喀什一日：時差里的古城煙火憶君追夢 <p class="ql-block">不來喀什，不算來過新疆；不逛喀什古城，不算來過喀什。</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喀什是中國日落最晚的城市之一，與北京時間差了近三個小時。當我家鄉(xiāng)山西的人們在晚上11點早已進入夢鄉(xiāng)時，喀什的街頭還熱鬧著，人們正圍坐餐桌吃晚飯或夜宵。原計劃每天寫點游記，可往往回到酒店已近11點，洗漱完畢就過了12點，后來索性作罷——也罷，把時間留給眼前的風景，本就是旅行的意義之一。</p> <p class="ql-block">我們的喀什行程從第一天晚上就開始了。從賓館打車到漢巴扎時，遠遠就見燈火如晝，霓虹在夜色里鋪開，人流攢動得像沸騰的潮水。更沒想到的是，進漢巴扎還要排隊過安檢。隨著隊伍緩緩挪動，我忽然想起出發(fā)前對新疆安全的顧慮，此刻倒覺得：若擔心安全，就來新疆吧。這里大概是旅行中最讓人踏實的地方——每隔不遠就有持槍的警察佇立，那份穩(wěn)穩(wěn)的安全感，是別處難尋的。</p> <p class="ql-block">漢巴扎的主路兩側，是名副其實的美食江湖?？狙蛉獯挠椭?、鴿子湯的醇厚味、抓飯里胡蘿卜與羊肉的甜香、奶疙瘩的獨特奶香……一路飄來，勾得人挪不動腳。我們六個人鉆進一家店，點了鴿子湯、手抓飯、胡辣羊蹄、清燉羊頭。戴起塑料手套，抓起熟得脫骨的羊肉大快朵頤，倒有了幾分“大碗喝酒，大塊吃肉”的豪邁。只是那碗鴿子湯，我實在消受不起。早晨在疏附縣見過養(yǎng)鴿場，數(shù)百只白鴿振翅時像一片流動的云，總讓人想起和平、信使這些美好的詞。可眼前碗里躺著的整只鴿子，褪去羽毛后像清燉雞一般，終究讓我望而卻步。但我懂，這是喀什響當當?shù)恼信泼朗?，多少人專為這一口而來，各有各的滋味，本就無需強求。</p> <p class="ql-block">第二天早飯后，導游先帶我們去了一家和田玉店——這是行程里約定好的自愿消費環(huán)節(jié)，不強制。導游坦言，我們每消費一萬元，她能有200元抽成。團隊里有人買了近兩萬元的手鐲，有人挑了8800元的項鏈，各取所需，倒也自在。</p> <p class="ql-block">（網(wǎng)上查找的老人照片）</p> <p class="ql-block">接下來是喀什古城的開城儀式。還沒到時間，街上已擠得摩肩接踵。儀式前，一位頭戴花帽、身穿紅色坎肩的新疆大爺跳起了舞。有人說他已90多歲，可看他手腳靈活，每一個扭頸、擺臂都透著地道的新疆風情，哪里像九旬老人？后來才知，他是古城里的“網(wǎng)紅老人”，用舞姿迎接每一位來客。</p> <p class="ql-block">10點半，開城儀式準時上演。聽說儀式分“史上名城”“融匯文明”“智慧幽默”“古城來客”四個篇章，可我被裹在人潮里，只能從前方人頭的縫隙中瞥見零星的演員衣角，連全貌都沒看清。只隱約知道，班超與張騫這兩位歷史人物的故事被編進了表演里，也算與千年前的絲綢之路打了個照面。</p> <p class="ql-block">儀式結束后，我們隨著人流走進喀什古城。這座絲綢之路唯一留存的古西域街區(qū)，是世界上現(xiàn)存規(guī)模最大的生土建筑群之一。外墻全由生土筑成，不管是低矮的平房還是高聳的樓閣，都透著古樸厚重的氣息，帶著民族與時光的印記。據(jù)說古城已有2100年歷史，這些土黃色的建筑像沉默的老者，既在訴說過往，又在守護著古城的神秘。我們隨意穿梭在街巷里，遇路就走，碰壁就退，難怪人稱它是“迷宮”。更妙的是，這里不是死寂的古跡，七萬居民在此生活，推門可見晾在繩上的衣物，轉角能遇嬉戲的孩子——這大概就是“活著的古城”的模樣。街巷也是商業(yè)街，民族服飾、阿拉丁神燈、奶制品、手串包包……琳瑯滿目。我們挑了個印著“我愛喀什”的布袋，算是把這份記憶裝了進去。</p> <p class="ql-block">之后去了艾提尕爾清真寺——后來才知道，這是中國最大的清真寺，也是最有影響力的三大清真寺之一。門票30元，同行不少人沒興趣，我們幾個卻想進去看看。導游給了一小時時間，可真走進去，對著內殿藍色的柱子、外殿的寬敞空間，還有那幅2013年由自治區(qū)黨委政府贈送的羊毛掛毯（正中一朵大石榴花，周圍環(huán)繞56朵小石榴，寓意各族團結），實在說不出太多感觸。掛毯對面壁龕里那本厚厚的書，想來就是《古蘭經(jīng)》了。前后不過15分鐘，便悻悻地出來了——或許對不了解的事物，本就難生共鳴，倒不如像其他人那樣，把時間留給出街巷。</p> <p class="ql-block">清真寺旁的街巷才是我們的心頭好。店鋪多是兩層，墻上掛滿了稀奇物件：車輪胎、舊算盤、大小木箱、掛毯、木篾子……這般隨性又獨特的裝飾，透著當?shù)厝松畹那伤寂c煙火氣。</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不知不覺，離別的火車就快開了。我們帶著沒看夠的遺憾，坐上大巴往車站去?？κ驳囊惶欤褚粓鰶]做完的夢，醒了，卻把魂兒落在了那片土黃色的古城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