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我們要春游

珺中震子

老同學來家，把盞閑聊，翻看影集。一張久遠的合影，把我們一下子拉回青春時代。照片黑白底色，膠片泛黃，圖像有些模糊。照片中人物，一個個寬衣簡服，卻蓋不住青春靚麗；似風餐宿露般憔悴，也掩飾不住意氣風發(fā)的活力。 我們那時，作為時代真正的“天之驕子”，正處于風華正茂，書生意氣，揮斥方遒的年齡。青愣不失質(zhì)樸，懵懂卻又自我感覺頗有思想?？淘诠亲永锏哪撬哪觑L華，編織了我們?nèi)松ú坏舻挠洃?。一切好像都歷歷在目，可有時卻又模糊不清。確實，那段崢嶸歲月，時而清晰浮現(xiàn)，時而似是而非，如夢如幻。回想起來，讓人浮想聯(lián)翩，但好像也不會夜不能寐了。大家都已過耳順之年，基本上也都快從心而欲了。無論你想還是不想，那段美好，始終就在那里。想起來，便生溫暖。讓人思緒萬千，讓人無比懷想，讓人無比興奮，讓人無比驕傲和自豪。有時，也會想起同學生活囧事，真是十分招笑。如此回憶嘮叨，說咱老了又何妨？！??我好奇考證了一下這張照片，基本確定，是我們班1981年5月21日（周四），組織的一次山門春游時的留影。這時間，估計基本上是對的。時光荏苒，這一晃兒整整四十四年過去了。算一下，那應該是大二下學期。我那時，是咱班的班長。因為這次班級春游，后來“班長”好懸被撤?，F(xiàn)在想起來，還真夠著樂的。今天有閑，就回憶一下吧。同學們?nèi)粲袝r間，瀏覽后可補充完善，甚好！ 決定春游5月的四平，風還是有點大，而且好像天天在刮。剛到四平，就聽二班張同學講：四平一年刮兩次風，一次半年。開始以為是玩笑，后來發(fā)現(xiàn)，可不是嗎，風好像天天刮。我有些不信邪，一次專門問地理系的一位老鄉(xiāng)。他開始也說不清，后來專門研究后告訴我。說這風基本有三個原因：一是地理位置。四平位于東北平原中部，地處松遼平原的西南邊緣。平原地形較為開闊，沒有高山等地形阻擋，對風的摩擦力小，使得空氣流動較為順暢，風可以長驅直入，這是導致四平多風的一個重要地理因素。?另一個是大氣環(huán)流。怎么個環(huán)流法，我聽得似懂非懂。?再一個就是氣旋活動，這一點沒細問，現(xiàn)在也不大清楚。不過盡管風大，春回大地，百花爭艷，草樹翠綠，四平也是一派生機盎然。班級有許多同學，向我建議，班里能不能組織一次春游。我心里就想，游一下也不是不可以。又過了幾天，王勤和我說，英語系全系學生這周三都去山門玩，咱們班能不能也跟著去？趙英、王勤我們幾個就議了一下，感覺和他們一起去不妥，決定咱班就后天（周四）去山門春游。如果周四去的話，涉及到課程安排。不上課了，要提前讓老師把課安排好。中午，我和趙英、王勤，去了系辦任秘書家。任秘書家在學院教工居住區(qū)，都是清一色的磚平房。每家都有一個小院子，房子不是很大?；叵胍幌拢孟褚簿褪畮灼降臉幼?。我們敲門進得屋來，任秘書午飯已經(jīng)吃完了，正在一邊炕上睡覺。她丈夫好像姓裴，裴老師還在吃飯。我們說明來意，裴老師就上去把任秘書推醒了。我們說，我班周四要去山門春游，和辦公室匯報一下，能不能把課安排出去。任秘書想了一下說：“這事需要宮主任同意?！彼f，這事她做不了主。她還說：“今天二班一些同學去了山門，事前宮主任同意了。但二班同學沒有告訴系辦公室，結果任課教師就沒通知到。老師們意見很大，都鬧到教務處告狀了。教務處和系里還進行了交涉，搞得不是很好。”我們很理解，這事兒任秘書確實也做不了主。從任秘書家出來，我們就直接去了宮主任家。不是很遠，幾分鐘就到了。宮主任家條件稍好些，也不是很寬敞，到處都是書。宮主任已經(jīng)吃完午飯了，正坐在簡易沙發(fā)上休息。他見我們來，開始有些驚訝，馬上好像就知道來意了。我們說根據(jù)同學們要求，我們班準備周四去山門游玩，請領導批準。宮主任聽后，一點兒都沒猶豫，不答應。他說：“馬上要開院運動會了，你們非要去的話，就等院運動會開完再去。”我們幾個不死心，百般哀求。好像我們自己都決定好了，要是不讓去的話，這心里呀簡直就無法接受。他看我們這樣執(zhí)著，就含糊地說：“我下午還有個會，順便在會上議一下這個事，你們下午再等著聽一下消息?！?lt;/span>我們幾個好無趣地出來了，一個個悶悶不樂。我心里倔強地想：如果系里最后不同意，我們就周日休息時間去。一定去，非去不可！ 我當時不太清楚，系里為什么不讓我們?nèi)ゴ河?。如果單純是因為課的事，他可以說，你們可以周日休息去。如果是擔心安全的事，他沒有必要說可以開完運動會后去，完全可以直接說。這怎么還要上會議一下，什么意思？他為什么不敢答應？挺奇怪的。二班去了，他答應了，出了情況，估計是有的領導說了不同的話，他為難了。當時，沒想這么多，只是一味地想，系領導為了開運動會，讓我們排練大秧歌，一下午一下午耽誤我們學習時間練，然后代表系里在院運動會上表演。不理解院運動會，怎么還搞什么團體文藝項目表演？表演也可以，還要評比，估計系里壓力挺大。但我們當時可是一百個不愿意，每天沒有人愿意去排練這玩意。下午四點，我正在班級看書，系辦任秘書來了。任秘書找到我說，領導同意了你們春游請求。大家都聽到了，歡呼起來。于是，我就號召全班同學開始準備。當時，全班應該開個會，簡單說一下，不知道為什么，當時也沒有詳細布置。我和趙英、王勤等研究了一下，發(fā)動同學借自行車。絕大多數(shù)同學，表現(xiàn)積極，誰都想出去玩一玩。但也有個別同學表現(xiàn)被動，有的好像還挺消極的。我當時內(nèi)心坦白講，還挺生氣的。當時不會調(diào)動，有火也無處發(fā)。那時做事好有火，看來還是挺無能的。想想，讓同學們?nèi)ソ枳孕熊?，也實在是難為大家了。你說一個學生，在陌生的城市，無親無故的，上哪去借呀。 借自行車下午自習課后，我首先跑到范老師家。范老師教我們哲學，平時總是笑笑的，戴副眼鏡好像總是要掉的樣子，總是讓人感到很親切。我來到她家，她正在炕上的一張桌子邊備課。她家很小，炕上、桌子上到處都是書，感覺房間很不寬敞，似乎僅能容身。我們聊了一會兒，我很難為情地說出借自行車一事。范老師面露難色很是不好意思地說：“真是不巧，車子被二班一同學今天借走了。說也去游山門了，還沒有送回來呢?！?lt;/span>我說：“那就算了吧?！?lt;/span>她說：“等等吧，我也不好意思問今天能不能送回來?！?lt;/span>我們又說了一些無關緊要的廢話，稍后我就離開范老師家，回寢室了。我其實有兩家差不多能借到自行車，那為什么還要跑到不是很熟的范老師家呢？我那時的想法，就是盡可能地為班級多借幾臺。吃過晚飯，我邀上一名同學（是誰忘了）去借自行車。我想了一下，系主任汪教授家有自行車，上他家借去。盡管我們平時彼此都不太熟，但我還是很執(zhí)著，想去他家碰碰運氣。汪主任家在教授樓二號樓，離我們教學樓遠一點。教授樓四周全是果樹，環(huán)境幽雅，空氣清新，簡易的紅磚窄路，小樓簡樸不浮夸，別有一番景色。敲過門，汪教授夫人出來，見是學生來，很熱情，先把我們讓到書房。汪教授還在吃晚飯，弄得我們很不好意思。汪夫人落落大方，給我們倒上茶，又寒暄幾句。我們謙虛了幾句，催促他趕緊去吃飯。我們仔細打量汪教授的書房，書柜里、桌子上、到處都是書。我大致瀏覽了一下，數(shù)學類書籍特別多，那本同學們整天做的《吉米多維奇數(shù)學分析習題集》在書柜里讓我很熟悉。柜里文學類、社科類的書不是很多。還有一本我曾讀過的書《夢溪筆談》，在那覺得很顯眼。我面前桌子上那本《自然哲學的數(shù)學原理》也讓我很好奇，看來數(shù)學教授也不是說整天就摳數(shù)學。大約過了十五分鐘左右，汪教授才吃完飯，笑容可掬很慈祥地開門進來了。我們趕緊站起來，寒暄禮讓。彼此說了幾句見面話，不知道都說什么了。 汪教授問和我同來的同學姓名，我回答后，正準備自我介紹。他突然擺手打斷我說：“你們班以前搞過學術討論會，所有學生的論文都在我那里，有你的一篇關于模糊數(shù)學的論文。我打聽過你?！蔽夷樣行┘t，不好意思了。沒想到，我那胡扯的論文，汪教授都看了。“我是在你們系總支（不知道是黨總支還是團總支）搞的那次習題征解頒獎會上認識你的?！?lt;/span>我有些不好意思，那次征解我確實獲個小獎，還讓汪教授認識了，心里有些小竊喜。其實，我是早就認識汪教授了，只是人家不熟悉咱。想來，那時我還算是比較能咋唬的。在大學首次獨創(chuàng)，舉辦班級學生學術研討會。最后那次，我還把系里許多教授都請到班級來了，給同學們創(chuàng)造了展示自己才能的平臺。系里老師，感覺791班學習空氣挺濃的。幾位上臺報告的同學，事后都給教授們留下了深刻印象。其實，現(xiàn)在想來，無論研究什么，都不重要。但這種學習態(tài)度和勇于鉆研的精神，以及培養(yǎng)我們班級良好的學風，實在是難能可貴。當然，我估計當時教授們可能對我們不屑一顧。我們這些剛從十年動亂出來的學生，能搞出什么名堂？我當時感覺教授們就是這么想的。細想，也許教授們沒這么想，只是自己的齷齪偏見罷了。寒暄了半天，總算把話題扯到學生春游一事上來了。他聽說我們要去山門春游，借用他的自行車，他不同意說：“你們?nèi)ド介T，來回那么遠，我那車子很破的，恐怕勝任不了?！苯淌谡f話仍是笑容可掬，一口白牙給我留下深刻印象。我迎合著說，那就算了吧，中途萬一壞了還麻煩。走的時候，教授不知怎么想的，又順嘴說道：“要不你們推走騎騎看看，要是實在不行就拉倒?！辈皇强吞自?，表情十分誠懇，實話實說。聽教授這么說，我想，橫豎我都舔著大皮臉來了，還客氣什么？我趕緊接話：“那行，汪老師。我們先推走騎騎看，不行再把車子給您送回來。”“行！”汪教授十分爽快應著。就這樣，汪教授的車子，被我不客氣地騎走了。 回到寢室，我到班里學生各寢室，統(tǒng)計了一下車子數(shù)量。大約能借到十多輛，本來還能多借些，同學們說，黃了幾臺。想來，班級學生還應該開個會，這么大一個活動，注意事項，安全呀等等都要說一說。但當時好像實在沒時間了，搞得火急火燎的，這是我的失誤。回到寢室后，我準備去最有把握的一家借自行車。那是院辦的一位老鄉(xiāng)李老師家，平時來過他家，很熟，對我們很好。我邀了一位同學（忘是誰了），直奔教師家屬區(qū)而去。李老師家在教工家屬區(qū)26棟，不是很遠，很快就到了。這時，天已經(jīng)完全黑了下來。我其實知道他家車子，當天已經(jīng)被二班同學借去了，但我還是硬著頭皮來了。敲過門，李老師不在家，是他愛人王老師開的門。一看是我還有一位同學，她非常高興，十分熱情地把我們讓到屋里。進得屋來，見屋內(nèi)已經(jīng)來了兩位學生，在看電視。（忘了是不是和他們熟不熟悉了）打過招呼，王老師熱情地倒過茶，我們就十分愉快地攀談起來。王老師的熱情，讓我們十分受用，內(nèi)心無比開心。我毫不客氣地說，明天要去春游，想借自行車一用。王老師聽后，絲毫沒有猶豫，爽快地說：“沒問題，就是可能車胎缺點兒氣，明早你們來取，給你們先打好?！?lt;/span>我高興的不得了，連說謝謝，就出來了。 找?guī)ш?lt;/b>晚上我到男寢220和女寢216，分別聽到兩個一樣的通知，說是系宮主任說的。說如果沒有老師跟著，明天你們班不許春游。說今天定下來哪位老師，今天晚上就告訴他。還說：若沒有老師跟著你們就去，回來后處分你們這些班干部。這車子都借好了，又來這一出。其實，這一要求，不過分。學生外出集體活動，萬一出什么狀況，領導們責任大呀，系里有顧慮呀。我聽到后，也沒有什么反感。于是，我想了一下，馬上約呂杰、王勤一起去找80級輔導員劉老師（當時，沒有向咱們輔導員叢老師匯報，也沒有去找叢老師，忘了當時是什么情況了）劉老師說：他今天隨二班去了，累得不行不行的，實在去不了了。于是，我們又去找77級輔導員趙老師。極盡懇求，趙老師沒說不去也沒說去。他強調(diào)說：你們最好不去春游。我們說這都說好了，都準備了，不去也不好呀。趙老師最后說：你們?nèi)フ艺蚁祱F總支王書記看看，最好讓他去。他還說，后天他還有課，明天如果實在沒有人，他就去。我們一看有點眉目了，都已經(jīng)是晚上十點多了，就沒有急著去再找總支王書記。其實，上午我和王勤去過王的辦公室，不是說這個事，是想向他借用系里的照相機，他當時答應了。晚上，我躺在床上，翻來覆去胡思亂想睡不著，想讓哪位老師去還沒有最后定下來，想一些不順利的事。估計，子夜后才睡去。 忽地一下，我突然醒來，一看表才凌晨四點多。不能睡了，起來吧。這是我一年多，在校起得最早的一次。洗漱整理完畢后，已經(jīng)是早五點多了。我叫上王勤準備去系里取相機，然后再去找陪去的老師。我們來到王老師家，來太早了，王老師還沒有起來。我們沒好意思叫門，就返到李老師家，先把自行車取來。磨蹭到早上六點，我們又去王老師家叫門，他起來了。借系里相機一事，他又變卦了，不借了。我倆當時氣得不行，后來王勤還一個勁兒地叨咕。想來人家不借也正常，公家東西，怎么可以隨便讓學生用呢，萬一壞了怎么辦？我們臨時決定，派人去市里租了一部120相機。誰去辦的，不知道了?？赡苁菑垈シ桨?？我們向王老師，提出陪春游一事，說昨晚我們找輔導員趙老師了，趙老師后天有課，讓到您這邊看看。若您實在去不了，他就去。另外，宮主任一再強調(diào)，沒有老師跟著，就不讓我們春游了。王老師想了想，寫了個條兒，讓我們?nèi)フ彝趿砝蠋煟ń潭逃柊嗟模Ｋf：若王立來沒有時間，就去找宋老師（也是教短訓班的），若他們沒時間都去不了，你們就回來再找我。好像答應了又好像沒答應，你說招笑不招笑。我心想：好家伙，這好像是在解一道數(shù)學題，若A怎么地，則B。若B怎么地，則C。若有A或B，則無C。真的挺好玩。都沒有錯，想來，老師們沒有義務陪你們玩，沒有任何報酬不說，還累得要死。重要的是，還有責任。話說到這份上，我們沒什么可說。我和王勤分頭行動。后來得知，結果都失敗了。A.B都有事，去不了。因為是分頭行動，沒法通氣，還搞誤會了。最后，沒有一位老師陪著我們?nèi)ゴ河巍?lt;/span> 出游了早晨，我?guī)ьI一支騎車隊，向山門出發(fā)了。還有10名女同學坐“工讀”車（工讀車什么意思，有知道的嗎？）去的，有8名男生倒5路車，去搭頭趟7：40發(fā)山門的公交汽車去的。出發(fā)了，我們?nèi)缤龌\的鳥，仿佛騰云駕霧真的飛了起來！天朗氣清，惠風和暢，實在太難得了。這在四平，簡直是一種奢侈。氣溫不高不低，舒舒服服令人十分愜意。我們歡呼雀躍，放浪形骸，把自行車子蹬得飛快，有幾名同學忘形地竟歡呼起來。湛藍的天空向我們祝福，路兩旁的樹快速地移動，為我們爭先恐后地歡呼；鳥兒輕吟淺唱，一遍遍向我們訴說著春天的秘密；一對兒喜鵲扇動著自由的翅膀，好像載著我們未來的夢想，毅然飛向遠方。在這清新的早晨，讓人感覺是那么的親切，那么的逍遙自在，那么的快樂和滿足。我兩天的煩惱，好像頃刻間消散得無影無蹤。山門距大學有十多公里的路程，在城市的東南方。我們騎車大概用了一個小時左右的時間，就到了山門景區(qū)。當時理解這山門，可能就是因為它在東北平原的邊上，再往外就是山區(qū)了，所以叫它山門。后來才知道，山門又叫半拉山門，它是一座被一劈為二的山，因形得名。遠遠望去，巖石裸露，石紋傾斜而下，宛如暗紅色的石流。?據(jù)說在清代時，此門又叫布爾圖庫邊門，是康熙年間修筑的柳條邊新邊四大邊門之一，隸屬吉林將軍管轄。當時的邊門設有衙門、兵丁房等建筑，如今僅存兵丁房三間、耳房一間、門樓一間及圍墻。 山門，后來逐漸成為四平人民野外游玩的勝地，位于山門鎮(zhèn)所在地。我們在山下等其它同學，附近是一不大的自由市場。雖然不是周末，但仍人群熙熙攘攘，讓人目不暇接。估計這幾天，師大的學生來玩的不少。市場商販叫賣各種食品、煙、酒、布料、服裝等，還有各種奇特產(chǎn)品，各種蔬菜等等，擺了好大一片。各種吆喝聲叫賣聲混雜一起，好不熱鬧。有幾位男同學，還去小攤買香煙抽了起來。（能猜到都有誰嗎？）這里美中不足的是，就是地面到處是塵土。尤其是有車輛通過，塵土漫天飛舞，令人無法開眼。我們等了有半個多小時，同學們才陸續(xù)到齊了。稍后，我們就開始游玩了。我們?nèi)嗤瑢W毫不費力地登上一處緩坡，大家爭相遠眺，只見群山峭壁，山門水庫一覽無余。這里微風拂面，塵土已絕，空氣格外清新，令人心曠神怡，心性大開，愜意無比，萬般陶醉。 大家嬉笑著又開始爬山。山不是很高，不大一會兒，我們就登上一座小峰。大家只有興奮了，忘了疲勞累，相互友情拉扶，談笑風生逗屁扯淡。我們一不做二不休，一鼓作氣，沿著步步登高臺階，登上了山門標志性打卡地“攬月門”牌樓。站在高高的山頂，那真是“會山凌絕頂，一覽眾山小”。這里，天、山、水、亭、人五者融為一體，成為791永恒的記憶。大家不約而同地向山門水庫方向望去，映入眼簾的那簡直就是一幅絕佳的山水畫。極目遠眺，遠山青黛，群山環(huán)繞。眾山之中，偶有一兩座陡壁懸崖，如刀切般矗立，那些鳥翼飛亭，飄逸在山峰綠叢中，心隨所動，簡直就是詩一般存在。水庫依偎在一山腳下，山水相映，如同美人照鏡，給大自然增添了無限的色彩。湖面開闊，水平如鏡，映日泛波，天水一色。湖側山腳下，是一大片農(nóng)田，有農(nóng)人在田間耕作。山溝里忽隱忽現(xiàn)有大片村落，偶有人間煙火飄散，如同點綴在這美麗大自然圖騰中的“人情世故”，讓山門之美，極具爛漫和溫暖。一條數(shù)百米的長堤橫臥南北，和攬月門聯(lián)成一線，四面青山環(huán)抱一灣碧水，一葉輕舟搖碎湖光波影，確是一個令人舒心愜意的好地方。 我倚樹放空自己，沐浴在翠松蔭下，求證亭牌何年？卻有鳥鳴唱和。我心飛翔，隨那只只燕雀，輕松自在飄向遠方。時代驕子，青年才俊，在此嬉鬧調(diào)侃，留下了我們青春浪漫的夢想。我們在“攬月門”前，隨意站好，用租來的相機，定格了那美好的瞬間。大家嬉戲著，走下陡坡，來到壩底。那湖水清澈見底，是那樣的恬靜驕傲。有的同學站在水中的大石上高呼，有的蹲下來捧水洗臉。在湖邊，幾十位同學，像剛出巢的水鳥，好像看到什么都新鮮無比。忽而振翅，忽而跳起，忽而小跑，忽又追嬉。我內(nèi)心忽然有種感覺，好像我們又回到了那無憂無慮的童年。 后記學校于四天后召開學生田徑運動會，大秧歌好像沒有表演成。791春游后，因為沒有按要求由老師帶領，班級擅自組織野外集體活動。數(shù)學系秋書記急了，厲喝給791班長撤職處分。最后不知何原因，不了了之。 珺中震子回憶整理 2025.6.9 看這是我們的大學注：1979年全國參加高考的人數(shù)約為468萬人。當年錄取人數(shù)為28萬人，錄取率約為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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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我們要春游

珺中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