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無隱無隱乎，就在大道邊。三番來探尋，得之是有緣。</p> <p class="ql-block">屢次路過“大休息處”，只是當(dāng)作路邊的景觀石。后來知道有個僧人叫大休，卻也并沒有深刻印象。直到這次尋找無隱庵的資料，才略知一二。</p> <p class="ql-block">在靈巖山余脈天馬山的深處、無隱庵遺址近旁，坐落著一座古色古香的“和尚墳”，花崗石雕鑿的墓塔上，鐫刻著近代名人李根源所題寫的“大休息處”四個隸書大字。這里，正是近代傳奇僧人大休上人的長眠之地。</p> <p class="ql-block">大休（1870-1932年），四川仁壽縣人，俗姓鄢，法名演章，大休是他的號。大休在17歲時便遁入空門，清光緒十九年（1893年），他離開四川，開始游歷全國各地的著名寺院。1923年，大休上人一路游歷來到蘇州，在城內(nèi)龍池庵駐錫修行。不多久，大休上人便在僧、俗兩界朋友的極力推薦下，開始擔(dān)任寒山寺的住持。</p><p class="ql-block">眾所周知，如今的寒山寺，殿宇莊嚴(yán)，金碧輝煌，人山人海，是蘇州重要的名勝古跡。而大休在擔(dān)任該寺的住持時，這里卻是另一番景象，殿宇屋漏墻塌，破敗不堪，僧眾星散，是一座不折不扣的“冷廟”。面對如此境況，大休暗下決心，一定要恢復(fù)寺院盛時的規(guī)模，他克服種種困難，通過賣字鬻畫等籌措款項，同時引起社會各界的關(guān)注與支持。很快，大休此舉便得到了社會各界的響應(yīng)，一筆筆捐助款項接踵而來，修繕寒山寺的工程順利啟動，這座千年古寺又漸漸恢復(fù)了盛時景象。</p><p class="ql-block">大休先后在寒山寺?lián)瘟?年住持，在這期間，他修寺弘法，保護古跡，廣行善舉。也正是在這個時候，大休與退隱吳中的辛亥革命元老李根源相識，兩人一見如故，頗有相遇恨晚之意。隨著兩人交往日深，李根源對大休愈發(fā)崇拜，甚至尊稱他為“休公”、“休師”，大休的佛法修為和人格魅力可見一斑。</p><p class="ql-block">雖然頭頂著名寺住持的光環(huán)，大休卻并不以此為樂，完成中興寒山寺的事業(yè)后，他便主動卸去住持之責(zé)，又過起了閑云野鶴的逍遙日子。1926年，經(jīng)南社詩人金松岑推薦，文化名流李根源一再相邀，大休又主持起西山包山禪寺的重建工作。在擔(dān)任包山寺住持的4年中，大休在僧俗兩界名聲日隆，前來拜訪的人絡(luò)繹不絕，其中不乏許多社會名流，這讓生性散淡的大休感到有些不自在。一有閑暇，他便寄興于太湖山水間，撫琴作畫為樂，自號“醉禪”、“石道人”，體現(xiàn)了他真率灑脫的個性。1928年到1929年間，大休完成了他的傳世繪畫杰作——《百怪圖》，畫中103塊奇石塊塊不同，筆法古拙靈動，深得中國文人畫精髓，但構(gòu)圖和想象又大大超出常規(guī)，呈現(xiàn)出另一種古怪奇崛之美。當(dāng)時的社會名流李根源、張一麐、金松岑、吳湖帆、周夢坡、龐萊臣、李希白等均為這冊《百怪圖》題辭，給予這件作品很高的評價。1930年，看著包山寺修得差不多了，寺中事務(wù)也有人接手，大休又萌生了退隱的念頭，他主動讓出住持的位子，在蘇州城郊的一些小庵冷廟駐錫修行。</p><p class="ql-block">大休是個生性淡泊的人，他真正需要的是一方遠(yuǎn)離塵囂的棲居地。得知大休有歸隱之志，1932年，當(dāng)時的蘇州報恩寺住持昭三上人找到了他，將自己管轄的無隱庵讓給他居住，還把自己在無隱庵旁的生壙（生前預(yù)留的墓地）一并讓給大休。無隱庵坐落在靈巖、天平兩座名山之間，于明代崇禎年間（1628－1644年）由履中和尚開辟興建，以環(huán)境清幽著稱于世。然而“涼亭雖好卻非久居之地”，清代著名布衣文人沈三白曾說無隱庵僧舍“極幽僻，僧不能久居”。正是這樣一處清苦的所在，在大休看來卻是理想的歸隱之地。在這里，他徹底遠(yuǎn)離了世俗的紛擾，在琴棋書畫中自得其樂。</p> <p class="ql-block">就在駐錫無隱庵這年的冬天，大休這位傳奇高僧在無隱庵走完了他63年的人生，他的身軀與這里的青山融為了一體。而根據(jù)傳說記載，大休能夠準(zhǔn)確預(yù)料自己的生死，駐錫無隱庵后，他馬上請來石匠與泥瓦匠，把昭三生壙改建成自己的墓冢。這些工匠中，大休最賞識一個名叫胡根土的石匠，大休還把自己的袈裟送給了他。胡根土自然很高興，回家后向鄰居們夸耀，但大家都不信大休會這么抬舉一個小石匠。胡根土為此頗為沮喪，要把袈裟還給大休，大休卻擺手道：“我把你當(dāng)作我的徒弟，所以將袈裟贈你?！焙劣直硎九锣l(xiāng)里人笑話，大休于是讓他買來香燭，舉行拜師儀式，以釋鄉(xiāng)人之疑。拜師儀式后，大休又對胡根土說：“我不久就要坐化了，袈裟你要好好保存，見它就等于見到我了?！?lt;/p> <p class="ql-block">就在圓寂前半個月，大休專程到藏書小王山拜訪了李根源，請他為自己的墓題寫銘文，這段銘文后來被鐫刻于大休墓后的石壁上，如今依然清晰可辨。</p><p class="ql-block">拜訪李根源回來，大休干脆住在自己墓地前的茅棚內(nèi)，夜以繼日地寫字作畫，分送給知交好友，作為留念。諸事料理完畢后，大休在墓地石龕內(nèi)盤腿而坐，不飲不食如同入定一般。胡根土請師傅吃點東西，大休起先不應(yīng)聲，后來又叫去買些酒和花生來。胡根土勸師傅再買些菜蔬。不料大休卻發(fā)怒道：“孺子不可教也，不要來打擾我了！”胡根土只得別過師傅，去市上買了四兩高粱酒、兩包花生。胡根土買了東西回來，大休又對他說道：“我們師徒?jīng)]多少相聚日子了。晤散無常，如是天定，我不久將大解脫了?！比熘?，大休上人口念佛號，安詳辭世。以上這段故事，見載于1932年12月17日、18日、19日《大光明》報的連載文章《修到無休好大休》，里面的一些情節(jié)類似傳奇小說，令人將信將疑。但關(guān)于大休料定自己生死，安排自己身后事這一節(jié)，他的許多好友、弟子記述均基本相同，可見其未必都出自杜撰。</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8px;">大休《琴言》詩：</span></p><p class="ql-block">蒲團坐我一琴橫，彈到無聲卻有聲。</p><p class="ql-block">古調(diào)于今誰領(lǐng)略，不如絕音聽煩箏。</p><p class="ql-block">萬般歸一一無端，惟有琴能奏普庵。</p><p class="ql-block">靜聽心香微妙出，熏爐不必用沉檀。</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 rgb(1, 1, 1);">1931年10月19日重陽那天，他先操縵一曲，后說偈曰：</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 rgb(1, 1, 1);">我愛一張琴，臨行再一撫。</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 rgb(1, 1, 1);">老休去千秋，君還歸太古。</span></p> <p class="ql-block">他曾勸導(dǎo)世人：人生大患無過于生死，得失其次之。若把得失放輕，煩惱自少，再將生死看破，即為出世高人，到處逍遙，隨心自在。（《大休語錄》）</p> <p class="ql-block">大休所書：大休在。“在”字多一點，意為：在此。</p> <p class="ql-block">李根源手書的大休和尚墓志銘：</p><p class="ql-block">止矣休哉，大休和尚！前于包山營生壙，特題“大休息處”四字。今和尚愛無隱之勝，移錫來住，重治壙基于寺之右，屬余題之。大休，四川仁壽人，披剃峨眉。能詩，善畫，工琴。騰沖李根源識?！?lt;/p> <p class="ql-block">大休上人的圓寂，一直被傳為奇談，在其他佛教高僧看來，這是修行的至高境界。溈仰宗第九代祖師宣化上人在講解《大佛頂如來密因修證了義諸菩薩萬行首楞嚴(yán)經(jīng)》時曾提到：“在蘇州靈巖山，我遇著一個真正放下的和尚。這個和尚是參禪的，一天到晚參禪打坐。他的名字叫什么呢？叫大休。他自己修行，自己了道，自己把身后的事情都預(yù)備好了，也不麻煩人，這多簡單！你看，這個人多解脫！他給自己造了一個坐著的石棺，這叫坐罐；一般人死了，是躺到棺材里頭。他自己在蘇州靈巖山后面的天平山石壁上鑿一個洞，這洞正能坐下一個人，他又用石頭造了一個門，可以開關(guān)。他在門的旁邊，造了一副對聯(lián)：無大無小無內(nèi)外，自休自了自安排。他把這個罐做好了，他自己就坐進那石壁里，結(jié)跏趺坐，把石門關(guān)上，自己就在那兒入涅槃了，就了了。自己安排自己的事情，真是不可思議?！?lt;/p> <p class="ql-block">是自大名大之大也，抑無休可休之休乎。</p> <p class="ql-block">無大無小無掛礙，自休自了自安埋。</p> <p class="ql-block">空谷寂然。</p> <p class="ql-block">步行不足一百步，就是無隱庵。</p> <p class="ql-block">《論語·微子》中記錄了孔子的一句名言：二三子以我為隱乎？吾無隱乎爾。“無隱”就是沒有隱瞞，沒有掩飾。從字面上看，“吾無隱乎爾”的意思與“事無不可對人言”很接近，往更深層次上說，它強調(diào)人們要保持光明磊落的胸懷，做人做事坦坦蕩蕩。在佛家語境中，“無隱”有著不同的內(nèi)涵，據(jù)《羅湖野錄》記載，北宋大詩人黃庭堅跟晦堂和尚學(xué)禪。一日，晦堂讓黃庭堅解釋“吾無隱乎爾”的深意，黃庭堅回答不上。這時，一陣桂花香隨風(fēng)飄來，晦堂問：“聞到桂花香了嗎？”黃庭堅回答：“聞到了?！被尢命c撥道：“這就是‘吾無隱乎爾’?！?黃庭堅這才領(lǐng)會，原來禪理如同這桂花香一樣，雖然看不見摸不著，也無法用語言解釋，但卻無處不在，無不昭然，故曰“無隱”…… </p> <p class="ql-block">無隱庵于明代崇禎年間（1628－1644），由履中和尚開辟興建，但履中以后沒傳幾代弟子，庵堂就荒廢了。一直要到清乾隆年間（1736－1795），唯然和尚重新將它修葺一新，蘇州名士彭紹升（號尺木居士，蘇州狀元狀元彭啟豐第四子）也欣然出資相助。后來唯然在修成的庵中刺血書寫《華嚴(yán)經(jīng)》八十一卷，這部“血經(jīng)”后來成為無隱庵的傳世之寶。到了嘉慶初年，當(dāng)時的吳縣縣令又邀請?zhí)炫_山高僧古風(fēng)和尚（字澄谷）來住持無隱庵，古風(fēng)當(dāng)時正在別的庵堂當(dāng)住持，不便前往，于是就讓他的得意弟子涵虛代為掌管無隱庵。從此直到咸豐初年，無隱庵一直由涵虛掌管。</p><p class="ql-block">涵虛是一位文化底蘊深厚的高僧，無隱庵遺址至今保留著他題寫的摩崖石刻，由此足可見他的筆力雄健渾厚，書法造詣頗深。此外，涵虛還是一位詩僧，駐錫無隱庵期間他與“端園”主人錢端溪等木瀆文化名流都有很深的交往。咸豐十年（1860），無隱庵在太平天國戰(zhàn)爭中毀于一旦，同治初年又由得道高僧鹿苑禪師發(fā)起重建，重建后的無隱庵中種有很多牡丹、芍藥，每當(dāng)春季花開時，許多游覽天平、靈巖的游客都會順道前來觀賞。</p><p class="ql-block">光緒年間，有僧人定遠(yuǎn)居于庵中。民國初年，無隱庵一度成為北塔報恩寺下院，當(dāng)時的報恩寺方丈昭三上同時也兼任無隱庵住持。關(guān)于鹿苑禪師、定遠(yuǎn)和尚、昭三上人駐錫無隱庵的事，民國文人吳蔭培、張一麐曾留有簡要的記述。</p><p class="ql-block">民國十六年（1927）前后，聞達法師受昭三之托掌管無隱庵。1932年，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的一代奇僧大休上人退居木瀆無隱庵，直到他圓寂也未曾離開。</p> <p class="ql-block">清嘉慶五年（１８００年）八月，撰寫《浮生六記》的沈三白將無隱庵一帶的景致譽為“妙境”，卷三《浪游記快》載：明晨，云客謂眾曰：“此地有無隱庵，極幽僻，君等有到過者否？”咸對曰：“無論未到，并未嘗聞也?！敝褚菰唬骸盁o隱四面皆山，其地甚僻，僧不能久居。向年曾一至，已坍廢，自尺木彭居士重修后，未嘗往焉，今猶依稀識之。如欲往游，請為前導(dǎo)?！倍葞X南行里許，漸覺竹樹叢雜，四山環(huán)繞，徑滿綠茵，已無人跡。竹逸徘徊四顧曰：“似在斯，而徑不可辨，奈何？”余乃蹲身細(xì)矚，于千竿竹中隱隱見亂石墻舍，徑撥叢竹間，橫穿入覓之，始得一門，曰“無隱禪院，某年月日南園老人彭某重修”，眾喜曰：“非君則武陵源矣！”</p> <p class="ql-block">“山門一啟，即見佛面，金光與綠陰相映，庭階石礎(chǔ)苔積如繡，殿后臺級如墻，石欄繞之。”</p> <p class="ql-block">“匯豐”</p> <p class="ql-block">“水晶宮”</p> <p class="ql-block">“瀉雪澗”</p> <p class="ql-block">“淩石臺”</p> <p class="ql-block">“循臺而西，有石形如饅頭，高二丈許，細(xì)竹環(huán)其趾。再西折北，由斜廊躡級而登，客堂三卷楹緊對大石。石下鑿一小月池，清泉一派，荇藻交橫?！?lt;/p> <p class="ql-block">“水晶宮”背后，巨石之下，可以見一池，池壁有“魚樂”，我下到池底，落葉松軟，池子有半人多深，抬頭望見陽光從林間照入。</p> <p class="ql-block">“堂東即正殿，殿左西向為僧房廚灶，殿后臨峭壁，樹雜陰濃，仰不見天。星燦力疲，就池邊小憩，余從之?！?lt;/p> <p class="ql-block">石壁上似乎還有字，只是已經(jīng)辨別不清了。應(yīng)該是“金蓮池”。</p><p class="ql-block">石韞玉在《無隱庵記》中有精彩的描述：</p><p class="ql-block">其庵左右皆山，依巖結(jié)屋。中為問梅堂，堂之前有老梅，花時香雪盈庭。左為飛云閣，其旁曰靜觀室，中奉觀世音菩薩，室外聚石為臺，泉出石間，匯而為池，曰金蓮池。旁有小軒曰涌月軒，喬松百尺，山風(fēng)時至，作海潮音。松下有靜室曰清籟寮，修竹一林，回廊繞室，曰倚碧廊。庵之大略如此……</p> <p class="ql-block">“將啟盒小酌，忽聞憶香音在樹杪，呼曰：“三白速來，此間有妙境！”仰而視之，不見其人，因與星燦循聲覓之。由東廂出一小門，折北，有石蹬如梯，約數(shù)十級，于竹塢中瞥見一樓。”</p> <p class="ql-block">寶華敏通書“鹿野苑”</p> <p class="ql-block">涵虛書“緣玄圓”</p> <p class="ql-block">“入清凈界”</p> <p class="ql-block">昔日勝景，唯余石墻。</p> <p class="ql-block">這株古藤，不知是否當(dāng)年舊物。</p> <p class="ql-block">落葉又比之前多了許多。</p> <p class="ql-block">錢泳（1759—1844）號梅溪，江蘇金匱（今屬無錫）人。清代著名詩人、書畫家、篆刻家?！翱丈綗o人，水流花開”，語句出自北宋大文豪蘇軾的詩歌。</p> <p class="ql-block">石韞玉（1756—1837）字執(zhí)如，號琢堂，江蘇吳縣人。乾隆五十五年（1790）恩科狀元，歷任翰林院編修、重慶府知府、山東按察使等職。石韞玉是清代著名的詩人、學(xué)者與藏書家，書法成就也相當(dāng)高。其所書“無隱”二字為其生平力作。</p> <p class="ql-block">“無隱”之下，又是一個池子。探腳下去，似乎軟綿綿無處著力。不敢貿(mào)然，就此打住。</p> <p class="ql-block">“又梯而上，八窗洞然，額曰“飛云閣”。四山抱列如城，缺西南一角，遙見一水浸天，風(fēng)帆隱隱，即太湖也。倚窗俯視，風(fēng)動竹梢，如翻麥浪。憶香曰：“何如？”余曰：“此妙境也?！薄?lt;/p> <p class="ql-block">落葉之下，好似還有石徑。繼續(xù)上行。</p> <p class="ql-block">“忽又聞云客于樓西呼曰：“憶香速來，此地更有妙境！”因又下樓，折而西，十余級，忽豁然開朗，平坦如臺。度其地，已在殿后峭壁之上，殘磚缺礎(chǔ)尚存，蓋亦昔日之殿基也。周望環(huán)山，較閣更暢。憶香對太湖長嘯一聲，則群山齊應(yīng)。此為崇寧寺下院，長廚中月送飯干一石、鹽菜一壇而已。某為彭姓裔，暫居看守，行將歸去，不久當(dāng)無人跡矣?！痹瓶椭x以番銀一圓。返至來鶴，買舟而歸。余繪《無隱圖》一幅，以贈竹逸，志快游也?！?lt;/p> <p class="ql-block">舉目四望，遙想當(dāng)年。沉浸在沈三白描述的情景中。</p> <p class="ql-block">不遠(yuǎn)處雞籠山上的登山者。</p> <p class="ql-block">發(fā)現(xiàn)兩個石礎(chǔ)，不知是哪一屆無隱庵的遺物。</p> <p class="ql-block">誥封震遠(yuǎn)將軍。</p> <p class="ql-block">再看一眼金蓮池，忽然想到“觀察即坍縮”。那么，在我看不見的時候，池水蕩漾，魚樂紛紛。此刻，仿佛我又看見了。</p> <p class="ql-block">新的雜樹已經(jīng)長出來。</p> <p class="ql-block">人棄則我取，人取則我棄，人我兩俱空，百事皆如意。</p> <p class="ql-block">今日所記，有多處引用，未敢掠美。在此致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