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故事中的人物純屬虛構(gòu)，但是文化大革和上山下鄉(xiāng)運(yùn)動持續(xù)了多年，其中不乏形形色色的故事。故事中的劉萍是文化大革命中受害者，又是上山下鄉(xiāng)知青中最幸運(yùn)的少數(shù)人。</p> <p class="ql-block"> 原創(chuàng):崆山煙雨 </p><p class="ql-block"> 詩詞:劉素軍 王明軍等 </p><p class="ql-block"> 編審:溪水 安翠榮</p> <p class="ql-block"> 《梅花鉆戒》 (21)</p><p class="ql-block">陳玉興又在北京住了幾天，天天跟著劉萍去北大附中。他對北大附中文化大革命初期的一些作法有自己的看法。</p><p class="ql-block">有一天，陳玉興接到母親來信，信中說他的同學(xué)來他家找過他，問他去北京怎么好長時間還不回來？同學(xué)說泜陽中學(xué)文化大革命也進(jìn)入高潮，希望陳玉興也能參加。玉興娘對學(xué)生不上課很有意見，反正是不上課，陳玉興在北京住著她倒省心。</p><p class="ql-block">玉興娘最煩陳玉興在學(xué)校里惹事生非，內(nèi)心不愿意讓他回來。她聽說泜陽中學(xué)一開始就斗老師，陳玉興的班主任還是批斗重點(diǎn)，被打成小三家村。玉興常對他娘說，班主任老師非常地關(guān)心他。玉興娘覺得憑玉興平時的脾氣，回到學(xué)校必然不安分。說不定會為了保護(hù)班主任跟同學(xué)吵架打架?？墒撬龑ξ幕蟾锩彩遣淮罅私猓凑珖荚谶M(jìn)行文化大革命，要不讓玉興到學(xué)校看看再說。</p> <p class="ql-block">陳玉興要回泜陽，劉萍萬般不舍。其實(shí)玉興也不愿意回去，在北京吃得好住得好，每天還有萍兒陪伴，愿意去哪里玩抬腳就走?？墒且膊荒艹Ｗ≡诒本┌。@里畢竟不是自己的家。</p><p class="ql-block">于是，陳玉興跟劉萍約定，先回泜陽看看，不順心的話就來北京，劉萍隨時可以來泜陽。沒大事鴻雁傳書，有大事電話聯(lián)系。</p><p class="ql-block">陳玉興征求白姨意見，白姨說回去看看也好。你們青年人也要經(jīng)經(jīng)風(fēng)雨，見見世面。不過要謹(jǐn)記一條，事事做到以理服人，千萬不要跟同學(xué)打架。</p><p class="ql-block">回到?jīng)傟栔袑W(xué)也不上課，陳玉興最煩開老師批斗會，所以他經(jīng)常跟幾個要好的同學(xué)去泜河捉魚。陳，玉興家住在泜河邊上，他會燉穌魚，每當(dāng)穌魚出鍋，哪怕每人只吃兩三條也是其樂融融。</p><p class="ql-block">不上課，批斗老師，同學(xué)們早煩透了。女生多在編織《毛主席語錄》包，男同學(xué)多數(shù)去操場打籃球排球，在校院打乒乓球。有一天他們打乒乓球玩得正上勁兒，地震余震來了，教室東西方向來回晃，一晃足有一尺遠(yuǎn)，眼看辦公室和教室有倒塌危險。不知誰突然喊了一句，“王某某有病，還在宿舍床上！”</p><p class="ql-block">高中十班的男生冒著強(qiáng)烈地震向那個宿舍沖去，一會兒病人被背了出來。這真是危難時刻見真情??！</p> <p class="ql-block">縣委也給泜陽中學(xué)派了工作組，工作組有的隊員瞎胡鬧，平時表現(xiàn)不好在同學(xué)中沒威信的學(xué)生他倒看得上。還批什么牛鬼蛇神，硬說幾個骨干教師是三家村四家店，掛牌批斗。</p><p class="ql-block">陳玉興的班主任也在批斗之列，玉興對工作組很有意見。</p><p class="ql-block">就這樣，玉興和他的同學(xué)們混混沌沌過了兩個月。這時從北京傳來消息，北京市的大中院校都成立了紅衛(wèi)兵組織，有的學(xué)生組織跟學(xué)校領(lǐng)導(dǎo)和工作組對著干。</p><p class="ql-block">陳玉興跟他幾個要好的同學(xué)在一起商量是否去北京看看。陳玉興經(jīng)常給他們講北京的美景，偶爾也提起在萍兒家吃住一些事。經(jīng)過玉興極力攛掇，有幾個同學(xué)躍躍欲試。</p><p class="ql-block">1966年8月18日發(fā)生了一件震驚世界的大事，毛主席在天安門接見北京大中院校學(xué)生代表和全國到北京串連的各地工農(nóng)群眾和學(xué)生。毛主席在天安城樓接受了北大女中宋彬彬敬獻(xiàn)的“紅衛(wèi)兵”袖章，標(biāo)致著“紅衛(wèi)兵”在全國合法化。</p><p class="ql-block">玉興給劉萍打去電話，劉萍說哥哥我想死你了，不多說了，你趕緊來北京吧，聽說毛主席還要接見紅衛(wèi)兵。玉興說那好吧，我跟同學(xué)商量一下，馬上去北京。劉萍說省點(diǎn)電話費(fèi)吧，妹妹等你呢，快來吧！說著掛了電話。</p> <p class="ql-block">陳玉興跟幾個要好的同學(xué)商量去北京的計劃，商量來商量去還是讓玉興一個人先去，到北京看看再說。其實(shí)玉興心里老惦記著劉萍，每天都想到北京去。他們一致贊同陳玉興到京以后馬上給他們寄信，詳細(xì)說說北京情況。他們讓玉興到北京看看，劉萍家附近有沒有接待站。同時商量聯(lián)絡(luò)更多同學(xué)，向縣委請愿，爭取早日到北京串聯(lián)。他們約定啥時候定了去北京就給陳玉興打電話，并要了劉萍家電話號碼。</p><p class="ql-block">于是，陳玉興向?qū)W校工作隊請假，他說母親到北京看望老戰(zhàn)友，他要陪同母親進(jìn)京。陳玉興是個刺頭，工作隊恨不得他趕快滾蛋，于是痛快地答應(yīng)了他的申請。</p> <p class="ql-block">陳玉興去向徐老師辭行，說他要到北京去，可能過一段時間才回來。</p><p class="ql-block">徐老師嘆了一口說:“你去北京也好，聽說你為張老師的事跟同學(xué)打架，工作組對你很不滿意?！?lt;/p><p class="ql-block">陳玉興憤憤地說:“他欠揍，誰讓他誣陷自己的老師，張老師平時對他可好了，他純粹是白眼狼?！?lt;/p><p class="ql-block">徐老師說:“你太單純了，只怕拳頭解決不了問題，到北京以后您要多轉(zhuǎn)轉(zhuǎn)，多看看，千萬不要打架斗歐。還有我聽你班同學(xué)說你跟北京一個女生搞戀愛，可有這事兒？”</p><p class="ql-block">陳玉興說:“那個女生是俺娘戰(zhàn)友的閨女，學(xué)習(xí)好，長得也挺好。只是她父母只有她一個閨女，我父母只有我姐姐和我，只怕我和北京姑娘難成?！?lt;/p><p class="ql-block">徐老師點(diǎn)點(diǎn)頭說:“要是這個情況，你們相處也不太方便，你說話做事一定要小心謹(jǐn)慎，千萬別讓你阿姨母女挑毛病?！?lt;/p><p class="ql-block">陳玉興連連點(diǎn)頭稱是，并表示一定聽從老師教誨，不給父母丟臉。</p> <p class="ql-block">回到家，陳玉興給他娘一說，他娘非常贊成他到北京去。</p><p class="ql-block">玉興娘說:“你姥姥家屬于正牌的劉鄧大軍三八五旅和秦司令的太行一分區(qū)。1938年你三舅你表哥共有6人參軍參戰(zhàn)，在毛主席領(lǐng)導(dǎo)下打走了日本鬼子。你三舅壯烈犧牲了，其余的人有的成了傷殘退伍軍人，有的當(dāng)了高干。可是現(xiàn)在都在挨批斗，上至省領(lǐng)導(dǎo)，下至小隊長無一幸免。你也救不了他們，你在家看不下去，就是惹禍的根苗，一言不合就打架。去北京找你姨姨吧，你和萍兒在一起，我也圖個心靜?！?lt;/p><p class="ql-block">玉興說:“我準(zhǔn)備后天就走?！?lt;/p><p class="ql-block">玉興娘說:“你明天就走。現(xiàn)在是蔬菜旺季，不用帶蔬菜。只帶大棗、玉米棒、毛豆、梨和蘋果就行。我還有幾斤黃豆，咱給你姨姨做幾斤炒面，還有幾斤麥仁你也帶上。你帶上兩瓶香油和一壺菜籽油，芝麻香油埋在麥仁里，用塑料布包好，周圍墊上衣服，千萬別碰壞了。多帶些糧票，有吃的就行。你自己的衣服自己洗，千萬不要依靠萍兒。蘋果和梨留給你姑姑一些。其他東西都帶給你姨姨，水果毛豆玉米棒給文中家一些，那兩瓶香油和菜籽油你姨看著處理。”</p><p class="ql-block">第二天起個大早，陳玉興騎車趕到尹村姑姑家，然后去趕火車。在火車站，陳玉興給白姨打了電話，白姨很高興，說讓萍兒到火車站接他。</p> <p class="ql-block">車到北京站，劉萍早在那里等候。劉萍看見陳玉興，緊跨幾步拉住哥哥胳膊。她說把口袋給我，玉興說你背不動，你先吃個蘋果，出站再說。</p><p class="ql-block">出了北京站，劉萍問哥哥吃飯沒有？玉興說還沒有，我就想跟萍兒一起吃炒面條。劉萍說哥哥跟我想一塊兒了，這里的炒面條享譽(yù)世界。說著要了三碗炒面條。她給媽媽打了一個電話，告訴她玉興到了，他們二人在車站吃晚飯。還說玉興帶來好吃的，到家以后煮毛豆和玉米棒。</p><p class="ql-block">白冰見到陳玉興，自然高興萬分，隨便問了幾句玉興娘的情況。</p><p class="ql-block">玉興說:“俺娘最煩我跟同學(xué)打架，讓我到你這里來住，順便保護(hù)萍兒?！闭f著把糧票交給白姨。</p><p class="ql-block">白冰說，你娘也是，很怕我管不起你的飯，上次你帶來的糧票還沒用完。玉興說，俺娘說我每天能吃二斤糧食，比您和萍兒兩個人吃得還多，不帶糧票讓您去想辦法也不合適。</p><p class="ql-block">白冰問:“你娘平時都吃啥，要說實(shí)話！”</p><p class="ql-block">玉興說:“平時俺娘吃山藥蘿卜，玉米面摻糠摻高粱面餅子。”</p><p class="ql-block">白冰說:“你也吃這樣的飯嗎？回家這倆月都餓瘦了?！?lt;/p><p class="ql-block">玉興說:“在家我不吃糠。在學(xué)校我們實(shí)行頓飯票，每頓三兩飯票，每月27斤糧食，伙食費(fèi)每月才7塊錢，吃菜很少?！?lt;/p><p class="ql-block">白冰說:“每天吃不飽，你比萍兒的生活艱苦。到我這里，撈撈本兒，吃好點(diǎn)兒?！?lt;/p><p class="ql-block">玉興苦笑一下說:“其實(shí)咱家還有兩大甕小麥，俺娘舍不得吃，她說這比舊社會吃得好多了，抗戰(zhàn)時我和你白姨每天打鬼子除漢奸，那時候吃糠蛋蛋加野菜?！?lt;/p><p class="ql-block">白冰說，那倒是真的，能吃上幾顆炒黑豆，算是吃了油。說著白冰拿出10斤糧票，一瓶香油，還給文中家勻出三四斤菜籽油，讓玉興和萍兒拿些水果玉米棒毛豆送給文中家。</p><p class="ql-block">劉萍惦記著吃水煮毛豆，沒心在李文中家多停留，玉興跟文中媳婦兒拉了幾句家常，他們就回到劉萍家。</p> <p class="ql-block">白冰說，你媽勤勞，看來你家?guī)追謭@子可頂事了。玉興說，分自留地時別人都分的水澆地。那六分旱地就在咱家屋后，俺娘跟大伙說了說，就把那片地要了。俺娘在園子中間栽了果樹，周遭種菜種玉米，樹里行間種瓜種油菜。俺娘每天早晨做飯前給園子澆三擔(dān)水，春夏秋冬不斷，除非那天下雨下雪。我在家時，早晨不去隊里上工，每早最少挑十擔(dān)水澆園子，所以咱家園子年年都豐收。</p><p class="ql-block">劉萍說，我看咱家園子果木樹品種特別多。玉興笑笑說，咱光自己吃，不賣，每樣果樹有三兩棵就行，核桃樹棗樹多點(diǎn)兒。劉萍說，我能學(xué)會挑水嗎？玉興笑笑說，當(dāng)然能，只要不怕吃苦，啥農(nóng)活兒也能學(xué)會。</p><p class="ql-block">白冰說:“現(xiàn)在肉食供應(yīng)緊張，每月每人才八兩肉，平時根本不敢吃。你們平時到食堂吃飯，見黃羊肉盤子就買。出去吃飯，也揀有肉的買，比如排骨面，每碗才兩毛五，二兩糧票，你們盡量吃。我每月工資怎么也夠三個人吃飯?！?lt;/p><p class="ql-block">玉興說:“我在食堂門口見了一則板報，叫做《白面多了怎么辦？》說的是、這個月糧食供應(yīng)是百分之八十白面，百分之二十大米，南方同志大呼兩天才吃一頓大米沒法過。食堂正在想辦法，改善大家生活。我最愛吃白面，饅頭面條烙餅，啥都待見?！?lt;/p><p class="ql-block">劉萍說:“我也是?！?lt;/p><p class="ql-block">白冰白了她一眼沒有說話，心想萍兒什么時候喜歡吃白面了？這閨女。</p> <p class="ql-block">吃了一把毛豆，啃了半截玉米棒，劉萍說我?guī)透绺玟伌踩?，今天你的行李我都曬得暖暖的。玉興說謝謝小妹。</p><p class="ql-block">到了書房，陳玉興一把抱住劉萍，小聲問，想哥哥了嗎？劉萍喃喃地說我想哥哥有啥用，哥哥見到你的親密學(xué)妹就把妹妹忘了。玉興說句不許瞎說，就抱住劉萍一陣狂吻。</p><p class="ql-block">劉萍說吻夠了沒有，玉興說不會有夠?？窗骋桃唐鹨尚模傥且淮挝揖拖丛杷X，妹妹也回房休息。</p><p class="ql-block">劉萍一轉(zhuǎn)身，差點(diǎn)兒跟玉興撞了臉，霎時間兩人脖子都紅了。</p><p class="ql-block">劉萍心里戀戀不舍，她問玉興:“難道哥哥真的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啦？"</p><p class="ql-block">玉</p><p class="ql-block">興頓了一下，才恍然大悟地道:“今日是乞巧節(jié)，我只記得今天是8月22號，差點(diǎn)兒忘了今天是農(nóng)歷七月七。是忙壞了，還是見到白姨和你把我樂糊塗了？云漢秋高，涼生七夕，天街夜永，光耀雙星。"</p><p class="ql-block"> 劉萍說:“對啊，天街夜永雙星會，云漢秋高半月明?！?lt;/p><p class="ql-block">玉興小聲念道:“織女牛郎，閱盡人間秋色去;"</p><p class="ql-block">劉萍羞怯地回答:“憨哥傻妹，借得天上鵲橋來。"</p><p class="ql-block">玉興紅著臉小聲說:“情人節(jié)里無情人，你哥至今心里還撲騰撲騰。"</p><p class="ql-block">劉萍回應(yīng)道:“相思夜中有相思，說不定哥哥的夢中情人馬上就會出現(xiàn)！"</p><p class="ql-block">玉興說:“心無旁騖，鵲橋也把相思渡;”</p><p class="ql-block">劉萍回:“情有所鐘，玩偶還將蜜意傳。問聲哥哥你還想趕我走嗎？"</p><p class="ql-block">玉興說:“說實(shí)話，真不想讓你走，可是沒辦法。他鄉(xiāng)逢七夕，惆悵佳期又一年。七夕今宵看碧霄，牽?？椗珊訕?。”</p><p class="ql-block">劉萍應(yīng)道:“家家乞巧望秋月，穿盡紅絲幾萬條。只因未了相思債，害得兩人受煎熬。唉，休息吧。哥哥，咱夢里見。"</p> <p class="ql-block">往后幾天，劉萍每天陪著玉興四處轉(zhuǎn)轉(zhuǎn)，遇到好吃的劉萍就買來給玉興吃。有一天，玉興對劉萍說，每頓飯都是小妹給我做，我也做一頓苦累。劉萍說我吃過媽媽蒸的榆錢苦累，別的菜倒沒有吃過。玉興說要不這樣，我們就用家里的菜蒸苦累?？嗬郾臼歉F人用野菜米糠加鹽水做來續(xù)命的。今天咱用瓜絲摻芹菜葉摻豆角，拌五香粉蒸苦累，芹菜梗你做一個菜，加上蒜泥，跟苦累一起吃。</p><p class="ql-block">說干就干，玉興擦好瓜絲，洗凈切好芹菜葉和豆角，他把這三樣菜放在一起揉搓，用手掂了掂差不多有二三斤，玉興說瓜絲水氣大，咱就不用花椒水了，用五香粉加點(diǎn)兒鹽，我先攪拌勻，然后再加面粉。</p><p class="ql-block">玉興加面粉繼續(xù)攪拌，劉萍說差不多了，面粉不易過多。</p><p class="ql-block">劉萍把芹菜梗切好，做了一個菜，然后加上蒜泥陳醋，點(diǎn)上香油。玉興嘗了一口只夸劉萍好手藝。</p><p class="ql-block">白冰回家吃到苦累，她說好吃。過去吃野菜苦累為了活命，現(xiàn)在吃苦累就是吃稀罕，這是誰的手藝？劉萍說，這是我哥做的。白冰聽了非常高興，她說自己動手，豐衣足食，過日子嘛，不能光靠父母和家人。她說者無心，但是劉萍臉卻紅了，她怎么覺得媽媽在說自己。</p><p class="ql-block">玉興說，俺娘經(jīng)常蒸苦累，榆錢的，槐花的，野菜的，山藥絲的，割菜的，豆角的，瓜絲的，不知為什么每次她總要摻上一把糠面。白冰說，大概是要讓你不忘憶苦思甜吧。玉興說那可能。</p> <p class="ql-block"> 作者簡介: </p><p class="ql-block"> 作者陳孟周，網(wǎng)名崆山煙雨，河北省邢臺市人。退休教師，文學(xué)愛好者，詩詞學(xué)習(xí)者。詩詞文章習(xí)作多以本地秀麗山水和風(fēng)土人情為主線。</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