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 國慶與中秋撞了個滿懷的假期，原該是熱熱鬧鬧的，于我卻被一場突如其來的牙疼攪得有些混沌。陪孩子在鄭州補了兩天課，余下的時光便幾乎都在牙齦的陣陣抽痛里挨過，整個人都沒了精神。</span></p> <p class="ql-block"> 孩子看我疼得蜷在沙發(fā)上皺眉頭，悄悄用美團跑腿給我買了止疼藥?？伤幤滔氯?，那股子鉆心的疼還是沒壓下去，小家伙又急急忙忙去冰箱翻出冰塊，用毛巾裹著遞到我臉上。許是敷得久了，半邊臉都麻得沒了知覺，可偏偏是這份麻木，讓牙疼緩了幾分。就這么敷一會兒、歇一會兒，反反復(fù)復(fù)，倒也算是熬到了孩子開學(xué)。</p> <p class="ql-block"> 其實今年雙節(jié)假期疊著我的生日，本是雙倍的熱鬧，卻被突如其來的牙疼攪了幾分興致，連出門賞月都得捂著腮幫。一早起來聽見敲門聲，兒子去開的門，沒聽他說什么就進來了，只見他滿臉笑容，懷里抱著一束粉玫瑰，花瓣上還帶著水珠，見我愣著，撓撓頭笑得憨憨的，小聲說“媽，生日快樂”?？粗矍斑@個褪去稚氣、眉眼分明的小伙子，突然覺得牙疼都變得不值一提。原來所謂的“痛并快樂著”，就是身體的小不適，遇上孩子猝不及防的溫柔時，瞬間被幸福感蓋過的模樣。</p> <p class="ql-block"> 哪怕牙齒的痛感沒消退，出門前我依舊認真給自己描了眉、涂了唇，看著鏡中亮堂的模樣，忽然懂了，這份“臭美”原來也是一種溫柔的自我治愈！</p> <p class="ql-block"> 下午六點送孩子進了校門，我沒多耽擱，轉(zhuǎn)身就上了高速。牙齒還在隱隱作痛，連著神經(jīng)都一跳一跳的，可心里記著今天是妹妹大女兒的生日，便只想快點往回趕——總得在孩子睡前，把這份心意送到。往常兩個多小時的車程，今兒高速雖有些堵，走走停停間，我竟一個多小時就開回了家。</p> <p class="ql-block"> 停好車便給媽媽打電話，讓她在小區(qū)門口等我，自己則快步鉆進旁邊的小店。想著孩子們愛吃，挑了兩個小蛋糕、幾袋面包，又買了華萊士、牛奶、豆奶，末了還拿了一提月餅，滿滿當(dāng)當(dāng)塞了半個座位。媽媽趕來后，開著車二十分鐘就到了妹妹家，原以為能趕上說幾句貼心話，推開門卻見孩子們都已躺在床上準備睡覺，大外甥女揉著眼睛告訴我：“媽媽上夜班去了?！?lt;/p><p class="ql-block"> 我笑著摸了摸她的頭，把手里的東西放在了茶幾邊上：“沒事兒，大姨剛從鄭州回來，記著今天是你生日，特意買了好吃的來看你。”說著又掏出兩百塊錢塞到她手里，想起國慶前帶她和妹妹去商場時，特意給她買了雙新鞋，也算提前送了生日禮物，心里便踏實了些。怕耽誤孩子休息，沒多聊，我和媽媽就輕手輕腳出了門。</p> <p class="ql-block"> 回家的路上，牙疼又添了幾分力氣，可還是忍著拿出手機給妹妹發(fā)視頻——總得讓她知道孩子收到禮物了，也好安心工作。視頻沒接通，想來是夜班太忙，我便對著話筒慢慢說：“我們?nèi)タ春⒆恿?，東西都放下了，孩子們都要睡了，你別操心，工作注意安全?！卑l(fā)完語音，摸了摸依舊隱隱作痛的腮幫子，卻忽然覺得松快了許多：該做的事都做了，媽媽陪著我，孩子的心意送到了，這趟奔波便都值了。</p> <p class="ql-block"> 爸爸走后，我總想著要撐起這個家，哪怕我是個女兒家，也得讓媽媽晚年過得踏實，讓妹妹能安心工作。這份惦記像根細細的線，牽著我把家里的大小事都放在心上。此刻牙疼依舊沒消，連帶著心情都有些焦躁。盡管如此，今天出門前我還是對著鏡子給自己捯飭了一番，畫了個美美的妝，大抵這也是一種可笑的“痛并快樂著”的自我迷惑行為吧！</p> <p class="ql-block"> 或許生活本就是這樣，總有突如其來的小麻煩，卻也藏著不期而遇的溫暖——孩子買來的藥、遞來的冰塊、趕在睡前送到的禮物、媽媽默默的陪伴……</p><p class="ql-block"> 這般想來，那句“痛并快樂著”，大抵就是對這個假期尾巴最好的詮釋了。</p> <p class="ql-block"> 此刻，窗外的天光正慢慢沉入溫柔的暮色里，牙還在隱隱作痛，像有個小錘子時不時敲打神經(jīng)，牙根處那隱隱的、執(zhí)著的疼痛，像潮水般起起落落?？粗R頭里的自己，我終于明白，取悅自己，并非要等待風(fēng)平浪靜，歲月靜好。或許這并非苦中作樂，而是一種更清醒的、主動的選擇吧！痛，是生活的底噪；而快樂，是我為自己譜寫的，最動人的主旋律。</p> <p class="ql-block"> 痛是真的痛，可鏡頭里這份讓自己舒服點的勁兒也是真的。生活不就是這么回事——哪里痛了，就在別處找點甜。痛歸痛，該給自己的一點也不能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