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20250714,愛沙尼亞,塔林。</p><p class="ql-block"> 當拉脫維亞的晨霧還沒來得及在車窗上寫下告別詞,我已經(jīng)踩著波羅的海的晨光,一頭扎進了愛沙尼亞的懷抱。</p><p class="ql-block"> 按照旅游計劃,愛沙尼亞就是這次長達28天的旅行的最后一個國家了。根據(jù)以往的旅游感受,玩了十幾天后,就會慢慢懈怠,失去旅游的興趣和激情??蛇@次不然,不少團友表示“沒玩兒夠”。</p><p class="ql-block"> 都怨游程的舒坦、絲滑和太多的快樂。</p> <p class="ql-block">帕爾努:被波羅的海海風吻過的小城</p><p class="ql-block"> 車子剛越過邊境線,愛沙尼亞的空氣就變得不一樣了。</p><p class="ql-block"> 如果說拉脫維亞的里加像個穿西裝的紳士,那帕爾努就像剛從海邊游泳回來的姑娘,渾身帶著咸濕的風與陽光的味道。</p><p class="ql-block"> 這座被稱為"愛沙尼亞夏都"的海濱城市,連街道都像被海水泡軟了,彎彎曲曲地通向波羅的海。</p><p class="ql-block"> 遺憾的是,我們沒有進城游覽,只是來到海邊,跟波羅的海見了個面兒。</p><p class="ql-block"> 見識過太多的特色海灘,比如斯米蘭的果凍藍、長灘島的軟糯白、夏威夷的細柔沙、毛里求斯的粗獷黃,還有冰島黑沙灘的怪異黑。</p><p class="ql-block"> 但這里的沙灘跟這些贊美詞都不沾邊兒,說是海灘,只是波羅的海連泥帶沙的海邊兒而已。</p><p class="ql-block"> 可這并不影響當?shù)厝藢λ臒釔?。人們拉家?guī)Э?,照樣起勁兒地曬太陽、洗海澡、堆沙雕、玩泥巴?lt;/p><p class="ql-block"> 這才是對生活應(yīng)有的態(tài)度。</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塔林老城:中世紀的時光迷宮</p><p class="ql-block"> 一腳踏進塔林的老城,我瞬間明白什么叫"穿越"。上下老城被一道城墻隔開,上城是當年貴族和主教的地盤,下城則是商人、工匠和平民的天下,活脫脫一個中世紀的"富人區(qū)"與"平民窟"。</p><p class="ql-block"> 石板路被幾百年的腳步磨得發(fā)亮,踩上去像踩著一串被歲月拋光的故事。</p><p class="ql-block"> 拾級而上,很快就到了多姆教堂。這座14世紀的哥特式建筑里,唱詩班的歌聲像羽毛一樣飄向高高的穹頂。</p><p class="ql-block"> 據(jù)說,教堂里那架17世紀的管風琴,有6000多根音管,按下琴鍵時,整個老城都能聽見上帝的"低音炮"。不過,這架琴曾經(jīng)差點被蘇聯(lián)人拆走當柴火,幸好當時的神父用"這琴會保佑紅軍打勝仗"的理由保住了它——看來信仰有時候也需要一點"忽悠戰(zhàn)術(shù)"。</p><p class="ql-block"> 但隔壁的尼古拉斯教堂就沒這么幸運了,二戰(zhàn)時被炸彈掀了屋頂,現(xiàn)在的穹頂是后來重建的。</p><p class="ql-block"> 托姆別阿山,是座可以俯瞰全城的小山,這里曾是波羅的海最重要的戰(zhàn)略要地,瑞典人、丹麥人、德國人、俄國人都曾在這里插上自己的旗幟。但現(xiàn)在它屬于我們,是我們?nèi)鰵g兒的領(lǐng)地。</p><p class="ql-block"> 站在山頂往下看,老城的紅屋頂像一片波浪,遠處的波羅的海閃著銀光。突然覺得,那些打打殺殺的歷史,在大自然面前真是渺小得像個笑話。</p> <p class="ql-block">俄羅斯大使館前的"風景線"</p><p class="ql-block"> 從山上下來,在老城的石板路上溜達,遠遠就看見一群人在圍觀一棟建筑。走近了才發(fā)現(xiàn),這是俄羅斯駐愛沙尼亞大使館。</p><p class="ql-block"> 使館的門前,被長長的欄桿圍住,欄桿上,掛滿了各種標語、漫畫、涂鴉,還有烏克蘭和愛沙尼亞的國旗。標語上用英語和愛沙尼亞語寫著"停止戰(zhàn)爭"、“停止殺戮”等。兩個警察站在旁邊,表情像在看一場不太熱鬧的街頭表演。</p><p class="ql-block"> 這場景,讓我想起愛沙尼亞復(fù)雜的過往。作為曾經(jīng)的蘇聯(lián)加盟共和國,愛沙尼亞對俄羅斯的感情就像一杯加了太多糖又加了太多醋的咖啡,酸甜交織得讓人說不清滋味。</p><p class="ql-block"> 不遠處的咖啡館門口,陽光正灑落在露天座位上,幾個年輕人笑著碰杯,好像幾米外的抗議只是一幅背景畫。</p><p class="ql-block"> 或許這就是愛沙尼亞人的智慧:不管外面的世界鬧成什么樣,老城的石板路照樣被太陽曬得暖暖的,咖啡館的香氣照樣飄得很遠,生活總要像中世紀時那樣,在戰(zhàn)爭與和平的間隙里,活出自己的滋味。</p> <p class="ql-block">暫別了,歐洲</p><p class="ql-block"> 傍晚,飛機像一只巨大的金屬鳥,把我從塔林機場叼了起來。從舷窗往下看,老城的紅屋頂拼成一塊彩色的地毯,托姆別阿山的城堡像別在地毯上的胸針,波羅的海則像打翻的藍墨水,漫延到天邊。</p><p class="ql-block"> 在伊斯坦布爾轉(zhuǎn)機,飛機再次起飛時,已是丑時時分。伊斯坦布爾的燈光像撒在黑絲絨上的碎鉆,被博斯普魯斯海峽分成大大的兩片。</p><p class="ql-block"> 旅行的奇妙之處,大概就是這樣吧——在不同的時區(qū)里收集細碎的歡愉,把別人的日常變成自己的故事,然后在告別時,把這些碎片打包帶走,為自己拼出一個更完整、更豐富的人生。</p><p class="ql-block"> 舷窗外的月亮朦朦朧朧,身邊的游伴相依而眠。</p><p class="ql-block"> 或許明天醒來,嘴里還殘留著塔林咖啡的微苦,耳邊還回蕩著多姆教堂的歌聲,但朝夕相伴28天的游伴們終究要互道珍重、歸于日常了。 </p><p class="ql-block"> 沒關(guān)系,旅行的本質(zhì)不就是感受各種不同嗎?那就讓遠方的風,盡情的吹進日常的窗吧。</p><p class="ql-block">(文中用了幾張團友宋強老師的美圖,在此致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