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忘不了故鄉(xiāng)那兩條小河流</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歐陽征寨</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我的故鄉(xiāng)叫“灣田院子”，座落在雪峰山腳下，隸屬洞口縣石柱鎮(zhèn)管轄。院落雖不大，才10來戶人家，但坐西朝東，視野開闊。正東面是一片平坦開闊的田野，當(dāng)?shù)厮追Q“黃圳田凼”。一年四季想清晨看日出，不必掏腰包，也不必去遠(yuǎn)方，站在院子外面，就能輕松見到太陽從遠(yuǎn)處的小山頭窩窩里慢慢爬上來，臉蛋紅紅的，一副害羞的樣子。</p><p class="ql-block">緊貼院子的東邊有一條縣道公路，由北向南蜿蜒伸去。它是由鎮(zhèn)政府所在地去往縣城的公路，我當(dāng)年高考后，就是沿著這條公路離別故鄉(xiāng)，去省城念書的。</p><p class="ql-block">院子的北面有一條小河，叫做黃圳江；南面有一條小溪，叫做白家溪。這兩條溪河的水質(zhì)都好，我離開故鄉(xiāng)時，村里沒有自來水，鄉(xiāng)親們喝水就靠的它們。</p><p class="ql-block">我自呱呱墜地至上大學(xué)，就一直深深地被這一河一溪的水滋潤著。這一河一溪給我留下了不可磨滅的記憶！</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黃圳江一一教會我游泳的“訓(xùn)練基地”。</p><p class="ql-block">黃圳江這條小河，一般寬度約40米，最寬處有50多米。平日水深1一2米，最深處約摸3米。水質(zhì)好，淺水區(qū)清澈見底。</p><p class="ql-block">到了夏天，這條河就熱鬧起來了。灼熱難耐時，附近幾個院落的不少青壯年男子，吃罷中飯，就赤膊上身，拿條毛巾和褲衩，大大方方往河邊跑，叫著嚷著，往深水處“浸泡”去了。</p><p class="ql-block">我清楚地記得，我上高小的時候，暑假期間有一天吃完午飯，我正準(zhǔn)備去房里看書，媽在堂屋里把我叫住，還把我三哥也喊來堂屋。先跟三哥說:“你會河里洗澡，弟弟也放假了，天又熱，你帶弟弟也去河里洗洗澡，教他劃水吧！”未等三哥回話，她又加一句:“有你教他劃水我才放心?！比缈戳宋乙谎?，當(dāng)即爽快答應(yīng):“好！”</p><p class="ql-block">媽扭頭望著我，說:“這個假期里你要跟三哥把劃水學(xué)會。男孩不像女的，河里洗澡不要怕丑，學(xué)會了可自保，沒壞處。”此外，還說了些學(xué)習(xí)別耽誤、作業(yè)要完成之類的話。我很高興，連忙回應(yīng)媽媽:“好，好！”頓時，愜意表情掛滿臉上。</p><p class="ql-block">我當(dāng)即太感謝媽媽了。覺得媽媽心好細(xì)，盡管她家務(wù)事繁多，但竟然能不忘囑咐三哥教我學(xué)游泳，我的媽媽是天底下最好的媽了！</p><p class="ql-block">自此，三哥教我游泳可專心啦。在淺水區(qū)雙手托著我撲騰的時間多，他自己自由灑脫游的時間少了，但卻沒有表現(xiàn)出絲毫的不耐煩。</p><p class="ql-block">約摸半個月，在三哥的精心指點下，我基本上就把自由泳、仰泳、扎猛子等一些游泳動作學(xué)會了。</p><p class="ql-block">我打心里深深地感謝我的三哥！</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白家溪一一我和姐姐捉魚抓蟹的好去處。</p><p class="ql-block">這條小溪流，因兩岸都是些小山丘，光照時間比曠野要少，致使溪水既清又涼。不漲水時，水不深，大人挽起褲腳到大腿上就能趟過去。</p><p class="ql-block">記得我念小學(xué)姐姐念初中的那幾年，一般在立夏后，溪水就不冷了，星期天不上課呆家里，姐姐興致來了，就叫上我跟她去這小溪捉魚抓螃蟹。我們沒有任何捉魚工具，僅提只鐵水桶另加一個臉盆就出發(fā)了。</p><p class="ql-block">到了溪邊，入水前姐姐總要強調(diào)，我們倆要并排前行，逆流而上。最初那次，我不解，問:“為什么硬要這樣走？”姐答:“只有逆著水流走，渾水往下流，我們才看得清石頭下有沒有魚。”她要我別趕急，要與她同步走，雙腳入水還要輕……</p><p class="ql-block">最先幾次捉魚，我沒一點經(jīng)驗，基本上就是拿著臉盆鐵桶伴著她走，看著她怎么捉魚抓蟹的。</p><p class="ql-block">姐姐捉魚時極細(xì)心，有時輕輕地用雙手探入較扁平的石頭下面，悄無聲息地摸魚摸蝦摸螃蟹，也間或有小魚、螃蟹被她摸著了。有時她輕手輕腳地把石頭移開，小魚像是睡著了，竟紋絲不動，就莫名其妙地落入了她的手掌里。也有小螃蟹驚醒了，想橫著身子逃走，但終因龜速，脫逃未果。只有那小河蝦反應(yīng)敏捷，疾速蹦離，每每脫險。</p><p class="ql-block">我們把捉到的小魚，就放入臉盆，盛點水養(yǎng)著。把抓到的小蟹，怕它們爬出來，就另放鐵桶里。</p><p class="ql-block">小溪兩邊護(hù)水的堤岸，大多是泥土筑的，有些地方有圓圓的洞，直徑約手電筒大小，暴露在水面上。姐姐膽兒大，先瞧了瞧，爾后就把手伸進(jìn)去，偶爾能抓到里面的大塊頭螃蟹。此時，她高興得連忙叫我拿鐵桶去裝。有時螃蟹把她的手指鉗青了，她也只把手甩幾下，對著傷處吹幾口氣，又繼續(xù)捉她的魚蟹去了……</p><p class="ql-block">捉魚散工，歸家路上，我有兩點好奇，問她:“姐，有兩事我不懂，你告訴我吧！一個是那些小魚為什么在水里能被你活捉？一個是岸邊小洞里，你怎么知道里頭有螃蟹？”姐姐自然很耐煩給我解惑: 這些小魚叫“壓石魚”，比較呆板，你不驚嚇?biāo)?，它就不走，你快速按住它，它就跑不了了；堤岸上小洞里頭有沒有螃蟹，主要看入口處是否光滑，比較光滑的，說明有螃蟹在進(jìn)出。</p><p class="ql-block">她一個女的，竟然曉得這么多捉魚蟹的門道，我自此很佩服姐姐了！</p><p class="ql-block">跟著姐姐學(xué)了幾次之后，我也就正式動手捉魚了。但我的戰(zhàn)果每每不如她。除了抓了些大小螃蟹，“壓石魚”總捉不到幾條。</p><p class="ql-block">我捉魚的興致很高，有時候作業(yè)做完了，姐姐沒約我去捉魚，我反而纏著她同我去。媽媽見狀，也不阻我們，只是要我們在水里安穩(wěn)點，別摔傷，別出安全事故。</p><p class="ql-block">捉魚次數(shù)多了，螃蟹鉗手的次數(shù)也多了，有幾次痛得我眼淚都出來了。不過，捉魚的樂趣遠(yuǎn)遠(yuǎn)多于我被鉗手的痛苦！</p><p class="ql-block">現(xiàn)在，新農(nóng)村建設(shè)、鄉(xiāng)村振興方興未艾，農(nóng)家都用上了電、氣等新能源，森林和植被都進(jìn)一步得到保護(hù)，山更青水更綠了。我有時在想，這條曾給我少年生活帶來許多歡樂的小溪流，是否隨著環(huán)境改善，里頭的魚、蝦、螃蟹等等也隨之增多了呢？</p><p class="ql-block">看來，有必要在回老家時，好好問一問看一看了！</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2025.4.15</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