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2024年10月22日</p><p class="ql-block">今日行程。阿克蘇→克孜爾千佛洞→庫車王府→庫車?yán)辖帧殠旃方K點→庫車</p> <p class="ql-block"> 天尚青白,從阿克蘇出發(fā),我們的車子顛簸著往克孜爾前進。兩個小時左右的路程已足以讓陽光普照。遠遠的看到明屋達格山明晃晃的輪廓,心想這山肚子里不知藏了多少故事。</p> <p class="ql-block"> 進入景區(qū)的路旁兩排小樹也不知是什么樹,還挺美的。骨瘦如柴的僧人鳩摩羅什正在打坐也不知在沉思著什么。石窟開在山壁上,像許多雙眼睛,沉默地望著來人。講解員說,這里比敦煌還早三百年。三百年,足夠一個王朝興起又覆滅,也足夠一種信仰扎根又枯萎。</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 入口處的廣播一直在滾動播報,洞窟里不準(zhǔn)拍照,不準(zhǔn)錄音……也好,有些東西原不是鏡頭能裝下的。那些殘存的壁畫上,佛陀低垂著眼,飛天舒展著臂,供養(yǎng)人穿著鮮艷的衣裳。顏色已經(jīng)黯淡了,可筆觸還在說話。我伸手想摸摸,又縮回來——怕驚擾了千年的夢。</span></p> <p class="ql-block"> 最痛心的是那些被挖去的壁畫??瞻椎膲γ嫔现挥嘞碌逗郏窠Y(jié)痂的傷口。德國人、日本人、俄國人……名字記不清了,只記得講解員說"他們用膠布粘走整面墻"。我想象那些壁畫漂洋過海,在異國的博物館里做啞巴。而這里的空缺,永遠在無聲地控訴。</p> <p class="ql-block"> 午后去了庫車王府。重建的宮殿富麗堂皇,卻新得讓人生疑。直到看見那位王妃——她坐在偏廳里,穿著艾德萊斯綢的裙子,游客一層層的包圍著她。等待與她合照。她笑得很標(biāo)準(zhǔn),像另一個活文物。我墊著腳在人群的縫隙中看她,心想這女子這么年輕,怎就成了"末代王妃"?還在這里收著30元的合影費。是被迫營業(yè)么?還是有什么深刻的含義?</p> <p class="ql-block"> 后來才知,真正的王爺2014年才去世,生前就和這位第四任妻子熱亞南木住在這里。他們是1987年才結(jié)的婚。末代王妃現(xiàn)在也才50多歲。原來還真不是景區(qū)安排的演員。</p> <p class="ql-block"> 真實與虛假在這里模糊了界限。就像那些仿古的建筑,嶄新的做舊痕跡反而更顯突兀。倒是王府門口的熱斯坦庫車?yán)辖郑鎸嵉米屓诵陌病?lt;/p> <p class="ql-block"> 彩色的門一扇接一扇,藍的像喀納斯湖,紅的像石榴花,綠的像和田玉。維吾爾族老人坐在門前喝茶,小孩子追著跑??景拥甑南銡怙h出來,那些馕也好大,一個就夠我們一大群人吃一餐了吧。銅器店的師傅叮叮當(dāng)當(dāng)敲打著,聲音清脆如歌。</p> <p class="ql-block"> 我們在一家小店品酸奶飲品,說是非遺的,也不知是他的飲品非遺還是店里的陳列布局非遺。發(fā)現(xiàn)店里面的民族元素很是特別,吊頂、壁畫、桌椅和維族標(biāo)志性的大床及裝飾到處都是明艷艷的色彩。大家忍不住屏住呼吸,這兒拍拍,那兒坐坐。這一切,似乎比所有的古跡都鮮活。</p> <p class="ql-block"> 回程走了20公里的獨庫公路,在終點打了個卡。咦,原來這個季節(jié)獨庫公路也不是全程封閉的。從庫車的黃昏路過,看見晚霞染紅了窗外一晃而過的山巒。庫車,還沉睡著多少我們所不知的故事呢?不知道。只知道明天太陽升起時,熱斯坦庫車?yán)辖值牟书T依舊會打開,包子爐依舊會飄香。末代王妃依然在自己的家里接待來往的賓客。而千佛洞里的佛陀,依舊低垂著眼,看這人世間的來來往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