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人小说图片视频|一区二区亚洲视频|欧美成人18刺激毛片|欧美黄色一级视频视频|99少妇无码在线|手机在线黄色A级小电影|亚洲一二三区午夜电影在线观看|欧美一区二区三区巨大|国产三级无码高清|图片区综合校园中文字幕

下輩子你一定要做我的妻(上)

黃山黃河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十五年前,本人在中國知青網(wǎng)上上傳了《一段深埋了三十多年的真情》的文章,引起了許多知青網(wǎng)友的關(guān)注,想不到居然還引出了網(wǎng)友“葉飄零”的一篇極具震撼力的文章《下輩子你一定要做我的妻》。“葉飄零”是新中國的同齡人,與許許多多那個年代的人一樣,是受著傳統(tǒng)教育長大的一位非常正直的女知青。但因為那個年月父親遭到不公正對待的原因,她的知青生活遠(yuǎn)比一般的知青來得凄苦。在比常人遭受的劫難更多的日子里,她雖有許多悲傷,但沒有絲毫沉淪,以百折不撓的精神默默生活在貧瘠的山村,并落下了一身的傷病。她是當(dāng)年活躍于中國知青網(wǎng)的一位知性女知青,她克服病痛的折磨,在“中知網(wǎng)”發(fā)表過很多文章,她所寫的文章文筆非常優(yōu)美,感情十分真摯,讀來具有很強(qiáng)的沖擊力和震撼力。相信,當(dāng)您讀過她的文章后,感受一定更深。</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因該文篇幅較長,約有三萬字,特分上、中、下三集轉(zhuǎn)發(fā)。</span></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font-size:22px;">下輩子你一定要做我的妻</b></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span style="font-size:20px;">葉飄零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這是一個真實的故事, 這是一出只有在知青歲月里才會發(fā)生的悲??! 這是一首哀怨、凄婉、悲愴的生死戀歌!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清明前夕,老知青張偉在【紀(jì)實 回憶】看了我寫的《來生你還是我的弟弟》后,讓我把三十多年以前的這個故事寫出來,題目就叫《來生你一定要做我的妻》。我猶豫再三,最終不得不答應(yīng),等我出院以后再說。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在這之前,他在紀(jì)實欄目看了轉(zhuǎn)貼的視頻《孽債 ?深埋的愛》,以及“黃山黃河”寫的視頻文字解說《一段深埋了三十多年的真情》,看到故事主人公王剛貼身掛著的鵝卵石,他的心海里頓時一石激起千層浪!豈止只是千層浪?! 胸腔里涌動著滾滾波濤洶涌澎湃,他想說出來。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三十多年了,他始終生活在萬箭穿心、撕肝裂膽、還有那對自己不可饒恕的“罪惡”深深自責(zé)的極度痛楚之中,獨(dú)自守著那更甚于自己生命的鵝卵石,過著常人難以想象更無法理解的——天上人間盼相見,兩處茫茫皆不見——的似人非人的生活。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記得一位俄羅斯詩人說過:“一切的痛苦都將過去,而過去了的,就會變成美好的回憶”。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對于張偉,那場噩夢似的生死劫能變成美好的回憶么?! 對于無數(shù)的老知青,那漫長曲折且布滿荊棘和煉獄之火的苦難歷程,以及由苦難強(qiáng)加給我們身上的那種刻骨銘心的身心摧殘,能變成美好的回憶么?!我們不知有多少女知青,她們在強(qiáng)權(quán)的控制、威逼、引誘以及要挾下,而被弱肉強(qiáng)食,遭凌辱被蹂躪,還必須打掉牙往肚里吞,忍受著巨大的心理壓力直至終身,這些能變成美好的回憶么?!那些不計其數(shù)“不準(zhǔn)出生”的殘酷現(xiàn)實,還有已造成“孽債”后果的不可收拾,這些能變成美好的回憶么?!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說實話我顧慮重重,起初沒有答應(yīng),過去的就讓它沉在心底,就讓它永遠(yuǎn)過去吧!我不忍心驚動逝者,因為我曾有過承諾。我也擔(dān)心寫出來后會遭人非議,但是張偉說建萍連命都舍出去了,33年了作為對她的思念與追憶,他沒有什么不能承受!誠懇地請我一定要幫他(只要求隱去真實姓名),因為除了當(dāng)事者,我是唯一的自始至終的知情者。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我也誠懇地請我的知青朋友們,看完后給一個不幸的人多幾分理解,對他來說比什么都強(qiáng)。 因為他已經(jīng)以自己的一生為代價,執(zhí)著地守候著生命中那場曾經(jīng)的愛,用自己的一生吟誦心中那首愛的絕唱——曾經(jīng)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云。取次花叢懶回顧,不緣修道只緣君。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因為我們都是老知青,文革中的知青的歷史本來就是定格在那錯誤的時空;知青二字浸透了一代人的血淚和汗水;知青二字熔鑄著一代人悲壯的青春;知青的歲月貫穿著無法把握與難以預(yù)測的動蕩不安......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因為知青各異,遭遇各異,如今生活各異,歸宿各異,說不清,道不明!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因為我是靠一只手,一個字一個字地敲出一個老知青辛酸凄涼的別樣人生!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去年在我的說服下,他開始走進(jìn)“中知網(wǎng)”,是眾多知青朋友那如泣如訴的回憶感化了他,使他從深陷在慘痛往事的噩夢中逐漸走出,直到今天想敞開心扉訴說,我無法拒絕。就把《下輩子你一定要做我的妻》,作為《來生你還是我的弟弟》的姐妹篇送上。不為別的,就為了一個老知青誠懇的請求!為了一個女知青在該揚(yáng)花的季節(jié),遭無情的現(xiàn)實毀滅性地摧殘的血腥!為了兩個相愛的人“被”走投無路,“被”逼上絕路!為了無數(shù)被扼殺的不準(zhǔn)出生的知青后代!為了那些至今尚不知爸媽是誰的不該出生的無辜的孽債! 為了能從張偉的故事折射當(dāng)年一些老知青患難中熾烈的感情被迫冷卻,純真的愛被強(qiáng)行扭曲的無奈與悲哀!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由于本人很有限的水平,只能做到寫出事情經(jīng)過,屬于純粹的流水式的敘述,如有不通順、不流暢、病句錯字等等,敬請大家包涵并諒解!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讓我們真誠地祝愿他吧,祝愿張偉在這個老知青的精神家園里安度晚年,從此不再孤苦伶仃。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掙扎求生的老知青,我想對你也對自己說:別沉淪,要振作!假如命運(yùn)注定我們今生總是要在風(fēng)雨中行走,那么就讓命運(yùn)穿過激流吧!當(dāng)年我們沒有趴下,今天更要堅強(qiáng)地前行!</span></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葉飄零集市巧遇建萍</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span style="font-size:20px;">(一)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張偉(化名),男,66屆高中生,未婚,誓終身不娶。</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建萍(化名),女,67屆初中生,他們兩人插隊在同一生產(chǎn)隊。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建萍是我姨父的一個好朋友的女兒,小時候我們家與幾個姨媽同住在一個大宅院里,建萍時常和她爸爸一起到我姨父家玩,我們認(rèn)識了。那時我不喜歡她,嘰嘰喳喳,每次來不是顯擺這就是顯擺那,又愛哭,我老是要讓著她,姨媽說她是客人。后來我家搬走了,我們也就很少見面了。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記得那是1975年10月的一個趕集日,知青們大都會在這一天到公社所在地逛一逛、看一看,買些日常生活必需品,寄信、取信或去取家里寄來的包裹等等。時至75年已經(jīng)有很多知青通過各種渠道離開了這里,集市上能遇見的熟悉的知青顯然比以往少多了。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正在這時,我看見一張我似曾見過的面孔,待我定睛仔細(xì)端詳片刻,斷定她一定就是小時候姨媽家的那個小客人時,她恰已與我近距離,因為小時候我們相互都叫小名,所以一時我也叫不上她的名字直呼其小名。她倒是馬上停下腳步與我四目相視,愣是認(rèn)不出我是誰?當(dāng)我說出我是誰時她很意外,很驚喜,也很激動。我們同在一個公社插隊已6年多竟渾然不知,我們說了會兒話,她當(dāng)即執(zhí)意要我今天非去她那兒不可,其實我心里很不想去,但是我答應(yīng)了。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這時我才發(fā)覺她身邊一直站著一個面帶微笑的男知青,高高的個兒,不說英俊至少也是很像模像樣,鼻梁上架著一副眼鏡,看得出是很斯文的一個人。她很大方地向我介紹這男知青是自己的男朋友,名叫張偉,那一天我認(rèn)識了張偉和已長大同為知青的建萍。我至今都無法準(zhǔn)確地說清這次相遇對他們倆、對我是怎樣的一回事兒?!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建萍與張偉的所在地與我恰恰是公社的南邊與北邊,去公社的路程差不多二十里,但是要從我的住處去他們隊那至少有五十里,若一個來回下來大概要走一百里路。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建萍依然是嘰嘰喳喳,一路上興奮不已,不知為什么,兒時對她的不喜歡似乎也不覺得了。太陽快下山時我們到了,若用當(dāng)今人的眼光看山清水秀或許還值得一游,可當(dāng)時只覺得很僻靜很偏遠(yuǎn)。建萍說隊里原有二十多個知青,這幾年陸續(xù)走了一半了。走進(jìn)他們的住處,和當(dāng)時知青們的情形沒什么兩樣,剛插隊時的集體做飯早已分解,只見廚房里幾個小鍋小灶,大家或單過或自由結(jié)合。走進(jìn)建萍的房間我的第一感覺:這倆人顯然已不分你我了,建萍趕忙動手稍作拾掇。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張偉馬上動手做飯,建萍發(fā)號施令、指手劃腳,時不時地沖我笑笑,那“婦唱夫隨”的情景還挺讓人羨慕的。雖然長時間不曾遇見,我們倒也沒有拘謹(jǐn)和陌生感。晚飯后建萍對正在刷碗的張偉說:今晚別打擾我,我們要好好說說話,溢出了一臉的纏綿,爾后又沖我笑笑。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那一夜我和建萍幾乎沒睡,說了很多很多。說她的家庭在文革中遭到了沖擊,他爸爸的問題還未解決;說她的張偉;說她和張偉......我還未來得及告訴她我家的情況,她先說起了聽說咱公社有個女知青很慘很慘......問我知不知道?認(rèn)不認(rèn)識? 還說前不久聽隊里的知青說那個女知青瘋了,天天跑到弟弟的墳前,一個人坐在那兒又哭又唱,還自言自語等等,說著說著還禁不住流下眼淚。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待她說完我告訴她這個女知青就是我,嘰嘰喳喳的建萍驚呆了,長時間地張大著嘴盯著我看,繼而抱著我大哭,然后邊哭邊沖到張偉的房里把他叫過來,告訴張偉我就是那個很慘很慘的女知青,我至今還記得當(dāng)時的情景,建萍大哭,張偉表情凝固,我呆若木雞。建萍邊哭邊沖我吼:你怎么不哭?!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建萍??!你哪知道我的淚或許已流干,如今能流的也許只有血了。建萍的哭聲驚醒了其他的知青,大家紛紛起來詢問發(fā)生了什么事?那一刻天還沒有亮。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第二天早飯后,我婉拒了建萍與張偉還有其他知青的盛情挽留,見實在留不住我,建萍與張偉堅持要送我,他們放心不下我一個人走那么遠(yuǎn)的路,我拗不過只好由他們。其他知青也都中規(guī)中矩默默無語,一直送我到村口,顯然他們都已把我和那個“已經(jīng)瘋了的很慘很慘的女知青”對上了號。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同是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識。永生難忘的知青情??!望著建萍那哭得紅腫的雙眼,心里一陣陣難過,親姐妹也不過如此啊!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本嘰嘰喳喳的建萍一路上很沉默,反而我一直安慰她:我不是沒瘋嗎?我不是好好的嗎?途中我們搭上了一輛拖拉機(jī), 一個多小時后到達(dá)公社所在地,我不讓他們繼續(xù)送了,我對建萍說就此分手吧。她又哭了,囑咐我一定要保重自己,不要老往弟弟的墳上跑。有需要幫忙的一定要告訴她,她和張偉都會幫我的。我們含淚告別,我心中好不酸楚!從昨天相遇到今天道別不到24小時,建萍因我的緣故判若兩人。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回到住處后的好幾天我靜不下心來,與建萍相遇的情形一直在腦子里揮之不去,其實在一起的時間還不到24小時啊,我甚至很后悔與建萍相認(rèn)。插隊生活雖苦然而她很幸運(yùn),因為有一個比她大5歲的張偉,如同大哥哥一樣對她無微不至的百般呵護(hù)。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如今我卻讓她因為自己的不幸遭遇而哭。可是就是這不到24小時的相遇,就是那曾經(jīng)我不喜歡的“嘰嘰喳喳、又愛顯擺、又愛哭、我老是要讓著她”的建萍,竟哭出了我們的生死之交!竟“顯擺”出了她與張偉的生死之戀!竟讓我三十多年不敢不記著她的生死之托!</span></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葉飄零與建萍村口告別</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span style="font-size:20px;">(二)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我這個人打小就有一個毛病,什么都愛聽、什么都愛看、什么都愛打破砂鍋問到底......因此一看見大人們聊天、做事等總會往前湊,總會問很多很多的為什么?久而久之我發(fā)現(xiàn)一個現(xiàn)象:凡是有關(guān)結(jié)婚、生孩子......諸如此類的事,我一發(fā)問馬上就會被大人們呵斥:小孩子懂什么?走開! 人小鬼大!或者是:女孩子家問這些事,羞不羞? 我不但得不到答案還要被數(shù)落,心里老大的不高興。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從那以后遇到這種情況我不吭聲照聽不誤,雖然一頭霧水,但是都能記得住他們說的事兒。因為這不知多少次被媽媽遇見,從街頭巷尾“揪”回去;不知多少次因“屢教不改”而挨罵。想不到在許多年以后的緊急關(guān)頭還發(fā)揮作用了。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話說回頭與建萍分手后,因為路途實在遙遠(yuǎn)也就沒有再去了。在異地他鄉(xiāng)那艱難的日子里,有張偉和她在一起,那絕對是幸事??!然而我也知道正因為有張偉的存在,才有可能引發(fā)不該發(fā)生的事。以往得不到的答案,在田間地頭這個“再教育”的課堂上,已被貧下中農(nóng)“教育”的很明白了。有時候也會想他們應(yīng)該不會出事吧,因為知青中出這類事的不少。轉(zhuǎn)念一想他們不會的,這66屆高三學(xué)生在我們這一代知青中可是最高學(xué)歷者啊。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轉(zhuǎn)眼過了一年,那是1976年12月的一個趕集日,一早起來不知怎么,一直記掛著很久沒有消息的建萍,心想去趕集或許能遇到她,想著想著再也坐不住了,跟著村里人一起上路。到了集市上抻著脖子仔細(xì)尋找都不見,正在這時我看見了建萍隊里的一個知青,我急匆匆上前問:“建萍來了嗎”?他很驚訝,“你不知道嗎?她病了,病很久了”。我問:“什么病?回家了嗎”?他說:“不知道什么病,沒有回家,很少出來都呆在屋子里”。看他欲言又止的樣子,我感覺得到這知青對建萍的病有疑惑。我當(dāng)即跟著這個知青到他們隊去,心里直發(fā)怵,他們出事了!“病很久了”到底有多久?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一路上我顧不上多說話,搭了一段路拖拉機(jī)又接著步行,緊趕慢趕還沒到他們村時,我已經(jīng)把那個知青甩在身后了。三步并作兩步?jīng)_到建萍房門口,只見房門緊閉,我大聲喊著建萍,把門敲得砰砰砰響,一會兒張偉把門打開了一條縫,我擠進(jìn)去后他馬上又把門關(guān)上。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天哪!我差點沒暈過去! 這陣勢我哪見過??! 觸目驚心! 分明這兒剛剛發(fā)生過一場血案!頓時嚇得渾身篩糠似地發(fā)抖!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只見張偉雙手都是血,床上到處是血漬,更嚇人的是一邊還放著一個渾身帶血的死嬰!我撲向建萍她神智還算清醒,告訴我是剛剛生下來的,可肚子還疼得厲害,不知道自己會不會死?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驚慌失措中,猛然間腦子里泛起過去聽過的那些事,情急之下也顧不上矜持與羞澀了,問張偉:出來幾樣?xùn)|西了? 張偉莫名其妙,不明白我說什么。我只好硬著頭皮說詳細(xì)些,張偉說:小孩出來后,沒看見還有什么。不好!記得那個大媽說過這樣的事:“孩子生下來后胎盤如果出不來,出血不止很危險的,弄不好會死人,要趕快送醫(yī)院”。我慌了!我驚恐萬狀!我哪遇到過這種事啊!又不能張揚(yáng),也不敢更不知該向誰求助?!那個年代發(fā)生這種事,那是大逆不道,會被人羞辱得無地自容啊!這倆人怎么這么糊涂,硬是整出個孩子來!傳出去那絕對是爆炸新聞!后果簡直不堪設(shè)想!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十萬火急的是:現(xiàn)在怎么辦?!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我問張偉隊里還有誰知道這件事?張偉說:沒有人知道,我們關(guān)門大家習(xí)以為常了。我真想罵張偉,你還好意思說關(guān)門大家已習(xí)以為常了,你只知道關(guān)起門來造孽,可你怎么就不考慮可能造成的后果?!看他驚魂未定的樣子,我忍住了問他:現(xiàn)在怎么辦?他說:孩子不是已經(jīng)出來了嗎?問題不是已經(jīng)解決了嗎?我氣急敗壞脫口罵他:你王八蛋!“孩子生下來后胎盤如果出不來,出血不止很危險的,弄不好會死人,要趕快送醫(yī)院”,那個大媽的話被我一字不漏地說了出來。此時的張偉才感到事態(tài)嚴(yán)重,蹲在地上把臉埋在膝蓋間,說:那你看該怎么辦吧!我大吃一驚,這哪像一個整整比我大五歲半的男子漢說的話?。「螞r還是個作俑者。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我實在忍不住了,只能壓低嗓門沖他說:又不是我叫你們弄出個小人人,現(xiàn)在出事了叫我看著該怎么辦?馬上站起來,先把屋子和床整理好盡量不要留下血跡;再拿件干凈衣服把孩子裹好了,找個地方埋了,千萬別讓人撞見,抓緊時間動作要快,然后我們立即上醫(yī)院,隊里知青問起就說建萍胃出血(我爸爸曾多次胃出血我看見過)。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這時建萍說話了,叫張偉讓她看一眼孩子。太慘了!望著這個被親生父母千般折騰、萬般摧殘、欲置死地、最終慘死的孩子,“夫妻”倆淚眼汪汪......我讓張偉趕快先把孩子埋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建萍叫張偉一定要聽我的,其實我真的好怕!我簡直膽顫心驚!事關(guān)重大不是我能承擔(dān)得起的啊! 公社衛(wèi)生院和縣醫(yī)院絕對都不能去,去了無疑就廣而告之了,我真的不知道該往何處去?!時間緊迫已容不得考慮那么多了,我真怕如那位大媽所說,建萍萬一有個好歹,那事情可鬧大了。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只能先走再說,總比在這兒等死強(qiáng)。這幾年知青中有出事的,但他們都能在萌芽狀態(tài)就趕忙想方設(shè)法處理掉,還從未聽說有誰把事情鬧到這種程度!我心里叫苦連天,這性命攸關(guān)的大事,怎么就讓我給撞上了?!</span></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葉飄零與張偉跪求搭車</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span style="font-size:20px;">(三)</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我趕忙出去找其他知青,讓大家?guī)兔ο蜣r(nóng)民借輛板車,我求其他知青有多少錢都先借我,日后我一定還給大家。在人命關(guān)天面前,隊里的知青沒有二話,紛紛掏出自己不多的錢,我讓他們寫下數(shù)目,沒有一個知青愿意寫,最后我?guī)缀跏乔笏麄?,時間寶貴救人要緊,他們才寫下了。大難臨頭之際見真情??!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差不多是同時,張偉把孩子埋了回到住處,大家把板車也借來了,先鋪上一層稻草,然后再鋪上一床棉被,我一邊趕忙進(jìn)屋幫建萍稍做整理穿好衣裳,用枕巾、毛巾等折疊成一塊特厚的“尿不濕 ”,對付“胃出血”,好在是冬天再穿上大衣,倒也看不出什么異樣,因“包袱”已甩掉,體態(tài)也沒什么變化,給人的感覺就是一個重病號。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幾個人半扶半抬地把她弄到板車上躺下,再給她蓋上厚厚的棉被,聽說產(chǎn)后不能吹風(fēng),叫她不要把頭露出來。隊里三個相對高大些的知青連同張偉共四個人,大家準(zhǔn)備輪流拉車疾步趕路。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出了村子幾乎是小跑,這一路上我一直想該去哪兒?如果不怕事情敗露,公社衛(wèi)生院應(yīng)該可以解決。我記得前兩年有兩個鄰縣的知青,在一個雨夜來到我們公社衛(wèi)生院,跪求醫(yī)生幫幫他們。那夜值班的醫(yī)生也就是我的弟弟去世的那天夜里,摸黑幾十里山路趕來的那個醫(yī)生,那年月農(nóng)村的醫(yī)生都是“全科”,他妻子也是衛(wèi)生院護(hù)士,這倆知青碰上好人了,夫妻倆把他們的問題處理了。事后被院長知道還挨了批評,那醫(yī)生沒有更多的為自己辯解什么,只一再說他們實在太可憐了。可這是在本公社,不行!要不也去鄰縣?可這時候有車嗎?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我的腦子一直隨著車轱轆在轉(zhuǎn),心想假如生命與聲譽(yù)發(fā)生沖突時,該作何種選擇?或許今天的年輕人根本無法理解,當(dāng)年視聲譽(yù)更重于生命的大有人在。到公社衛(wèi)生院若能挽回建萍的命,那么她今后必定要承受排山倒海般的輿論轟炸與超負(fù)荷的精神壓力。但是讓我提前去考慮這些,而放棄對她的搶救是我的罪過!怎么辦啊?!該上哪兒去?。?!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張偉不斷用眼角瞟我,我不斷地轉(zhuǎn)著白眼回他,他也只好欲言又止,我知道他想問去哪兒?當(dāng)時我對他又氣又恨,我死去的弟弟在六年半前,在家庭遭遇滅頂之災(zāi)之際,能對我說出:姐,我已是大小伙兒,我能頂天立地。而你個破張偉比我大五歲半,還不如我的弟弟。讓我卷進(jìn)你倆的“風(fēng)流漩渦”里,棘手至極。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差不多半個小時到了大路口。就是在那剎那間,我記起每年冬天也就是年底,每天都有許多趟進(jìn)山拉木頭的車,而且這些木頭都是拉往鄰縣的一個貯木場,時間久了有的司機(jī)遇上了還會為我們捎上一段路。我腦子里頃刻間閃過一個念頭:攔車!先到鄰縣再說!其實我們所處的是全縣最偏遠(yuǎn)的一個公社,與鄰縣名符其實的毗鄰。主意已定心里一振,只盼望老天爺開恩,幫幫我們這些可憐的知青,但愿今天能遇上拉木頭的車。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大家拉著建萍疾步趕路,路上偶爾有去公社的拖拉機(jī),我猶豫不決最終還是放棄去公社衛(wèi)生院,今天這張臉面也不要了,往死里攔汽車!是汽車都往死里攔!我想往日搭得上搭不上無所謂,今天可不行搭不上就走投無路了。我沒好氣地對張偉說,等會如果來了木頭車,你要和我一起跪在路中間,沒有更好的辦法了,你跪也要跪,不跪也要跪。叫其他三個知青站在我們身后揮手幫助攔截。事情說妥就看能不能遇上車了。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真是天不該絕啊!遠(yuǎn)處依稀傳來汽車的聲音!到稍近些時我們都聽清了是汽車,是汽車??!我一把拉過張偉叫他一起跪在路中間,另三個知青把板車停在路邊,立即站到我們身后,我們等待著!憂心忡忡地急切地等待著!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轉(zhuǎn)眼間汽車已朝著我們開來,待聽見期盼中的剎車的聲音時,只見司機(jī)罵罵咧咧沖出駕駛室,你們找死啊!活膩啦!不要命啦!此時即使打我都無所謂了,只要車能停下來就有希望了,別提心里有多高興了。只聽司機(jī)又罵道:要搭車也不能這樣啊,站路邊招手我又不是看不見。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我一下從跪著的地上蹦起來,上前拉著司機(jī)的衣袖喊著:大叔,求您救救我們吧!沒想又惹來一聲訓(xùn)斥:我有那么老嗎?我這時才定下神來看清,此人雖胡子拉茬、皮膚黝黑,倒也還不至于被叫成大叔的年齡,我馬上改口喊大哥,求您救救我們吧!大家指著板車上的建萍求大哥,張偉站在一邊如木雞一只,他已經(jīng)清醒地意識到:建萍不能死,建萍如果活不成,他也死定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真沒想到出奇的順利,老天爺睜眼了!大家?guī)兔Π呀ㄆ挤鲞M(jìn)車頭的座位上,張偉只能爬到后面車上,和幾個搬運(yùn)工人坐在一起。另三個知青拉著空板車返回。我真不知道該對幾個幫大忙的知青說些什么,然而除了說謝謝我無以言表。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我擠到建萍身邊幾乎是抱著她,她無力地把頭靠在我的肩膀上,仍然不忘沖我笑笑,笑得那么凄慘!那么痛苦!我心里一陣抽搐,巨大的恐懼襲來,兩年前我的弟弟在我的懷里停止了呼吸,今天...... 別......千萬別......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生命之花本該怒放的年華,竟遭如此劫難———風(fēng)雨摧花花何苦!我強(qiáng)忍住自己不讓眼淚落下來,我不能哭!此刻我在她的心中已經(jīng)是她生的希望!是她的命!</span></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建萍與葉飄零深深感謝醫(yī)生</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span style="font-size:20px;">(四)</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在車上司機(jī)問:你們怎么了?我說:建萍胃出血必須馬上送醫(yī)院。他一聲長嘆問我們家在哪里?為什么病這么重了不回家?我三言兩語搪塞過去。我覺得他很同情我們,趕忙向他打聽醫(yī)院在哪個方位?他說:就憑你們現(xiàn)在這樣,算了我送你們吧。我感激的不知說什么好,一個勁地說謝謝!謝謝!一邊叫建萍忍著要挺住,馬上到醫(yī)院你就會沒事的。建萍又沖我凄凄地笑笑。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下午四點左右汽車到了鄰縣,縣城很小醫(yī)院就在街的一頭。司機(jī)幫助我們扶下建萍,我不知怎么感謝這位素不相識的司機(jī)大哥,滿腔的謝意竟在那瞬間情不自禁地要跪下致謝,他連忙拉起我說:千萬別這樣,我的妹妹也是知青。他準(zhǔn)備幫我們把建萍扶進(jìn)去,說實話巴不得此時有個得力的人幫助,可我哪敢??!如果不是怕被人知道,也不會遭這么大的罪??!我含著眼淚向救命恩人鞠躬致謝。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張偉想背起建萍,可是幾次都無法背起,我又不敢脫掉她的大衣,倆人好不容易半攙半架地來到婦產(chǎn)科。當(dāng)大夫問明情況后,把我們?nèi)藪咭暳艘环?dāng)即表示你們一定是知青,怎么證明這倆人已經(jīng)是夫妻?猶如當(dāng)頭一棒!從見到建萍的驚恐萬狀,到這一路上的滿懷希望,再到此時的失望,更可悲的是這種失望來自醫(yī)院!建萍沒死在村里,沒死在路上,難不成要死在救死扶傷的醫(yī)院里?!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我再也承受不住了,再也抑制不住滿腔的恐懼和悲憤,只好又一次跪下來哭著求大夫:你一定要救救她呀...... 不能讓她在醫(yī)院里死去呀...... 醫(yī)院是救死扶傷的地方呀...... 你們要實行革命的人道主義呀......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竟有如此鐵石心腸的人,我的哭聲非但沒能讓這個女大夫萌生出哪怕一絲絲的同情心,反而指著我說:你說對了,我們的救死扶傷是對革命人民實行的,對那些道德敗壞亂搞的人實行人道主義,那是我的失職!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我無語了!我絕望了!我徹底絕望了!那絕望的哭聲似決堤的洪水一瀉千里,凄厲地縈繞在暮色中的醫(yī)院里??藿ㄆ肌薜艿堋拮约骸藓稳帐莻€頭的苦日子——哭這個把人逼上絕路的世道!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哭聲引來了許多圍觀的人,我頭腦里一片空白,也不知道大家議論些什么。一整天下來的恐懼、奔波、勞累,加上最后的絕望和痛哭,我癱倒在地失去了知覺。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當(dāng)我醒來時天色已放黑,見自己躺在醫(yī)院的病床上,張偉站在我的跟前,看見我醒來說:你可把人嚇?biāo)懒耍愕氖帜_抽筋呈彎曲狀,那個女大夫也怕了。我急忙問建萍怎樣了?他不好意思地說:那個東西出來了。我也不敢正眼看他了,直叫他趕快去照看建萍,他說是建萍叫他過來的。我在心里罵道:你們沒把我嚇?biāo)?,還好意思說我把人嚇?biāo)???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原來我昏倒后送去急救,有個大夫聽說了我們的事,趕忙找到院領(lǐng)導(dǎo)反映情況,請求院領(lǐng)導(dǎo)出面叫婦產(chǎn)科先處理病人,他們是知青,不管什么情況先收下病人,出了人命我們醫(yī)院脫不了干系。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好人那!命懸一線的建萍才得以脫險。醫(yī)生說因胎盤滯留腹中時間太長,再晚點不但子宮保不住,連生命都有危險!留下話:可能影響今后生育。那時我們誰也顧不上這些了,有的只是萬分的慶幸,慶幸事情得以解決,更慶幸沒有惹出人命。他們倆長時間沉重的身心負(fù)重,終于卸下了,解脫了。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建萍出院時我們向這位好心的大夫告別,我和建萍向她深深地鞠躬致謝,她說:“不謝,我的妹妹也是知青?;厝ズ煤眯菹焉眢w養(yǎng)好,記住今后別再發(fā)生這樣的事了”。我們又一次含淚告別救命恩人??删褪菑哪且院?,我卻落下了手腳抽筋昏厥的病根至今。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我的妹妹也是知青”,一句最簡單的話,道出了最沉重的情。我們的知青親人在危急關(guān)頭,給予無助的我們親人般最無私的幫助,這份沉甸甸的情終身銘記!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建萍不愿意回家,也不愿意回隊里去,她說如果回村一定會引起人們的懷疑,哪有病得這么重出院不回家,何況已近年關(guān)。最終只能把她接到我的住處,養(yǎng)一段等稍恢復(fù)些再回家,張偉回到自己的隊里。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我盡自己的所能照顧建萍,苦難歲月里的悲慘遭遇、殘酷的現(xiàn)實,他們倆把我逼成了一個“大媽”級的人物。我記得好像要吃雞頓酒、紅糖糯米飯、還有雞蛋等等,好在當(dāng)時除了紅糖不好買,其他的到農(nóng)民家里都買的到,雖然和城里女人坐月子相比差遠(yuǎn)了,但是建萍已經(jīng)很過意不去了,我為自己第一次殺雞成功而非常高興。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因為心理壓力解除了,精神徹底放松了,建萍的狀況一天天好轉(zhuǎn)。我早就想問的“為什么”,一直憋著還是不敢問。一天她主動把事情的詳細(xì)經(jīng)過告訴我,我和她都哭了,哭得很傷心......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生兒育女本是人生之喜事,然而淪為知青卻遭遇了人生如此巨大的劫難,有口難言有家不敢回, 建萍又一次抱著我大哭。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那一天,是我的24歲生日,插隊時間7年零7個月零4天。</span></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span style="font-size:20px;"> 轉(zhuǎn)發(fā)于2025年10月18日</span></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