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劉子武是我們《知青之家》的鐵桿粉絲。</p><p class="ql-block"> 說起劉子武那首先要從他爹說起,劉子武的爹劉義增,是個抗日英雄:楊各莊一帶的武裝隊長,曾受過日本鬼子的酷刑,錚錚鐵骨,堅貞不屈。</p><p class="ql-block"> 我們下鄉(xiāng)時劉義增(我們叫大伯)已六十多歲了,老態(tài)龍鐘(很難和當年的英雄掛上鉤)是村里的治保主任。</p><p class="ql-block"> 每次開會都有劉大伯的一席之地,只見他帶著一個破舊的棉帽子,兩手踹在黑棉襖寬大的襖袖里,講話不緊不慢,像嘮家常。</p><p class="ql-block"> 第一句準定以“才剛”開頭,從頭至尾會用若干個“才剛”相連接。因此印象十分深刻。</p> <p class="ql-block">戴黑帽子的是劉義增,他的左上是劉子武</p> <p class="ql-block"> 劉子武的媽在全村有一手絕活,那就是睡覺:坐著睡,站著睡,走著睡,干活也能睡。</p><p class="ql-block"> 上他家去看大媽正在拉風箱做飯:咕噠,咕噠…一會沒聲音了,你不要以為是飯做熟了,去看看指定是睡著了…</p><p class="ql-block"> 老兩口四十多歲才有的劉子武,老來得子,起名“丫頭”,(好養(yǎng)活)自然是放在手里怕摔了,放在嘴里怕化了,是家里的太上皇。</p><p class="ql-block"> 二十多歲時給他說了一個媳婦是隔壁的老孫家的二姑娘,也算得上青梅竹馬。二丫頭雖說和劉子武同歲,但很是能干,管的了家,也管的了劉子武,就像他的老大姐。</p> <p class="ql-block">劉子武和路建生</p> <p class="ql-block"> 在老劉家按“安、居、樂、業(yè)、文、武、忠、齊、全”來排行,劉子武他占了一個“武”字,可在言談舉止中我真沒看出“武”在哪里,可記憶中有一件事可真夠的上“武”出了格。</p><p class="ql-block"> 那天一家子圍著桌子吃飯,只見劉子武拿著雙筷子像蜻蜓點水似的將菜里的“精華”不住的往嘴里填,媳婦實在看不過眼,舉起筷子向劉子武的手打了下去。</p><p class="ql-block"> 這一下可把劉子武打毛愣了,只見他蹦起來從墻上取下槍,對著媳婦就發(fā)起火來…媳婦看他急了,撒腿就跑,劉子武追到門口,一身腿,使了個絆子,媳婦“啪”的一聲,摔了一個大馬趴,一骨碌爬起來哭著跑回娘家去了……</p><p class="ql-block"> 為這事他大哥劉子安把他臭罵一頓:當了那么多年民兵,不知道槍不能對著人?何況是你媳婦!下回你再敢用槍對著媳婦,我立馬把你的槍下了!</p> <p class="ql-block">電工劉子武和知青路建生</p> <p class="ql-block"> 自從我們知青來了,劉子武就粘在我們知青點,哪天不來轉兩圈,心里就不自在。二十多歲的小伙子,玩心不改,哪里偷個瓜,淘個氣都少不了他。</p><p class="ql-block"> 他和張增康,劉湘萍,林西在一個生產隊,是好朋友,他還是莊里唯一的電工,知青里路建生也懂電,兩人挺投脾氣,連上電線桿干活照張像,也是兩人在一起。</p> <p class="ql-block">劉子武在村口等我們</p> <p class="ql-block"> 后期知青們一個個走了,他好像丟了魂,好沒意思,每一個知青走他都會送到村口。</p><p class="ql-block"> 這一走就是幾十年,可我們都感情一直沒斷,每次回莊都會上他家坐坐或吃頓飯。前年聽說我們回莊,他立馬騎上摩托車到莊頭去接我們。</p> <p class="ql-block"> 昨天我給他打了個電話:“劉子武!干啥呢!”他說:“玩唄!遙嘠繞?。ǖ教幚@的意思)”</p><p class="ql-block"> 七十多歲的劉子武,干了35年電工,兒孫滿堂,如今耳朵有些聾了,記性也差了,但童心未泯,青春永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