八篇記述）的姐妹情，與其保持的通信往來，更讓我感覺并沒有走出農(nóng)場這個家。</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那個時代有關(guān)知青回城就業(yè)的國家政策是：必須勞動鍛煉滿兩年才能招工招生，或者送往國家需要的地方。這時我們下鄉(xiāng)已兩年半了，農(nóng)場的同學(xué)們陸陸續(xù)續(xù)被推薦到工作崗位和大中專院校，連同我們那批招工進農(nóng)業(yè)局的11人，農(nóng)場知青走了一大半之多。到75年年底，剩余的已不足20人了。崔云的信中，經(jīng)常談到其余知青的情況，我常常以為仍然和他們在一起。</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可是接下來發(fā)生的一件事，卻如晴天霹雷般炸碎了我與崔云及知青的和諧關(guān)系，顛覆了我對人性善惡的認知，斷送了我和農(nóng)場知青的友情往來！</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那是1976年的初秋季節(jié)。一天下午，在大隊部辦公室，我正在列席參加大隊整黨工作會議，被人從屋里叫出來。到院里一看，公社管姓公安助理和兩名穿制服的警察正等著我。</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span class="ql-cursor">?</span>管助理這人平日里活潑不足嚴肅有余，我的工作和他沒有交集，除了相互打個招呼，幾乎沒說過什么話，總覺得他威風(fēng)凜凜的。</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突然出現(xiàn)的這個陣勢，嚇得我渾身發(fā)抖，恐懼到了極點。</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他們?nèi)藥彝晕㈦[蔽的地方站了站，管助理也不介紹那倆警察有何貴干，直接開腔問道：聽說最近你傳播了“總理遺言”？“是的……”我顫抖著聲音，膽怯的答道?！澳鞘欠锤锩{言你知道不？”說到這里，我已明白了他們的用意——追查反革命謠言來了！驚恐之下，情不自禁，“哇”的一聲大哭起來?？蘼曇齺砹藥酌罕妵^，警察也不趕攆，只顧給我談話。他們語調(diào)倒是不高，但態(tài)度卻很強硬，你一言我一語的說，現(xiàn)在全國都在追查，形勢很嚴峻，今天追到你這兒了，知道你不是根源，你從哪兒得的消息呀？……</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我稍微冷靜了一下，顧不上圍觀群眾的嘲笑，嚎啕著喊：我熱愛黨熱愛毛主席，我是進步青年，我是入黨積極分子……我做夢也沒想到那是謠言……</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警察們奔波了大半天很是疲憊，又看著我嚇壞的樣子，一時半會兒也提供不出什么有價值的東西，便低聲慢語的動員我，先把平時寫的日記啦筆記啦抄錄的東西啦等等都交出來……最后撂下兩句話：?三天的考慮時間，必須供出謠言的來歷！否則，自毀前程，后果自擔(dān)！</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又一次日記被查（參見第五篇），又是文字惹的禍！我在心里狠狠的罵自己手賤愛抄抄寫寫，又自責(zé)眼瞎交友不慎……</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怎么說交友不慎呢？因為禍端的起因我心里一清二楚：唯一的可能就是我的農(nóng)場好友崔云！</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span class="ql-cursor">?</span>一個月前，我給崔云的一封信中，討論了晚年時期的主席給總理的那首詩（也稱總理遺言）：</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訴衷情</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當(dāng)年忠貞為國愁，何曾怕斷頭。而今天下紅遍，江山靠誰守？業(yè)未就，身軀倦，鬢已秋。你我之輩，忍將夙愿，付與東流？……何知寶黛入神州！</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傳抄作品，個別字詞有異）</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span class="ql-cursor">?</span>是崔云告發(fā)了我嗎？應(yīng)該吧。因為我只給崔云寫信談了這首詩，沒有給第二個人說過，同時在信中強調(diào)說這是手抄本，沒有公開發(fā)表，注意保密等等。但又感覺，以我對崔云的了解，她的人品不會干出陷害朋友的缺德之事?？墒?，又實在想象不出消息怎么跑到公安部門的！除了她沒有二人吶?？磥碚媸侨诵牟还叛?！越是關(guān)系深，害人就越狠。這世上還有誰可以相信？還有好人嗎？……</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那天秋高氣爽微風(fēng)和煦，我 感到的卻是透徹脊骨的寒涼……！是喜好抄寫腰斬了我人生的希望之路，是好友的出賣斷送了我光明的政治前程，我便在心中暗發(fā)毒誓：后半生一定要與文字絕緣！</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從此我與日記告別，與好友決裂，同時切斷了和農(nóng)場知青有關(guān)的一切聯(lián)系。</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再說這首詩的來歷。那是我一個多月前進城辦事，借宿在縣城工作的舅舅那里。舅舅在這個縣農(nóng)機修造廠擔(dān)任總工程師，有一間寢辦合一的居室。晚上在這樣燈光明亮的單間里，如果再有一本香書伴讀，那將是多么美好的“艷遇”！可是那個年代能找到一本可看的書太難了。在舅舅的辦公室里，我扒來扒去，只在抽屜里發(fā)現(xiàn)了手抄的那首詩，一時喜出望外！愛不釋手的讀了幾遍，趕緊拿出筆找張紙抄了下來。帶回公社后，又給崔云寫信進行了探討。結(jié)果，就有了上述的飛來橫禍。</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三天的時間很短，用郵局通信（一封信郵到城里要四、五天，電話又極不方便）已來不及告訴我舅舅，只好托人捎信給舅舅說了這個猝不及防的壞消息；三天的時間很長，被禁足的日子、迫使寫檢查交代問題的時光度秒如年！</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三天過后，我在人民公社的地位一落千丈，由一名爭取入黨的進步青年判若兩人的成了散布謠言的可疑對象！</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失望、絕望的情緒包裹著我，心煩意亂，整夜的失眠，噩夢纏繞，仿佛置身囚籠，隨時都有獲罪入刑的牢獄之災(zāi)降臨！</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span class="ql-cursor">?</span>可是幾天過去了，兩周過去了，一個月過去了，一切平靜如常，我仍然被信任的做著整黨工作組編外組員的工作，公社書記依然肯定和鼓勵著我的努力！</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公社書記每人配備一盞這樣的罩子燈辦公</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整黨工作結(jié)束，抽調(diào)到農(nóng)業(yè)學(xué)大寨工作隊。</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工作隊全體成員在公社排房前合影（前排中間為本人）</b></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后來我知道了，對我的追查來自于那年清明節(jié)期間發(fā)生的天安門廣場事件（簡稱四五運動，1978年11月平反）的影響；我還知道了，詩詞是我舅舅是從他的一個大專同學(xué)（在大城市工作）那里摘抄的，追到那城市時形勢已發(fā)生反轉(zhuǎn)，查抓活動被定性為壓制革命群眾運動的性質(zhì)，不再繼續(xù)。但對于我所處的小縣城，其時卻因消息滯后、孤陋寡聞，加之執(zhí)行中的過度排查，導(dǎo)致了我在閉塞的農(nóng)村白蒙冤枉深受其害。</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也許公社書記間接的知道了事情的結(jié)局，才沒有對我另眼看待。可我，卻沒有人告知這一切的一切，背著“可疑分子”的黑鍋，心情抑郁的度過了那段灰暗的日子。直到打倒四人幫之后的1977年深秋，聽說中斷了十年的高考要恢復(fù)了，我壓抑的情緒才得以釋放。</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恢復(fù)高考的消息，像一根救命稻草，又如一針強心劑注入身體，讓我振作起來，重拾信心，緊緊的抓住這一契機，集中精力迎接備考。</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考試完畢填報志愿了，我卻驚魂未定，想起曾經(jīng)發(fā)過的毒誓，有意避開了心儀已久的文科專業(yè)，在大學(xué)本科一欄，違心的填報了省內(nèi)兩所不起眼的院校和中國農(nóng)業(yè)大學(xué)三個志愿，選擇了農(nóng)林、氣象、數(shù)學(xué)（師范）等少人問津的志向。其余大中專六欄（77級志愿書只有九欄）全部空白。在最后的是否同意調(diào)劑院校或?qū)I(yè)一欄里，毫不猶豫的填上了“同意”倆字，為的就是讓自己遠離傷痛之地，盡快走出心靈的陰霾。</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span class="ql-cursor">?</span>1978年春節(jié)前夕，我被東北的一所全國重點院校錄取（志愿未填的工科院校），成為四人幫倒臺后的首批大學(xué)生之一。同年三月份，帶著一顆傷痕累累的心，我終于遠走高飛，徹底的離開了下鄉(xiāng)的農(nóng)場和其所在的縣城。</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知青下鄉(xiāng)兩周年，場領(lǐng)導(dǎo)和班組知青、職工合影（一）</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前排中間兩位職工是軍嫂，二排中間三位是場正副黨委書記和場長，其余為女知青</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知青下鄉(xiāng)兩周年，場領(lǐng)導(dǎo)和班組知青、職工合影（二）</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前排右一至右四為職工（其中兩位是軍嫂）</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后續(xù)——誤會解謎</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再見到崔云和農(nóng)場當(dāng)年的知青，已是六年之后的八十年代。</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時年我大學(xué)畢業(yè)已在省城安家立業(yè)?；氐诙枢l(xiāng)探親之際，幾位昔日知青好友探得消息與我小聚，崔云尋得一單聊時機，一臉迷茫的問及我多年失聯(lián)的原因，埋怨我隨地位而變了心，我倆才知道這里面有一場天大的誤會！告發(fā)我傳播總理遺言的不是崔云，而是另外一個意想不到的人物。</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事情的原委是這樣的：</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75年秋我招工走后，我倆的寢室就是崔云一個人住了。76年春末那封探討詩詞的信，崔云看后，隨手（展開著）放在了窗戶下面的辦公桌上。</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中午她到食堂排隊打飯的當(dāng)兒，被農(nóng)場一個姓賈的技術(shù)員，打飯路過崔云寢室門口看到，隨即不打招呼進屋，拿著信件把那首詩謄抄在農(nóng)場的黑板報上（崔云居室的屋山墻）。</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之后的幾天，他又用蠟筆刻寫油印，散發(fā)給場里剩余的知青人手一份，號召大家誦讀學(xué)習(xí)。很快這首詩詞便流傳到了場外的小縣城內(nèi)。</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span class="ql-cursor">?</span>這種偷偷摸摸的陰暗行為，崔云并沒有責(zé)備老賈，畢竟在當(dāng)時書籍極度缺乏、青年人求知無門的年代，助力他們學(xué)習(xí)知識無可厚非。但當(dāng)被作為謠言追查時，這位老賈的表現(xiàn)卻更不地道，令人不齒！無論是其主動舉報還是被迫反映，事后都應(yīng)該告知崔云一聲，可是他卻自認為人不知鬼不覺、天衣無縫的將我直接提供給了縣公安局！事后還佯裝若無其事的樣子，把兩頭不見面的我和崔云都蒙在了鼓里，以至于兩位摯友心生間隙長達數(shù)年之久。</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謎團解開了，立刻冰消雪融，我和崔云舊好重續(xù)，深厚的友情一直保持到終老！</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這段跌宕沉浮的經(jīng)歷，讓我不勝感慨：世上有多少永遠無緣解釋的誤會，有多少永遠無處伸張的冤屈！無疑我是幸運的，在適宜的年華里，得到了消除誤會的機會，挽回了本不該損失的友情！還讓我重拾舞文弄墨的喜好，在有生之年，撰寫我與知青朋友的美好篇章。</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離開農(nóng)場多年，還是想回來看看今年的收成咋樣？幾位知青在當(dāng)年勞動過的麥田里</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回到場部，老工人還能認出當(dāng)年的知青，甚至叫得出名字?？吹奈已劬駶櫫?lt;/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老工人親切的邀請知青到自家做客</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下鄉(xiāng)20周年紀(jì)念日，農(nóng)場知青在當(dāng)年修建的大壩前面合影</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下鄉(xiāng)30周年紀(jì)念日，農(nóng)場知青相聚合影</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2010年部分知青的聚會</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下鄉(xiāng)43周年紀(jì)念日，農(nóng)場知青相聚合影</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別了，我的知青歲月，我的知青朋友，過往已刻在了骨子里</b></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