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5北歐行—愛沙尼亞篇

趙雪

愛沙尼亞在通常的語境里，并非北歐國家，而是與拉脫維亞、立陶宛同屬于“波羅的海三國”。但因愛沙尼亞首都塔林與芬蘭首都赫爾辛基隔著僅85公里寬的波羅的海（芬蘭灣）直線相對，現(xiàn)在中國經(jīng)營北歐旅游的旅行社，凡有到赫爾辛基的團隊線路，（不知是否全部）大都安排一定時間到塔林來一趟。這種做法對芬蘭、愛沙尼亞和中國可謂“三贏”。 　　這次“順帶”的愛沙尼亞塔林之旅，只用3個多小時在老城區(qū)走了一遭。雖僅是驚鴻一瞥，仍覺頗有收獲，值得。思來想去，其主題當集中于“標志”一詞。 波羅的海及其芬蘭灣周邊。塔林與赫爾辛基隔海相望，往來十分方便。 在赫爾辛基與塔林間穿行的客滾船是以液化天然氣（LNG）為燃料的低碳排放船舶。主要用于短距兩地間白天穿梭運行，因而不設住艙。座艙十分寬敞，有餐廳、咖啡間和較大的超市。由于大半乘客都是中國旅游團隊，所以在船上這些商家消費，銀聯(lián)卡、支付寶、微信都可直接使用。 客滾船外觀 寬敞的座艙 波羅的海(Baltic Sea)，其海水鹽度僅0.7%-0.8%，遠低于世界海洋平均鹽度3.5%，成為世界海洋中鹽度最低的海洋。其形成原因，一是周邊陸地有多條大型河流，淡水入注量大，二是它較封閉，通向外海大洋的通道窄，不同鹽度海水交流慢。<div><div>　　對波羅的海這個名稱，我們這個年紀的人并不陌生。文革初幾年，大量中外電影被批為“毒草”而禁映，允許的只有少數(shù)幾部影片，其中就有蘇聯(lián)電影《列寧在十月》，片中波羅的海艦隊是十月革命的主要武裝力量。那艘炮轟冬宮的“阿芙樂爾號”巡洋艦現(xiàn)在還停泊在圣彼得堡的涅瓦河上供人們參觀。一些敏銳的商家也對這個名稱玩起了諧音梗：2024年初在廣東雷州半島，導游說帶我們?nèi)タ础安_的?！?，到后見到的是大片的菠蘿種植園。由于地形微有起伏，連片的菠蘿葉層看去如大海波濤，路邊的大廣告牌上寫著“歡迎您來到菠蘿的海”。</div></div> 波羅的海的波濤，但船行還是非常平穩(wěn)。 波羅的海三國在歷史上不斷受到周邊強鄰，包括俄羅斯、波蘭、瑞典、丹麥、德國等的侵害，都是在俄國十月革命后才獨立建國。1940年，蘇聯(lián)在納粹德國進攻之前出兵波羅的海三國，將其吞并為蘇聯(lián)加盟共和國。在二戰(zhàn)期間被德國占領脫離蘇聯(lián)，但德國戰(zhàn)敗后又被蘇聯(lián)重新占領。至1991年，三國率先從蘇聯(lián)獨立，引發(fā)后續(xù)的蘇聯(lián)解體。旋即，三國加入北約和歐盟。之后，開始全面消除前蘇聯(lián)和俄羅斯的影響。實際上，所謂“北約東擴”，最大的驅(qū)動力應該來源于俄羅斯西部鄰國，包括前蘇聯(lián)加盟國對俄羅斯的極度不信任、厭惡和恐懼。 <div>　　所以，進入塔林，我第一個想找的就是前蘇聯(lián)時期留下的什么標志性痕跡。但看到的所有建筑物的表面和標牌、商標等物上面均未見到。不過，似乎老天不負有心人：在上城一處路面，偶然低頭時看到一地下管道井的鐵制井蓋上有俄文，仔細看，其邊緣刻著“比亞爾努斯基工廠 1968年制國定全蘇標準3834-61”字樣，這是確定無疑的前蘇聯(lián)標志了，只是不知這個井是否還在使用。那么，在其國家有那樣經(jīng)歷情況下，這個帶有前朝標志的井蓋能夠持續(xù)保持在這里近60年，是否也說明一些其它更深的什么問題呢？</div> 見證歷史巨變的井蓋 我們首先穿過的是塔林的新城，這里是現(xiàn)在塔林人的主要生活空間，可體會到現(xiàn)代的生活氣息。愛沙尼亞的電信和IT業(yè)發(fā)達，是經(jīng)濟增長的主要推動力，在歐盟處于領先地位，生活水平也在向其它北歐國家看齊。 新城街道一隅 街道寬闊，行人不多 多種交通方式并行 在塔林，游覽的主要目標是老城，這是北歐唯一保持著中世紀外貌和格調(diào)的城市，世界文化遺產(chǎn)之城，被譽為“歐洲的十字路口”。 塔林不僅擁有著北歐保存最好的古城，也有著綿延2公里長的古城墻，這是城墻的一座碉樓。 城墻的一處入口 <div> </div> 在塔林老城上城城門的右側(cè)、對面、頂上，有三座鏤空、無臉的黑衣幽靈站立像，這三座雕像，除了手勢不一樣，其他基本是一樣的。門右側(cè)的那座幽靈伸出雙手，手心向上，代表著送福，所以摸摸他的手，你會得到福氣交好運的，因此他的手被摸的蹭亮。 頂上的那位幽靈，兩手深深地合在袖兜里，無欲無求，代表著惜福。 門對面這座幽靈，雙手合十，放于胸前，就像佛教里的阿彌陀佛手勢，代表著祈福。 塔林老城分上城和下城兩部分。上城以前是上流社會、宗教階層和封建權(quán)貴的聚集地。目前上城區(qū)除了一些紀念性建筑物，還有一些外國駐愛沙尼亞機構(gòu)和國內(nèi)政府機關(guān)、事業(yè)單位等。 亞歷山大涅夫斯基大教堂，位于整個城市的最高處，也是最大的東正教教堂。其位置也標志著教堂的級別和東正教對當?shù)厝说挠绊憽?lt;/font> 教堂的側(cè)面觀。東正教教堂與天主教教堂的標志性區(qū)別，一是其洋蔥形屋頂，更重要的是其頂上的十字架，橫杠不是一條，而是多層。 圣奧拉夫教堂，屬于新教教堂，其塔尖曾作為在海上確認塔林位置的標志。 在上城的“瞭望臺”向新城方向眺望，傳統(tǒng)和現(xiàn)代交相輝映 眺望郊外，綠意盎然，直通大海 這位街頭歌者見到中國人就唱起中文歌曲，字正腔圓。 德國駐愛沙尼亞機構(gòu)，也可見到歐盟旗和烏克蘭國旗 匈牙利使館 愛沙尼亞科學院 潔凈、安寧的小巷 圣瑪麗大教堂。箭頭所指是一個重要標志 歐洲通用的“國家歷史文物”標志，在很多建筑物上可見 這里也有一個 一位愛沙尼亞音樂家的故居。門前這尊雕像可能告訴人們，他的作品是那種要沖破前蘇聯(lián)對愛沙尼亞民族文化的禁錮的類型。 上城有兩條重要的石塊鋪就的步行街：短腿街和長腿街。長腿街可直通下城。 長腿街上的畫像人 塔林的下城區(qū)連通塔林海港，過去主要是市民、商人活動的地方。 下城的街道有更多人氣 塔林市政廳，建于1322年，是北歐地區(qū)唯一的哥德式市政廳，也是整個波羅的海國家最古老的市政廳。我們沒有進去，據(jù)介紹，里面收藏有大量豪華、珍貴的藝術(shù)品和文物。 市政廳廣場 廣場周邊有很多酒吧、餐館等。在節(jié)假日，還會有許多攤販，并舉辦各種音樂會、舞蹈等。 　　在廣場邊一角，有一家看去不太起眼的藥房，它建于公元1422年，是塔林目前營業(yè)的藥房中最古老的。據(jù)說當年沙皇也來到這里采購過藥品?，F(xiàn)在，這間藥房除了藥品以外也賣其他的商品，藥品有該店的特色藥，也有通用藥。藥店最醒目的是它的標志─一條纏著并將頭伸向酒杯的蛇，放在指示店面位置的箭頭上，其寓意目前還未找到解釋。 500多年藥店標志。注意其下那本書。 最吸引我們注意力的是藥店標志下面放在木臺子上的一本書。這本書頁面開幅較大，呈活頁狀被固定在臺上，翻閱很容易，每頁都被過塑處理，較厚，不怕風雨。這是一本藥用植物的志書，每個植物種，左側(cè)頁面是其精美的圖，并注明其世界唯一的拉丁文學名；右側(cè)頁面應該是對這種植物形態(tài)、分布和藥用功能的描述（用當?shù)匚淖?，只能推測）。我從事植物相關(guān)研究和教學幾十年，見過多種植物志，有全國的和地方的、通用的和專題的，但都是放在圖書館、標本室甚至專業(yè)人員的家中供研究用。像這樣固定在街邊，讓路人隨意翻閱，融研究、科普和廣告于一體的還是首次見到。 認真翻閱 被書吸引，不進店內(nèi) 這個種在《中國植物志》全文電子版檢索網(wǎng)未能檢索到，說明其在中國沒有自然分布和人工栽培。 這個種是小茴香，在世界廣泛分布和栽培，也說明它對人體的作用與功效在世界各地都是被很早認知的。 從這個藥店和這本書，也可知世界各民族在數(shù)千年與疾病作斗爭中，尋找治病的藥物都是從身邊的植物、動物開始的，現(xiàn)代科學拓展了其利用的深度和廣度。各民族不同的傳統(tǒng)醫(yī)藥體系與現(xiàn)代醫(yī)藥體系是相互借鑒、相互促進的關(guān)系，不應該將其做非黑即白的二元對立。 圣凱瑟琳通道，可以追溯到15世紀到17世紀，是一條俄羅斯風情商業(yè)街。 街道兩側(cè)的房屋之間用一道道帶拱的橫梁相互支撐，梁上還用瓦片覆蓋，也是很罕見的做法。 城門邊的花市 中餐廳的菜單，以愛沙尼亞文、中文和英文標注的菜名，以歐元標價。貴嗎？ 老城下城的城門 我們離開老城、離開塔林時，一抹夕陽映襯著城門的兩個碉樓，它們似兩個守衛(wèi)歷史傳統(tǒng)的衛(wèi)兵，同時也像兩個糧倉，儲存著富足和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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