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我的出生地在安徽省蕭縣杜樓鎮(zhèn)袁樓村的一座老屋前,那是一處典型的農(nóng)家院落,磚瓦房前綠樹成蔭,院中時常有家人忙碌的身影。小時候,我總愛坐在門檻上,看著遠(yuǎn)處的田野和村口那條南北向的老路。那條路曾見證過戰(zhàn)火的硝煙,也承載著我們一家?guī)状说纳钭冞w。</p> <p class="ql-block">1964年夏天,我十歲,在淮北礦務(wù)局機(jī)關(guān)小學(xué)讀三年級。那時的我穿著一件深色的外套,脖子上系著一條白色的蝴蝶結(jié),站在學(xué)校的一角,眼神專注地望著鏡頭。那時的我還不知道,未來的生活會經(jīng)歷那么多的風(fēng)雨與變遷。</p> <p class="ql-block">袁樓村是我的根。它坐落在蕭縣西南方向,離縣城大約二十里地。村莊東邊是岱山和岱河,西邊是沙河,土地多為沙質(zhì),還夾雜著鹽堿地。小時候聽長輩講,抗戰(zhàn)時期,老百姓買不到海鹽,就用鹽堿土淋水熬鹽。那時的日子苦,糧食產(chǎn)量低,生活不易,但鄉(xiāng)親們卻始終堅(jiān)韌地生活著。</p> <p class="ql-block">據(jù)說我們袁姓是從鐵路北邊的袁莊村遷來的,具體時間已不可考。我大爺袁大政曾回憶,袁樓村過去是個規(guī)整的村莊,四周有圩墻、水溝和炮樓,寨門高大,夜里還有人打更放哨。1938年,日本鬼子就是從村東那條南北老路經(jīng)過,向蕭縣城進(jìn)發(fā)。那年,我大爺和家人躲在麥田里,看著一隊(duì)隊(duì)日軍扛槍北去。</p> <p class="ql-block">這張老照片里,我坐在第三排中間,身邊是家人和親戚。前排有我的外甥、兒子、女兒,還有幾位長輩。那時我們還住在淮北,生活雖不富裕,但一家人團(tuán)聚在一起,日子過得踏實(shí)。這張照片記錄了我們家族的一段珍貴時光。</p> <p class="ql-block">我們家的根可以追溯到曾祖父袁永言,他是家緊橋人,兄弟六個,他排行老四。他有五個兒子,我們這一代是第十六世。我爺爺袁德升是個能工巧匠,會鐵匠、木匠,還做點(diǎn)小買賣,可惜早早去世。奶奶袁陳氏溫柔賢惠,卻在戰(zhàn)亂中精神受創(chuàng),最終不幸離世。我父親袁大清自幼失去雙親,由五奶奶袁郭氏撫養(yǎng)長大。五奶奶18歲守寡,卻將我們兄弟姐妹都拉扯成人,直到96歲才安詳離世,是我們?nèi)易罹粗氐娜恕?lt;/p> <p class="ql-block">我的童年并不像別人那樣無憂無慮。父母早逝,我由五奶奶撫養(yǎng)長大。記得有一次我高燒不退,五奶奶下地干活不在家,我竟自己跳進(jìn)門口的大坑里降溫,幸虧被人發(fā)現(xiàn)救起,但肚皮上留下了一個大疤痕。那時我們住在一個四合院里,堂屋三間,東屋兩間,門前還有一條深溝,溝邊種著黃花菜。</p> <p class="ql-block">三姑袁淑華嫁到梅村后,和丈夫許敬堂一起務(wù)農(nóng),還開了個豆腐坊。他們夫妻恩愛,生活雖不富裕,但過得有滋有味。1986年,為了讓女兒體驗(yàn)農(nóng)村生活,我將她送到梅村小學(xué)讀書,三姑和表妹一直細(xì)心照顧她。那段時光,成了我記憶中最溫暖的一段。</p> <p class="ql-block">大姑袁淑玲今年92歲,父母去世后被送到郭莊姨媽家撫養(yǎng),后來嫁到大演武村。她是個能干的農(nóng)村婦女,里里外外一把手,紡織、織布、下地干活樣樣精通。她還特別關(guān)愛我父親,是我們家最能干、最值得尊敬的長輩之一。</p> <p class="ql-block">大姑雖然不識字,但在村里卻是個“大能人”。她上知天文地理,下管雞毛蒜皮,誰家有事都愿意找她幫忙。她嫁到王家后,把整個家都撐了起來,六個孩子全靠她一手帶大,是我們家真正的“女強(qiáng)人”。</p> <p class="ql-block">由于父母早逝,我們兄妹四人分別被送到不同的親戚家撫養(yǎng),彼此之間的感情也逐漸疏遠(yuǎn)。大姑和我父親關(guān)系最親,雙胞胎姑姑之間走得很近,而我成了她們唯一的親侄子,也成了連接整個家族的紐帶。</p> <p class="ql-block">二姑袁淑月是我們姐妹中最有文化的一位。她畢業(yè)于蕭縣師范學(xué)校,身高近一米七,是校排球和籃球運(yùn)動員。后來她調(diào)到包頭,在二機(jī)廠子弟學(xué)校任教,一路做到校長。文革期間她曾受到?jīng)_擊,但始終堅(jiān)強(qiáng)地挺了過來。</p> <p class="ql-block">我原名叫“袁明亮”,是淑月姑給我取的。后來戶口遷到相山后,父親把“明”字給了弟弟,我就只用了“亮”字。從那以后,我就一直叫“袁亮”,這個名字也成了我人生的一部分。</p> <p class="ql-block">姑父杜文明是位退休干部,曾在包頭二機(jī)廠任基建處處長。他和二姑感情很好,生活有條有理,做的一手好菜。他們老夫妻倆相濡以沫,是我心中最溫馨的一對老人。</p> <p class="ql-block">這張照片里,二姑和姑父坐在沙發(fā)上,背景墻上掛著幾幅畫,他們臉上帶著微笑,氣氛溫馨。我看著他們,仿佛又回到了那個在包頭度過的冬天,那時我剛從淮北過來,他們熱情地接待我,讓我感受到了家的溫暖。</p> <p class="ql-block">從北京一起來的三位老人,是我二姑、姑父和表妹。他們坐在沙發(fā)上,中間的姑父穿著黑色西裝,神情溫和。他們一家一直是我最親近的親戚,每次相聚,總能聊上一整天。</p> <p class="ql-block">大表妹穿著紅色外套坐在窗邊,窗外是綠意盎然的植物。她是個細(xì)心的人,小時候就特別照顧我女兒。那時我女兒在梅村讀書,她和三姑一家常常帶她去玩,讓她在鄉(xiāng)下度過了一段快樂的時光。</p> <p class="ql-block">這張照片里,她坐在窗邊,穿著深紅色絲絨外套,上面還有刺繡圖案。她似乎在和人聊天,表情專注,窗外陽光正好,照在她的臉上,顯得格外溫柔。</p> <p class="ql-block">還有一位表妹,她穿著深藍(lán)色上衣和紅色圍裙,正在做手工。她是個手巧的人,家里很多東西都是她親手做的。她坐在桌邊,面前是一束裝飾花,她神情專注,仿佛整個世界都安靜了下來。</p> <p class="ql-block">小表妹王麗麗穿著黑色上衣和紅色圍裙,頭發(fā)扎成馬尾,笑得特別燦爛。她是個樂觀開朗的人,每次見面都讓我感到輕松愉快。她站在背景前,手里似乎拿著什么東西,整個人都散發(fā)著溫暖的氣息。</p> <p class="ql-block">還有一張她側(cè)身微笑的照片,穿著深色上衣和紅色肩帶,背景是掛著的衣服。她似乎在回應(yīng)什么,笑容里帶著幾分調(diào)皮,讓人忍不住也跟著笑起來。</p> <p class="ql-block">她也曾站在墻邊,雙手交叉在胸前,神情略顯凝重。那時我們正在回憶過去,她聽著聽著,眼神變得深沉,仿佛也陷入了那段遙遠(yuǎn)的時光。</p> <p class="ql-block">還有一張她坐在桌邊的照片,穿著深色上衣和粉色圍裙,面前是一束粉色和白色的花。她手放在桌上,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窗外陽光灑進(jìn)來,整個畫面安靜而美好。</p> <p class="ql-block">表妹夫穿著灰色格子西裝,站在窗邊,窗外是綠意盎然的植物。他身后是一架鋼琴,上面鋪著白色蕾絲布,房間里彌漫著淡淡的音樂氣息。</p> <p class="ql-block">還有一位老奶奶,戴著深紅色針織帽,穿著深色外套,袖口是紅色的。她用手輕輕捂住嘴,似乎在微笑,又似乎在回憶什么。背景是花紋窗簾,整個畫面顯得寧靜而溫暖。</p> <p class="ql-block">她也戴著紅色帽子,穿著黑色外套,上面還有紅色刺繡。她坐在沙發(fā)上,面帶微笑,眼神溫和,仿佛在講述一段溫馨的故事。</p> <p class="ql-block">這張照片里,她坐在窗邊,微閉著眼睛,臉上是滿足的笑容。窗外是綠色植物,陽光透過窗簾灑在她的臉上,讓人感受到一種歲月靜好的美。</p> <p class="ql-block">談起過去,大姑總是淚流滿面。她回憶起小時候的點(diǎn)點(diǎn)滴滴,回憶起父母的早逝,回憶起我們兄妹四人如何被分開撫養(yǎng)。她說,那時候的日子雖然苦,但大家心里都有一份牽掛。</p> <p class="ql-block">還有一張老照片,是一位老人戴著黑框眼鏡,穿著格子襯衫和深色西裝外套。他神情嚴(yán)肅,似乎在認(rèn)真聽別人講述什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