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2, 126, 251);">在冰冷的現(xiàn)實(shí)面前,有些人會抱怨命運(yùn)的不公,也有些人會唏噓生不逢時,還有些人在遭遇挫折后,直接選擇擺爛躺平。然而,我始終相信,天道酬勤,我命由我不由天,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2, 126, 251);"> --題記</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喂~老六呀,跟你說個事,集團(tuán)決定關(guān)停我們廠的發(fā)電機(jī)組,在職職工全部勸退或分流,我這正鬧心呢,何去何從呀?要不哥去跟你混吧……”</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多日不聯(lián)系的原單位老班長的一席話簡直驚掉了我的下巴:“你說啥?咱國內(nèi)首屈一指的堂堂央企,說關(guān)停就關(guān)停了?投資幾十個億呀,才運(yùn)行了十多年,這怎么可能?別逗了……”</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誰說不是呢?這都是命呀!誰能想到當(dāng)年的電老虎,堂堂的體制內(nèi),金燦燦的金飯碗,如今也有掉地上的一天……”老班長在電話那頭唉聲嘆氣地說道。</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放下電話,我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靜。一晃兄弟們都已人到中年,把一腔青春熱血都奉獻(xiàn)給了發(fā)電事業(yè),如今卻落得個流離失所。我燃起一根煙,望向窗外風(fēng)中搖曳的白楊樹,一片片落葉隨風(fēng)飛舞,這飛舞的落葉像極了我們這些迷茫的職場人,何去何從?思緒又回到二十年前的那個秋……</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由于我的大學(xué)是電力系統(tǒng)內(nèi)部大學(xué),專業(yè)課程都是為發(fā)電廠或電建公司以及電業(yè)局等單位量身定制的。所以,沒有任何懸念,我們那屆畢業(yè)生大多被各大電力集團(tuán)在校園招聘會中紛紛簽走。我簽約到五大電力集團(tuán)一個五線城市的郊區(qū)新建電廠,我們那一屆有兩百多人跟我一起來到這里報道。</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下了綠皮火車,又轉(zhuǎn)乘通往郊區(qū)的中巴車,一路顛簸,下了中巴又打了一臺三輪,才抵達(dá)單位報道。放眼望去,傳說中的單位在哪里呀?幾排臨建房后是鐵柵欄圍起的一塊廣闊的空地,空地里泥濘不堪,幾臺抓鉤車、推土機(jī)轟鳴著忙碌著。報道處的項(xiàng)目經(jīng)理擰著眉毛,一邊用脖子夾著電話,一邊敲擊著電腦鍵盤。我足足在那罰站半個多小時,他老人家才放下電話:“哪個學(xué)校畢業(yè)的?明天過來幫我整理招標(biāo)文件,對了,你CAD怎么樣?編程學(xué)過吧?”</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面對這位強(qiáng)勢的大叔,我心里有幾分不爽,心想:“事怎么這么多呢?給開多少錢呀?會這會那的。”表面上我仍然笑呵呵地遞上了一支人民大會堂:“哥,我都學(xué)過,有事您吩咐……”</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span class="ql-cursor">?</span></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領(lǐng)了被褥和洗漱用品,來到生活區(qū)宿舍,剛推開門,便看到了我的難兄難弟們。100平的房子,擠著我們八位臭腳大漢!這待遇簡直就和民工沒啥兩樣,我的心里是崩潰的,對工作生活的美好憧憬,瞬間碎了一地,再穿上新發(fā)的那身工作服,再扣上那個厚重的安全帽,我對著鏡子笑了……</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命運(yùn)呀!你是不是在跟我開玩笑?總聽說電廠待遇如何之好,這都是啥嘛?更鬧心的是,還要準(zhǔn)軍事化管理,走路都不能越過畫好的線,簡直太變態(tài)啦!初生牛犢不怕虎,眼高手低的年輕人呀,等我們哥幾個七個不服八個不忿地來到工地時,一天下來,我們就都服了,每人一把鐵鍬,挖溝。烈日當(dāng)空,連口水也喝不上,這僅僅是個下馬威,接下來的日子,我們經(jīng)常以淚洗面,傻傻分不清哪是淚水哪是汗水,爬五十米高幾十度高溫的鍋爐,修三千轉(zhuǎn)隨時有飛車危險的汽輪機(jī),坐在電纜溝里撥電纜,熬最深的夜,加不完的班,還不給錢。漸漸的,我們褪去了浮躁,多了幾分隱忍與擔(dān)當(dāng)。我們不再抱怨,我們開始腳踏實(shí)地為祖國的電力事業(yè)做貢獻(xiàn),我們不再感覺憋屈,我們已經(jīng)被現(xiàn)實(shí)擊碎了夢想,向命運(yùn)低下了曾經(jīng)高貴的頭。我咬著后槽牙,暗暗告訴自己,絕不能就這么妥協(xié),放棄了理想,我要變革,我要追求我想要的生活……</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時光如白駒過隙,努力的日子過得飛快,轉(zhuǎn)眼一年多過去了,我們也從新手歷練成為代工。一個艱巨的課題擺在我們面前,需要成家了,可是廠里一共也沒有十個娘們,這么一群和尚可怎么整呀?由于我們單位算得上是當(dāng)?shù)氐牡谝黄髽I(yè),兄弟們紛紛在市里找了女朋友,成了家,一個接一個搬出了獨(dú)身宿舍。我的思路很清晰,如果在那個五線城市找對象的話,我這輩子就徹底扔在這個五線城市了,不行!我還得折騰……</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當(dāng)年成家的兄弟們,在那個五線城市生活的很滋潤,端著金飯碗,天天喝著茶水,看著報紙,月月錢也不少開。在大家享受著這份安逸的時刻,我做出了一項(xiàng)重要的決策,辭職!世界那么大,我想去看看。我也不知道當(dāng)時哪來的底氣,就那樣毅然決然的不顧所有人的反對與挽留,脫下了那身破舊的工作服,摔碎了金燦燦的鐵飯碗。與兄弟們告別那日,大家都喝了好多酒,大家淚眼婆娑地說:“六哥,保重!記得?;貋砜纯葱值軅儭;觳幌氯チ耍突貋?,咱們是一輩子的好兄弟……”</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命運(yùn)呀,就是這么奇妙,不想變革卻偏偏要被動變革,兄弟們隨著師父他老人家遠(yuǎn)走了白音華,距離這座五線城市七八個小時的車程,只為了這一口飯吃……</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老班長留守在原單位,負(fù)責(zé)區(qū)里供暖,幾位有能力有關(guān)系的兄弟被上調(diào)到集團(tuán)公司或區(qū)域公司。在同一個起跑線上,大家的命運(yùn)卻各不相同。當(dāng)了領(lǐng)導(dǎo)的兄弟們整日忙得焦頭爛額,周旋于各股暗流涌動的官場勢力之中,一個不小心,站錯了隊(duì),隨時將萬劫不復(fù)。遠(yuǎn)走白音華的兄弟們,整日與設(shè)備和酒為伴,遠(yuǎn)離老婆孩子,錯過了孩子的培養(yǎng)與教育,生活呀!就是這么無奈,這就是上有老、下有小的中年人集體的悲哀。</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命運(yùn)是一只交響曲,三十年河?xùn)|又三十年河西,放平心態(tài),隨年吃飯隨便穿衣吧。但對于夢想,我仍在堅持,如果連夢都沒了,那活著的意義又是什么呢?希望我的兄弟們也要懷揣夢想,一步一個腳印地走下去,與命運(yùn)抗?fàn)幍降住?lt;/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span></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