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年一中新生入學之際，老師部署新生做一個作業(yè)，即采訪一位一中老校友。想必學校希望一代一代的一中人能對一中之傳統(tǒng)窺知一二。 由此我想起一中老三屆半個多世紀以來的種種磨難不易，或悲歡曲折，或可歌可泣，或意氣風發(fā)，或沮喪失意，此等追憶已由《風雨五十年》和《八角紅樓的記憶》兩本書進行描述，目前正在籌備中的新書，將著重表述一中老三屆之奮斗人生。種種事跡匯聚三冊，可謂學友之述備矣。 <p class="ql-block"> 日前蒙建軍之不棄，向我約稿且邀入新書籌備聯(lián)絡員群，以先睹最新稿件。閱讀這些文章，我反而覺得難以提筆。若論往事回憶，大至市一中之文化，老三屆之遭遇，小至個人之經(jīng)歷，實難以一文而蔽之。不過這也激發(fā)起我對一中過去，現(xiàn)在及未來的諸多遐想，這也許只是癡人之夢話，也許是對昔日母校的不舍，也許是對母校未來之期待，也許是對人生之覺悟，種種感懷，難以名狀，恰好借此短文，略表心曲。<br></p> 市一中的老三屆在文革前，文革中，文革后三個歷史階段中，經(jīng)歷的命運大致相同。半個世紀以后，回顧這個過程對個人產(chǎn)生的得與失，對國家產(chǎn)生的得與失，一些細枝末節(jié)已漸漸淡去，而吾輩命運的必然性和偶然性則愈發(fā)清晰可見。 1965年，我與其他300個同學一樣，作為一個幸運兒，進入市一中初中就讀。半個世紀之后，細細回想這所學校，愈加感受到她的溫馨，和諧，從容，她的無私，務實和創(chuàng)新。我們個人的種種命運，及今天的結局，除了歷史巨浪的力量，無不與這所學校的熏陶有著因果的關系。 <p class="ql-block"> 與現(xiàn)在的學校相比，這所學校就顯得更加的神奇。以68屆初中生為例，300個學生來自70多個小學，其中17名學生來自8所民辦小學。有的民辦學校連板凳還要學生自帶，課桌竟要用斬肉的案板代替。盡管如此，在入學考試成績前30名中，多名學生來自3所民辦小學。</p><p class="ql-block"> 當年一中的新生大部分來自工農(nóng)家庭，其中來自工人家庭的學生占42%，農(nóng)民家庭的占11.7%，職員家庭占20.7%，小商小販等家庭占3%。讀到這些數(shù)據(jù)，我們不得不贊嘆無錫各類小學對學生是何等的盡心盡力。</p> <p class="ql-block"> 在一中的校園里，無論是物質還是精神，都呈現(xiàn)出一派祥和寧靜的景象，其中又蘊育著勃勃向上的激情。當年的市一中就如同一個苗圃，她以給國家篩選和培養(yǎng)精英為唯一目標，故凡事都能綱舉目張，從容不迫。學校上下，課堂內外無處不在激發(fā)學生的興趣和理想, 無處不在德智體三個方面塑造學生。</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 在人事方面，男教師莫不謙謙如君子，女老師莫不和藹如慈母，年輕教師莫不活力四射，充滿信心，學生莫不平等友愛，求知若渴。</p><p class="ql-block"> 一中并沒有題海，排名，分班。學校的目標不是高分，不是清華北大，不是985，而是人才，這是何等寬廣的胸懷。一中給學生帶來的人生體驗，她的博愛和高尚境界，她對國家的貢獻，現(xiàn)在又有哪一所學?？梢酝漤棻?？</p> 可惜到了文化大革命后期，這些尚未長成的小苗被拋灑到了種種文化和知識貧瘠之處，在那里他們缺乏繼續(xù)成材的養(yǎng)分。只是在機緣巧合中，或是借著一次臨時的工作機會，或因為讀了幾本書，或恰巧遇到一個良師益友，有些人就掙扎著成長了起來，其他的則只能默默等待，等待命運的安排。 <p class="ql-block"> 所幸的是老三屆最終聽到了北方的驚雷，1976年秋四人幫被粉碎。接著我們中間的一些人上了大學，大部分則陸續(xù)回城進入無錫的各行各業(yè)。</p><p class="ql-block"> 雖然在無錫有了更好的機會，可以入學工大，電大，但是時不待人，他們或為行業(yè)所困，或為地域所困，抑或為家庭所困，未能盡展其能，實現(xiàn)平生之抱負。</p><p class="ql-block"> 無論如何，市一中的老三屆在各自的崗位，行業(yè)，地方做到了兢兢業(yè)業(yè)，認真負責，且頗有一番成績。這些經(jīng)歷和成績有些可足掛齒，有些不足掛齒，無奈歲月流逝，烈士暮年，壯志未酬。</p> <p class="ql-block"> 現(xiàn)在我們印象中的市一中已經(jīng)離開現(xiàn)實很遠了，經(jīng)濟發(fā)展和科技進步使得教育面貌發(fā)生了巨變。如果單從高考排名來講，一中作為頂級的中學似乎出現(xiàn)了邊緣化的趨勢。有評論說一中已經(jīng)不是頂尖的中學，其原因是她在多個模式上不肯放下身段與時俱進。其實母校不愿低頭的姿態(tài)是對一中優(yōu)良文化的不舍。在不舍，妥協(xié)或屈服之間，我看到一中的演變，隱痛和希望。</p> <p class="ql-block"> 離開市一中半個多世紀了，但我對母校仍然懷有一個不舍的夢想：母校依然能夠成為學校中的楷模，在這個校園里，大部分學生依然來自于普通家庭，學子們依然可以感受到春風雨露般的關愛，他們依然抱有宏大和崇高的理想，依然對自己的未來充滿無限的憧憬.....</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68屆初中戊班 徐銘棟 2022/6/12</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參考資料：</p><p class="ql-block">1、“我們68屆-從市一中1965年初中新生名冊說起” 作者 68屆初中己班 蔣偉新，載于 《風雨五十年》</p><p class="ql-block">2、“入學第一課”作者68屆初中乙班 鹿錫南 載于《八角紅樓的記憶》</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圖片備注</p><p class="ql-block">1、部分圖片來自《風雨五十年》，《八角紅樓的記憶》</p><p class="ql-block">2、其中劇照為師生共演的話劇</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