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當小鳥把我乘行去南非的飛機撞了之后,我便把此次旅行的期望值只降低為:平平安安回國。</p><p class="ql-block"> 延誤了14個半小時后,飛機終于起飛。</p><p class="ql-block"> 當飛機降落在約翰內(nèi)斯堡時,天色已晚。本些興奮的心情想在酒店落榻后,游覽下約堡夜市,向?qū)Ц嬖V我的第一句話卻是:“務(wù)必不能離開酒店一步,不管是白天還是黑夜。否則,大概率被搶。”我不知道這句話是不是嚇人的,但我還是被唬住了,故,洗洗,睡了。</p><p class="ql-block"> 次日,坐著旅行大巴,首先映入我眼簾的,居然是絲絲在陽光下的冰冷白光,那是無邊無際的通電的鐵絲電網(wǎng),它們蜿蜒穿過了城市肌體,如同大地的疤痕,標記著南非這個國家最深刻的困境——關(guān)于無法選擇的出生地,關(guān)于適應(yīng)的必然,更關(guān)于秩序安全與民主自由之間那條永遠需要重新勘定的邊界。 </p><p class="ql-block"> 當驅(qū)車穿越約翰內(nèi)斯堡市區(qū)時,震撼我的不是奢華,而是無處不在的帶電的鐵網(wǎng)、持槍的保安、隱約可見的子彈孔穿裂的玻璃,白天路上也幾乎不見太多行人在行走,只有三三兩兩的黑人在游蕩。這景像讓我奔出的唯一念頭就是:對安全的渴望如何不窒息自由的呼吸?</p><p class="ql-block"> 鐵絲網(wǎng)內(nèi)大多數(shù)住著白人,防得應(yīng)該是鐵絲網(wǎng)外的黑人,網(wǎng)內(nèi)網(wǎng)外,看似界限分明,卻讓安全的界限更加地模糊。因為白人始終要出網(wǎng),而黑人則不斷嘗試去突破這層網(wǎng)。當種族矛盾,社會矛盾沒有徹底解決和完善的時候,物理隔離的網(wǎng)終將變成薄紙,自由也伴隨著不自由。</p><p class="ql-block"> 在開普敦的馬來社區(qū),我看見了一個小孩,坐在五顏六色的街邊,卻眼神迷離地望著遠方。我不知道他在看什么,他可能也不知道自己希望能看到什么,他或許只知道他生在這里,如果改變不了周邊的環(huán)境,那就只能去適應(yīng)周邊的環(huán)境。五顏六色的街邊雖然好看,但他迷離且空洞的眼神,總在這幅外界以為漂亮的景像中,給人那幾分的憂傷和無奈。</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 在開普敦植物園,我看見了南非的國花:帝王花。它十分絢麗多彩,生長于南非貧瘠的沿?;脑蜕絽^(qū),根系深扎,能抵御干旱、野火與強風。即使在烈火燎原后,它堅硬的苞片仍能保護花蕊,并從焦土中率先重生。它的適應(yīng)力似乎呼應(yīng)著“出生地無法改變,唯有適應(yīng)”的生存智慧。</span></p><p class="ql-block"> 還是在馬來社區(qū),我們遭遇了小黑的搶劫和襲擊,小黑在搶擊未果后,瘋狂用石頭對我們進行攻擊。我回到車上,奔出的念頭是:這是一個景區(qū),為什么沒有警察保護,這是一個很多人聚集的地方,當?shù)厝艘娏酥鬄槭裁匆矝]有人上前阻止,文明之間的差距真的是膚色之間的差距嗎?上帝造物,真的是有偏愛嗎?我不知道答案,只知道我的旅行自由在安全價值面前,似乎不存在了。</p><p class="ql-block"> 在克魯格國家公園,多少讓我有點驚訝,驚訝于野生保護區(qū)的干凈,驚訝于動物身上皮毛的干凈,驚訝于沒有一絲異味和幾乎見不著的蚊蟲。旅行在路上,在路上不斷打破原來的認知,感受路上的一切,在打破認知中不斷地去探索新的認知。</p><p class="ql-block"> 初遇非洲,感受南非,思考旅程。這片紅土讓我明白,無論身處何處,接納起點、守住秩序、尊重邊界,才能在屬于自己的土地上,活出安穩(wěn)與從容。</p><p class="ql-block">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