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這片寧靜本不屬于某個特定的文明,卻被塞浦路斯賦予自已的含義。他們認為這兒是誕生了女神維納斯的地方,塞浦路斯是她的故鄉(xiāng)。</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迷失于多元文明交織中的島國</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塞浦路斯行記</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在塞浦路斯的三日時光已近尾聲,我們即將踏上返程的旅程。</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或許是我此前的認知不夠準確,親身走過這座地中海南部的小島后,我似乎對它有了新的感知。有人稱它為“地中海的眼睛”,而在我眼中,它更像一片靜臥的秋葉——海風掠過蜿蜒的海岸,也捎來了交織的氣息:希臘的橄欖清香、土耳其的香料濃郁,還有英式紅茶的醇厚回甘,在島嶼上空纏綿縈繞。它的面積相當于北京的五分之三,卻因地處歐亞非三洲交匯處,成為數(shù)千年來文明的“十字路口”;它是當今世界高度發(fā)達的資本主義國家之一,卻也是一座還在多元文化中探尋自我的“迷島”。</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前日,我們探訪了塞浦路斯首都尼科西亞。大巴車司機特意繞著古城的威尼斯城墻行駛,讓我們飽覽其風貌。這座建于16世紀的城墻,如今南部區(qū)域連同護城河保存完好,北部卻已全然倒塌,舊址上荒草萋萋,盡顯歲月痕跡。這座城市最令人稱奇的,是那條無硝煙的“分界線”——它將整個塞浦路斯一分為二,南部歸塞浦路斯共和國管轄,北部37%的土地則由土耳其掌控,就連首都也被這般分割。這條分界線名為“綠線”,由英國在20世紀70年代劃定。</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我們沿著首都主干道萊德拉大街向北行走,腳下的石板路悄然變化:從希臘風格的白色紋樣,逐漸過渡到土耳其式的幾何圖案;路邊的招牌也隨之切換,從希臘字母變成土耳其語與英語的組合。出入境管理站靜靜矗立在路中央,沒有荷槍實彈的士兵,只有幾位邊警隨意站在矮小的木屋前,溫和地注視著過往行人。憑借護照,游客可隨意出入邊境,當?shù)鼐用裆踔翢o需出示證件便能自由穿梭。塞方崗亭旁掛著“和平鴿”圖案,墻上還設有印著“PEACE”(和平)字樣的圖標,供人拍照留念。過境后,土方小道右側(cè)建有一座象征“和平”的小門,來往行人都會輕輕敲門、俯身側(cè)聽,仿佛在輕聲詢問“可否回家”。</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這里的景象,與我們想象中“分裂首都”的劍拔弩張截然不同。這種“承認分歧卻選擇共處”的狀態(tài),宛如一場小心翼翼的平衡術(shù),在世界各國首都中實屬罕見——它既非統(tǒng)一的和諧,也非對立的激烈,更像是多元文明碰撞后,孕育出的獨特妥協(xié)與共存。</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下午,我們參觀了塞浦路斯國家博物館。走近石拱大門,便能發(fā)現(xiàn)其設計融合了古埃及、古希臘、古羅馬與伊斯蘭的文化元素。步入展廳,時光仿佛順著展品的脈絡倒流:公元前七八世紀的古希臘陶瓶上,雅典娜的頭像清晰可見;古羅馬時期的馬賽克地磚,拼接出海神波塞冬的戰(zhàn)車英姿;古埃及的青銅雕像帶著尼羅河的溫潤,波斯文物上刻著楔形文字,阿拉伯陶瓷則泛著伊斯蘭風格的靛藍色。</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這些文物并非島嶼的“外來者”,而是土生土長的“原住民”——自公元前1500年希臘人移居至此,到埃及、波斯的征服,再到羅馬、拜占庭、奧斯曼帝國的統(tǒng)治,最后成為英國殖民地、獨立建國,每一段歷史都在島上留下深刻印記,卻沒有哪一段能單獨成為它“自己的故事”。展館中沒有清晰的“塞浦路斯文明主線”,反倒更像一座文明“拼圖館”,每一塊碎片都來自不同地域,拼湊出它復雜卻模糊的身份。</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在南塞浦路斯,人們用希臘語交流,服務員會帶著希臘口音的英語推薦商品;在北塞,土耳其語是通用語言。教堂的鐘聲與清真寺的宣禮聲會在同一時段響起,互不干擾、和諧共存。孩子們在學校里既要學習希臘語、土耳其語,也要學習英語。我不知道他們課本中的“國家歷史”會如何書寫——或許前半段是希臘神話的延伸,后半段是奧斯曼帝國的治理篇章。它沒有獨屬于自己國家的語言文字,三種官方語言本身就是歷史的縮影:希臘語承載著歐洲根源,土耳其語記錄著亞洲統(tǒng)治,英語則烙印著近代的殖民記憶。</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第二日,我們游覽了帕福斯的海濱與考古遺址公園,傍晚又探訪了利馬索老城及其充滿現(xiàn)代氣息的海濱。為突出本文主題,其他游覽見聞將穿插在后續(xù)展示的照片中。</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作為33個世界高度發(fā)達的資本主義國家之一,塞浦路斯的海濱度假酒店、高級別墅區(qū)里滿是來自全球的游客與移民,金融區(qū)的玻璃幕墻反射著地中海的耀眼陽光。但在這片繁榮背后,仍藏著文明的迷茫。37%的國土由土耳其管轄,“北塞浦路斯土耳其共和國”僅獲土耳其承認,南北分治的局面像一道隱形裂痕,橫亙在島嶼的地理與文化版圖上。它享受著多元文化帶來的豐富與開放,卻也因缺乏統(tǒng)一的文化傳承,在文明長河中找不到清晰的航向。</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即將離開這座島國時,我忽然覺得:塞浦路斯的“迷失”或許并非遺憾,而是另一種文明形態(tài)——它不執(zhí)著于“獨屬于自己”的標簽,而是在多元碰撞中,活出了獨特的、帶著妥協(xié)與包容的生存狀態(tài)。只是當暮色降臨,地中海的晚霞將島嶼籠罩時,我仍忍不住猜想:這片土地上,是否有一天能找到屬于“塞浦路斯”本身的、清晰的文明答案?</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寫于這三天的游覽間隙,完稿于</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2025.10.24 晨</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像一片秋葉,我特意從百度下載下來。在我眼中,它不是衰敗的標志,而是另一種生命形式的象征,</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尼科西亞的威尼斯古城墻靜默地橫亙在城市中央,石磚層層疊疊,像是大地翻出的年輪。墻身爬滿了低矮的灌木。尼科西亞南塞浦路斯部分,古城墻依然很好的保存著,北部土耳其管轄的那部分己荒蕪一片。這堵墻曾是防御的象征,如今卻成為游客和當?shù)鼐用裆⒉健⑴恼?、甚至野餐的背景。殘缺似乎己不被人提及,歷史的重量被日常的輕盈悄然托起,仿佛它從未真正沉重過。</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萊得拉大街的遮陽篷在陽光下泛著微光,像一排排展開的帆。歐式建筑的外墻被粉刷成柔和的米白與淺灰,窗框漆成深綠或酒紅,每一扇窗后似乎都藏著一段未曾講完的故事。這一段街上人們習慣用希臘語,街的另一端用的則是土耳其語。</b></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走過幾十米長的街區(qū),兩面旗幟在風中輕輕擺動,一面是塞浦路斯共和國的藍底白圖,另一面則是某種象征和平的標志。街道干凈,陽光明亮,前方的小建筑上掛著指示牌和垃圾桶,一切都井然有序。這里是南北分界的出入口,卻安靜得像一條普通的城市小巷。和平不是轟轟烈烈的宣言,而是這種近乎尋常的寧靜——人們走過,不駐足,也不回頭,仿佛分裂的記憶已被陽光曬得褪色。</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墻上的牌子寫著“PEACE”,字母被漆成醒目的黑色。我們也許讀懂了它的含義,并肩坐著,相視一笑。替他們輕輕握住雙手。不愿驚擾此刻的這份靜謐。和平對他們而言,或許早已不是口號,而是能坐在這里曬太陽的日常權(quán)利。</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土耳其邊境出入口那一邊,一扇藍色的門嵌在黃色的墻面上,門上寫著“KNOCK FOR PEACE”。門前擺著幾盆綠植,葉子在微風中輕輕搖曳。一位女士模仿著站在門前,像是在等待誰來敲響它。這扇門也許很難打開。它只是通向一種愿望:愿歸來的人能回家,愿離散的終能重逢。</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這里曾是緊張的前線,如今只剩下例行的秩序。我走過時,只聽見風穿過欄桿的輕響,像是一聲嘆息,又像是一句低語。</b></p> <p class="ql-block"><b>北塞(土耳其管轄一側(cè))三張街景照片</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國家博物館的大門莊重而內(nèi)斂,四根科林斯柱撐起三角山花,古希臘的優(yōu)雅與古羅馬的威嚴在此交匯。這座建筑很簡捷,卻將埃及、希臘、羅馬與伊斯蘭的文化元素深深嵌入了它的石縫里——沒有走進博物館它己經(jīng)告訴你:這兒將展示多元文明的層疊。</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博物館的宣傳冊封面上,一尊古希臘雕塑的頭像凝視著我,背景是深藍,像夜空,也像深海。從公元前八千年到古代末期,十四間畫廊收藏著島嶼的記憶。我翻開冊子,指尖劃過那些不同時期的展品照片。我明白:歷史不是一條直線,而是一張網(wǎng)——每一次文化碰撞,都在上面打了一個結(jié)。</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站在展柜前,仿佛聽見它們在低語——我們曾只是祭祀的供品,是陪葬的伴侶,是孩童的玩具,如今,卻被你們當作“文物”。見到我們,你們真能讀懂我們那個時代嗎?</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據(jù)說這尊大理石祼女雕像是鎮(zhèn)館之寶.。</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木質(zhì)橫梁的天花板下,玻璃展柜如時間的盒子,封存著陶罐、碗碟與石雕。這里的展品跨越了至少八千多年的歷史,有石器時期的,有來自古希臘古羅馬等不同時期的。展品是實在的,被記錄的歷史卻似乎有些虛幻。我忽然意識到,我們看文物的方式,其實也在被歷史記錄——未來的人會如何理解我們此刻的凝視?</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帕福斯的海面平靜如鏡,傳說中維納斯從這片海浪中誕生。三塊巨石矗立在水中,當?shù)厝苏f,那就是女神的化身。有游客手挽手走過沙灘,他們的背影與巖石重疊,仿佛也被神話輕輕包裹。神話不是歷史,可歷史又何嘗不是另一種神話?維納斯真的存在嗎?她真的誕生在這兒嗎?</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她身旁的石堆中,或許藏著一顆心形石——導游說,撿到它的人會獲得好運。她找到了!</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走訪“中國——塞浦路斯文化旅游交流協(xié)會”</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帕福斯的考古遺址在陽光下泛著金黃,石墻與廢墟交錯,像是大地翻開的書頁。藍天飛云,遠處海天相接,幾株野樹在風中輕搖。據(jù)說這里曾是總督府,是神廟,是市集,如今只剩輪廓。年代大約可追溯到公元2~3世紀,是古羅馬時期的遺址。</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馬賽克圖案在遺址中央靜靜鋪展,歷經(jīng)千年,人物姿態(tài)生動,衣褶流轉(zhuǎn)如水。參觀遺址使人知道: 文明的輝煌,往往藏在最細微的拼接處。</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利馬索是塞浦路斯第二大城市,也是塞國的經(jīng)濟中心,它的老城區(qū)與現(xiàn)代商鋪并肩而立。石砌的老宅與新建的矮樓相鄰而居,不豪華也不陳舊,似乎塞浦路斯本來就應該是這個樣子。</b></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晚霞下,利馬索的海濱大道盡顯現(xiàn)代氣息。</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玻璃幕墻后的外國資本的影子</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這里居住著來自世界各國的超級富豪以及他們的游艇。</b></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