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前兩天被安排到澧洲翊武學校(澧縣二中舊址)監(jiān)考,這是我在高中畢業(yè)36年后第二次踏入母校的大門。第一次還是在大一的寒假,和幾個同學一起去學校看望我們的班主任林老師。</p><p class="ql-block"> 現(xiàn)在的澧縣二中已經(jīng)遷了新址。我的母校—-老二中,也隨之改建成了現(xiàn)在的澧洲翊武學校。天下著雨,我特意早到了20來分鐘,獨自撐著一把雨傘,立在校門邊。仰望貼著琉璃瓦的校門,走過窄窄的校門過道,猛然憶起,三年的青春時光呀,已恍若隔世!</p><p class="ql-block"> 是的,我是澧縣二中畢業(yè)的,澧縣二中是我的母校。1985年,我從澧澹中學初中畢業(yè),爸爸出于穩(wěn)妥,也或者是身為教師的他希望我繼承他的衣缽,傳承我們教師世家的光榮,和我的班主任畢老師商量,給我報考了中師。后來我才知道,我的班主任是不贊成我報考中師的,他說我上高中考大學會更有前途。那時候,中專中師很“吃香”,因為可以提前端到鐵飯碗,成為“公家人”。所以,第一批錄取的是中專中師,分數(shù)線比一中還高。一中的錄取排在這之后。一中為了搶“人”,規(guī)定凡是報考了中專中師的,一中不再錄取。還記得1985年的那個夏天,我初一的班主任龔老師,騎著自行車來到我家,通知我上了中師的錄取分數(shù)線,要我做好面試的準備。當時的我似乎很平靜,可能覺得考個中師也就那樣吧。于是,沒有一丁點兒音體美特長的我,毫無準備的,單槍匹馬的出現(xiàn)在澧縣一中的面試考場。清楚的記得我選的是美術(shù),素描,畫一個籃球。結(jié)果可想而知,我因為面試被打下了。按照政策,一中不要我,哪怕我超出一中分數(shù)線幾十分。因為,是我先拋棄了它。</p><p class="ql-block"> 二中敞開懷抱接納了我。我是二中的學生,二中是我的母校!后來,我的孩子在一中畢業(yè)。她好奇的問起過,“媽媽,你怎么沒有在一中讀書?”是的,很遺憾,媽媽沒能成為你的校友。那時的二中,是我的驕傲,從高一到高三的高35班,是我的驕傲。那個時候,二中還有自己的初中部,一中也遠沒有現(xiàn)在這樣被“神話”。二中畢業(yè)的初中生理所當然的在二中讀高中。我們班就有好幾個本校的教師子女。那時候,二中的學風純正,師資也不差。哪怕當時那么低的大學錄取率,我們高35班,作為應屆畢業(yè)班,卻考出了驚人的好成績。有上海交大的,有華中科技大學的,中國人民公安大學的……而我,再一次因為家人的保守,在順利通過預考后(那時候預考要淘汰近三分之二的人,預考沒有過的就直接畢業(yè)了,不再參加高考)放棄了高考,直接被保送到常德師專。沒能參加高考,沒有一張全日制的本科畢業(yè)證和學位證,是我求學生涯的又一大遺憾。中師落選,保送師專,看來我命里就是當老師的。</p><p class="ql-block"> 走在校園里,如煙的往事變得那么清晰。我記得二中的樣子,記得我的高中三年。正對校門的那棟科教樓還在,而且似乎沒有被改造,還是它原來的樣子。那是我們做實驗的地方。做打點計時器的實驗,守在儀器邊,等著那扎著針眼的窄窄的紙帶慢慢吐出來的情景,仿佛就在昨天??平虡俏鬟?,是我們的教學樓。記憶中全校就只有這一棟教學樓。還是初中高中混在一起的,初中在一樓,我們在二樓。那時候,學校規(guī)模不大,我們一屆是六個班。今天,這棟教學樓已被重建得非常氣派了。</p><p class="ql-block"> 科教樓南邊,原來是一個周長幾百米的池塘。池塘邊上有很多樹。吃過晚飯,我們不急于回到教室,而是捧著一本書,坐在池塘邊,聽鳥鳴蛙叫,看蜻蜓點水,當然也會背上幾頁書。還記得,我們出完早操后,圍著池塘晨跑的情景?,F(xiàn)在,池塘沒有了,變身成了一個偌大的籃球場。可是,池塘消失了,我覺得學校的靈魂也被帶走了。</p><p class="ql-block"> 科教樓東邊,以前是三用大廳,兼具食堂、禮堂、體育館的功能?,F(xiàn)在也是新建的食堂,不知道是否還有其它功能?想起那時候,排著長長的隊,大多時候只為打一份吃得不能再膩的老南瓜。實在吃不下,就去學校最北邊的小賣部,從一周幾毛錢的零花錢中勻出五分錢,買一勺豆瓣醬來搭飯。</p><p class="ql-block"> 三用大廳南邊,是大操場。依稀記得 ,我們?nèi)雽W的時候,它還沒有建好,我們的勞動課,還給它挑過土,搬過磚?,F(xiàn)在,在原來的地方擴建了一個標準的足球場。</p><p class="ql-block"> 大操場的南邊,原來是兩棟二層樓的教師宿舍,再前面就是我們的女生宿舍。一棟低矮的平房,用高高的圍墻圍出一片空地,地上長滿青草,架著鐵絲,供我們晾曬衣物。高一剛剛?cè)雽W的那幾天,我們還沒有搬到這棟正規(guī)的宿舍,被臨時安頓在教師小食堂東邊的一間更加低矮的平房里。我睡上鋪,沒有找到竹竿掛蚊帳,大熱的天,裹著爸爸給我新買的淡綠色毛巾被,一整夜都聽到蚊子在嗡嗡地叫。</p><p class="ql-block"> 高中三年,我曾在起床鈴未響時,摸著黑窸窸窣窣的早起去讀書,也曾在教室熄燈后,加入到借著燭光挑燈夜戰(zhàn)的卷王中;曾在天寒地凍時洗過冷水臉,也曾在酷熱的盛夏熬過沒有電扇空調(diào)的每一天。那時候的日子,苦嗎?好像不覺得。</p><p class="ql-block"> 三年的青春時光呀,我在這里度過。再次走進你,你卻改了名字,變了模樣。但我仍然如此清晰的記得你,我的恣意的青春,我的難忘的母校!</p><p class="ql-block"> 2024年6月30日</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改了名字的校門</p> <p class="ql-block">承載著歷史的科教樓</p> <p class="ql-block">原址上重建的教學樓</p> <p class="ql-block">原址上重建的食堂</p> <p class="ql-block">原來的池塘上建起的籃球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