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曾經(jīng)有一束光落在了我身上，當時，我很緊張，想解釋一些事、想說出那個人、說出背后的隱情，但是，最后我還是沉默了，等待著命運的降臨。</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1</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事情的起因在十年前，那個人叫許川，是我的鐵桿，我倆穿彼此的衣服、互相去對方家里蹭飯，一起偷過他老爸藏在墻壁里的好酒。</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一天傍晚，這貨過來找我，一臉的凝重，嚇了我一跳。</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怎么了，川子？”我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病啦？”</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他搖了搖腦袋，擋開我的手，好半天，才從褲兜里掏出一個小盒子，再次撥開我抓過去的爪子，瞪著兩只眼看著我，“阿界，我們是多久的朋友了？”</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從上初中到上班，10多年了吧，你現(xiàn)在問我？”我一臉好奇地打量他手里的盒子。</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我想求你件事，”許川轉(zhuǎn)身坐到旁邊的桌子上，一只腳習慣地架在椅子靠背上，看著我不爽的表情，這貨嘴角上彎，顯出一絲得意。</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信你。幫我把這個送給曹穎，她現(xiàn)在不在單位，回家了。”</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定情信物？是戒指還是項鏈？”</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我眼睛一亮，又要抓他手里的盒子，他閃開，用另一只手捂著。</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是戒指，怎么樣，幫不幫？”</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不幫！”</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我一掌打掉他架在椅子上的腳，一屁股坐下去，沒好氣的撇了他一眼，“這種事，你還是自己去辦吧?！?lt;/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曹穎、許川和我都在一個單位共事，兩人正在談戀愛，許川追了很久，人家不冷不熱的，眼見是沒戲。</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曹穎對我倒是無話不談，可明知他倆在談朋友，很多事還是要避諱的。</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許川從桌子上跳下來，過來抓住我的肩膀，“好哥們，君子成人之美，這個忙你一定得幫?！?lt;/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少來，你就不怕我乘人之危？”</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我抬頭揶揄地看著他，對他手里的盒子失去了興趣。</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我心里突然生出搞怪的想法，給他出主意：“川子，我教你一招，保管好使！”</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啥招，快說！”許川興趣大增，彎腰盯著我的眼睛，一臉急迫。</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你帶著戒指，買一大捆鮮花，再找一面銅鑼，在她家樓下當當敲響，引出鄰居，然后跪地求婚，稿子我給你寫！”</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怕他不信，我接著攛掇：“女人都喜歡這場面，滿足感當場拉滿，立刻就會收了戒指，成其好事！”</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這……能行嗎？”許川一臉震驚。</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要知道十年前這辦法可是相當?shù)睦L，我還是在新聞上看到的，當時既覺得難為情，又被場面震撼到了。</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許川站起身在屋子里踱步，好像在思考可行性，臉上紅一陣白一陣，最后還是一臉苦澀，搖搖頭，“阿屆，我覺得這辦法不靠譜！”</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咋了？”我問。</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要是……她不同意呢，當著那么多人，這臉還要不要啦……”</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追女人還要臉面？這種事你還少干啦！去年剛下那場大雪，你還不是把我剛買的那個暖手寶偷去舔人家了！……”</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想起這事，我就生氣，這家伙，好事不會想到我這個朋友的。</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那不是事急從權(quán)嘛……”許川有些不好意思，吶吶的樣子，轉(zhuǎn)臉又道：“阿屆，這事你得幫我，算是最后一次，兄弟欠你一個大大的人情！”</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不幫，門都沒有！你怕丟臉，就讓好兄弟替你上？怎么想的你……”</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見我死活不同意，許川神色黯然，呆呆地杵在那里，不知所措。</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過了好一會兒，我走過去拍拍他的肩膀道：“有句話，兄弟不知當說不當說，其實，你們倆不太可能的，聽哥們的，放棄吧?！?lt;/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什么？”許川一下子急了，回頭盯著我的臉：“你怎么知道不可能，她和你說什么了？”</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見他這個樣子，我一臉膩歪，“她和我說話，很少提到你，能跟我說什么？”</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我重新回到椅子上坐下，語氣有些凝重：“川子，十幾年的兄弟加上旁觀者，勸你一句，曹穎對你不來電，很難發(fā)展成戀人，這么吊著真沒啥意思……”</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不對，曹穎心里有我的！”</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許川快步走過來，解釋道：“上次她低血糖住院，我當時出差林城，半夜接到她電話，連夜趕回來，她已經(jīng)在醫(yī)院，見到我時還流淚了，說辛苦我大老遠跑回來?！?lt;/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我默默搖了搖頭，心里糾結(jié)要不要把自己送她去醫(yī)院的事告訴他。</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我不管那么多了，這次一定要把這枚戒指送到她手里！”許川用堅定的眼神看著我，你幫我這次！怎么樣？”</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那你為什么不自己送？”</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我也騰的一下站起來，目露兇光，“為什么偏讓我送？”</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許川的目光投向窗外，眼睛里仿佛升起霧氣，好半天才緩緩地說道：“我太喜歡她了。”</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他走到窗前，看著外面的夜景，“其實，我也知道她對我感情不深，但她在我心里是個美好的夢?！?lt;/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我沒有勇氣面對這個美夢破碎的樣子，你幫我去表達，如果她不收戒指，你就找個路邊，把它扔進溝里吧?！?lt;/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之后也不要告訴我，在我心里，會一直珍藏那份美好……”</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許川說完，放下那個盒子，轉(zhuǎn)身默默離開我的房間，臨出門時，又說了一句，“拜托了，我的朋友……”</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2</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思來想去還是決定幫朋友這個忙，幫他了結(jié)這段沒啥意義的單相思，也算是好事。</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趕到林城的時候也是傍晚，給曹穎打了個電話，約她一會兒在咖啡店見面。</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店里人流不多，都是出雙入對的情侶，寬敞的大廳中隔開一間間雅座，舒緩的樂曲縈繞著每一個氛圍。</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曹穎身穿藍色長裙，長發(fā)飄逸，臉上略施薄妝，坐在座位對面，帶著意外的笑意。</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簡單說了幾句其他，我就掏出盒子，放在桌面上，突然間升起逗她一下的心思，就故意板起面孔，命令的語氣道：“曹穎，把手伸出來！”</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曹穎先是一驚，接著又恢復神態(tài)，咬著嘴角眼神閃動，竟真的把手伸了過來。</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一邊問道：“要干什么呀！”一邊露出好奇的表情。</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我拿起盒子，佯裝要打開，見她認真等待的樣子，反而演不下去了，噗呲一聲笑了出來，把盒子放下，再慢慢推到她那一邊。</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此時我的表情已經(jīng)莊重了很多，“這是許川給你的，我老遠趕到這見你，目的就是這個?！?lt;/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喔？是什么，戒指嗎！”</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是的，”面對曹穎看過來的眼神，我鄭重道：“許川和我是好哥們，你知道的，他用超出我記憶的真誠和鄭重來求我?guī)退鲞@件事?！?lt;/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說到這里，我想從她的目光中讀出一些感受，但我失望了，沒有預料的鄙視，也沒有半點驚喜。她聽到我的話出奇的冷靜，如水的眼波中是淡淡的沉思。</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我端起咖啡，慢慢喝著，心里醞釀她問我許川為什么自己不來送時，該怎么回答。</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過了許久，我喝咖啡盡管只是做做樣子，都快喝完了，終于等來曹穎的話。</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他還是那樣膽小，怕丟面子，怕失敗……”</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曹穎的話像似說給我聽，又好像不是，聲音仿佛飄在云端，纖細的手指輕輕地撫摸著戒指盒。</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又過了一會兒，曹穎抬頭看我，眼神中帶著一抹兒神秘色彩，“阿界，你送過戒指給女朋友嗎？</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什么？”我愣了一下，沒想到她會問這個，下意識答道：“哦，我還沒有女朋友呢?！?lt;/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我說呢，果然如此?！辈芊f會心一笑，似乎解開了什么疑惑。</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你說什么呢？怎么了，什么果然如此？”</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我沒聽懂她的話，急忙追問，曹穎笑著搖了搖頭，“沒事，一時感慨罷了?！闭f完又把戒指盒遞給我，“這個麻煩你還給許川，快三年了，他對我一直很好，我心里都明白，不過我們沒有可能，我多次暗示他，可他就是不死心。家里也反對我們的事?！?lt;/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曹穎從座位上站起來，抬手理了下鬢角的秀發(fā)，“你把這個戒指還給他，他就明白了?！?lt;/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我沒什么意外，這和我預估的一樣，也就沒再說什么，把盒子接過收起。</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曹穎接著說道：“阿屆，我已經(jīng)從原單位辭職了，難得見到老朋友，陪我到湖邊走走好嗎？”</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我看了看表，離訂好的返程時間還早，就點了點頭。</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3</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湖邊漫步中，我們從相識開始，談我們，談他們，又談公司的事，有時歡聲笑語，有時沉默唏噓，愉快的時光總是過的很快，轉(zhuǎn)眼時間已經(jīng)臨近深夜，我抬手借著路燈看表，告訴她我要走了。</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這時的曹穎像個小燕子，一改淑女形象，伸手抓過我的手腕，看了一眼，“還有一個小時十二點，來得及，走，咱們?nèi)プ鲆患竽懙氖?！?lt;/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說完，拉著我就跑。</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喂喂，什么大膽的事，你先說清楚好不，唉…你別拉著我，我自己跑……”</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我們氣喘吁吁地跑進一家夜店，被她拉著，我也沒看清招牌，就聽她跟店主一陣交涉，就見店主猶猶豫豫朝后屋走去，半天功夫兩手抱著個紙箱子返回。</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放在柜臺上一臉的不情愿打開，“今年開始，政府不讓放這個了，你們可別說是從我這買的！”</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哎呀，行啦行啦，賣這么貴，還說那么多！”</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曹穎雙眼發(fā)光，忙不迭把手伸進箱子里。</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這時我才看清，原來是半箱子煙花，有成卷的鞭，還有三五個“鋼炮”，這玩意我放過，聲音很大，震耳欲聾。</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就要這個啦！”曹穎眼睛亮晶晶的，手里抓著兩只鋼炮，老板，多少錢？”</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兩個六十！”</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這么貴？”我眼睛瞪大，看著老板，這不宰客嗎！</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到底要不要？”老板不耐煩了，伸手就要搶回。</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要，要！阿屆，付賬?！?lt;/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曹穎此時臉色漲紅，一副意氣風發(fā)的樣子。不知她葫蘆里賣的什么藥，我默默付賬，跟在她身后，此時已經(jīng)夜深人靜，街上很少看到行人。</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曹穎帶著我來到一個小區(qū)門口，很熟練地貓著腰，從旁邊一個缺口鉆了進去，然后手指在嘴唇上豎起，指了指屋內(nèi)亮燈的門崗，再向我招手。</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我咬咬牙，也鉆了過去，心里不免生出一些忐忑，這干嘛呢，像做賊一樣，被抓住了可夠難堪的。</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曹穎拉著我在小區(qū)轉(zhuǎn)了半圈，最后停在一棟樓前，拿出一只鋼炮，放在地上，閃動著大眼睛問我：“打火機有吧？拿出來，我知道你吸煙的?！?lt;/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你要在這放？這個時間？”</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我詫異地看著她，這丫頭和從前判若兩人，挺能作??！</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你不敢放？”</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曹穎站起身，緊緊盯著我的眼睛，一臉的期待加審視。</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切，這算什么，小時候就放過，還是拿在手里放的，瞧不起誰呢！”</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被她激的我也來了火氣，伸手就把鋼炮拿在手里，曹穎一見馬上搶過去，重新放在地上，“我相信還不行嘛，別逞能了，放地上安全點?，F(xiàn)在點吧！”</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我掏出打火機，湊近撥開的引信，回頭看了她一眼，結(jié)果，這風風火火的小丫頭竟躲出老遠，兩根手指塞著耳朵，烏黑的眼睛眨呀眨的。</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見她這樣，我差點笑出來，撇了撇嘴，就這小膽還……</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然后我壓低聲音對她道：“一會兒居民出來找人，你不要跑噢！”</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曹穎用力點頭，想不到塞著耳朵也能聽見！</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我低頭將引信點燃，后退了兩步，呲呲的火花燃燒在夜色中分外醒目。</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緊接著，“嘭”的一聲，鋼炮發(fā)出沉悶的聲響，向著夜空串去，不到兩秒，“咚！”更大的響聲在夜空綻放。</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一時間小區(qū)內(nèi)響起此起彼伏的車輛報警聲，整棟樓房都仿佛被震得顫抖，無數(shù)人家從睡夢中驚醒，紛紛開燈，推窗，謾罵……</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這叫什么事啊……”我呆呆地站在那里，心里七上八下，也有一絲奇特的快感。</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這時，一只纖手拽住我的胳膊，“快跑??！別傻站著，等著挨揍嗎！”</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我倆就這樣踉蹌著逃了，在小區(qū)另一側(cè)，我們又放了另一個，好家伙，這下熱鬧了，所有的居民都受到了驚擾，還有人拿著棍子，打開手電筒，出來找人。</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我們放的小鋼炮是真的響，放了兩個，我的耳朵都有點發(fā)麻。地地道道的擾民惡作劇。被抓到輕則被罵，脾氣暴的還會動手。</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按照原路逃回，在接近小區(qū)保安室時，眼見就要到那個缺口了，就在這時，一束強光突然落在我的身上，眼前一片白茫茫。</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我心里咯噔一下，“壞了，被抓住了！”</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勇敢”的曹小姐此時躲在我身后，渾身發(fā)抖。</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看了眼十幾步遠的缺口，我自信可以逃出去，出去了保安也沒轍，可身后的女人，渾身都軟了，很難跟上。</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回手握了握女人的手，感覺有些涼，是真害怕了。</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我輕輕對她說：“曹穎，還記得回家的路吧，自己從那個豁口出去，我在這里擋著他們，你快走，不然一會人都來了，一個也走不了?！?lt;/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曹穎沒有動，只是緊緊地抓著我的胳膊，頭靠在我的后背上。我急得不行，不住地催促她。</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可就在這時，那道強光突然消失了，眼前一暗，頓感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清，用力眨了幾下眼睛，才能模糊看見點東西，十幾步外一個人影正向保安室走去，嘴里不住地嘟囔著什么。</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深更半夜不睡覺，放這勞什子玩意，抓住一定不能輕饒，送局子去……”</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這是……放我一馬？”</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我一陣疑惑，明明發(fā)現(xiàn)我們了，竟然裝作沒看見，這是咋回事，認識我？</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正當我疑惑的時候，胳膊又被拉扯，曹穎激動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走啊呆子，他沒發(fā)現(xiàn)我們，還不快跑……”</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就這樣稀里糊涂地離開了那個小區(qū)，看看時間差不多，趕緊向曹穎告別，心里還是弄不明白剛才的事。</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而曹穎卻堅持送我到車站，說她家就在不遠，不用我擔心，還買了一大堆食品給我車上吃，一路上嘰嘰喳喳的，又恢復了小鳥樣。</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4</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后來，我并沒把那枚戒指扔進溝里，還是還給了許川，他苦笑著收回了。</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然后就是平淡的生活，其實也不算平淡，還陸續(xù)發(fā)生過很多事，和許川之間似乎逐漸生出了隔閡，慢慢加重，再后來隨著工作變動，就不再聯(lián)絡了，許川也從鐵桿好友，漸漸變成了那個人。</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令人驚喜的是，我終于弄懂了當年的疑惑，知道了那個小區(qū)保安的身份，也了解到某人就住在那個小區(qū)，和那個惡作劇的由來。</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又是一個夜晚，華燈初上，我坐在窗口，望著窗外發(fā)呆，想著那束光，想著那個人，還有林林總總的過往。</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不知何時，手中多了一個溫暖的水杯，還有肩旁溫暖的妻子。</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又在想那束光？”</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妻子端詳我的臉，雙手輕輕握住我的胳膊，“你呀，總是對往事念念不忘，那點事十年了還想不夠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