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經(jīng)歷了多個放空的周末,大山終于放出大招:九華山天蟾望月。報名人呼呼地增加,我卻沒多大興趣。一堆亂石而已,沒必要大費周章。奈何士兵兔遲遲沒有消息,我就勉為其難地抄起相機(jī)。</p><p class="ql-block"> 失眠如洪水猛獸般來臨,以為周六午后能來個小憩,奈何并未隨意。</p><p class="ql-block"> 五點多到達(dá)朱備鎮(zhèn),大山訂的民宿在九子巖景區(qū)里面。索道站停車場,對面是一溜佛堂,黃亮亮的墻掩映在一溜樹木中,色澤迷人的樣子。我沒有心情拿出相機(jī),我所有的注意力都在那個尚未隱去的焦躁的疲憊的失眠上,苛求偶而來個深度放松,閉眼后已是千年。</p> <p class="ql-block"> 晚飯后,應(yīng)該是大山在屋前的大樹上放下繩索,女士們積極地在繩索上練著。碩鼠可能依舊遺憾于丟掉的舵主位置,神神叨叨地說現(xiàn)在先進(jìn)的裝備不如他已過時的裝備先進(jìn)。和他打了一個賭,賭他不如新練的女士們熟練。碩鼠磅礴地掏出他已淘汰的裝備,橫著在繩索上上了一截,廢了九牛三虎之力將那個古怪的手升拿下了繩索。話不多說,轉(zhuǎn)錢二百。神鼠高興地買了幾包華子回扣了一包給我。一些人不服地念叨應(yīng)該是神鼠輸了,他僅憑蠻力并不是理解了上下轉(zhuǎn)換的精髓。但大家并不知道我是刻意花錢買他的挫敗感。近20個人的隊伍,也就是他沒有對安全的敬畏。還有一點,每當(dāng)我毒舌神鼠已成碩鼠之際,他體現(xiàn)的大度讓我內(nèi)疚。紅包也算道歉的一種方式。</p> <p class="ql-block"> 徹夜難眠,做了五分鐘的夢。</p><p class="ql-block"> 我知道我失眠的根源,來源于應(yīng)割斷而割不斷地揪心。我的失眠都來自周末,我揪心的那個徹夜在游戲中鏖戰(zhàn)著。世界僅剩時間在滴答流淌,流淌的是煎熬是殘存的血液。我無聊地翻聽著手機(jī)推送的歌曲,系統(tǒng)竟然一同推送了俄羅斯和烏克蘭名曲,耳機(jī)里金戈鐵馬,吶喊、戰(zhàn)斗、死亡。人生就是煉獄,經(jīng)歷如小刀割著你的皮肉或者思想,讓你殘存的生存希望灰飛煙滅,如是而已。</p> 清晨,一輪能看到環(huán)形山的明月掛在九華山嶙峋的山石輪廓上,天蟾或許張嘴瞭望著,流著一地的哈喇。<br> 盤山路陡峭著,聽說熊大的七座車水箱開了鍋。<br> 山河兀自在佛堂的城墻上妖冶著。寧和、紅茶、老吳和我,率先出發(fā)。<br> 說是野山,卻被好事的眾人趟成陽光大道。一輪紅日從遠(yuǎn)山泄過來,將景物鋪灑著一片金紅。 嶙峋的石頭像一個手勢OK,紅茶卻說像兩人接吻。視角,由內(nèi)心而發(fā)。類似折斷的食指側(cè)搭在拇指上,隨時準(zhǔn)備隕落的樣子,其內(nèi)心的惶惶猶如我的心境。心靈隨著腳步搖擺著,落不到一個踏實地。 山河在路邊的圓石上迎風(fēng)打坐著,你一個食色性的強(qiáng)者,奈何裝什么四大皆空? 老海撒開四蹄帶著紅茶一路小跑,路邊白色、粉色的花兒搖曳著,在如此熾熱的“夏天”,感受到一絲春日的溫暖。陽光鋪灑著時不時在群山中隱藏著的建筑,人類喜歡獵奇,在如此難以企達(dá)的群山中,宣泄什么存在感? 山河一路妖。妖地神鼠、寧和三條黃褲子黃在黃山松樹枝之上?;蛟S鍵盤俠批評這是不文明的舉動,連三個俗人都承受不起,還耐得起冰霜的風(fēng)雨?黃山松打著吊水,不堪于細(xì)小的毛毛蟲。 我的疲憊已不僅僅局限于體能,思緒空蕩得似乎要離開身體。直到我看到,如此的美景。如果說路邊嶙峋的石頭只是意外的話,那這里的景致卻是風(fēng)光聚會。跳眼望去,天蟾望月震撼地立在那,什么九子巖什么疊石屛目不暇給。我忽然想到為什么地藏王菩薩為何影像時不時在此隱現(xiàn),敢情菩薩也流連此地的景致,時不時也來溜達(dá)一圈。 疲憊隨著優(yōu)美的景致灰飛煙滅。天蟾張開大嘴瞭望著逐漸隱去的月宮里的嫦娥,哈喇子流到了遠(yuǎn)處的湖泊。<br> 我吆喝眾人給我佐景,奈何熊大風(fēng)風(fēng)火火地攆開眾人要在此大便。遙想熊大的黃金在裂風(fēng)中摔向側(cè)立的崖壁,在光禿的石面畫壁上留下了濃墨重彩的一筆。只能如此臆想罷了,罷了。 玩了兩年的D850相機(jī),終于適應(yīng)了騰龍二代鏡頭,在如此的景致下,將對焦完美地體現(xiàn)在男子的胡子樁和女士的青春痘上。遠(yuǎn)處天蟾張著大嘴、流著哈喇,如此而已。 眾人散開之后,終于見到了一身輕松的熊大。要求熊大綠褲子白衣服來一個大鵬展翅,熊大展了幾次踉蹌了幾下終于完成。我眺望四周,機(jī)械地按著快門,疲憊和焦慮隨之放空,流連地使自己脫離了隊伍。 磅礴的老鼠帶的,帶錯了路。峽谷亂石中。好在驚雷的男漢子女漢子都是狠角,三下五除二地來到了蟾下。<br> 大家忙著穿裝備。我在歇息的當(dāng)口忽然感到一絲疲憊。給自己留條后路做了個半途而廢的打算,并沒有穿上裝備徒手上了幾步。 剛到第一個繩索點,蕪湖遠(yuǎn)山戶外的大部隊就來了。遠(yuǎn)山戶外的領(lǐng)隊腰栓繩索磅礴地像要徒手攀登,爬幾步卻又去抓燁還沒解掉的繩索。我穿上裝備爬到狗洞外,前面四個人堵在洞內(nèi),后面三十幾個遠(yuǎn)山戶外的驢友抬頭張望著想往上攀。在洞外喝光半瓶樂虎后,我下定決心撤了下去。在如此嘈雜的路線中,思緒無法安靜,半昏的頭腦無法集中精神攀登,也無法靜下來專心拍攝。不如做一個半途而廢者。<br> 撤下巖石后,四個年輕人圍著一起閑談。從他們的身后找到一條陽光大道,一直通到遙遠(yuǎn)的來方。半路一個巖石突兀得好像是一個絕佳的拍攝點,奈何探頭過去峽谷的風(fēng)將我吹了回來。<br> 來到山崗,飄來陣陣寧普。循聲望去,水手在東,老吳在西。南面好像是大山的夫人,一問才知道是遠(yuǎn)山戶外丟掉的女士。老吳說那個位置極佳,沒有風(fēng)卻又極佳的視角,按照她的指示終于走了過去。水手、蕪湖驢友研儷也按照指示摸了過來。 頭頂?shù)木奘瘬跞チ宋鱽淼娘L(fēng),在南面陽光的朗照下,旅途的艱辛變成一絲慵懶。從石頭下探到巖石后面,一條攔腰的石頭護(hù)著我們,裂風(fēng)被擋成微風(fēng)悠悠地吹,吹來遠(yuǎn)處望月的天蟾處,黃褲、藍(lán)褲、紅衣的蟾在石頭上艱難地上升難捱的嚎和愜意下降的快樂聲。偶爾飄來一直張嘴的蟾的半調(diào)歌聲,忽又傳來頭盔在巖壁上滾落的砰砰聲。好在僅僅是頭盔,暗紅地在巖壁上劃了一條并不美的拋物線。巖壁、巖頂、平臺上、繩索上點點紅黃的身影貌似一堆紅黃的螞蟻。紅黃的蟾或者螞蟻宣泄著自己的快樂。天邊偶爾有風(fēng)偶爾無風(fēng),藍(lán)藍(lán)的天空里飄蕩著絮狀的點點白云和遠(yuǎn)處城市騰起的霾。 山谷里立著碩大的地藏王銅像的背影。我來去咔了很多圖片竟然沒有咔到地藏王普度眾生的神跡,或許我向佛不太虔誠,無法與佛結(jié)緣。罷了。 午飯、閑談,給大家拍幾張照片,到巖石后去看對面演繹的幾段故事。時間慵懶地流淌著。在這個神仙也愿意光顧的景色中,拋開心中的掛念慵懶地說一說前唐后漢的故事,春風(fēng)悠悠地吹走夏日的炙烤。時光仿佛停頓。 <p class="ql-block"> 還是因為失眠后的煩躁,我決定返程。蕪湖驢友研儷也決定與我們同行。</p><p class="ql-block"> 老吳慢吞吞地在前面走著。背包的重量壓得我肩膀有些疼痛,于是拋開隊伍,磅礴地匆匆宣泄體內(nèi)的紅牛殘留。汗在臉頰堆起了白色鹽沫,肩膀和腰有些不適不說,大腿卻抽筋幾次。好在我有專業(yè)的治抽筋經(jīng)驗,屢屢抹直了它。</p> <p class="ql-block"> 路遇拐走大山妻子的向往。向往戴著助聽器用四個半的走音宣泄著句把歌唱帶來的快樂。在這個并不完美的人生煉獄中,抓住偶爾的快樂用四個半的走音來演繹,也不失是一個聰明的策略。</p><p class="ql-block"> 是為記,記張嘴仰望的滿山的蟾,眺望著月亮,流著哈喇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