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序言：今年的秋，雨下的有些稠，玉米都要在秸稈上發(fā)芽，在這秋雨里，我在聽李宗盛的歌，仿佛有些癡了！</p><p class="ql-block"> 秋天的雨下的纏綿，到哪里，都是濕答答的，而秋夜的風總比白日軟些，從窗縫溜進來，卷著老唱片的沙沙聲，像誰在耳邊念舊信。唱片機里是李宗盛的調(diào)子，先是《我是一只小小鳥》，吉他弦一彈，我便想起那年擠在公交里看窗外的模樣——天是灰的，樓是密的，我像歌里那只鳥，振著翅膀卻看不清方向，連想要的“一片天”，都小得像掌心里的紋路。</p><p class="ql-block"> 后來聽到《當愛已成往事》，才懂有些故事是寫在歌里的。從前聽時只覺旋律沉，如今再唱，喉間先發(fā)緊。仿佛是那年送你走，站臺的燈是暖黃的，你說“以后多保重”，我攥著衣角沒敢抬頭，怕眼淚掉在你行李箱上。如今再聽“別留戀歲月中我無意的柔情萬種”，指腹會磨破歌詞頁上的折痕——原來愛而不得不是轟轟烈烈的痛，是多年后某個人的名字，還能讓茶盞在手里晃一下。</p><p class="ql-block"> 也笑自己是鬼迷心竅。明明知道“愛情”二字，于我像霧里的花，遠遠看著艷，走近了卻摸不到花瓣，可還是會在夜里蜷在沙發(fā)上，把《鬼迷心竅》放了一遍又一遍。歌里唱“春風再美也比不上你的笑”，我便想起你當年穿粉紅襯衫的樣子，陽光落在你發(fā)梢，連風都變得軟乎乎的?？蛇@念想也只能停在念想里，就像我總在夢里望你一眼，醒來只摸到枕頭上的涼，千年似的長，卻不過是睜眼閉眼的功夫。</p><p class="ql-block"> 我知道自己渺小，像秋樹上的一片葉，風一吹就晃，雨一淋就蔫，連渴望都不敢聲張。只盼著有個尋常的日子，能有個人坐在我對面，一起聽李宗盛的歌，不用說話，只要他遞過來的熱茶是溫的，窗外的梧桐葉落得慢些，就夠了。我仍信愛情是有的，像春夜里會開的花，只是我的那朵，許是開在了山那邊的那邊，而那山，是我永遠也不能翻越的存在，看見只是在夢里。</p><p class="ql-block"> 此刻唱片機還在轉，最后一句“忘了痛或許可以，忘了你卻太不容易”飄在空氣里。我索性把沒喝完的熱茶續(xù)上，讓歌里的愁緒和茶氣纏在一處。夜還長，或許等會兒會做個軟和的夢，夢里有往事，有模糊的影子，有太多的故事。我希望那夢是美的，而我夢里不知身是客。</p><p class="ql-block"> 這時，那首《山丘》響起，那時不我予的哀愁，仿佛伴著秋風秋雨！</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