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半個多世紀過去了,1977年無疑是中國教育史上的春天,那年北京召開了一場特別的座談會 : 會上三十一歲的 溫元凱 勇敢的向鄧小平副主席提出希望國家重新恢復高考,他還當場提出十六個字,自愿報考,領導批準,嚴格考試,擇優(yōu)錄取。要知道這種發(fā)言在當時是冒著巨大風險的,但沒想到鄧公立刻就接話說:溫元凱,我至少采納你四分之三的意見,“領導批準”可以拿掉,考大學是每個人的權利不需要領導批準,從今年開始就馬上恢復高考,不要又耽誤一代人。鄧公話音一落,現場所有人,包括端水的服務員們都情不自禁的站起來鼓掌。大家清楚的意識到1966年6月18日國家下達文件廢除高考制度,11年之后被恢復了。全國1760萬“老三屆,新三屆”城市知識青年上山下鄉(xiāng)......前無古人,后無來者!這直接改寫了這代人的命運。如今又是一年高考時,你還記得那場在冬天舉行的高考嗎?</p><p class="ql-block"> 那年冬天,知青們歡欣鼓舞,奔走相告。在這一年正在農村插隊的莫言,立即備考走上了考場,被錄取上了大學,后來他成為新中國當代文學著名作家,成為中國獲諾貝爾文學獎笫一人。那屆的同學組合真的很有趣:最大的三十六歲,最小的才十六歲,整整相差了二十年。但高考讓他們相信書山真的有出路。這是恢復高考的第一年啊,盼星星盼月亮啊。被戛然停止的命運齒輪終于在“失望至極時.:”開始轉動,知青中考上的,和沒有考上的,以及各種原因無緣參考的,都激動萬分,涕淚橫流。一個崇拜神的時代結束了,一個尊重人的命運開始了。尤其是當年“已備考填好志愿”,被迫廢考的66屆知青們真是幻夢中獨立寒冬,“忽如一夜春風來,千樹萬樹梨花開”!</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 成乾坤之正氣立天地之威儀,遇事成竹在胸,所行風雨無懼,前程似錦,平步青云步步高升,魚化為龍為高考加油。就在這一年,十八 歲的青年余華走進了考場,他看到學校掛了橫幅,一顆紅心兩種準備。盡管這一年他落榜了,但考試本身就是一種希望,只要希望還在,還可以再考。在基督山伯爵中讀到一句話:人生全部的智慧就包含在這兩個詞中——等待和希望。當恢復高考的消息響徹全國時,正在一所鄉(xiāng)村小學教課的她對這個消息半信半疑,以至于反復找公社的干部去核實。她就是余曉苓,1966屆高中畢業(yè)生,1968年隨妹妹下鄉(xiāng)插隊,經人介紹,嫁給了學林業(yè)的老大學生,去了老公在北京郊區(qū)的林業(yè)隊,她當了那里的小學老師?;謴透呖紩r,她報名備考,審查結論說,她不是知青,不予報考。為此她向北京有關部門寫了上訴信。有關部門派人登門核實情況。那時她已有兩個孩子,調查那天,她正在給半歲的女兒喂奶,看她兩個孩子纏身,提出知青身份要她自己辦理從長春轉入北京。后來她老公工作調入北京昌平區(qū)林業(yè)單位,北京相關部門為她在昌平找了工作,為吃奶的孩子她放棄了高考。沒有國家正式資料統(tǒng)計,恢復高考那幾年,全國有多少女知青,尤其是老三屆大齡女知青,為了孩子放棄了高考,雖然滿滿的都是母愛的偉大,放棄卻是“那曾經少女的夢想”,這其中的滋味只有她們自己在夜深人靜時默默的垂淚中冥想!</p> <p class="ql-block"> 假如我早上一年學,我就是七0屆大學生,自從搭錯車腳踏高考的門坎被意外“關停”后,從此跌入老三屆和新三屆知青的大潮中無盡的流浪和等待,直到孩子上了小學,我才邊工作邊通過工廠駐“上海辦事處”,替我在上海財經學院報上了“會計本科”的自學考試,1982年兩次去上??荚嚕ㄟ^了“政治經濟學,哲學,大學語文和會計學原理”四門考試并取得了學分。1983年我考入電大《工業(yè)會計》專業(yè)半脫產上學,凡“本科待考”的科目,我在電大三年中均列入了“選修”課。調審計處工作忙,靠夜間學習,直至1989年拿到了大學本科文憑。當所有的刀疤都變成了勛章,不變的是我骨子里的堅強,拿實力說話,世界才知道我是誰?這就是我,一個南方少女北渡南歸中的“百年孤獨”,一個女知青中年奮斗的“無夜輝煌”!我愛無聲中的驚雷,愛夜色中的繁星,更愛高于群山的昆侖,雖然沉默卻震耳欲聾,而對我余生的一切—— 我淺淺喜,靜靜愛,深深懂得,淡淡釋懷?。?lt;/p> <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夏 彩 玲</p><p class="ql-block">二零二五年六月二十五日</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