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span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22, 126, 251);">(高國強博士 原創(chuàng) 2025-8-17首發(fā)于美篇)</span></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2, 126, 251); font-size:20px;"> 金宇澄小說《繁花》里有個作者最為衷情的主角,阿寶。我讀完原著兩遍后,有了印象:阿寶乃映射金宇澄自己。</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2, 126, 251); font-size:20px;"> 所謂,人的成熟不是靠言語,而靠生活中的南墻和社會的毒打。阿寶童年生活比較幸福快樂,父親是中層干部,爺爺是資本家,拿著公私合營的分紅,過得很滋潤,全家住在上海中上層人士集中的盧灣區(qū)思南路上的洋樓里。五十年代,爺爺家里有小轎車,爺爺經(jīng)常在下午帶著阿寶,乘私家車去上海鬧市區(qū),在名牌店里吃蛋糕,品奶酪,喝奶昔。這些食品,我們小鎮(zhèn)孩子那時候聽都沒聽過。</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2, 126, 251); font-size:20px;"> 到了六十年代文革,阿寶全家栽了。爺爺家停了分紅,從思南路洋樓里被趕到四川路一戶逼仄的小屋。阿寶家更慘,父親被打成反革命,被趕到滬北朝陽工人新村的筒子樓里一間十多平米的小屋里,十多戶人家共用一間廁所。阿寶家是反革命,家門口掛一張“反革命”的牌子,還要每天負責(zé)打掃廁所。</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2, 126, 251); font-size:20px;"> 這種巨大的生活落差,社會地位的墜降,給阿寶的成長,心理和人格的形成,帶來催熟的作用。阿寶青年時談過一次戀愛,和一個叫雪芝的優(yōu)秀女孩。但由于阿寶家的身世和形狀,受到雪芝家庭的強烈反對,最終這段戀情無疾而終。這些挫折經(jīng)歷,讓阿寶歷練得成熟、穩(wěn)重、低調(diào)、不張揚,善于觀顏察色,處事玲瓏周到,四平八穩(wěn),不得罪人。也可以用現(xiàn)在常用的一句話形容,情商高。</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2, 126, 251); font-size:20px;"> 所以,大多數(shù)時候,阿寶是時代的旁觀者。他參與社會活動,卻不讓自己卷入,不發(fā)表尖銳的言論和觀點,游離于社會的邊緣。別人發(fā)表觀點,多數(shù)時候,他只是笑笑,或者“不響”。</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2, 126, 251); font-size:20px;"> 阿寶的發(fā)小朋友,滬生,交了個女朋友梅瑞。兩個人本是法律夜校同學(xué),吃過幾趟咖啡,就開始談。梅瑞在外貿(mào)公司做外貿(mào),和汪小姐是同事。梅瑞知道阿寶是滬生的朋友后,明知阿寶原是通過汪小姐做出口掛靠,還是通過滬生把阿寶和汪小姐的業(yè)務(wù)搶到了自己手里。原著:</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76, 79, 187); font-size:20px;"> “有一次梅瑞對滬生說,講起來,我做外貿(mào),收人可以,但現(xiàn)在私人公司,賺的米更多,我只想跟私人老板合作。滬生說,我有一個老朋友,做非洲百貨,也做其他。梅瑞說,叫啥名字。滬生說,叫阿寶。梅瑞拍一記滬生說,啊呀呀,是寶總呀,大名鼎鼎,經(jīng)常來我公司,跟我同事汪小姐做業(yè)務(wù)。滬生不響。梅瑞說,我開初以為,這個寶總,花頭十足,肯定跟汪小姐有情況了。滬生說,談戀愛。梅瑞說,汪小姐早有老公了。滬生說,這肯定就是一般關(guān)系,阿寶是我?guī)资甑睦吓笥?,我的赤膊弟兄,只做正?jīng)生意,不考慮越軌投資,相當至真,我可以介紹。梅瑞雙頰一紅說,汪小姐,一定不開心的。滬生說,無所謂,下一個禮拜,我請客。</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76, 79, 187); font-size:20px;">?</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76, 79, 187); font-size:20px;"> 到了這天,兩人走進梅龍鎮(zhèn)酒家,梅瑞一身套裝,香港中環(huán)新品,三圍標準,裁剪得當,頭發(fā)新做,濃芬襲人,坐了一刻,拿出化妝鏡照幾次。阿寶走進來,大家寒暄一番。阿寶說,梅小姐是滬生的朋友,就是我朋友,生意上面,以后盡管聯(lián)系。</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76, 79, 187); font-size:20px;">?</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76, 79, 187); font-size:20px;"> 梅瑞笑一笑說,寶總,認不得我了。阿寶不響。梅瑞說,我是汪小姐同事呀。阿寶一呆,跌足道,啊呀呀呀,對不起,真對不起。梅小姐這天,淺笑輕顰,吐屬婉順,一頓飯,三個人相談甚歡,十分愉樂。</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76, 79, 187); font-size:20px;">?</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76, 79, 187); font-size:20px;"> 私人公司,并無進出口權(quán),接了外商訂單,必須掛靠國營外貿(mào)公司操作。有一日,阿寶與汪小姐打電話。阿寶說,汪小姐,真對不起,有一位大領(lǐng)導(dǎo),最近發(fā)了條頭,要我的業(yè)務(wù)單子,讓貴公司梅瑞去做,以后,我只能與梅瑞聯(lián)絡(luò)了,其中道理,汪小姐應(yīng)該懂的,抱歉。汪小姐不響。阿寶說,我只能聽命,另外,梅瑞并不知情,完全是大領(lǐng)導(dǎo)的意思,請理解我。汪小姐黯然說,是吧。阿寶說,不開心了。汪小姐說,哪里會,廣東人講了,生意大家做,鈔票大家賺。阿寶說,不好意思。汪小姐說,大領(lǐng)導(dǎo)是啥人。阿寶說,不開心了。汪小姐說,無所謂,我理解萬歲。阿寶敷衍幾句,掛了電話,心里明白,汪小姐一定有所謂,以前幾次邀飯,提及丈夫宏慶,頗多不滿,阿寶始終裝聾作啞,與國貿(mào)打交道,借殼生蛋,做成每一筆生意,結(jié)匯之后,照規(guī)矩支付康密遜(commission 傭金),不牽涉感情,因此現(xiàn)在,汪小姐只能理解萬歲,如果兩人有一絲曖昧,就要一作二跳,麻煩不斷。</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76, 79, 187); font-size:20px;">?</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76, 79, 187); font-size:20px;"> 從此以后,阿寶到公司,先對汪小姐打招呼,再與梅瑞談業(yè)務(wù),相當和順。梅瑞高興,難免于滬生面前,數(shù)度提到阿寶。春天到了,梅瑞約了滬生,阿寶,到西郊公園看了櫻花,吃一頓夜飯。兩男一女,燈下談?wù)?,窗外落雨,案前酒濃,印象深刻?!?lt;/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2, 126, 251); font-size:20px;"> 文章這一段,把阿寶做事的靠譜,上心,又滴水不漏的周全,寫得明明白白。首先,發(fā)小滬生把梅瑞介紹給了阿寶,要他關(guān)照她的生意。阿寶記在心上,回頭就去辦了。朋友交托的事,有回應(yīng),有交代,有著落,這叫靠譜。其次,阿寶和汪小姐做生意,刀刮水泄,經(jīng)濟關(guān)系理得清清爽爽,一筆生意結(jié)清一筆傭金,不涉及男女感情,所以,當阿寶把生意轉(zhuǎn)給梅瑞做,汪小姐也只能“理解萬歲”,不然,如果當初阿寶對她有一絲曖昧關(guān)系,汪小姐肯定要發(fā)作了。最后,雖然阿寶把生意挪給梅瑞,理論上并不欠汪小姐什么,但阿寶明面上做得很光鮮,滴水不漏,以免引起汪小姐對他和梅瑞的記恨:他故意說是上面大領(lǐng)導(dǎo)的意思,梅瑞自己也不知情。阿寶預(yù)料到汪小姐雖然不會發(fā)作,但心里肯定不開心,所以無論汪小姐想套他什么口風(fēng),他都說“不開心了”,來塞住她繼續(xù)盤問的口。當然,其中也不乏阿寶的人文關(guān)懷,雖然他因為不能駁滬生的面子,只能得罪汪小姐,但還是很在意汪小姐的情緒,關(guān)心她會因此不開心。特別上心的是,阿寶以后到外貿(mào)公司,總是先對汪小姐打招呼,再與梅瑞談業(yè)務(wù),因此三人關(guān)系仍然相當和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2, 126, 251); font-size:20px;"> 所以,阿寶這個人在書中還是比較可愛的,就是他不因地位(人稱寶總)強勢,不得罪人。多數(shù)時候,別人說話,哪怕不同意,阿寶只是笑笑,不反駁。</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2, 126, 251); font-size:20px;"> 書中和阿寶沒有任何男女曖昧關(guān)系的,是汪小姐。而最崇拜阿寶的,是梅瑞。梅瑞在阿寶幫了她,把生意轉(zhuǎn)給她做后,作為答謝,請滬生和阿寶去了一次西郊公園賞櫻花,吃一次夜飯。打那以后,梅瑞就迷上了阿寶,提出和滬生分手。梅瑞的情癡,天真,處事不假思索,不懂圓潤掩飾,從她和滬生的分手對話中呈現(xiàn)得一清二楚。原著:</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76, 79, 187); font-size:20px;">?</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76, 79, 187); font-size:20px;"> “一個月后,滬生與梅瑞約會。梅瑞踱出美麗園的公司大門,懨懨不歡。兩個人剛走到靜安寺,梅瑞說,我想回去了。滬生說,感冒了。梅瑞說,我與滬生的關(guān)系,還是告一個段落,可以吧,以后,我做滬生的妹妹,可以吧。滬生說,可以。梅瑞說,妹妹對哥哥,可以講一點想法吧。滬生說,可以的。梅瑞說,我最近,一直跟姆媽吵,我姆媽覺得,滬生缺房子,父母有“文革”嚴重問題。滬生說,我懂了。梅瑞說,不好意思。滬生不晌。梅瑞頹然說,其實,主要是我崇拜一個男人。瀘生說,我明白了。梅瑞說,這個男人,我現(xiàn)在繞不過去了。滬生說,明白了。梅瑞說,啥人呢。滬生說,阿寶。</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76, 79, 187); font-size:20px;"> 梅瑞嘆息說,我只能老實講了,我第一趟看見寶總,就出了一身汗,以后每趟看到寶總,我就出汗,渾身有螞蟻爬,一直這副樣子,我不想再瞞了。滬生說,應(yīng)該講出來。梅瑞說,寶總對我,有議論吧。滬生說,如果有,我會講的。梅瑞說,寶總根本不注意我,一直不睬我。滬生說,阿寶忙,只做外貿(mào)。梅瑞說,寶總以前,談過幾個女朋友呢。滬生說,一言難盡。梅瑞說,為啥分手的。滬生說,我不了解。</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76, 79, 187); font-size:20px;">?</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76, 79, 187); font-size:20px;"> 梅瑞說,我已經(jīng)想好了,我要跟定寶總,毫無辦法了,我崇拜實在太深了。滬生說,生意上面,真可以學(xué)到不少門檻。梅瑞說,寶總以前女朋友,為啥分手的。瀘生不響。梅瑞說,是寶總提出分手,還是。滬生搔頭說,這個嘛。梅瑞說,寶總對我,如果有了想法,滬生要告訴我。滬生說,一定。梅瑞悵然說,我現(xiàn)在,只想曉得寶總的心思。梅瑞講到此地,落了兩滴眼淚。</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76, 79, 187); font-size:20px;"> 兩個人關(guān)系,就此結(jié)束?!?lt;/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2, 126, 251); font-size:20px;"> 從梅瑞身上,覺得女人做事真不靠譜。阿寶對梅瑞沒有那種意思,所以對她一直不冷不熱,若即若離,對梅瑞說的話,阿寶經(jīng)常“不響”。最后梅瑞一怒之下,嫁給了一個有房的“小四川“,開始了一段不幸的婚姻。因為梅瑞自己眼拙,不知人識人,追不到寶總,又丟了滬生,不懂反思,卻抱怨阿寶毀了她的幸福。用后來和梅瑞有一段曖昧的康總的話總結(jié)她:“女人比較天真,比較笨,高級騙子,全部是男人?!?lt;/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2, 126, 251); font-size:20px;"> 由梅瑞的執(zhí)一憨直,想起日前讀到的一段馬蘭被雪藏的故事。馬蘭是家喻戶曉的黃梅戲表演藝術(shù)家,榮獲過中國戲劇梅花獎、上海白玉蘭戲劇表演藝術(shù)獎。她主演過《女駙馬》《龍女情》《無事生非》《西廂記》《秋千架》等經(jīng)典黃梅戲劇目,深受戲迷和大眾追捧。</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2, 126, 251); font-size:20px;"> 馬蘭扮相俊美,嗓音甜潤,身段輕盈自然,既能展現(xiàn)傳統(tǒng)劇目的古典之美,又能完美駕馭現(xiàn)代劇目的時代感,被成為“黃梅戲女王”“安徽一寶”。</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2, 126, 251); font-size:20px;"> 然而,正當馬蘭事業(yè)如日中天時,她卻被單位雪藏,各種社會頭銜都被摘掉,重要演出,根本不安排她。1998年,安徽省黃梅戲劇院舉辦院史展覽,領(lǐng)導(dǎo)故意淡化馬蘭,將她的名字放在后勤工作人員之列,且排在清潔工的后面。馬蘭最后含淚離開安徽省黃梅戲劇院。當時許多馬蘭的戲迷納悶,這是什么原因呢?原來,這有一段鮮為人知的故事。馬蘭被“雪藏”,不是“誤傷”,而是源于她的一次“不懂事”。</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2, 126, 251); font-size:20px;"> 原來,隨著馬蘭事業(yè)持續(xù)輝煌,她成了安徽黃梅戲劇院的一張耀眼名片,廣大戲迷甚至將她視為“安徽一寶”。1998年初,安徽一位副省級領(lǐng)導(dǎo)來到安徽省黃梅戲劇院,點名要看馬蘭的表演。很快表演又降格為聯(lián)歡,說白了就是讓演員陪著領(lǐng)導(dǎo)喝酒、跳舞。當時黃梅戲劇院很多女演員非常想?yún)⒓舆@樣活動,盼著與大領(lǐng)導(dǎo)合影,提升自己的人脈關(guān)系。</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2, 126, 251); font-size:20px;"> 然而馬蘭對這樣的聯(lián)歡很排斥,她對主管領(lǐng)導(dǎo)說:正常演出沒問題,我愿意參加,與領(lǐng)導(dǎo)喝酒、跳舞我就不去了,我還是將機會讓給其他同事吧。</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2, 126, 251); font-size:20px;"> 聯(lián)歡當晚,那位副省級干部沒有見到馬蘭,覺得她這是耍大牌,不給自己面子,心里很不高興。劇院的個別領(lǐng)導(dǎo)善于揣摩上意,從此將馬蘭“雪藏”了。馬蘭最后離開安徽省,去了上海,繼續(xù)她的演藝事業(yè)。</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2, 126, 251); font-size:20px;"> 拿馬蘭和梅瑞比,是不合適的。但拿馬蘭和寶總比,則可以。馬蘭就是因為缺一點上海人寶總那種圓潤玲瓏,收斂鋒芒,總是笑笑,和經(jīng)常“不響”,所以吃了一些本不該有的虧,和遭遇人生一大挫折。</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2, 126, 251); font-size:20px;"> 這樣說,并不是覺得馬蘭做錯了什么。她什么也沒做錯,錯的是這種大環(huán)境。相反,覺得馬蘭有她的風(fēng)骨,有她的原則,和不妥協(xié)精神。這樣的文化品德和人格內(nèi)核,本該受社會推崇,卻在現(xiàn)實中往往反而吃虧。</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2, 126, 251); font-size:20px;"> 《繁花》原著結(jié)尾,阿寶和滬生有一段對話:</span><span style="color:rgb(176, 79, 187); font-size:20px;">滬生說,我一直聽玲子講,阿寶比較怪,一輩子一聲不響,也不結(jié)婚,皮笑肉不笑,要么講戲話,阿寶的心里,究竟想啥呢。阿寶笑笑說,一樣的,玲子也問過我,講滬生這個男人,一直不離婚,只是笑笑,要么講,“人們不禁要問”,文革腔,玲子完全不了解,搞不懂滬生心里,到底想啥呢。滬生笑笑不響。阿寶說,我當時就告訴玲子,面對這個社會,大家只能笑一笑,不會有奇跡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span></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span style="color:rgb(22, 126, 251); font-size:20px;">(END)</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255, 138, 0);"> 作家簡介:</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255, 138, 0);">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255, 138, 0);"> 高國強,著有散文、隨筆集《両山夜話》和《伏草林風(fēng)》,江蘇省宜興市丁蜀鎮(zhèn)人,1980年畢業(yè)于丁蜀中學(xué),1984年畢業(yè)于蘇州大學(xué)化學(xué)系,1987年獲上海工業(yè)大學(xué)應(yīng)用化學(xué)系碩士學(xué)位,1987-1993年在南京中國藥科大學(xué)基礎(chǔ)部任教,1993年夏自費赴美國留學(xué),獲阿拉巴馬大學(xué)塔城分?;瘜W(xué)系博士學(xué)位。1997-2000年在得克薩斯大學(xué)奧斯汀分?;瘜W(xué)系進行博士后研究。2010年春回中國擔任南京工業(yè)大學(xué)特聘教授,并創(chuàng)立無錫高頓傳感技術(shù)有限公司。作者業(yè)余寫作,以散文、隨筆、影評、文學(xué)理論研究為主。</span></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