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蒜藍天 <p class="ql-block">再平常不過的石蒜，可偏偏就有人將她冠名為“彼岸花”，搞不懂！</p> <p class="ql-block">它們開在夏末秋初的路邊，一簇簇紅得扎眼，像是誰打翻了顏料盒，又像是大地悄悄吐出的一口濃烈呼吸。沒人播種，也不見照料，它們就這么年年冒出來，準時得像赴一場無人知曉的約會。人們開始叫它“彼岸花”，說花開時葉已落，葉生時花已凋，花與葉永生不見——可我在田埂上見過它，花底下明明就長著嫩綠的葉子，纏纏繞繞，哪有什么“彼岸”？</p> <p class="ql-block">有條小路通向村后的小林子，兩旁草木茂密，陽光斜斜地切過樹梢，在地上鋪出斑駁的光影。黑色鐵藝圍欄靜靜立著，線條冷峻，卻攔不住幾朵紅花從縫隙里探出身子。那紅，不嬌不媚，反倒帶著點倔強，像是非要在這規(guī)整的人造秩序里，闖出一點野性的美來。我常走這條路，每次經(jīng)過，總覺得它們不是在等誰，而是在宣告：我們本就該在這里。</p> <p class="ql-block">雨后清晨，花瓣上還掛著水珠，晶瑩剔透，輕輕一碰就會滾落。那紅色被洗得更純粹了，像是從根里滲出來的血色，卻不讓人覺得悲涼。反倒覺得鮮活，活得坦蕩。有人說這花有毒，碰不得，我卻見螞蟻在花蕊間爬行，蜜蜂也來光顧，連露水都敢停駐——天地之間，誰又真是孤絕的呢？</p> <p class="ql-block">陽光穿過葉片，灑在一朵花上，它的每一片細長花瓣都像在微微顫動，仿佛有風，又像只是它自己在呼吸。旁邊的紫花默默開著，綠葉襯著紅花，不爭也不讓。這一刻，它不是什么“彼岸”的象征，只是一個正在好好活著的生命。我不懂為何非得給一株植物套上輪回的寓言，讓它背負起生死離別的沉重。</p> <p class="ql-block">它就那樣立在綠意深處，紅得不容忽視。陽光打在上面，明暗交錯，像是給它鍍了一層金邊。柵欄的影子斜斜地壓過來，可那花依舊挺著，不躲也不避。這世上太多名字是強加的，比如“曼珠沙華”，比如“死亡之花”?？伤约褐馈皇窍腴_花罷了。</p> <p class="ql-block">幾朵花在微風里輕輕搖，葉子上還沾著昨夜的濕氣。水珠順著葉脈滑落，滴進泥土，悄無聲息。它們開得熱鬧，卻并不喧囂。沒有蜂擁而至的贊美，也沒有刻意的回避。就這樣靜靜地，開在荒地、路邊、墳頭、林緣——哪里有土，哪里就有它們的身影。或許正因無人在意，才活得最自在。</p> <p class="ql-block">花瓣細長，向四面伸展，像伸向天空的手指，又像在跳一支無人觀看的舞。花蕊纖細彎曲，像是藏著許多沒說出口的話?？伤徽f，也不需要說。背景虛成一片朦朧的綠，光斑浮動，像夢的碎片。這樣的畫面，本該讓人安靜下來，可人們偏偏要把它扯進傳說里，說它是黃泉路上的引魂燈。</p> <p class="ql-block">它們成片地開，紅得連成一片，像是大地突然流了血，又像是秋天提前燃起的火。陽光一照，整片花海都在發(fā)光，生機勃勃，哪有半分陰冷？可總有人搖頭：“這是不祥之花?！蔽也唤猓瑸楹蚊利愐欢ㄒc哀傷掛鉤？為何盛開，就不能只是盛開？</p> <p class="ql-block">有時它們開在幽暗的林下，枯葉鋪地，光線從高處漏下來，像一束追光打在舞臺上。那紅便成了焦點，醒目得近乎挑釁?？晌铱粗?，只覺得它是在黑暗里點了一盞燈——不是為了招魂，而是為了告訴世界：我還在。</p> <p class="ql-block">一朵花在陽光下泛著柔和的光澤，卷曲的花瓣像是笑彎的眼角。光影從側面打來，勾勒出它的輪廓，也照亮了它腳下的泥土。它不靠名字活著，也不靠傳說流傳。它只是每年準時出現(xiàn)，紅得坦蕩，開得自由。</p> <p class="ql-block">花瓣彎曲，線條優(yōu)雅，像是自然親手畫出的曲線。背景模糊，綠意溫柔，它就站在那里，不爭不搶，卻誰也無法忽視。人們總想賦予它意義，可它自己大概只想曬曬太陽，喝點雨水，然后靜靜謝去。</p> <p class="ql-block">花叢在灌木間燃燒，陽光穿過枝葉，光影交錯，像一場無聲的儀式?？蛇@儀式不是為了送別，而是為了慶?！獞c祝生命又一次沖破沉寂。說它神秘？它只是活得真實罷了。</p> <p class="ql-block">一朵花靜靜開著，花蕊頂端沾著點黃色花粉，像是披了層金粉。柵欄在前，光斑在后，它夾在人工與自然之間，卻毫無違和。它不需要被理解，也不需要被命名。它只是存在，就足夠動人。</p> <p class="ql-block">花在鐵柵欄旁綻放，背景是模糊的綠，前景是冷硬的黑。柔與剛，生與制，就這么并置著。可那花不懼，也不退。它知道，哪怕明天被人拔除，今天也該開得盡興。</p> <p class="ql-block">陽光下，花瓣輕盈搖曳，整株花像是在呼吸，在跳舞。綠色與黃色的植物虛化成背景，層次分明，生機盎然。它不是彼岸的使者，它是此岸的居民——活在此時此刻，熱烈而真實。</p> <p class="ql-block">林間三朵花并立，細長花瓣舒展如焰。陽光穿過樹葉，灑在它們身上，像是自然親手加冕。它們不說話，也不需要寓意。它們只是用紅，劃破了林間的靜默。</p> <p class="ql-block">多朵花在林間綻放，光影斑駁，氛圍寧靜。可這寧靜不是死寂，而是生命在低語。它們不靠名字活著，也不靠傳說流傳。它們只是每年準時歸來，像老朋友一樣，不打招呼，卻讓人安心。</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