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span style="color: rgb(237, 35, 8);">口述人：問蒼天（1969年3月14日一1973年8月，上山下鄉(xiāng)落戶資陽。）</span></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span style="color: rgb(237, 35, 8);">文字：快樂曾老</span></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題記：本文記敘的大事，是媽媽和二個舅舅生前在不同時期講述給口述人聽的。對文中的部分內容尤其是細節(jié)部分，筆者不保證其真實性，各位看官權當文學故事看吧。</p> <p class="ql-block">富順縣兜子山（上圖）</p> 亂世出英雄 <p class="ql-block">兜子山風貌</p> <p class="ql-block">據陳氏家譜記載，外祖父陳清榮生于1890年正月初七。四川富順兜子山太陽坡人氏。</p><p class="ql-block">富順縣處于四川盆地南沿，沱江下游，屬于丘陵地區(qū)。氣候溫和，屬亞熱帶濕潤季風氣候地區(qū)，雨量充沛，四季分明，光照充足，無霜期長。沱江水系從北向南貫穿全境，全長94公里。由于富順礦產資源豐富，開采歷史悠久，富順自古就有＂重商、重學＂的歷史習俗，所以就有了＂銀富順＂和＂才子之鄉(xiāng)＂的美譽。富順由于物產豐富、經濟較發(fā)達，加之交通便利，商賈云集，在民國初年時期，屬于不可多見的繁華地區(qū)。</p><p class="ql-block">兜子山是富順西南與南溪交界一帶山脈的主峰，海拔528米，歷來為富順＂四大名山之首＂。它如同冷兵器時代武將戴的頭盔＂兜鍪＂而得名。兜子山古剎禪林很多，云峰寺、雙林寺、東林寺、西林寺、東峰廟等都有香火鼎盛時期。</p><p class="ql-block">富順縣兜子山片區(qū)和全縣一樣，有豐富的礦產資源，主要有煤、石英砂、石灰石和天然石料、河沙、鵝卵石等。史料記載，從明朝中葉起，兜子山就開始開釆煤礦，至民國初年，礦工已達上千人。兜子山老街店鋪林立，酒坊、面房、染房、鐵匠鋪、棧房、酒店、茶房、山貨鋪、屠宰場等一應俱全。馱運繁多，晝夜車麟麟、馬蕭蕭，牛市活躍，每場都有可觀的數量成交，可見其繁華程度，非一般城市可比。而這里長途運輸，主要是靠船運。兜子山片區(qū)內通航河道全長15．6公里，在兜子山片區(qū)就有9個碼頭，上可以達內江、資陽進而抵達成都，順流而下可以到達瀘州進入長江，進而順江而下抵達重慶。交通十分便利。</p><p class="ql-block">陳清榮的少兒時代正是腐朽的清政府的末期和民國初年時期，在這相對繁華的地方，社會動蕩不安，民生凋敝，土匪橫行。為求自保當地習武成風。受到生存和安全的巨大壓力，老百姓生活苦不堪言。</p><p class="ql-block">在這種背景下，陳清榮的父親把僅有5歲的清榮送到兜子山云峰寺拜主持玄空和尚為師，學習峨嵋派武功。清榮自幼聰慧，領悟能力強，加之能吃苦耐勞，對師傅盡孝至純，深得玄空大師喜愛，對其悉心教導和培養(yǎng)。隨著年齡的增長，清榮武功逐漸精純，功力深厚，15歲那年，父親與人合買了一艘中型木船，專跑富順至重慶的貨物運輸，缺少人手，只好把清榮召回家來。至此，清榮在玄空大師那里已經習武十年，師傅的功夫也學得十之八九。除了挙腳功夫外，刀槍劍棍樣樣都精通，除此之外，玄空大師還要求清榮重點研習飛鏢和水里博斗用的峨嵋刺。這兩種功夫的掌握，讓清榮在江湖之中，名聲大振。尤其是清榮的飛鏢絕技，在30米之內，鏢無虛發(fā)。以至于在進入熱兵器時代，清榮也很快適應成為一個神槍手。清榮懷著依依不舍的心情，跪別玄空大師，臨別時玄空大師將他師傳的分水峨嵋刺傳予清榮。清榮豪氣沖天，挾技踏入江湖。</p><p class="ql-block">1910年，從重慶來了一位客商，在富順購買了50T的優(yōu)質煤炭，運往重慶。這時候，清榮已經長大成人，身高1米83，濃眉大眼，雙目烔炯有神，一張國字臉，高挺的鼻梁，英俊瀟灑，帥氣逼人。</p><p class="ql-block">清榮父子連同招幕的船工共7人，加上富商和保鏢，貨船上共有9人。貨船行至距滬州還有30公里時，突然從岸邊駛出6艘小船，將清榮父子的貨船攔住，開口就要1000大洋的過路費。</p><p class="ql-block">貨船上的人立刻就緊張起來，立刻手持刀棍加強防備。大家都清楚，這是遇上了土匪。清榮站立船頭，雙手一拱說道：在下富順陳清榮，＂兄弟我多在山溝，少在書房。只知江湖貴重，不知江湖禮儀，不周不到之處，還望各位大哥，高抬龍袖，晾個膀子，日月旗、龍鳳旗，花花旗，給兄弟打個好字旗。＂這是清榮用袍哥切口告訴對方，自己是袍哥人家，如果對方也是袍哥，必然好商量。那知道對方一個滿臉橫肉的家伙，十分囂張跋扈的說，在下水云寨劉得利，我們眾位弟兄，找老板討口飯吃，還望各位老板施舍一二。清榮說，兄弟眼生，不曾見過寨主。劉德利說，水云寨今年開寨，也不曾見過老大。清榮又和他說了一陣話，見對方一點江湖面子都不給，頓時起了殺心。他對劉得利說，1000大洋不是小數，我去給老板做點工作，你稍等片刻。</p><p class="ql-block">回到船倉，清榮對父親和富商說，對方是純粹的土匪（土匪也有加入了袍哥的，這種袍哥土匪，還是要尊照袍哥幫規(guī)的。），無法善了，只有＂見紅＂了。我們以這條航線為生，不解決這幫土匪，以后麻煩不斷。然后吩咐父親及眾人不要下船，派人守住船尾及兩側。清榮父親則告戒清榮盡量不要傷人性命，清榮答道，他們若是知道進退，我自然不會要他性命。清榮來到船頭，劉得利以為清榮等服軟了，毫無戒備靠近貨船，準備接大洋。清榮突然閃電般的飛出4支飛鏢，一支飛鏢擊中劉得利的右眼，其余三支分別擊中另外三只船頭上站立者的右手，4人應聲落水，這4人在剛才的談話中，清榮已經觀察好了，知道是首要打擊之人。只見清榮口含峨嵋剌跳入水中，眨眼不見蹤影。對方雖有6只小船，共20多人。但是4人落水，馬上就得有人去救人。這里見清榮跳下來，知道是來攻擊，也立即跳下幾個人來，和清榮博斗。這些土匪拿著大刀在水里根本施展不開，而清榮不但峨嵋刺鋒利無比，而且從小在水里泡大，水性極好，水中使用峨嵋刺，也是練習多年。（包括在云峰寺學藝，那云峰寺所在的兜子山本就不高，僅僅528米，一旦有空清榮就下山去河里游泳及練習水中使用峨嵋刺。）雙方交手只幾個回合，下水的幾個土匪人人受傷，已經無法再戰(zhàn)。見到清榮如此神勇，武藝高超，土匪自知不是對手，只好丟棄刀槍投降。</p><p class="ql-block">清榮上了小船，讓船上的人把受傷的土匪都弄上船，來到貨船旁邊。只見清榮一個旱地拔蔥，輕身一縱，跳到貨船上。在父親手里要來50個大洋，丟給劉得利說，念你是初犯，饒你等不死。拿著這些錢去醫(yī)治傷口，好了之后，不要再干這等營生。找個正經的工作，養(yǎng)家糊口。劉得利等人見清榮如此仗義，紛紛叩頭謝恩。經此一戰(zhàn)，清榮揚威長江水道，凡是他的船只或者打著他的旗號的船只，再也沒有受到水道土匪的襲撓。</p><p class="ql-block">在船頭觀戰(zhàn)的富商及眾人，無不佩服清榮的高超武功和俠義心腸。上船后，富商有心結交清榮，不想斷了善緣，要補給清榮50個大洋，並另外給予感謝費100個大洋，清榮婉拒了。</p><p class="ql-block">貨船在重慶朝天門碼頭卸貨以后，清榮等下榻朝天客棧，並尋找返回富順的貨物。</p><p class="ql-block">第三天，就來了一個張老板和李老板，他們二人分別要販運一批棉布和其他貨物去富順。原來那個煤老板富商，回到重慶，立即在他的商人圈子里宣揚了清榮的武藝和人品，張李二位老板正愁找不到合適的船家，聽到介紹后，立即來找清榮。並且給出的運費，比正常的費用略高一點。</p><p class="ql-block">接貨以后，清榮又到黃沙溪碼頭招幕了4個纖夫，載著滿船的貨物，返回富順。這一來一去，清榮父子獲利頗豐。</p><p class="ql-block">隨著清榮的名號在江湖上越傳越廣，每次清榮出航，都跟著一大隊船只，甚至連客船都尋求清榮的保護。</p> <p class="ql-block">兜子山老街殘留照片及新照。圖片中可以清晰地看到兜山村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