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一 </p><p class="ql-block"> 艾丘,艾草叢生之高丘,單看名字就富有詩意。艾丘村位于高密市的最東北邊,與縣城相距25公里,屬膠州、平度、高密三縣交界,晨聞三縣雞叫、晚聽三縣犬吠,北依膠河,南靠順溪河、墨水河,自古就有一腳踏三縣之說。</p> <p class="ql-block"> 艾丘村現(xiàn)在共有人口1100多人,近4000畝土地,吳姓為主。據(jù)傳,自明永樂年間,吳氏先祖奉君命、率子弟,由江南交趾國三槐下離故土,赴江北,移民平度南鄉(xiāng)蓼蘭鎮(zhèn),后遷移吳家口西庵卜居。越數(shù)年之久,吳氏后人四兄弟又從吳家口西庵遷居西南數(shù)公里之外的高坵,當時此地荒草荊棘茂盛、艾蒿灌木叢生。吳氏祖先開荒破土卜宅,借物取名曰艾坵,后人隨時間推移越寫越簡單,干脆把“土”也去了,寫成艾丘了。</p> <p class="ql-block"> 據(jù)老輩人們講,艾丘村曾經(jīng)建有東南西北四個大門,莊重氣派;小村周圍是先人們開挖的四五米深的圩子溝;每座大門口前均有一座牢固的青石板橋作為村民們進出的必由之路。</p><p class="ql-block"> 老祖先們就是聰明,在過去那種兵荒馬亂、匪情四起的年代,他們?yōu)榱吮Pl(wèi)家園不受外來騷擾可以說是絞盡了腦汁,花費了心思。每一座大門基座牢靠堅固,門旁的垛子全是由石灰、黃土、按比例摻雜在一起夯實,一層層壘打起來的,硬如磐石。大門的門框就鑲嵌在這兩個門垛之間,大門的材料大都使用木質(zhì)堅硬的本地槐,或者是榆樹。這類木材密度大,硬如鐵,不易損壞,并且開關(guān)門聲音很大,俗稱有響頭。每當早晨大門一開,“吱 ------嘠”全村人都能聽見。</p> <p class="ql-block"> 圩子溝里常年不斷水,過去不像現(xiàn)在,一年下不了幾場雨,那時雨水充沛,幾乎年年澇災(zāi),溝滿河平,用老百姓的話講:缺啥都不缺水。所以圩子溝里的水基本常年維持在與石板橋持平的狀態(tài)。圩子上面祖先們則種植上刺槐樹、花椒樹、皂角樹、枳樹,還有一些野枸杞、嘎啦蔓、野蘆葦,形成一道天然屏障,為確保萬無一失,先祖?zhèn)冞€自己動手制作出鐵蒺藜,把鐵蒺藜固定在圩子上面的樹干上,一拃的高度,共拉上三四道,正好與人的肩部齊平,這個高度增加了外人進入圩子的難度,起到易守難攻的作用,關(guān)鍵時候發(fā)揮第二道防線防御功能。當然,這些都是聽老人們一輩一輩傳說的。</p> <p class="ql-block"> 70年代第一次新農(nóng)村規(guī)劃前,土圩子和圩子溝還存在。不過圩子溝已淤的淺了很多,圩子頂上的樹還有若干,印象中有一摟粗的椿樹、高大茂盛的榆樹、盤根錯節(jié)的刺槐、還有棗樹、桑樹等。每當春天,香椿的嫩芽紅中透著淡淡的綠,散發(fā)著沁人心脾的香;榆樹錢披掛在枝條上,滿樹的榆錢看不見一片樹葉,榆錢的香是那么淡雅;刺槐樹開出潔白的槐花,槐花的氣味芬芳,引來了嗡嗡的蜜蜂圍著花兒飛來飛去。秋天圩子頂上的棗樹引來大人孩子不擇手段解饞,有用桿子敲的、有用坷垃扔的、還有的爬上樹去蹬著樹杈運足了勁使勁晃的,那些熟的、不熟的、似熟而熟的棗子嘩啦啦落得滿地都是,歡聲笑語在圩子里外回響。</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 一直有一個至今揮之不去的畫面印在腦海里:當時新農(nóng)村規(guī)劃把土圩子全部攤平,其中在老宅子不遠有一棵本地槐,把土圩子鏟平后,樹根完全裸露出來。由于生長在圩子頂上,樹根扎得深,有成年人那么高,并且縱橫交錯、互相纏繞盤疊,煞是好看。一連好多年堅強地矗立在風(fēng)雨四季,象一尊雕像,鏤空的底座已無丁點泥土;粗壯扭曲的樹根倔強地支撐著老槐樹,那棵槐樹下很多年都是孩子們玩耍和游戲的地方。一直到今天,那種畫面仍然清晰地時不時浮現(xiàn)在腦海,令人難忘。</p><p class="ql-block"> 盛夏,是最熱鬧、最喧囂的的季節(jié)。青石板橋上聚集著三三 兩兩洗衣服的女人,清澈見底的常流水,游來游去的蝌蚪、小魚,木棒槌敲打衣服的聲音,洗衣女人們爽朗的笑聲,在村頭上空飄蕩回響。每當雨季,圩子溝成了青蛙、魚兒的天堂,青蛙、蛤蟆好像永遠不知道累,“呱呱”地叫個不停。這種吵鬧排山倒海,這種合唱一呼百應(yīng)。不過,這些景致隨著舊農(nóng)村改造、新農(nóng)村建設(shè),早已成為過眼云煙,已去不復(fù)返了。</p> <p class="ql-block"> 把思緒拉回永樂年間。據(jù)傳,當時吳氏兄弟四個挑著一擔(dān)筐簍到這個西南大洼立村時,提前到此地進行了一番考察。當時的西南大洼荒邊野阡、一望無際;西南風(fēng)一刮黃土遮天蔽日,看不見盡頭的大草甸子是野兔、狐貍的樂園;蝗蟲、野獸遍地,據(jù)老輩們說,每當鬧蝗災(zāi)的時候,黑壓壓的看不見日頭,只要掘出蹲腚深的坑,一眨眼的光景就被蝗蟲填滿了,所過之處草牙不剩。吳氏兄弟看好了這片渺無人煙的荒草甸子,因為他們知道這里有生存的根本保障——土地。他們明白一個道理:只要長草的地方一定長莊稼。</p> <p class="ql-block"> 于是,他們在一處艾草叢生的高坵上做了標記,回去擇日率吳氏家族一干人到此地開荒破土立村繁衍,開始了吳氏后人漫漫的歷史長河。</p><p class="ql-block"> (未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