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欲孝而親不待 （清明記憶）時尚老漢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55, 138, 0);">媽媽我愛你</span></p> <p class="ql-block"> 時光荏苒，又快到一年的清明節(jié)，它是中華民族傳統(tǒng)盛大春祭節(jié)日，屬于慎終追遠，禮敬先祖，弘揚孝道的一種傳統(tǒng)文化節(jié)日，清明兼具自然與人文大合之內(nèi)涵，將節(jié)氣與民俗融為一體，是天、地、人合一，順應(yīng)天時地利人合自然規(guī)律的精華所在。</p><p class="ql-block"> 清明節(jié)也叫踏青節(jié)，今年是疫情過后的第一個青明節(jié)，人們開始走出戶外，放松心身，踏青賞花呼吸新鮮空氣，當然清明節(jié)更是給先祖上墳掃墓的日子，許多人不敢怠慢，匆匆返鄉(xiāng)祭祖，以寄先祖哀思。</p><p class="ql-block"> 三四月間春意盎然，繁花似錦，卻遮不住一汪哀思點點淚，今年身在外地的我不能成行踏歸途，撫孝墓，行孝禮，內(nèi)心無比的歉疚，雙親養(yǎng)兒一場何以為繼？或許接近凊明，無數(shù)先祖亡靈雖陰陽相隔，卻仍天堂路口迎風(fēng)而立，翹首企盼，又有多少人以淚濕巾，酸楚難禁，淆然淚下，無法親為祭拜先祖的我，只好打開筆記，把對先父母的切切哀思渲瀉于此……</p><p class="ql-block"> 天國路遠會無期，新土一掬祭亡靈。我親愛的的爸爸媽媽，兒子想你們了，天堂無憂，無病無災(zāi)，你們該當過上舒心的日子。不成想身體單薄的媽媽此刻風(fēng)中倚立天堂口的情景，任寒風(fēng)凌亂白發(fā)，憂心重重盼兒歸；也許媽媽你時時祈禱，敲殸打更仍未放下對兒的牽掛，而百身莫贖的兒子此時此刻握筆在手，讓塵封的記憶頃刻奔湧而出，激起心胸中難以名狀的漣漪和陣痛，這痛刻骨銘心，亦或也是祈禱？是懺悔？不，是兒心中難以割舍的深深思念，是翻身虛夢一場的懊惱，是人世間無法彌補的悔恨交加，是兒心中對媽媽無法彌補的愧欠。</p><p class="ql-block"> 我的媽媽為人和藹，做人實在，心底善良，雖說是沒文化，沒工作，但家里料理的井井有條，清貧卻不失溫馨，幾十年如一日相夫教子，是傳統(tǒng)意義上的標準家庭婦女。媽媽把家里里里外外收拾的干凈整齊，就連土炕上鋪的被褥床單也時常整理的無皺無折，整齊干凈，用了多少年的鋁水壺擦的明光锃亮；搬了幾次家，無論在那里，鄰里間相處的和諧友善，走到哪里都是樂于幫人的熱心腸。</p><p class="ql-block"> 媽媽年輕時長相漂亮，四幾年通過媒說之言嫁給爸爸，從陜西到了甘肅，由于爸爸在劇團上班，幾乎常年下鄉(xiāng)演戲，純樸善良的媽媽在家操持家務(wù)，靠著爸爸微薄的工資，精打細算過日子。那年月，每家情況差不多，沒有過大的懸數(shù)，雖說不富裕，也還過得去。</p><p class="ql-block"> 媽媽賢惠，外柔內(nèi)剛，是爸爸認可的賢內(nèi)助，由于勞累過度，積勞成疾，媽媽剛到中年就留下氣管炎病根，后因家里人口漸漸增多，經(jīng)濟捉襟見肘，一月接不住一月，沒錢問醫(yī)，缺醫(yī)少藥，病情是一拖再拖漸漸加重，轉(zhuǎn)化為肺勞，每到氣候轉(zhuǎn)換就復(fù)發(fā)，哮喘發(fā)作時，咳嗽起來氣喘吁吁，臉脹的通紅，晚上連個安穩(wěn)覺都沒有，由其是爸爸走后的余生十五年（1977—1993），亳不夸張的說，拖著病體的媽媽是用全部的心血硬撐著一個殘缺的家，生活的重負讓她原就不好的身體日漸消瘦贏弱，其實媽媽那年剛四十五歲，遭遇人生半途中年喪夫猶如天塌，生活的負荷重壓讓人難以想象，可當時兒女們卻能有幾人真正走近媽媽的內(nèi)心世界，理解媽媽內(nèi)心的凄苦辛酸，那怕是一句貼心的安慰，也算是精神上的倚重。孤立無援的媽媽當時顯得無奈而堅強，淚往肚里流，力往面上撐。如今回首流逝的歲月，重溫此景，對媽媽的愧欠之心讓每個人無法釋懷，才真正懂得，媽媽的情懷天可鑒，地可接，付出的是天底下最偉大的母愛，媽媽給兒身，養(yǎng)兒心，今生我將無以為報尺寸之功。為人母的責任讓媽媽當時不允許自己倒下，在危難面前她選擇了面對，決擇犧牲自我，無畏無懼，拼盡全力給兒女撐起一片天，營造了一個溫暖的家。</p><p class="ql-block"> 父親去世， 當時大姐剛成家，大哥從外地調(diào)回來剛剛學(xué)徒轉(zhuǎn)正，我和三弟正知青下鄉(xiāng)，小妹小弟年幼待哺，家里的突然變故，對這個本就透風(fēng)漏雨的家無疑是雪上加霜，首先就是經(jīng)濟拮據(jù)，沒了爸爸的工資，僅靠大哥的一點工資和單位很低的撫恤金，讓本不寬裕的日子過得更加捉襟見肘，常是前半月夠不到后半月，吃了上頓沒下頓，然而媽媽你為兒女獨守寡居，孤苦零丁，拖著疲憊的病驅(qū)負重前行，付出了超出常人的氣力，承受難以承受的艱辛，一頭青絲快速變白發(fā)，用十二分的努力，竭盡全力去維系一個家庭的穩(wěn)定，強打精神為兒女撐起一片籃天，用超乎常人的毅力，廢寢忘食撫育兒女們一天天長大，余生十五年媽媽象一支蠟燭，燃燒了自己，照亮了兒女，真是春蠶到死絲方盡，蠟炬成灰淚始干的寫照，媽媽你無怨無悔，看著兒女一個個長大成家立業(yè)。仿佛就象一位虔誠的朝圣者，一步步邁上天梯，篤定完成自己前行事業(yè)，走的是那樣剛毅、堅定而毋庸置疑，那眼神里永遠充滿了執(zhí)著與柔情，卻也掩飾著心力的疲憊與交瘁。</p><p class="ql-block"> 不曾忘記，兒子在農(nóng)村插隊的日子，失去爸爸的我，沒了偉岸的靠山，從此在人生路上讀懂了什么叫失去，什么叫珍惜，對媽媽的依戀上升到了超乎尋常的高度，每一次想家時的回城，心情是那樣迫切，瞬間見到媽媽愉悅的心情，是那樣浸滿濃濃愛意，短暫的相聚，幫媽媽干完該干的家務(wù)活，離開時接過媽媽為我準備的咸菜，還有五角錢車費，轉(zhuǎn)身離開的剎那間，偶爾回頭，看到門口媽媽依然目送的身影，每一次都讓人揪心難過。</p><p class="ql-block"> 不曾忘記，為給兒子成家，媽媽四處周旋，費盡心血，遍嘗酸甜苦辣，淚往肚里流，清楚記得請媒人迎親那件事，媽媽為兒傾心，完全沒有顧及自己做人的自尊與感受，撐著老臉，忍著淚水，強顏歡笑，低聲下氣，跟在身邊的我從沒感受到如此委屈無奈，讓媽媽替兒受過，別人家出來的路上，我真切看到媽媽強忍酸楚，任寒風(fēng)中白發(fā)拂面的情景，那一刻，那景象，至今讓我成為不能釋懷的痛。</p><p class="ql-block"> 在我的心里，媽媽象神一樣存在而神圣不可侵犯，你以一位柔弱女人的博愛，在生活中展示了堅強、剛毅、自信的高貴品質(zhì)，創(chuàng)造了一個家庭的興盛；在我人生崇拜中媽媽是唯一的佛，你用無私且寬容的情懷承受苦難，普渡愛子，給兒女留下了嚴于律己，寬以待人的精神財富。關(guān)于媽媽的話題，講不完，說不盡，那是愛的輸送，情的綿延，過多的是親情呼喚，盡管曾經(jīng)生活在一個貧寒的家庭，過著衣不遮體，食不果腹的生活，但媽媽在，快樂總比磨難多，每當勾起，仍是滿滿的幸福感，仿佛真切就如在眼前，清淅猶如昨天。</p><p class="ql-block"> 窗外細雨綿綿，思緒尤如這雨，下得清冷纏綿，偶爾三兩只小鳥飛過，給陰沉空間也憑添少許生機，這雨滴柔而不竭，陡然間也敲疼了我的心扉。歲月恒古，思緒悠長。諺語有云：“要知父母恩，懷里抱兒孫”。媽媽；我又想你了，想的痛徹心扉……</p><p class="ql-block"> 曾記得有一回喜從天降，我和爸爸媽媽終于相見，那情景不知有多激動，多高興，我趕緊忙著拉爸媽坐下，沏上你們愛喝的菊花茶，端上媽媽愛吃的酥皮點心，還有爸爸最愛吃的豬耳朵肉，再斟滿酒盅，跑前忙后給爸爸媽媽介紹家里的變化，訴說著難以見面，難以盡孝的委屈與澀……，突然這短暫的美好時光被愛人的叫聲打斷，翻身坐起，環(huán)顧四周，原來是自己床上午休做了虛夢一場，頓時，控制不住的情緒，極盡傷感的痛楚讓我情難自禁，淚流滿面。嚇的愛人不知所措。</p><p class="ql-block"> 淚眼長跪悔無限，只恨難追駕鶴人。</p><p class="ql-block"> 媽媽于一九九三年冬季病逝，那一刻她耗盡了最后的一點心血，一口冷痰堵嗓，睜大著眼睛，心有不甘的撒手離去，走完了自己苦楚卻博愛的人生路，完成了一位母親的悲倉使命 ，那年媽媽剛好好六十歲。</p><p class="ql-block"> 媽媽你為兒女含辛茹苦守寡居，苦守獨撐心血熬干，終沒等到兒女們生活翻天覆地的變化一天，記得你曾說：“什么時候讓你的娃每人能吃上雞蛋”，而今天兒女們己衣食無憂，媽媽你為兒女吃盡苦頭，看人白臉，拖病體硬是裝出一副堅強，這份苦心當時不曾有誰憐念；我知道你是世界上唯一不生我氣的人，唯一永遠最包容我的人，也就是仗著這份寵愛，那時不醒事的我，才會時不時對你任性發(fā)脾氣，可是，媽媽，我真的有那么矯情嗎？如今每每想到這星星點點不孝順，總是讓人淚眼婆娑。</p><p class="ql-block"> 留不住的歲月，訴不完的情思。爸媽永遠的離開了我們，可以告慰的是，家傳的那份博愛將成永恒傳承。一晃幾十年，如今的我也將己漸漸老去，看著眼前的兒孫，幾份欣慰幾份樂，人生如夢，過往也終將成夢，比起爸爸媽媽，而今的我活的足夠幸福，妻賢子孝，孫輩繞膝，歡樂不斷；黨和政府政策好，老來病有所醫(yī)，老有所養(yǎng)，現(xiàn)在退休的我和妻子雙出雙入活得淡定而從容，兒女各得其所，拼搏上進，余生雖如夕陽卻絢麗多彩，今后的路還長，或許也不長，但知足常樂，來年我和愛妻將相隨相伴活出自己的精彩，再復(fù)來年結(jié)伉儷攜手向前，擁抱星呈之燦爛！</p><p class="ql-block"> 時尚老漢</p><p class="ql-block"> 公元二0二三年春季于杭州＂</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