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河小渡船春天牧羊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我的連隊有一年到柳河農(nóng)場勞動。柳河離梅河口不遠(yuǎn)，阡陌繁茂，河流潺潺，入夏時頗似江南水鄉(xiāng)。從農(nóng)場到柳河鎮(zhèn)是柳河支流，需要乘小渡船過河。船夫是一四十多歲的漢子，沉默寡言。偶爾卷個劣質(zhì)煙草蛤蟆頭抽幾口。河流不寬，每次過河收二分錢，我們軍人過河不收錢。晴天還好，雨天他披件塑料薄膜做的雨衣，任大雨淋濕。我?guī)状芜^河，無意中問他的身世，他總是遮遮掩掩，欲言又止。</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渡河時認(rèn)識了鄉(xiāng)村郵遞員，年輕而幽默，穿著郵遞員制服。有時光著膀子披著外套，騎著破舊的自行車歪歪倒倒行進(jìn)在鄉(xiāng)間小路上，遠(yuǎn)看像老電影里的國民黨兵。有一次我到鎮(zhèn)上買書遇到他，他熱情地帶我到他家串門。他的妻子和他一樣，愛說愛笑。</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假日，在河邊遇到一位五十上下的婦女候船，她挑了兩柳籃的香瓜，準(zhǔn)備到鎮(zhèn)上去賣。她讓我想起一年前離世的奶奶。只是東北口音，她要我吃香瓜，我謝絕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在農(nóng)場的日子不長，當(dāng)時我入黨不久，我的老連長在外地專門給我寫信勉勵我。那年我十九歲。時光流逝，物是人非。每每回憶柳河，那一張張樸實的老鄉(xiāng)面容，柳河清澈的流水，那么清晰地浮現(xiàn)在眼前……</span></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