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那天的陽光仿佛也想湊個熱鬧，早早地透過窗戶灑進了活動室，映在“沈陽動感工坊《溫泉游藝綜藝》群聯(lián)歡會”的橫幅上。我一進門，就被滿屋子的笑聲撞了個滿懷。彩色氣球在頭頂輕輕晃蕩，像極了我們這群老伙計們此刻輕盈的心情。2024年1月27日，這個日子原本平平無奇，卻因一場久違的相聚，被悄悄鍍上了金邊。</p> <p class="ql-block">大家穿著五顏六色的衣服，有穿紅襖的，有套毛衣的，還有人特意翻出了廠里老時候的工裝，笑著說“這是情懷款”。沒人講究打扮，可每個人的臉上都寫著“今天要開心”。吊燈灑下暖光，映在墻上那幅“溫泉游泳綜藝群”的橫幅上，字跡雖不華麗，卻像一條溫暖的線，把我們這些散落在歲月里的人，又一針一線地縫在了一起。</p> <p class="ql-block">走廊里，一隊姐妹排成一列，穿著紅白相間的傳統(tǒng)服飾，繡花衣襟在燈光下閃著細碎的光。她們走起路來步調(diào)一致，像一支訓練有素的儀仗隊，卻又笑得前仰后合。誰說退休了就得安靜？我們偏要熱鬧，偏要張揚這把年紀還能蹦跳的底氣。那盞紅燈籠高高掛著，像是在為我們加冕。</p> <p class="ql-block">站成一排合影時，有人喊“靠攏點，別讓誰落了單”，一句話惹得大家直笑。我們哪是怕落單，分明是怕鏡頭裝不下這滿當當?shù)那檎x。背景的氣球、掛畫，還有不知誰掛上去的一串小彩燈，全都成了這場歡聚的見證者。那一刻，我忽然覺得，所謂家庭，不一定非得是血緣相連，一群能一起笑出眼淚的人，就是最親的家人。</p> <p class="ql-block">兩位老姐妹并肩站著，一個穿藍毛衣，一個圍紅圍巾，手挽著手，笑得像年輕時在廠門口等下班的那會兒。她們沒說什么，可那眼神里的默契，比任何語言都響亮。紫色氣球在她們頭頂輕輕搖晃，像在為這份幾十年如一日的情誼打節(jié)拍。</p> <p class="ql-block">飯桌上，熱菜一盤接一盤地端上來，老張正比劃著手勢，講他去年泡溫泉時差點滑倒的糗事，逗得大家直拍桌子。墻上的山水畫寫著“財源廣進”，可我們更在意的是“情誼長存”。酒杯還沒舉，笑聲已經(jīng)先碰了杯。</p> <p class="ql-block">兩位姐妹在金色圓畫前合影，一個紅上衣黑裙，一個藍綠花紋外套，笑得眼睛瞇成了縫。她們身后，紫色和綠色的氣球靜靜漂浮，小紅凳子排成一排，像在列隊鼓掌。這哪是合影？分明是一幅活著的年畫，畫里的人，個個都帶著年味兒的溫度。</p> <p class="ql-block">一對姐妹張開雙臂緊緊相擁，橙色毛衣撞上黑色外套，卻撞出最暖的色彩。她們身后那兩幅金色花卉畫，像是特意為這一刻鑲的框。我們老了，可擁抱的力氣一點沒少，反而比年輕時更用力——畢竟，每一次相見，都可能是下一次重逢的序章。</p> <p class="ql-block">又是兩位姐妹，藍星星毛衣配紅毛衣，紅圍巾像一團火。她們笑著，手搭在彼此肩上，仿佛一伸手就能觸到對方心里的暖。氣球還在飄，可我們知道，真正讓這屋子熱起來的，從來不是裝飾，而是彼此眼里的光。</p> <p class="ql-block">一群人站在一起，毛衣五顏六色，像打翻了一盒彩筆。沒人站得筆直，也沒人擺姿勢，就這么隨意地笑著，像一群終于放了寒假的孩子。墻上的金色圓紋在閃光，可最亮的，還是那一張張笑出皺紋的臉。</p> <p class="ql-block">兩位老人站在金畫前，一個穿藍毛衣，一個黑上衣比出“V”字。那手勢不是炫耀，是宣告：我們還行，還能笑，還能聚。這世界變太快，可我們偏要慢下來，用一頓飯、一場會、一次合影，告訴彼此——我還在，你也別走。</p> <p class="ql-block">六位老伙計站成一排，氣球在頭頂飄，笑聲在屋里滾。有人悄悄說：“這陣仗，比當年廠里年終會還熱鬧?！笨刹皇锹?，那時候是工作，現(xiàn)在是生活，是心甘情愿的相聚。</p> <p class="ql-block">餐桌圓得像個月亮，菜碼得像座小山。我們舉杯，杯子里不是酒，是歲月釀出的甜。有人喊“來，為健康干杯”，有人接“也為還能找到這兒的門牌號”，笑得酒都灑了。這頓飯，吃的是菜，品的是情，嚼的是幾十年沒斷的念想。</p> <p class="ql-block">一位穿紅上衣的姐妹舉起杯，像在主持一場小型慶典。我們跟著舉杯，杯影交錯，像在重演無數(shù)個過去的年節(jié)。敬什么？敬活著，敬記得，敬還能叫出彼此名字的幸運。</p> <p class="ql-block">老程拿著麥克風，笑呵呵地說：“今天不唱歌，先點名！”大家哄笑，他卻真念了一串名字，都是當年廠里游泳隊的。每念一個，就有人應一聲“到”，聲音有高有低，卻都響亮。那一刻，我們不是退休職工，是重回青春的少年。</p> <p class="ql-block">一對老夫妻坐在金墊子上，女士穿紅裙戴珍珠，男士白襯衫配紅領(lǐng)結(jié)，像在拍金婚照。他們不說話，只是相視而笑。我們這群人圍著他們拍，可我知道，真正被定格的，是他們眼里幾十年未變的溫柔。</p> <p class="ql-block">飯局過半，笑聲更稠了。我們圍在桌邊，菜涼了沒人管，話卻越說越熱。有人說起當年騎車去溫泉的路有多遠，有人回憶誰在泳池邊丟了褲子。這些碎事，平日沒人提，可今天，每一樁都成了金子。</p> <p class="ql-block">最后一輪酒舉起時，沒人催，沒人勸，我們自發(fā)地站成一圈。燈光柔和，畫上的“財源廣進”靜靜看著我們。我們不求財，只愿年年有今日，歲歲皆歡聚。</p> <p class="ql-block">攝影：程斌</p>
<p class="ql-block">制作：斌斌有禮</p>
<p class="ql-block">2024.1.28</p>
<p class="ql-block">這本不是什么大場面，可對我們來說，卻是一年里最亮的一天。風動工具廠的老名字或許會淡去，但“溫泉游泳綜藝群”的微信群還在跳動，像一顆不老的心。我們退休了，可情誼沒退休，笑聲沒退休，春天也沒退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