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歲月流逝 陪伴有暖

山高路遠(yuǎn)

<p class="ql-block">晨跑（一）：田埂邊的清爽</p><p class="ql-block">每天天剛亮，趁娘還沒醒，我會去家附近的田埂跑一圈。風(fēng)裹著玉米和豆子的清香撲在臉上，玉米穗沉甸甸垂著，豆莢在路邊鼓著肚子。耳邊沒有喧鬧的蟬鳴，只有風(fēng)拂過莊稼的沙沙聲，混著遠(yuǎn)處的雞叫、狗吠，偶爾有松鼠從草叢竄過，毛茸茸的尾巴一晃就沒了影。放羊的鄰居趕著羊群走過，羊鈴叮當(dāng)響，和滿田的豐收景象疊在一起。這半小時的晨跑，是忙里偷閑的清爽，跑完趕緊往家趕，想著娘該醒了，得回去幫她穿衣、洗漱。</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晨跑（二）：往學(xué)校去的路</p><p class="ql-block">有天姐姐在家照看娘，我難得跑遠(yuǎn)些，往小時候上學(xué)的方向去。立秋后的風(fēng)格外涼，吹在身上舒服得很。路邊的莊稼長得更旺了，玉米稈快比人高，豆子藤爬滿了田壟。路過幾個村莊，和記憶里完全不一樣——家家戶戶的院墻圍著木籬笆，月季開得正艷，還有不知名的小花順著墻根爬，紅的、黃的、粉的，熱熱鬧鬧擠滿了墻頭。村里的聲響也親切，誰家的雞在院門口踱步打鳴，狗見了生人輕輕吠兩聲，又被主人喚了回去。看著這干凈又有煙火氣的村子，心里滿是感慨：原來農(nóng)村早不是過去的模樣了，現(xiàn)在的日子，是真的透著亮的美。</p> <p class="ql-block">午間：蟬鳴里的童年</p><p class="ql-block">到了中午，日頭升得高，熱浪裹著蟬鳴涌過來。坐在屋里陪娘歇著，窗外的蟬叫得歡實，一聲接一聲，把夏天的熱意都喊得更真切了。這蟬鳴像把鑰匙，一下打開了童年的記憶——那時候也是這樣的夏天，中午躲在屋里啃西瓜，聽著蟬鳴犯困，娘會搖著蒲扇，幫我趕開繞著燈飛的小蟲。現(xiàn)在娘安靜地靠在椅上，蟬鳴依舊，只是換了我守在她身邊，偶爾幫她擦去額角的細(xì)汗。夏天的熱沒減，可這蟬鳴里的時光，卻多了份安穩(wěn)的暖。</p> <p class="ql-block">午間：蟬鳴里的童年</p><p class="ql-block">到了中午，日頭升得高，熱浪裹著蟬鳴涌過來。坐在屋里陪娘歇著，窗外的蟬叫得歡實，一聲接一聲，把夏天的熱意都喊得更真切了。這蟬鳴像把鑰匙，一下打開了童年的記憶——那時候也是這樣的夏天，中午躲在屋里啃西瓜，聽著蟬鳴犯困，娘會搖著蒲扇，幫我趕開繞著燈飛的小蟲。現(xiàn)在娘安靜地靠在椅上，蟬鳴依舊，只是換了我守在她身邊，偶爾幫她擦去額角的細(xì)汗。夏天的熱沒減，可這蟬鳴里的時光，卻多了份安穩(wěn)的暖。</p> <p class="ql-block">共守：姐掌廚，我拾柴</p><p class="ql-block">白天忙完娘的事，我和姐姐總有著默契的分工。姐姐總惦記著做飯，系上圍裙就往廚房鉆，淘米、切菜、燒火，動作還是小時候熟悉的樣子，不一會兒，鍋里就飄出了飯菜香，像極了娘當(dāng)年在灶臺前忙碌的光景。我則習(xí)慣往院子外跑，去柴房收拾柴火，把曬干的玉米芯、松枝碼得整整齊齊，或是去菜園里摘些新鮮的青菜。按老家的說法，這些是男人干的活，可如今更像一種念想——我們循著舊日的模樣搭把手，讓家里的煙火氣一直續(xù)著，娘坐在屋檐下看著，偶爾含糊地笑，好像也認(rèn)得出眼前這熱鬧的光景。</p> <p class="ql-block">修枝：為爸種的一片松</p><p class="ql-block">前天請了人，一起去打理承包的那片林地。這片地是專門為爸種的——我想在他墳頭旁，能有一大片郁郁蔥蔥的松樹，既是緬懷，也想讓他身邊常有綠意相伴。握著修枝剪，和幫工一起剪斷枯枝，脆響在林間散開，風(fēng)穿過枝葉時沙沙作響?？粗藜艉蟾@精神的松枝，想象著它們慢慢長高、連成一片的樣子，心里默默念著：爸，以后這兒就更熱鬧了，您不孤單。忙完這片林，再趕回家里，娘該等著我喂飯了。</p> <p class="ql-block">日常：娘的手，我的踏實</p><p class="ql-block">余下的白天時光，大多圍著娘轉(zhuǎn)。喂飯、擦身、陪她坐在屋檐下，聽她含糊地念叨。小時候的暑假不是這樣的——那時候娘總蹲在灶臺前燒火，玉米糊糊的香飄滿院子時，她會站在門口喊：“娃，別在坡上放羊割草了，回來吃飯！”可現(xiàn)在，娘連我都認(rèn)不清了，卻總在我走近時，顫巍巍伸來枯瘦的手，拉著我往她身邊拽，嘴里反復(fù)念著“親人呀”“我娃呀”。她的手沒什么力氣，卻攥得很緊，好像握著這雙手，我們就還是從前那對不用慌的母子。只要被這雙手牽著，心里那些細(xì)碎的忙亂，就都化成了踏實。</p> <p class="ql-block">暮色：二三十米的安穩(wěn)</p><p class="ql-block">傍晚的院子最靜，暑氣散了，風(fēng)也變得溫柔。我會牽著娘的手慢慢走，不過是來回二三十米的路，她走幾步就喘，我便陪著她停一停。夕陽把我們的影子拉得很長，娘不說話，只是微微笑著，眼神里滿是安詳。等她走累了，扶她坐在藤椅上，看著天邊的霞光一點點淡去，蟬鳴也漸漸輕了。忽然覺得，這個暑假能守著娘，能為爸打理好那片松，能在晨風(fēng)中見故鄉(xiāng)新貌，在蟬鳴里念舊日時光，這樣的日子，比任何時候都讓人安心。</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