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都》刊登——《劉文良散文詩選》

寒江雪

目錄: 1、雄健之國民 2、逍遙拒馬河 3、藏地密碼 4、稅海繾綣 5、秋之散想 6、脊梁頌歌 7、清晨之散筆 8、夢 9、大雁，向南飛去 10、想在“紅色”絢爛時 作者簡介: 劉文良（寒江雪）北京房山國稅局退休。中國詩歌學(xué)會、房山區(qū)作家協(xié)會、詩歌學(xué)會會員；房山區(qū)作家協(xié)會理事，房山區(qū)拱辰文聯(lián)理事；河北省名人名企文學(xué)院院士。出版《金色年華》詩選、散文集、《當代10名詩人詩歌今選》合集。其撰寫的論文、散文、詩歌作品散見于書籍、報刊及各類媒體，部分作品曾分獲一、二、三等獎。 【散文詩之一】 雄健之國民 文 /劉文良 奔騰的長河，無論是穿越叢山迭嶺，還是斷崖絕壁，都會把隨之而來的，高原的沃土沉積給遼闊的原野；我們的祖國，無論遭遇多少艱難險阻，都會帶著她的人民，沖破萬重阻隔，從歷史的漩渦中站起來，走向光明。 那是因為，人民是偉大的，我們祖國有無數(shù)雄健的國民。 縱觀歷史，無論祖國興盛發(fā)達，還是瀕臨亡國邊緣。中國人民，都與祖國休戚與共，同甘共苦，時刻承載著自己的祖國，在興與衰、榮與辱的跌宕中前行。 母笑則子喜，國昌則民強；國悲則民泣，母患則兒痛。 歷史不會忘記，從堯舜盛世到成康之治，從文景之治到武帝盛世，從貞觀之治到開元盛世，從康乾盛世到中華民族的崛起；哪一次不是英雄的人民，發(fā)揮自己的聰明才智，創(chuàng)造出的歷史輝煌；那一次不是中國人民，勤奮勞作的歷史結(jié)晶。 我們不會忘記，華夏民族在不同歷史時期的輝煌成就。也不會忘記國家蒙難，中華民族生死存亡的歷史悲鳴。 歷史不會忘記，鴉片戰(zhàn)爭曾使國門淪陷，八國聯(lián)軍火燒圓明園時，那三天三夜的大火！每一顆中國人的心，都被燒成灰燼；歷史不會忘記，日寇鐵蹄踐踏祖國山河，中華兒女倍受蹂躪，多少家庭妻離子散、家破人亡。又是中國人民，跟隨著他們之中所產(chǎn)生出來的領(lǐng)袖，前仆后繼，勇往直前，血洗恥辱，把祖國從災(zāi)難深淵中解救出來，這就是中華民族，這就是一個偉大之民族的雄健之國民。 1911年，東三省爆發(fā)了史無前例的，帶走6.2萬人生命的鼠疫,中國人民在伍連德、林家瑞、施肇基等杰出人物指揮之下。設(shè)置防疫機關(guān),采取了排查病人、隔離、切斷交通的措施，歷時四個月，使鼠疫疫情得到有效控制。 2003年我國遭遇非典（SARS）病毒的侵襲，祖國蒙難，全國人民萬眾一心，眾志成城，抗擊非典。67歲的老院士鐘南山，無數(shù)白衣天使，科研工作者和無數(shù)志士前往抗擊非典的第一線，多少國民捐款、捐物，全國人民以不同方式，與SARS病毒進行殊死的搏斗，歷時三個月，終于使疫情得到的控制。 2020年這個庚子年的春節(jié)，“新冠肺炎”疫情，又在湖北武漢爆發(fā)，數(shù)萬白衣天使、人民警察、解放軍官兵，奔赴前線馳援武漢。他們用自己的生命和人間大愛譜寫了一曲中華民族悲壯的凱歌。 鐘南山、李蘭娟、陳薇、張繼先等等，他們是中華民族蒙難時的精神支柱，他們是時代的脊梁，他們是抗擊“新冠”病毒的精神脊梁。正是他們，正是他們的模范行動，感召無數(shù)英雄兒女，在湖北、在武漢，在全國抗擊疫情第一線沖鋒陷陣。他們是中華民族雄健國民的代表。 這是戰(zhàn)場沒有硝煙，這是征程任重道遠。有多少英雄兒女，拋頭灑血，獻出了寶貴的生命。他們是醫(yī)療戰(zhàn)線上的領(lǐng)導(dǎo)；他們是醫(yī)療戰(zhàn)線上優(yōu)秀的醫(yī)務(wù)工作者。他們是精英，各條戰(zhàn)線上的精英，是沒有留下姓名的普通人。然而，他們的行為足以讓人震撼，堪稱時代之楷模。 徐輝、劉智明、李文亮等34位在抗擊“新冠肺炎”病毒犧牲的同志，以及在抗擊疫情阻擊戰(zhàn)中光榮犧牲的英雄們，他們是我們這個時代的英雄，是我們每一個中國人的驕傲。不僅武漢“抗擊新冠肺炎疫情防控英雄紀念碑”上，會銘記他們的名字；天安門廣場的“人民英雄紀念碑”上，也會銘記他們的英名。他們，在人民心中豎起一座豐碑，時代的豐碑，他們無愧為中華民族最雄健之國民。 我們無法忘記，這次國難當頭，疫情肆虐的時刻，多少人慷慨巨資捐助武漢，為國分憂。 我們也沒有忘記那位著名歌星，累倒在捐款捐物的武漢前線。 我們沒有忘記那些在武漢建設(shè)雷神山、火神山建設(shè)中，靠打工賺錢，養(yǎng)家糊口的建筑工人，不要勞動報酬的動人一幕。 我們更沒有忘記95歲高齡的老教師拄著拐杖捐款的感人故事。 還有那些“逆行”中的白衣天使、人民解放軍官兵、公安干警、國家公職人員等等。他們中的那一位不是響當當?shù)膰?，哪一位不是中華民族強大凝聚力的分子結(jié)構(gòu)，正是這無數(shù)的分子，構(gòu)建一個屹立于世界東方的大廈，永不傾倒的大廈。 當2021年酷暑，把“新冠肺炎變異毒株—德爾塔病毒”投向中國大地，中國人民再一次行動起來，打響了抗擊“德爾塔病毒”的人民戰(zhàn)爭。他們忘我的拼搏精神，再一次向世界展示了中華民族雄健國民的風采。 同胞們，太陽從不懈怠自己，每天從東方升起，地球每天都在輪回。斗轉(zhuǎn)星移中，將腳跡留給了歷史。我們祖國悠悠五千年的中華文明，傾訴著無數(shù)感人的故事，那是無數(shù)民族星漢的足跡，成為民族歷史的龜痕。 災(zāi)難來臨，戰(zhàn)勝災(zāi)難；戰(zhàn)爭來了，贏得戰(zhàn)爭。這早已成為一個由無數(shù)個雄健之國民，因踩踏而起伏的音節(jié)，走向民族高潮的音節(jié)。 每當想到這些，我們的心里，都會有一種暗流涌動。那就是，自己作為中華人民共和國國民的驕傲，由衷的驕傲和發(fā)自內(nèi)心的自豪。 ——作為一個偉大國度雄健之國民的自豪！ 撰寫2020年3月15日 2021年8月8日修改定稿 【散文詩之二】 逍遙拒馬河 文/劉文良 追尋著俠士的足跡，踩踏銀白色的河卵石，聽著石礫壓擠的聲音，走進寬闊的拒馬河谷。此時，我們早已將心中的牽掛和糾結(jié)，拋擲于遙遠的地方。在我?guī)自蛲臒嵬粒诤舆叺那嗖菖c石硌的后面，總會聽到青蛙和飛鳥的鳴唱。 當我站立在大山腳下，舉目高聳入云的群山，深感自己的渺小，小到竟然是河道里的一粒擲子，任由河水沖來洗去。然而此時，我的心靈空間，被山川的河水和山風充斥著。自由自在的時光，浸泡在河水里，消融在泥土中。當我翻看飛落的黃葉，這葉脈是如此的清晰。透出生命的足跡，折射出我的記憶，還有久已滄桑的年輪。 我雖已遠離鬧市，但我并不孤寂，因為這里有彌漫著的紅葉和各種特有的秋色。恰逢寒露時節(jié)，踏野賞景，眼前的青山已被紅葉包裹，這山峰如紅衣少女，在婀娜中飄逸而來。河水流淌，敲擊河床，驚得魚兒水中穿梭，野鴨河邊飛落。這樹影也在河邊搖來蕩去，招來一對野渡的情侶，踢濺這水邊的流霞。此時的我并非獨處，因為這里有大大小小的河卵石，他們?nèi)斡珊铀礈欤稳缟砣緷嶑钡纳賸D，只有凈水不斷沖洗，才能清爽快活。還有一個神游的俠客，不愿將自己的心事道來。唯恐一張口，那心中的美好，便從口中掉出來，被河水沖走一般。 長時間在山水間游渡，心里自然會長出野生的芽子，仿佛綠草叢生。又酷似攀爬于低矮樹枝上的無根草，漂浮于山澗水岸。于是臨時起意于一個屬于自己的歸宿。想做一粒任風吹落地草籽兒，在濕潤的河邊，長出極富生機的嫩芽；或在山腳下的那棵枯朽的樹洞里做窩，修成嘴巴長長的啄木鳥，敲食讓大樹干枯的蟲卵，期待有一天這樹的枝干，重新長出健康的新芽。 我理解自己，在山里長大，著實有像山一樣的隨性，又像水一樣的泛性，還帶著少許怪癖的野性。然而當我面對這山水的剎那間，一種發(fā)自內(nèi)心的窘迫和不知所措便猶然而生。或許是因為這山的高大，水的潔靜和神秘，使我終不敢隨意晃動。因為害怕腳下一滑滾落山崖，跌入水中。 熱時，自然會在水中游蕩，也會忘記身浴水中，身體已然蛻變成汩汩的流水，向下游流去。 冷了，在寬敞一點的河道，找一塊浮出水面的石頭，向甲魚一般曬曬脊背，祛除寒涼。也可以豎起耳朵，聽聞拒馬河吟詠悲壯的史詩。 這青山綠水，因其多情而美妙，因其美妙而多姿，因其多姿而誘人。它的清秀足以讓漢子落淚；它的巍峨英武足以讓女子唱起動聽的歌謠。 這山是很誘人的，她的衣裝可以取來穿戴；這水是甜味兒的，可以兩手捧飲；這樹是善秀的，可以依靠其歇息。這漫山的天然次生林，像無數(shù)離世的僧子，葉落霜露之間。待到來年的春天，便開始了又一個輪回。 此時的我，欣賞著秋的空曠，白云在藍天上高掛，遠望斜陽西去，嗅著還未曾收斂的草香。在千河口的崖角，在八渡望佛臺，在馬安覽盛峰，在石門的虎口，在平峪南山峰巒，野三坡的百里長峽，都可以聽到，這山的呼喚，水的歡歌。正是這呼喚掠走了我無數(shù)的往事；正是這歡歌，帶走了我的陳年惆悵。 我真想在這里，過仙一樣的生活，像俠一樣的游蕩。與楊柳聚會，同河水談笑，困倦時抱著青山共眠?；蛘邌贪绯梢粋€隱士，在萬種風情的召喚下，春來染綠，夏至淋雨，秋著黃袍，冬披白雪。如山一樣的站立，樹一樣的搖，云一樣的飄逸，水一樣的笑。 此時的我，已是昏昏欲仙，與山水渾然。不經(jīng)意間，踩的巨石滾落，驚起幾只野雞飛跑，隨著石滾石落的方向，聽到了山谷的轟鳴和巨石落水，石濺水飛的震撼。當我們引喉吶喊，山谷里定會傳來美妙情趣的回聲。 2017國慶節(jié)長假 隨筆于拒馬河畔 【散文詩之三】 藏地密碼 ――有感于西藏歸來的日子 文/劉文良 長久以來，在潛意識里，在我的內(nèi)心深處。一直游離在一種邊際思維之中。朦朧的記憶里，似乎有一種無形的原動力。驅(qū)使著一顆純樸的心，去尋覓一個破解萬事萬物真諦的符號，一個密碼，一個帶著神秘色彩的藏地密碼。這次西藏之行，我隱約的看到了一個影子，一個求之不得的影子。 （一） 去年的中秋之月，我?guī)е粋€懸念，一份好奇，帶著無數(shù)的疑惑。和朋友一行，登上西行的列車，來到了遼闊無際的青藏高原，來到了神秘的青海湖。它的浩渺無邊，足以使我體觸了一個博大的胸懷，他的驚濤拍岸，使我的內(nèi)心深處，產(chǎn)生了難以壓抑的震撼。 它天水一色，水天相連，使我深深地感悟到，蒼宇之浩瀚，而自己又是如此的渺小。渺小的抵不上青海湖中的一葉風舟。 當我慢慢的，從震撼的昏炫中清醒過來的時候。不禁想到了這樣一個離奇的問題，在這個堪稱為世界屋脊的高原之巔，為何竟然伏臥著這樣一個與天相接的天湖，是天地的造化，還是上天的賜予。這其中隱藏著多少不為人知的秘密。我們迫切的希望有一天，能夠找到這個可以開啟未知的密碼。 青海湖西部的鳥島，棲息著十萬只奇異的候鳥。它們是十萬個幽靈，飛起的時候遮天蔽日，落下的時候密密麻麻。那么，在這離奇和壯美之余，還應(yīng)該享有另一個思維空間，去刻意尋找這索心勾魂的秘笈。 這一路走來，我們遙望喜馬拉雅山脈，十尊八千米之高的雄偉山峰，它們高聳云端。像十個巨人，在青藏高原的西北部站立。他們與天比肩，巍峨而堅定不移，神武且不可戰(zhàn)勝，儼然是中華民族的精神脊梁。 由此，我們想到了一個宏大的命題。這就是：一條中華民族風云變幻的歷史長河；一部倍受欺凌而奮起抗爭的悲壯歷史；一個面對列強的船堅利炮卻不屈不撓的血性民族。在這里我們似乎找到了，這個精神脊梁之所在。我們有理由，從博觀而取約之中，看到了中華族系厚積勃發(fā)的文化積淀，萬物萌生的文化淵源。 這一路走來，我們觀賞張掖的七彩丹霞；登上卓爾山峰頂，顧望四野，叩首蒼穹；我們幸聞塔爾寺濃濃的香霧；也曾依偎在“黃河母親”的懷抱，親慰著母親的心跳。這一切的一切，都以不可辯駁的理由，驅(qū)使著我，迫切的找到那個未知去向的金鑰匙，打開那個幽深久遠的心結(jié)。 （二） 今年的蘭秋七月，我們沿著通向神奇的道路，又一次登上青藏高原。來到了西藏，來到了拉薩。這里充滿了藏傳佛教的氣息，大昭寺前遠道而來，長頭磕拜的虔誠子民。他們似乎領(lǐng)悟了“心物一元”，這佛教的最高境界；我看到了他們無欲無求、與佛同在的情懷所在。 布達拉宮周邊強烈的氣場，吸引我們急步走向這個神話般的宮殿。在這個雄偉的宮殿前，我雙膝伏地，擁抱塵埃的瞬間，隱約聽到了，佛祖的諄諄教誨和切切真言。至此，我仿佛明白了許多，又仿佛沒有明白什么。然而卻有一絲隨手求之，卻又求之不得的遙遠的嘆息。 當我們來到雅魯藏布江大峽谷，眼前滔滔的江水，奔騰著向東南而去的時候；當聽聞濤浪撞擊，在山谷里發(fā)出的震耳欲聾的怒吼?？吹郊ち骺癖迹粸a千里的壯觀景象；聽著江水爭流，一去不返的抱怨。誰能想到，這是大自然孕育的結(jié)果，還是乾坤偶遇的奇緣。 當我看到長峽兩岸群峰聳峙，胸前懸掛的白色云霧，這白云又酷似哈達，此時此刻，或許你會覺得是云霧與青山的巧遇，然而此情此景，我卻深刻感悟到，有一種難以詮釋的秘密。 當林芝的“卡定天佛瀑布”，映入眼簾時候。一種懸河如緞，飄水如煙，不用弓彈水四濺的奇景，在眼前蕩然悠然。這個奇美的溝谷雨林，給我們留下了無盡的玄念。此時，羊卓雍措湖，又使我飄飄然昏昏然，來到這里如同進入神池仙潭。不盡讓人驚嘆：晴天映湖水湛藍，白云飛處百鳥旋。清池如弓彈妙曲，四顧美意蕩群山。羊湖之美真的難以用語言來表達，然而等你置身仙境的時候，你或許真的感到了一種奇異的力量。 這奇異還在繼續(xù)。不知不覺之中，我們來到了納木錯，被一種強烈的氣流所感染。這是一個美麗的傳說，一個真實的虛幻。一對真情的戀人，沒有成為傳統(tǒng)意義上的伴侶。可是納木錯這個美麗的姑娘，在這里永遠的，一生一世與她的情侶，英俊的念青唐古拉山相依。他們有青山和雪域坐陪，有藍天和白云相伴，他們寵養(yǎng)著毛牛和海鷗，以兩杯愛情的瓊漿，喝到天長地久，以至永遠永遠。 青藏高原，你不是一個普通的雪域之地。你的壯觀，你的神奇，你的玄妙，你無邊的佛法塵度。我們來到了您腹地時候，你告訴了我們無數(shù)美妙的故事，向我們訴說了無數(shù)離奇的傳說，指引我們游歷了多少畫筆難描的美景。這一切都在開啟，或者正在開啟另一個思維空間；導(dǎo)入了另一種思維模式。他驅(qū)使我們不敢相信這是真實的，這是永遠也無法改變的真實。我們寧愿相信自己的感覺，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因為“太完美”，完美得近乎無泄可擊。然而，正是這無泄可擊，更使我們毫不遲疑的去尋找，尋找這個人類靈魂的“藏地密碼”。 我實在不敢確認，這風景的背后，是滿目的風光，還是滿臉的滄桑。這塵世屋脊上的絕色美景、悲壯史詩、壯觀圖冊和神奇寺院。讓多少人流連往返、心曠神怡。難道除了欣賞之外，就再無他求？我的理解是否定的。因為在我們和他們的心靈深處，都有一種難以標識的趨向之謎，這就是對美的追求和表述不清的動能之源。這種求索的欲望。有意和無意之中，引導(dǎo)著我們，向著這個存放“藏地密碼”的方向前行。 “藏地密碼”究竟在哪里？是沉積在青藏高原的底層，還是喜馬拉雅山的頂端；是被雅魯藏布江沖到了印度洋，還是漂浮于浩宇蒼天，至今沒有人告訴我。 至此，我只有帶著探尋藏地密碼的迫切愿望，帶著對密碼所屬地――青藏高原的深切的倦意，帶著無獲而返的痛切遺憾，回到了似乎屬于自己的家園。然而自己深深的意識到，這高深莫測的藏地密碼，仿佛十分遙遠，似乎近在眼前，在自己心里，亦處處可見。 ——兩次藏地之行，兩次思想洗禮，多次心靈震撼。 2017 年7月28日撰寫此文，用以抒記筆者對青藏高原無盡的眷戀之情。 【散文詩之四】 稅海繾綣 文/劉文良 那曾經(jīng)是我放飛的不算崇高的夢想，湛藍色的稅服，頂起鑲嵌著國徽的大檐帽，果然顯得格外的精神抖擻，好歹也曾雄壯過一次。 那曾經(jīng)是我騎著“飛鴿”牌自行車，在顛簸的山路上遐想，渴望這唯有一次的寶貴的人生，在這個久遠的“稅收”之路上，可否會有圖騰的照耀和拔節(jié)的輝煌。 那是我茶余飯后的思量，追尋著幾代人，幾近“世襲”的，房山區(qū)國稅局老干部之家。這里收藏著，一代代難以忘懷的，房山國稅人的足跡和汗水。 那曾經(jīng)是我，聚攏思維這幽靈的羽翼，為了那個承諾而苦修經(jīng)年，而自己的心里卻像九頭鳥一樣，不時冒出怪怪的念頭……， 我曾經(jīng)沒頭沒腦的問自己，這風餐露宿，居無定所的工作和生活，何時才能演變成安逸踏實的幸福。難道我的青春年華，只有在茫茫稅海的邊緣，在浪起、浪卷中無數(shù)次的淘洗，才會有人生的璀璨和鉛華。 百般求解，萬般思緒，竟然模糊一片，辨不清眼前的我到底是誰？ 我曾望著這群眉宇緊鎖，在無數(shù)的數(shù)字中尋找著讓人頭痛的劣跡；緊隨那奔波于大江南北，調(diào)查案情，提取證據(jù)的稅官們的足跡。他們沒有抱怨，也不曾有滿腹的牢騷，堅持不懈的，像輸入了一個程序的老黃牛，在那里死死的較勁?？粗@一摞一摞的賬冊，看著陳舊的辦公桌上，這一堆又一堆的，像小山一樣的記賬憑證，在稅官們手里變得輕松的時候，在我的腦海里竟然閃現(xiàn)著“愚公”挖山的影子，和“愚公移山”的意志。 當我跟隨著白發(fā)蒼蒼的老前輩，在幽谷深壑間攀行，執(zhí)行著那還算不上艱難的稅收任務(wù)的時候，我知道任何美麗的文字和辭藻，在這里都顯得那么貧瘠蒼涼。 當我雙手擊實，在虔誠的驅(qū)使之下，默問蒼天：這干癟無力的貧乏和枯燥無味的反復(fù)，能否改變成豐富多彩、有滋有味的工作方式，虛幻著這生死輪回而來的下一次生命中，能夠逃脫這生命中在劫難逃的注定…… 然而，當看到兩鬢斑白的老稅官，那發(fā)自內(nèi)心的堅定與剛毅，那一絲不茍的工作熱情，我心里的憤憤不平的堅冰，開始融化了，慢慢的浸入了這片土地，這片曾經(jīng)屬于自己的土地，這片自己賴以生存的土壤，學(xué)著老稅官的樣子，踐行著這樣一種老老實實、一絲不茍的工作態(tài)度，繼而也將這種稅務(wù)精神傳承到永遠。 我終于感悟到了，這不是一片寂寞、清冷的世界，有時你會看到一絲長發(fā)飄逸的風景，你會看到撩人心旌的菊花香氣；這一個又一個讓人心曠神怡的故事，這茫茫的稅海不時會泛起此起彼伏的漣漪。 當我們看到周圍的環(huán)境，發(fā)生了翻天覆地變化，看到祖國大地城市星羅棋布，樓房林立；無邊的曠野伸展著時而筆直，時而彎彎曲曲的長龍；偏僻的農(nóng)村，那黑色的土墻變成紅磚大瓦房；辛苦了一輩子的耕農(nóng)，住進樓房的時候。似乎感覺到了，這腳下的路不再是崎嶇的山路，而是平坦的康莊大道。 當我們淡去了炊煙；不見了墻根下，那佝僂著身子曬太陽的老人；不見了大河渡口土木結(jié)構(gòu)的橋；不見了那作為運輸工具的毛驢車；不見了電話室里，那個拿著接線頭插來插去的，總機轉(zhuǎn)接臺前忙碌的電話員。我開始覺得，這一切已經(jīng)都被淘汰了，此時的我，似乎也有了那么一丁點小小的成就感。甚至覺得，這茫茫的稅海，這身著藍色制服的，一代又一代的稅務(wù)工作者，在某種程度真的托起了一片藍天。 當我們看到衛(wèi)星上天，兩彈一星的爆炸成功，看到完整、自主的產(chǎn)業(yè)體系已經(jīng)形成，看到中央電視臺播放的，北京奧運會申辦成功的消息，看到無線通信衛(wèi)星在太空翱翔，看到南方之水沿著長長地下管道來到北方的時候，看到了一個東方的國度，向世界召喚著一帶一路的時刻；這種稅務(wù)機關(guān)為國聚財，使國家建設(shè)飛速發(fā)展的瞬間，此時的我不僅看到了一種力量，一種蓬勃向上的力量。也似乎看到了一個小小的螺絲釘，緊緊的依附在國家這臺大機器上，所產(chǎn)生的巨大威力。 誠然，在漫漫的人生道路上，人的思維極像地球南、北溫帶的四季一樣，總是變換著不同的顏色。對人生的理解，時而跌宕起伏，時而風平浪靜，時而心潮澎湃，時而靜如止水。從某種意義上講，這是一個過程，一個思維過程。正是這樣一個過程，使稅收這個群體中的每個人，都不離不棄的，始終如一的在說海中遨游。 是的，他們不曾有顯赫的社會地位，也沒有值得夸耀的豐厚收入。有的只有戴了多少年的老花鏡。從老花鏡的鏡片下透視出一個群體、一個又一個漸漸老去的老稅官的厚重。他們近觀蒼山如海，他們遠看殘陽如血，將這朽邁的軀體和褶皺的臉朧，獻給飽經(jīng)滄桑的“黃昏”。 2018年10月30日于良鄉(xiāng) 【散文詩之五】 秋之散想 文 / 劉文良 （1） 淺秋，帶著濃綠奔跑著，?？吭谶@個讓人失意的時節(jié)，雖是收獲豐盈，卻也傷思墜地。 誰能讀懂這個“秋”字呢？ 在那個恍然若醒的時刻，堅硬的塵埃，酷似陽光匍匐在西山的肩頭，時間開始潰敗，繼續(xù)著謊言失聲后的顛沛流離。 可憐的淺秋呦，你怎么可以，藏在深秋懷抱里取暖，難道你想把懷揣的真理，扔到那個即將廢棄的反應(yīng)堆里才甘心嗎？ 我釋然了，難不成你想丟掉那個滿腹回憶和牽掛的季節(jié)？那么，四野八方將變成一張過時的郵票。倘使如此，真的背叛了季候，那愛的種子即使切入心田，也會變成傷感的傳言。 （2） 水邊的露珠捆住我的雙腳，拖進濃郁的秋意里。秋風牽住我的手，約我一起背叛春天，顛覆夏天，我的心早已撕成碎片，變成落地的聲響。 恰逢晚秋，秋葉從我頭頂劃過，落在腳下，那是干黃的凄涼。 我竟然踐踏了那份凄涼，陡生一種殘忍，撿來捧在手里，葉脈竟展示出了美妙的年輪。 駐足回眸，黃色帶著幾分惜怨，幾分猶豫，幾分對未來的憧憬，藏在石礫間和草窩里；那高高的石堰根角，又怎么藏的住抱頭的菊。 （3） 這秋早已被淚水脹破，憂傷也早已熟透，被風悄悄的一碰，就變成一汪迷途的潦水。 我想回鄉(xiāng)，探問鄉(xiāng)間的歸途，秋風遞給了我一杯還鄉(xiāng)之路的燒酒，收攏了我眼中所有的神經(jīng)。 象醉意深長的詩句，早已飄入愁腸，劃過舌尖，滴成鄉(xiāng)愁的星辰。又酷似古老的愛情，在最古老的地方編織成文字，在濃濃秋意里散放芬芳，在躊躇的眼眸里呢喃。 只有我，在跌宕的巒崖里，撩起詩經(jīng)的門簾，用另一種蘊意的方言呼喊你，而你卻在遠山綻放。 （4） 秋風極像破落的游子，欣賞著家鄉(xiāng)的山水，我也在敗落的霜露中游蕩，難道不是緣分嗎？好一對生死難舍的骨肉！ 不知是漫山楓葉燃燒了青山，還是紅色渲染了綠水。 當亮麗閃過。 家鄉(xiāng)呦，你以山水拯救了曠世的寂寞，又以獨有的綺麗，撐起西行的彩云，還有晨時噴薄而出的笑臉。 （5） 是呀！這秋景被霜葉引渡，在晚歌吹亮的河邊，你為誰佇立？ 為撩眼的紅色而佇立，為火炬的燃燒而佇立！ 秋天來了，讓地下的黑色升華于這個世界，變的耀眼。 秋天到了，燃燒的種子，將一個民族的意志，推向無際的星河。 秋天來了，你濃縮了人間所有的光陰。 秋天到了，我守住了這個接近變節(jié)的塵世。 就在秋天，我們獲得了根，那就是在意志深處堅挺的骨頭。 （6） 此時我陷入迷茫，陷落在詰問的底層，像一個老者追溯自己不泯的童心，像在朝圣倦意的靈魂。 啞郎以微笑點化雅翁，雅翁展眉自語:一邊紅一邊綠，一邊喜風一邊喜雨。喜雨的怕風，喜風的怕雨。 我笑了，憨憨的笑。 噢，這就是秋 2021年10月于良鄉(xiāng) 【散文詩之六】 脊梁頌歌 文/劉文良 我終于爬上了攬勝峰的高處，這是群山的至高點。 站在峰頂之上，白云擦肩而過，撕下一塊兒，便可拭去臉上的汗水。 此時的我，已將登山的疲憊丟入萬丈懸崖之下。身心的暢快已然被滿目的喜悅托起。隨著云霧散去，剩下的只有從遠處飄來的喜出望外。 于是乎，什么“會當凌絕頂，一覽眾山小”，什么蒼山如海，什么世外桃源……，即便是再華麗的詞藻，都無法比得上澎湃的心跳來的更加現(xiàn)實，更加震撼人心。 我慶幸自己，終于遠離了那個物欲橫流的世界，終于掙脫了那份兒紛繁囂雜。找到了另一種感覺，那就是對著無垠跌宕的群山發(fā)泄。于是我選擇了青年時期欣喜若狂的方式，像個孩子一樣，雙手捧起嘴巴，面向萬里山野大聲呼喊:“哎……我來了……！” 群峰傳遞著、回響著、直至在層林遠野消失…… 當我凝神遠望的時候，從山溝里爬上來的白色朝霧，已將縱橫山脈的身體覆蓋。暴露出的，只有山的脊背，我好像看到了無數(shù)龍的脊梁。 微風吹過，云行鰭動，宛若一條又一條潛龍在大海中游弋。這哪里是山脈縱貫、支脈伸展、綿延萬里，儼然是龍脈在現(xiàn)。我似乎看到了一個不朽的族系，看到雄偉的昆侖山，看到世界屋脊西馬拉雅山。她們在白色簇擁下直沖云霄，看到了神州大地上的無數(shù)條河流，以及她們所孕育出的肥沃土地，以及在這塊兒土地上，古往今來繁衍生息的人們。我的心志早已徜徉在美妙無比的輝煌之中。那綿綿的醉意，在腦海里沉浮激蕩。 是??！涓涓細流，浩浩長河，曾有過多少脊梁在水中沉浮，曾有多少志士為中華民族的崛起而勇立潮頭；有的成為時代梟雄，有的成為永遠的沉砂。從堯舜、大禹到一代又一代成就偉大民族，使中華民族不斷強盛的仁人志士；從拯救祖國和人民于水深火熱的領(lǐng)袖群體，到點撥“春天故事”的雄才偉人；還有那些帶領(lǐng)著一個偉大民族，從“中國夢 ”中走出來，實現(xiàn)中華民族偉大復(fù)興的潮頭勇士們。他們哪一個不是胸懷中華民族，有血有肉的傲骨和民族強盛的中流砥柱，他們是民族的脊梁。 正是這些胸懷傲骨的脊梁，帶領(lǐng)英雄的人民，戰(zhàn)勝一次又一次艱難險阻，戰(zhàn)勝了一次又一次的政治瘟疫和自然瘟疫。 也正是這些胸懷大志的民族脊梁，他們深愛著自己的人民，體味人民的疾苦，深愔著這960萬平方公里土地上的每一個生靈。因而，他們?yōu)槭廊怂鶕泶?，并追隨之，勇往直前。 寒氣吹過，撩起了我兩鬢白發(fā)，再看眼前的云霧，已被高掛中天的太陽驅(qū)趕的無影無蹤。遠看群山錯落，讓人亢奮；近觀峰壑有致，讓人斗志昂揚。 此刻，我看到了一條脊梁，一種精神，一種力量，屬于一個民族的偉大力量。這就是拖不垮、壓不斷、打不爛的，支撐起一個英雄民族的，不屈的精神脊梁。 2021年7月20日于十渡 【散文詩之七】 清晨之散筆 文/劉文良 天亮了，太陽也從東邊山坳里爬上來，將金黃投向西邊的山巒，像黃褐色的駝峰，演繹著起伏，一排一排的，由遠及近。又極像排兵部陣的將士，橫縱交錯，連綿天涯。 還有吹響的小哨，那么清脆、又是那樣的揪心。其實，那不是小哨的聲響，是山頂上長滿針葉的小樹，在勁風的搖擺下，發(fā)出的刺耳的尖叫。 從西山東側(cè)的山谷里飛出一只雄鷹，在山的空曠里盤旋著，翅膀撲打著山峰，勾起峰崖的燥怒，它們昂起高高的手臂，試圖抓住鷹的翅膀。 山鷹害怕了，飛向另一個空域。 這是一片安睡著無數(shù)英靈的山域。每次從山的腳下走過，我都會學(xué)著山的樣子，挺起高高的胸膛。渾身上下釋放著一種驕傲，迸發(fā)出一種強烈的、壓不垮的力量。 此時，風不停的吹起短笛，群山的每一個群體，都排列起隊伍。那南山陰坡上的雪，像一片片白色的標識，祭奠著長眠于此的先烈們。這群山曾是他們的掩體和屏障。他們曾在這一排一排的山嶺之下，前赴后繼。像是摧枯拉朽的波浪，席卷著、翻滾著向前挪動。把那些自稱為仁道的魑魅魍魎，推向東邊那個最悲情，最拙劣的地方。 山的背后是淡白的霧，那是勇士們激戰(zhàn)后的硝煙，蒸騰著、飛揚著涌向遠方。 天邊噴出的紅日，把半個天空點燃，那是最原始的烈焰，映出一片火海，那是峰巒舉起的高高的火焰。 風停了； 霧走了，它飛到了太陽的臉上； 火熄滅了，正在復(fù)原著山的本色； 太陽開始向上攀升。他看向月亮，似乎在說:我來了，你已完成了使命。 去吧！我將開始帶著這崛起的群山，走向更加輝煌燦爛。我將給群山以綠色，將歸還大地無限生機！還有那河流，會把每一滴暖流，滲透給每一塊深情的土地。 不經(jīng)意間，那只雄鷹又飛回來了。他從最高的山峰，俯沖到最低的峽谷。然后又在小山村的上空盤旋著；它的叫聲雄渾，像是在傳遞著乾坤的宣言。 暖風讀懂了這份宣言。他告訴人們:那是一份厚禮，一份兒無可替代的厚禮，而且僅此一份。小山村的人們笑了，有像頑童般的狂熱，因為他們看到了希望，看到了眼前的群山，正在變成金山銀山！ 2021年8月30日于十渡 【散文詩之八】 夢 文/劉文良 兒時的夢，是完美的，更是深刻的，像個透明的玻璃球，不帶半點瑕疵；又酷似一把鋒利的刻刀，在竹簡上雕刻出魔幻的童話。 千萬不要擊碎它，至少我沒有勇氣攪亂它的清純與寧靜。 （一） 朦朧中，太陽剛剛剝離地平線的捆綁，一只手臂把我拉進明澈又捎帶寒涼的水里。找不到魚的影子，只有小蝦在淺水里彈跳。 一只陀螺，在浮泥上挪動著，像一座微型的山，緩慢的平移，拖出輕輕的轍跡。不時被暗流的涌動滌蕩得痕跡寥寥。 一只黑黃色的泥鰍從紫泥里鉆出來，攪亂了水的清凈，它掀動著尾巴，一下把陀螺扇出很遠，陀螺一動不動的卷縮在那個角落里。 岸上，一只螞蟻，舉起一片比自己還要大上幾倍的葉子，在石礫間“攀巖走壁”艱難前行，爬向那個屬于它們自己的王國。一陣瓢潑大雨之后，遍地成河，那鵝卵石縫隙間的蟻冢蹤跡全無。螞蟻很是無耐，翻身乘坐在葉子上，像個無奈的船夫，任自向前漂渡…… 是媽媽攪了我的夢。 又是媽媽吵醒了我。醒來時，我滿頭大汗，眼淚早已浸濕了枕頭。 我夢見了老師，在提問:2+3等于幾，我立刻規(guī)規(guī)矩矩的舉起小手。2+3=倆頭豬+三頭豬那么多。 老師急眼了。瞪著我“我看你就是豬腦子……”。我真的有點后悔，有些囊了，不該回答這個問題。 我哭了，覺得冤屈，我是認真回答的，老師為啥要罵我呢？ 醒來媽媽安慰我，兒子那不是真的，是在做夢！ （二） 朦朧中，太陽的光線，穿過灰蒙蒙的云層，將我的投影拉得老長老長，苗條的像一根高大的樹干。這樹是從腳下生出的，無論怎樣也看不到樹的冠。我有些害怕了，因為它一直跟著我，隨著我晃動。我大笑，它會張開嘴巴；我低頭，他會探頭尋找。 那天我站在頒獎臺上，臺下人在鼓掌，為我喝彩，為我驕傲。當我含著激動的淚水轉(zhuǎn)身走向臺下的瞬間，一個手捧鮮花的身影，早已牢牢的釘在領(lǐng)獎臺上。我笑了，笑得暢快淋漓，笑得淚流滿面，又是媽媽攪醒了我的美夢?！皟鹤樱阍谛ι?，這么開心……”，我獲獎了！媽媽也笑了:“瞧把你美的！” 我悄悄的回憶著，那個幸福的夢。 在大學(xué)校園的操場上，一個高高的主席臺，臺下密密麻麻的人群，好像沒有幾個熟悉的面孔，只有幾個發(fā)小在前排站立著，翹起長長的拇指。 臺上的長者們，一個個老神在在，好像我小學(xué)老師也在其中，她還是那樣年輕、漂亮！在笑，朝向我微笑…… 霜染兩鬢的老校長，用顫抖的手，將一個紅色“嘉獎證書”遞給我，此時陽光尤其顯得鮮紅耀眼。我用激動接過這份殊榮，當激動的心和顫抖的手碰撞到一起的瞬間，我感觸到了巨大的沖擊波，在身體里流動。我向著臺上、臺下深深的鞠躬。 我又一次看到了我的影子，彎腰時的影子，還有那陽光下俯首翹尾的虔誠。 （三） 年至花甲，已是多睡少夢的年齡了。不知為啥，在那個清晨即將進入早晨的時空里，我又一次夢倒在沙發(fā)上。 夢鄉(xiāng)里的晨，有了像兒時夢境的清晰，我看見了那顆叫作“北斗”的衛(wèi)星，正在跨越寬闊的銀河。 夢見飛機機倉里的瞭望窗，時而云海無邊，像在騰云駕霧，時而鳥瞰幅員遼闊的大地，盡收山川河流的壯美。 當老伴把我從幻夢里喚醒的時候。眼前的電視節(jié)目，放映著一張又一張激動人心的畫面。 是呀，眼前的一切都是真實的，讓我出離了兒時的那份虛幻。 那樓上和樓下、電燈和電話，是曾經(jīng)的夢； 那每小時數(shù)以百公里的高速列車在原野上馳騁，也是兒時夢幻； 那互聯(lián)網(wǎng)支配下，手機與商場購物時悄無聲息的對話，早已成為現(xiàn)實生活的風景線。 還有那航母下海，無人駕駛飛機在太空翱翔，還有洲際導(dǎo)彈的驚人速度。早已不再是夢。 此時的我，似乎看到了巍峨的昆侖山，看到了一個民族正在從那個叫作夢的晶體中走出來，成為真實的存在。 2020年11月26日于良鄉(xiāng)， 2021年8月10日再次修改。 【散文詩之九】 大雁，向南飛去 文 /劉文良 （1） 天高云淡的時侯，碧海深處，一排大雁振翮南飛，蒼穹嗥鳴。 它們剝離幾曾生活的熱土，無奈而凄楚。從那熟悉的身影中，感受著它們的戀戀不舍，從它們引喉的啼唱中，讀出了它們的依依惜別。大雁從我的頭頂飛過，從人們的心頭飛過。 它們?nèi)ツ膬?？是遠離故鄉(xiāng)，離開朝夕相伴的朋友嗎！ 沒有回答，依舊在高處、在云端飛翔，在單調(diào)的天空吶喊。天空因為它們的高叫而吸附仰望的目光，一直向南，沒有游走更沒有偏離。它們在藍天和白云之間，早已成為最悲壯的角色。 我站立著，默默地咀嚼著它們南去的悲壯。尋找片刻的機會，嘗試著用最微小的觸角，發(fā)出最微弱的磁波，只要足以穿透它們向南而去的決心。 （2） 你看數(shù)枚樹葉不期落地，連一點聲息都沒有，實在有些落魄。在風中翻飛的瞬間，早已借著秋天的陽光，點起枯燥的焰火，在騷亂中翻滾，無序而隨性。比之大雁大相背馳，大雁隊列有序，整齊劃一，用翅膀擔起永恒的毅力，用脊背承載永恒的堅持。 難道神奇的造物主，真的設(shè)定了大雁冬南春北的程序，誰都無力改變嗎？ 而粗心的我，竟然忘記了它們是候鳥，同無數(shù)的鳥類一樣，遵從著這樣的生活程序。 深思中的夢，竟然敲醒了一個沉睡的記憶。一個兒時的記憶，一首可以把心揉碎的歌！“雁南飛，雁南飛， 雁叫聲聲心欲碎，不等今日去， 已盼春來歸，已盼春來歸……” 與其說這是別離的秋歌，不如說是似火的別情。我不想再被愁腸索繞，只想追逐雁群最后的尾翼，去背朝藍天，俯瞰山河的壯麗。然后鉆進迎面襲來的暖流，邂逅那另一個世界的妙趣。 （3） 一條沒有航標的路，你究竟跑了多少個來回。 每年都要漂泊一次，而每次漂泊都是一次傷裂。然而沒有一次傷痛，能夠撕裂你對故鄉(xiāng)深深的眷戀！ 從這深深的情意中我找到了一種安慰，一種從未有過的踏實，似乎得到了靈魂寄托。我小心翼翼的，在它們翅膀上留下熒燭，算是作為靈魂的符記吧。 我望著大雁的影子沉思，承受著一籌莫展的孤獨。當空靈洗面，牽起黃昏戀人的手，在淡去的秋景中散步，遙想它們的清純與歌唱。 再看它們的翅膀煽動過的小草、爪子踩踏過的土地。小草的手臂已經(jīng)插進了泥土，探尋另一種歡樂、痛苦與憂愁。是呀！大雁與青草的對話，不知刺痛了多少稚嫩的耳膜，大雁飛起的剎那，又不知灼傷了多少年輕的目光！ 嘆問！ 那位搖扇的仙人，是否可以助力西去的僧子！ 那蜇人的北風，請你將自己的尾巴，留給西伯利亞的別盧哈山，永遠的…… 2020年10月5日于良鄉(xiāng) 【散文詩之十】 想在“紅色”絢爛時 文/劉文良這是一個特殊的時點，這是一個蘊含深意的時刻。馬安村“紅色文化節(jié)”，擎起紅色的火炬，奔跑。移離那片笸籮大的天空，沖出那片祖祖輩輩的崇山峻嶺，向著希望和遼闊無垠的曠野跑去。 2019年10月26日5點30分，剛剛走失了黃昏的馬安村，亮起五彩斑斕的燈。這遠近交織，彩燈閃爍的場景，感染了所有的在場的觀眾，喚醒了無數(shù)安息在馬安這片紅色土地上的英靈。 （一） 黃色的遠光燈的光束，拍打在象征著紅色馬安精神的攬勝峰（俗稱:火雞坨），在攬勝峰的山腰處，亮起了“我愛你中國”和“紅色馬安”的巨幅圖案。在新村小區(qū)樓群西側(cè)廣場，輕音樂悠揚的曲調(diào)把人們帶人了那個血與淚、仇與恨、奮起與抗爭的時代。 那是一個時代，一個特殊的時代，一個屈辱與怒向刺刀同在的時代。 是啊，因為愛我們的祖國，愛我們神圣的家園，激發(fā)出來的不屈不撓的斗志。他們在“打倒日本帝國主義，把日本鬼子趕出去！”的口號的感召下，拋頭顱、撒熱血，前赴后繼，英勇無畏，譜寫了一曲抗日救國的悲壯史詩。 中國人民沒有忘記，“平型關(guān)大捷”、“百團大戰(zhàn)”的巨大勝利。 京畿大地拒馬河畔的人們，也沒有忘記，抗日戰(zhàn)爭時期，入侵中國境內(nèi)的，最高的日本指揮官——阿普桂秀，炸死在拒馬河畔的山洞里振奮人心的一幕。v 中國人民永遠也不會忘記，“十萬遠征軍，七萬拋荒野”的悲壯。不會忘記云南騰沖的“國殤墓園”埋葬著的，還沒有脫掉童毛的13—17歲的抗戰(zhàn)英烈。 馬安人民也不會忘記“老帽山六壯士”勇跳山崖的壯烈，南嶺保衛(wèi)戰(zhàn)的悲壯，以及日本侵略軍殺害親人，燒光全村房子的一幕。 中華民族有紅色歷史，馬安人民有“紅色文化”。正是這紅色的基因，在被譽為“抗日模范村”的山寨里傳承著，在祖國960萬平房公里的土地上發(fā)揚光大。 （二） 在紅色綻放的紅色大屏幕下，兩位老藝術(shù)家在哪里放歌，高遠女歌手《我愛你，祖國》在馬安山谷間回蕩，歌手那首《送花江上》從馬安村上空飛向遠方，《大刀向鬼子們的頭上砍去》的歌聲，展示出了一代青年人朝氣蓬勃的活力，馬安村舞蹈隊那歡快的歌舞，跳出來馬安人跟隨時代奔跑的腳步聲。 從馬安“紅色文化節(jié)”炫目的燈光中，我似乎看到了我們偉大祖國科學(xué)技術(shù)飛速發(fā)展，看到了我們國家自行研制的通訊衛(wèi)星，飛躍宇宙“銀河”是的豪邁；看到了高速列車飛渡長江和黃河時的那份驕傲；看到了祖國大地上，一座座城市星羅棋布和晚間輝映的萬家燈火；看到了馬安村在建設(shè)中，拔地而起的一座座樓房和歡歌笑語中的村民。 馬安村變了，我們的祖國變了！ 2019年10月26日于“抗日模范村”——十渡鎮(zhèn)馬安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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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都》刊登——《劉文良散文詩選》

寒江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