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想媽媽了,想起媽媽淚水的苦盡甘來動人故事;記起媽媽一生拼搏汗水演繹的傳奇。</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記得媽媽也說過,女身有淚何須彈。讓媽媽流一次眼淚比精衛(wèi)填海還難。記憶中,媽媽的眼淚更多是咽進肚子里。我自始至終敬佩媽媽有著強大堅強信念,懂得媽媽內(nèi)心強大堅韌基因和探究媽媽汗水包含的特種精神。</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不知道媽媽一生流過多少次眼淚,但清楚媽媽多數(shù)淚水變成了汗水。媽媽的汗水可以匯成一條小溪。認識我媽媽的人,不管是男是女,比誰吃的苦多、比誰流的汗多,無人敢相提并論,都會甘拜下風(fēng)。汗水是媽媽一生生動的寫照。媽媽一生流過的眼淚,都一點一滴傾入我心底、鞭策到我的靈魂深處。媽媽淚水喚醒我超早懂事,督促我提前成長。</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媽媽流淌過無計其數(shù)的汗水,點點滴滴從我眼前傾瀉落地,時時刻刻激勵著我快快長大成人。俗話說得好,窮人家的孩子早當家。我從懂事開始就暗暗發(fā)誓,早一點長大,早一天從媽媽身上接過勞動重擔(dān),讓媽媽盡快從重體力活解放出來,不能讓媽媽再去為我們受更多的累、流更多的汗、吃更多的苦。</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事實上,提前輟學(xué)回家?guī)椭鷭寢寗?wù)農(nóng)是弟弟和妹妹。弟弟初中畢業(yè)放棄了升學(xué)機會,妹妹沒上初中就和媽媽一塊下農(nóng)田。我只是學(xué)校放假或放學(xué)后,幫助媽媽干點力所能及的農(nóng)活。放學(xué)后割豬草、放放羊是家常便飯。假期同樣是耕田鋤草收割莊稼樣樣都行,農(nóng)活沒有沒干過的。</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那個年代,農(nóng)村最苦最累的活就是拔麥子。農(nóng)村有一種說法,女人害怕生孩子,男人更怕拔麥子。七月暑假正好是拔麥子季節(jié)。媽媽帶著我拔麥子的情景歷歷在目。頭頂烈日、膝跪土地,一步一磕頭,從田間地頭到另一頭拔的是麥子,流的卻是汗水和鮮血。拔一上午,雙手指頭關(guān)節(jié)全部脫皮流血?;丶矣脽崴咽譅C柔軟繼續(xù)下地。幾乎每個暑假有七到十天拔麥子時間。記得十六七歲,我和媽媽永遠是拔麥子最快的社員。</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媽媽離開我們已有24年,再無相見、永難相見。但母親生前音容笑貌一直留在我腦海,魂牽夢繞、 難以忘懷。特別是媽媽臨走前,十幾秒注視我的眼神時隱時現(xiàn),讓我遺憾終生,隔三差五反省自己。那種眼神只有我事后才懂得。好在沒有辜負媽媽無言的囑托,逐一實現(xiàn)了媽媽臨終遺愿,現(xiàn)實遠比媽媽希望值更理想。</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媽媽是河北保定人。父親1953年從朝鮮戰(zhàn)場回國,隨部隊在保定休整。此時媽媽認識了父親。父親轉(zhuǎn)業(yè),媽媽跟隨父親來到內(nèi)蒙古。媽媽屬牛,媽媽說自己是“牛命”,耕不動田地,也就到了生命終止的時候。1997年底,結(jié)果好像應(yīng)驗了媽媽的宿命??????</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母親有一米七零以上偏瘦的身材;有一腔孳孳不息、不知疲倦的干勁;有一種和藹近人、慷慨大方的人品;有一身腰板剛毅挺直永不服輸?shù)蔫F牛精神。一輩子勤勤懇懇、踏踏實實、任勞任怨耕耘農(nóng)田、奉獻農(nóng)業(yè)、堅守農(nóng)村、當好農(nóng)民,獻身家庭,早早飽受滄桑換來滿頭白發(fā)??偠灾?,母親身上有講不完的故事。本文挑選印象最深的故事書寫一二。</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深刻記憶中,媽媽第一次眼淚是那么的凄慘無助,叫天天不應(yīng)、叫地地不靈。那時侯,我好像不超過六七歲的樣子。父親突然因公負重傷,差點丟了生命。斷了五根肋條,左腳粉碎性骨折,左腿骨折,脾肺受損嚴重,左側(cè)耳朵被削沒。</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恰逢春節(jié)前夕。別人家熱熱鬧鬧迎新春,自家禍從天降、災(zāi)向地生,眼前世界一片黑暗。母親含著眼淚在內(nèi)蒙醫(yī)院陪護父親,心里惦記著我們在家無人照顧。半年里不知來回跑了多少次?;貋硪淮危o我們做出幾天的飯,再回到醫(yī)院護理父親。現(xiàn)在想想,近百公里路程,交通十分不便,一程走一天,天天吃不飽睡不好,媽媽的艱辛只有自己承受。舉目無親、孤苦伶仃的情景深深印在我小小的心靈里。</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突然飛來的橫禍,對媽媽的打擊是致命的,對家庭的摧殘是長期不可逆轉(zhuǎn)的。將近半年的忙碌勞累,媽媽變得面容憔悴,有氣無力。不知道媽媽流了多少眼淚。媽媽一個人照顧兩頭,顧了東顧不了西。當時的悲慘遭遇,只有媽媽一個人咬著牙忍受和堅挺,支撐這個搖搖欲墜家庭舉步維艱、砥礪前行。</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后來長大才懂得媽媽的艱難。媽媽一路走來含辛茹苦;媽媽的艱難痛苦有誰能理解;又有哪位親戚朋友曾經(jīng)幫助過媽媽一把。我懂得媽媽堅強的巨大力量,是因為愛這個家,更愛我們。這是她唯一堅持前行的動力。想一想,換著另一個男人,有沒有這種勇氣和毅力都打問號,何況是一位普通家庭柔弱的婦女。當時全國盛行婦女能頂半邊天口號,我媽媽頂起了整個天。</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父親受傷,約有十年時間喪失勞動能力。全家人的千斤重擔(dān)落在媽媽一個人身上,媽媽成了一家人的頂梁柱。媽媽是生產(chǎn)隊農(nóng)田里出了名的干活能手、強者。全村幾千人都給她豎起大拇指,男女老少敬佩她的吃苦耐勞和堅韌不拔的精神。耕田種地,挑渠修壩,鋤苗收割,農(nóng)田臟活重活樣樣不輸給男勞力,拼了命干,為了多掙幾個工分,多分幾粒糧食。媽媽一干就是十幾年,從不敢停頓歇腳,從不給自己留喘息機會。</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1973年,媽媽因勞動表現(xiàn)突出,被人民公社推薦參加了全旗縣婦女工作代表大會。這是媽媽被社會認可,獲取最高、也是唯一的一次榮譽。</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農(nóng)忙過后,冬閑是北方農(nóng)民修生養(yǎng)息季節(jié),坐享一年收成之福。媽媽也知道熱炕頭舒服,但媽媽不敢懈怠。</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每年進入初冬到來年春耕開始之前,媽媽要去河北保定娘家?guī)状?。一是為了探望她的父母和兄妹們。媽媽有一哥一姐,兩弟弟兩妹妹。二是隨身攜帶些地方小特產(chǎn),偷偷做些小生意。因為那個年代不停地割資本主義尾巴,不敢明公正道有經(jīng)商行為。每次回來時一定是有花生和花椒,花生就是我們經(jīng)常偷吃的零食。</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一來二去,除了掙夠交通車費后還能有一點利潤結(jié)余,填補家庭生活所需。時間久了,家里還有了一筆不小的積蓄。超強度勞動和家庭沉重負擔(dān),不僅沒有壓垮媽媽,反而一家人的生活,媽媽一人打理的雖然不能豐衣足食,但也是心滿意足。</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媽媽第二次眼淚給我留下美好的回憶,充滿幸福感和成就感。這已經(jīng)是1979年8月的日日夜夜,也是我拿到大學(xué)錄取通知書之后的日子里。媽媽知道讀書有文化的重要性。媽媽受苦受累,歸結(jié)于沒有文化,所以迫切希望我們好好學(xué)習(xí),掌握一定知識文化。我能考上大學(xué),全是媽媽堅持培養(yǎng)的結(jié)果。媽媽說河北教育水平比內(nèi)蒙高,三年級時讓我回河北姥姥家上學(xué)。河北上學(xué)不到半年,因特殊變故終止了學(xué)習(xí),又回到家鄉(xiāng)繼續(xù)完成學(xué)業(yè)。</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中途因多種原因,我?guī)状蜗胼z學(xué),都被媽媽態(tài)度堅決頂了回去。沒有媽媽的極力主張和堅定支持,我的命運也許就要重新改寫。</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回過頭來想想,媽媽為什么不讓我輟學(xué),為何早早就同意了弟弟妹妹棄校務(wù)農(nóng)。也許我們兄妹三人,繼續(xù)上學(xué)的機會留給誰,誰就有可能考上大學(xué)。一個人的命運改變,影響一家人的命運走向。媽媽是在下一盤大賭局。媽媽把寶壓在我身上。事實證明,雖然推翻不了一種假設(shè)的對錯,但現(xiàn)實結(jié)果是正確的。媽媽的遠見、媽媽的定力、媽媽的堅持,證明媽媽不是普通婦女,不是尋常百姓、不是淺顯母親。</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當大學(xué)錄取通知書到手,媽媽比任何人都高興,熱淚盈眶可想而知。她的堅持獲得成功,她的付出頗有成就,她的決策未卜先知。</p><p class="ql-block">在媽媽心里,這生努力再苦再累心甘情愿、流血流汗無怨無悔。媽媽為了我復(fù)習(xí)考試,專門停下其它農(nóng)活照顧我的起居飲食,時不時開導(dǎo)和鼓勵我?guī)拙洹?lt;/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那段高考復(fù)習(xí)時間,媽媽更是心急火燎,找算卦先生卜卦。有一天突然回來告訴我,卜卦先生說你能考上,說你身上有顆痣。迫不及待撩起我的衣服看有沒有這顆痣。可見媽媽是第一個希望我考上大學(xué)的人,是第一個為我考試著急的人。夢想成真了,媽媽從此生活有了底氣,有了盼頭、有了榮耀;媽媽從此好像換了一人似的,揚眉吐氣,精神煥發(fā)、喜事連連、談笑自若、笑口常開。</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大學(xué)畢業(yè)首先想到的是,到最艱苦的地方,到掙錢最多的地方工作。人生第一次遠行,到了大東北滿洲里靈泉工地。1983年工作半年,給了媽媽5000,第二年給了媽媽8000。自己不舍得多花一分錢,就想給媽媽多存一厘錢,回報媽媽、孝敬媽媽,讓媽媽開心多笑一次。后續(xù)笑點不斷,結(jié)婚成家,很快抱上孫子(孫女)、外孫女(外孫),兒孫滿堂。</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媽媽嫁給父親,結(jié)婚成家只過了幾年好日子,就開始長達十幾年的“耕?!鄙睢H兆与m艱難,媽媽一直很豁達,很堅強,很有愛心。寧愿自己苦一點,也愿幫人度難關(guān)。人緣好、口碑好,是那種有求必應(yīng),舍得出力、出錢幫助別人的人。媽媽幫助別人,從來沒有所圖、不求回報、不問緣由。大事小事幫助過很多人,曾經(jīng)挽救過個位數(shù)小孩生命(這里的故事跳過)。</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媽媽一生信守問心無愧信念,舍了不少應(yīng)有的物質(zhì)擁有和精神享受,包括自己的生命;得到的是奮斗有成和大家的敬仰懷念。后十幾年,媽媽有條件享福了,但是養(yǎng)成了節(jié)儉美德,依然是什么都不舍得,不舍得吃、不舍得穿、不舍得花錢。臨走前把積蓄和衣料全部贈送給自己的弟弟和妹妹。</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媽媽一生仁慈心腸、慈和為人,慈善行為,慈祥笑容,為我們后代賺足了風(fēng)水,鋪墊了平坦道路,樹立了淳樸家風(fēng),贏得了奮斗能量。沒有媽媽的前期鋪墊,就沒有我們的厚積薄發(fā)。典型的前人栽樹,后人乘涼示范。牢記喝水不忘挖井人是我們做人的初心。</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請媽媽在天堂安心。這里告訴媽媽,你的后代一個比一個優(yōu)秀不說,一家一家的生活比你想象的要多姿多彩,孫輩們的前程比你期望的更大有可為。因為趕上了好時代、新時代、大時代。大家勤奮、踏實、好學(xué),舞臺有多大,能量有多大,前景有多大。</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請風(fēng)箏轉(zhuǎn)告我的媽媽,我們不會讓她失望。我們繼承媽媽勤奮踏實工作老黃牛品質(zhì),助人為樂的孺子牛精神,不怕困難敢于拼搏的拓荒牛毅力,秉持勤儉持家的艱苦奮斗和優(yōu)良傳統(tǒng)美德,發(fā)揚光大您的偉大精神。媽媽的愛,力量無窮,是我們前行的動力。</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如果媽媽在天有靈,希望聽到我的聲音:媽媽—我想您,我們都懷念您。在五一國際勞動節(jié)和母親節(jié)之際,專題為曾經(jīng)勞動出彩的母親寫一篇《母愛的力量》,以表心懷思念、世代感恩。</p><p class="ql-block">(部分插圖來自網(wǎng)絡(luò)并以致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