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2, 126, 251);">山水福都，水韻黃瑯（ 唐曉軍 攝）</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57, 181, 74);"> 2025年10月25日中國人民志愿軍抗美援朝作戰(zhàn)75周年紀念日，抗美援朝戰(zhàn)爭是20世紀50年代新中國成立之初，中國人民在中國共產(chǎn)黨的領導下，為援助朝鮮人民、保衛(wèi)國家安全而進行的一場反侵略正義戰(zhàn)爭。當時朝鮮內(nèi)戰(zhàn)爆發(fā)，美國借機武裝干涉，并派遣第七艦隊侵入臺灣海峽，其軍機頻繁侵入中國領空偵察，甚至轟炸掃射中國境內(nèi)目標。1950年10月初，美軍悍然越過“三八線”，向朝鮮北方大舉進犯，直逼中朝邊境。面對嚴峻威脅，中共中央和毛澤東主席果斷作出“抗美援朝、保家衛(wèi)國”的戰(zhàn)略決策，派遣中國人民志愿軍入朝作戰(zhàn)。歷經(jīng)連續(xù)五次艱苦卓絕的戰(zhàn)役，中朝軍隊緊密配合，終將侵略者從鴨綠江和圖們江邊逐退至“三八線”附近。隨后，志愿軍構筑起堅固的縱深防御體系，在后續(xù)戰(zhàn)役中頑強阻擊，最終迫使侵略者于停戰(zhàn)協(xié)定上簽字。</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57, 181, 74);"> 和平來之不易，今天我介紹的抗美援朝老兵叫戚成富，一起聽他講抗美援朝、保家衛(wèi)國的故事。</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2, 126, 251);"> 戚成富，男，漢族，生于1932年4月，家住四川省雷波縣中田鄉(xiāng)（現(xiàn)并入黃瑯鎮(zhèn)），1951年2月入伍，同年入朝作戰(zhàn)，被編入中國人民志愿軍0065部隊45師135團3營7連3排，參加了著名的上甘嶺戰(zhàn)役，他所在的七連所有戰(zhàn)士被授予“集體一等功”，戚成富同志被單獨授予“個人三等功”。1957年4月光榮退伍。返鄉(xiāng)后在雷波縣黃瑯鄉(xiāng)武裝部工作，后轉到黃瑯工商所工作，直至退休。</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2, 126, 251);">重新穿上抗美援朝志愿軍軍裝的戚成富（戚成富女兒戚顯慧提供）</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2, 126, 251);"><span class="ql-cursor">?</span></span></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176, 79, 187);">走進軍營</b></p><p class="ql-block"> 1946年，我（戚成富）14歲時，父親病故，留下體弱的母親和姐弟共4人，沒有家沒有土地，經(jīng)常吃了上頓沒下頓，寒冷的冬天里只穿一件破爛的單褂子，一條短褲，一雙破草鞋。母親把姐姐送給別人當童養(yǎng)媳，母子3人從云南逃難來到四川，在不同的地主家?guī)烷L年，做了幾年，只能勉強吃個半飽。我尋思著該為家人找條活路，正好共產(chǎn)黨的部隊在招兵，聽說過共產(chǎn)黨的部隊是幫窮人打壞人的，我就去報名，一個軍官問他：“小娃兒，你冬天穿這么點冷不？你為啥子要當兵？”我想都沒想就回答：“當然冷?。∥耶敱鵀榱顺燥栵?，為了打壞人！”軍官看他可憐，叫人端了一盆蘿卜燉肉給他，他覺得那是一輩子都沒吃過的人間美味。軍官叫我回去，先征求大人（家長）同意才來登記?；厝フ业侥赣H，母親猶豫半天，終于含淚點頭。我就跟隨部隊離開雷波。</p><p class="ql-block"> 第一天到沐川，第二天到重慶時正好天黑，滿山燈火就像滿天星斗，那么近那么亮，他以為到了天上。后來坐輪船到武漢，臨時接到上級通知，即刻啟程北上到河南參加集訓，看到河南的太陽從地平線上升起來，以為自己到了天邊。3個月后，月黑風高的夜晚，我們坐上火車一路北上，才知道是去朝鮮，抗美援朝，保家衛(wèi)國。</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2, 126, 251);">1950年10月19日，首批中國人民志愿軍雄赳赳、氣昂昂跨過鴨綠江，和朝鮮人民一道共同抗擊侵略者（資料圖）</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2, 126, 251);"><span class="ql-cursor">?</span></span></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176, 79, 187);">跨過鴨綠江</b></p><p class="ql-block"> “雄糾糾，氣昂昂，跨過鴨綠江，保祖國，保和平，就是保家鄉(xiāng)……”1951年6月，我和戰(zhàn)友們唱著嘹亮的軍歌，跨過鴨綠江。我被編入中國人民志愿軍0065部45師135團3營7連3排，光榮的15軍，軍長秦基偉（后來得知），連長張計法，指導員林文國。我所在的連隊一邊行軍趕路，一邊學習軍事知識，以應對突發(fā)性戰(zhàn)斗。開始行軍休息的時候，指導員讓大家挖防空洞，我滿是疑問，挖來做啥子嘛？于是躲到一邊大樹下乘涼。</p><p class="ql-block"> 沒過一會兒，一陣隆隆的聲音從天邊傳來，天藍得可愛，一點云朵也沒有，只見七八個白點在移動，我心想：這是啥東西？還會動，也沒理會。再過了一會兒，這七八個白點近了，好大好怪啊，像鳥又不像，在我們上空盤旋，慢慢地，圈子越劃越小，聲音越來越大。指導員朝我招手大叫：“快點跑過來！”還沒來得及，這東西從屁股后面打下子彈來，我一下慌了神，翻身起來，拿上隨身攜帶的盆子，扣在頭頂，圍著大樹轉圈。子彈在我身邊嗖嗖地射下來，樹枝樹葉掉落一地，泥土灰塵濺起一大片。我在大樹間轉著圈子，沒命地跑。這些東西追了我一陣，目標太小沒打著，也沒看見其他人，就轉著圈飛走了。我氣喘如牛，驚魂未定：“也沒看見有人拿槍，就開始打！是啥怪東西呢？”指導員從防空洞里跑過來，看著毫發(fā)無傷的戚成富說：“這是飛機！你娃今天命大??！以后還偷懶不？”</p> <p class="ql-block"> 朝鮮的天氣變化很大。有一次，我們的連隊100多人到50里外的鎮(zhèn)上去領糧，去的時候艷陽高照，天空一點云朵也沒有，士兵們大多數(shù)脫下冬裝，只穿了膠鞋單外套，我想這是冬天還是不脫為妙。到了領糧的地方，人多排隊，耽誤5個小時才領出了糧食。戰(zhàn)士們餓了半天，偏偏天公不作美，幾陣大風后，雪鋪天蓋地的來了，一會兒功夫便有一尺多厚，糧食也必須搬走，膠鞋與空肚子根本抵御不了大風雪和饑餓。我和另外兩人換著扛一袋米，把口袋割了一個小口，一人嚼了幾把生米，穩(wěn)住了心里的饑餓。因為沒有卸下裝備，還能抵御風雪，穿膠鞋的戰(zhàn)士們就糟糕了。第二天部隊上來人接應，有幾十個人因為腳與鞋凍結在一起，已經(jīng)壞死，鋸掉雙足才能保命，另一部分人則因饑寒交迫凍死在路上。</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color:rgb(176, 79, 187); font-size:20px;">艱苦作戰(zhàn)</b></p><p class="ql-block"> 戰(zhàn)爭開始，朝鮮正值嚴冬，天寒地凍，志愿軍60萬部隊只用了兩個月便攻到了漢城，但糧食也只準備了兩個月的，眼看已沒有吃的了，情況很危急。偏偏這個時候，軍部一個司務長外出采購食物時被敵人俘虜，他叛變了，告訴敵人這個秘密。敵人趁機大肆進攻，用上百架飛機炸毀了鴨綠江大橋，沿途阻擊志愿軍物資運輸。當時蘇聯(lián)軍隊負責守橋，調(diào)派專家用了一個星期就搶修完成。在這一個星期內(nèi)，敵人瘋狂轟炸，志愿軍傷亡慘重。敵人將俘虜?shù)牟糠种驹杠姂?zhàn)士，割去耳朵，剁了手，在飛機上作反面宣傳，想擾亂軍心。被俘的志愿軍戰(zhàn)士反而利用飛機上的喇叭大聲控述美軍暴行，鼓勵大家英勇戰(zhàn)斗，打敗美帝和走狗，期待兄弟們?nèi)〉米詈蟮膭倮?。?zhàn)友們聽到后泣不成聲，下定決心死戰(zhàn)到底，解救被俘同胞，為犧牲的戰(zhàn)友們報仇。</p><p class="ql-block"> 我們便更加努力地學習各種戰(zhàn)術，學習辨認炮彈的不同聲響。炮彈沖出炮筒后，如果嗚嗚嗚地響，就不用躲藏，它飛向別處，如果炮彈打出來，沒聽到嗚嗚聲，就趕緊跑開，炮彈一定朝你打過來了！大家經(jīng)常在規(guī)定時間內(nèi)快速跑上一個個山頭再回來，衣服褲子都能擰出汗水。后來中央命令全線向朝鮮退后300里，駐扎在五圣山，調(diào)軍隊挖坑道，挖野菜，等待糧食和增援，準備反攻。那段時間吃的東西緊缺，每一頓都吃定量，急行軍，有時來不及吃就出發(fā)，大家忍受饑餓，把來不及吃的花生米和饅頭裝在褲兜或帽子里，邊走邊吃。在樹林里開會的時候，我無意間發(fā)現(xiàn)樹葉叢中有板栗，于是連長和排長帶著戰(zhàn)士們一起在樹林里找板栗，煮著充饑，這樣艱難地度過了一些日子。</p><p class="ql-block"> 由于長期吃炒面，沒有新鮮蔬菜，戰(zhàn)友們的眼睛慢慢地都得了“夜盲癥”，視力模糊看不見了。偵察班戰(zhàn)士在山谷一帶巡邏時，意外發(fā)現(xiàn)山谷里長滿了綠油油的豌豆苗，戰(zhàn)士們?nèi)绔@至寶，幫助連隊度過了難關。我一直很納悶，在這荒無人煙的高山密林里，為什么會憑空出現(xiàn)那么大一片豌豆苗呢？非常地茂盛，有一尺多高，可能是冥冥中上天的安排，又或許是飛機運輸過程中不小心掉落的豌豆長出的吧。</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2, 126, 251);">1952年，在上甘嶺戰(zhàn)役中，堅守在坑道里的中國人民志愿軍戰(zhàn)士準備夜間出擊（資料圖）</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2, 126, 251);"><span class="ql-cursor">?</span></span></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176, 79, 187);">上甘嶺戰(zhàn)役</b></p><p class="ql-block"> 在朝鮮戰(zhàn)場上，敵人用的是飛機坦克，我方大多還是小米加步槍，一個班僅配備了4支沖鋒槍和1挺機關槍，包括蘇聯(lián)支援的武器，武器裝備簡單落后，志愿軍戰(zhàn)士依靠鋼鐵般的意志和靈活機動的戰(zhàn)略戰(zhàn)術，把武裝到牙齒的聯(lián)合國軍趕回到了三八線以南。上甘嶺戰(zhàn)役時，著名的“坑道戰(zhàn)術”起了巨大作用。部隊1951年10月到上甘嶺山區(qū)，便開始挖坑道，白天黑夜不停地挖，8小時一班，一天三班倒，換人不停工。到1952年10月14日上甘嶺戰(zhàn)役正式打響時，志愿軍已經(jīng)進入坑道作戰(zhàn)。我們連隊挖好坑道不久就接到命令上前線，去守597.9高地，只守不攻，有敵人攻上來了才打。當時我是機槍手，敵人的山頭距我們的山頭只有200米遠，都處于待命狀態(tài)，雙方監(jiān)視了一個晚上也沒有打，第二天早上我方換人，進入坑道內(nèi)休息。再一次換崗時，真打了，子彈全部上膛，手榴彈蓋子揭開等著，盯著山下，敵人攻上來了，密密麻麻的一大片。我心里嚇得咚咚直跳，班長在一邊說：“準備好，別害怕，等我喊打你們就打?！钡葦橙俗呓?，班長大喊一聲：“打！”我馬上扳動機槍，子彈掃過，敵人就倒下好幾個，膽子也大了很多，拉開引線，扔出手榴彈，還真行，一顆手榴彈能把敵人打死好幾個，我就這樣開始殺敵。十幾個手榴彈扔出去能炸出個樣兒來，敵人害怕了，往后退去。過了一陣，敵人又集結進攻，但還是被我們打下去了，如此堅守了一天。第二天換了一批人來守，我們進坑道休息。兩天后，讓我們?nèi)スゴ?37.7高地，那上面全是光禿禿的泥土，隱蔽的地方?jīng)]有，樹枝也找不到一根，怎么辦呢？我們在山溝里埋伏著，先看準一個安全的地點，一口氣沖上去集合在那兒，然后沿另一個山脊梁悄悄溜下去，到了537.7高地山腰，敵人沒反應過來，便被我們打得丟下槍桿抱頭鼠竄！敵人后來又反攻，我們擊退敵人后便撤進坑道，換上另一批戰(zhàn)士繼續(xù)作戰(zhàn)，我們七連與八連換守換攻，戰(zhàn)斗異常激烈殘酷，連長和指導員依次到坑道中講話：“不要想家，不要思念親人，要全力打擊敵人！犧牲了也不要怕，國家會為你們立功，祖國人民會永遠記住你們！”每次換守只帶武器，穿兩套衣服，一雙膠鞋，其余一律不帶，吃飯也比平常豐富，豬肉罐頭煮幾大鍋，還可以到炊事班廚房里去舀。吃完這最好一頓，戰(zhàn)士們二話不說，帶好武器便奔赴戰(zhàn)場，沒有一個人遲疑與逃脫。我抱著必死的決心，不顧一切地拼命殺敵，后來居然只受了傷。敵人起初不知道我們的“坑道戰(zhàn)術”，打著打著，志愿軍躲進坑道就不見了。后來被敵人發(fā)現(xiàn)，就想各種辦法搞破壞，白天用炸藥把洞口炸塌，占領高地；夜里我們就從里面把洞口挖開，用鋼絲網(wǎng)編成“鐵巨馬”擋住洞口。我們利用四通八達的坑道與敵人巧妙周旋，使敵人疲于奔命，防不勝防。</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2, 126, 251);">1952年秋，在上甘嶺戰(zhàn)役中，中國人民志愿軍指戰(zhàn)員在炮火支援下，攻上537.7高地北山（資料圖）</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2, 126, 251);">?</span></p> <p class="ql-block"> 這一次戰(zhàn)斗打了整整49天，山上水桶粗的樹，連樹根兒都被炸成了細細的木屑，受傷的戰(zhàn)士沒來得及進坑道的被炸得不見蹤影，變成了泥土。敵人封鎖了我們，坑道里缺水，戰(zhàn)士們就喝自己的尿，后來尿越來越少，就用手指沾一點尿液，在嘴唇上抹一抹，滋潤一下。好不容易撿到了一點兒水，蘿卜，蘋果，戰(zhàn)士們都舍不得吃，傳來傳去，每個戰(zhàn)士嘗一小口。40多天后下了一場大雪，積雪達兩尺多厚，敵人沒法再進攻了。我們從坑道里出來，一個個瘦得不成人形。我們七連戰(zhàn)士死傷慘重，130多人堅守七天七夜，只剩24人了，張連長和林指導員英勇無畏毫發(fā)無傷，二排長被打傷了肚子，進坑道后松開皮帶，白花花的腸子漏了一地，沒有醫(yī)生，天亮時活活痛死，我的好戰(zhàn)友宋占元和馬排長也戰(zhàn)死。副連長站起來看地形，被一顆“鎖喉彈”打倒，側了側身就犧牲了，班長也不見了，不知何時犧牲的。</p><p class="ql-block"> 有個營部參謀長叫李石鎖，臨時調(diào)來當指導員。他精通戰(zhàn)略戰(zhàn)術，帶領我們24個人堅持最后的三天三夜。我們太累了，我也受了傷。換八連的戰(zhàn)士們來守，后來他們?nèi)繝奚诹四谴螒?zhàn)斗中。我們七連的同志沒有全部犧牲，還有一個原因是我們趁夜去捉俘虜，當時抓俘虜稱為“摸夜螺螄”，我們摸到一個在悄悄打電話的，怕死的作戰(zhàn)參謀，他給我們告了密。我們改變戰(zhàn)略，減少了傷亡。</p><p class="ql-block"> 當時黃繼光在597.9高地，我們連在537.7高地。戰(zhàn)后，上級下達命令：必須找到黃繼光烈士的遺體！開始，黃繼光是營部的通訊員，我也是通訊員，和他見過面。所以，林指導員讓我?guī)ьI4個戰(zhàn)友去找，我們在大雪封山后的夜晚悄悄地出發(fā)，找了很久很久，終于在雪地里找到了他的遺體。當時，他的左腦與右腿都已經(jīng)殘缺不全了，渾身都是烏黑的鮮血凍結著！沒有擔架，我們找到一些炸斷的樹枝鋪在地上，流著眼淚，把他的遺體放在樹枝上連夜拖回來。</p> <p class="ql-block"> 戰(zhàn)斗結束了，我們連的張連長和林指導員被授予“特等功一級戰(zhàn)斗英雄”，七連所有戰(zhàn)士被授予“集體一等功”，我被單獨授予“個人三等功”。15軍整體授予“英雄軍”的稱號，國防部親自發(fā)獎章、證書。整個抗美援朝志愿軍只有兩個軍獲此稱號，我至今仍保留著那證書與獎章?？上О诉B的同志們一個也沒有從山上走下來。美國艾森豪威爾總統(tǒng)曾說：“上甘嶺是無底洞??！用多少飛機大炮也填不平?！蔽乙f：“上甘嶺是靠中國人民志愿軍用鮮血和生命打下的，中國志愿軍用不怕死的精神擊敗了美國人的心理防線。一波一波的戰(zhàn)士倒下了，后面的戰(zhàn)士像潮水一樣地涌上去補充！這種英勇無畏、視死如歸的戰(zhàn)斗精神，還有什么不能戰(zhàn)勝?！?lt;/p> <p class="ql-block"> 終于，以美國為首的“聯(lián)合國軍”被中國人民志愿軍的鋼鐵意志和英勇無畏的戰(zhàn)斗精神打怕了，于1953年4月26日，主動提出恢復中斷6個月之久的停戰(zhàn)談判，朝鮮戰(zhàn)爭再次進入邊打邊談，以打促談的階段。為促進停戰(zhàn)實現(xiàn)，從1953年5月中旬開始，我志愿軍與朝鮮人民軍發(fā)起抗美援朝戰(zhàn)爭夏季反擊戰(zhàn)役，先后對“聯(lián)合國軍”進行三次不同規(guī)模的進攻，迫使“聯(lián)合國軍”方面向中朝方面作出實施停戰(zhàn)協(xié)定的保證，有力地促進了停戰(zhàn)的實現(xià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2, 126, 251);">1953年7月27日，朝美雙方代表在《朝鮮停戰(zhàn)協(xié)定》及其附件和臨時補充協(xié)議上正式簽字（資料圖）</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2, 126, 251);"><span class="ql-cursor">?</span></span></p> <p class="ql-block"> 停戰(zhàn)協(xié)議簽訂后，我到海邊修海防線，之后集訓了3個月的文化知識。開始很不愿意學文化，指導員派了一個教導員，每天跟在我后面教我認讀注音字母和漢字，吃飯的時候用筷子在桌上沾著湯邊寫邊教，休息的時候用木棍在沙地上邊教邊寫，就連上廁所他也等在門口，我一出來就教我讀和寫。我終于受不了了，說：“您別跟著我啦，我好好學，還不行嗎？”就這樣，20多歲的我學會了認字。我非常掛念家里的母親和兄弟，復員回到了自己的家鄉(xiāng)。</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2, 126, 251);">抗美援朝老兵戚成富（左二）與家人合影（戚顯慧提供）</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2, 126, 251);"><span class="ql-cursor">?</span></span></p> <p class="ql-block"> 采訪過程中，戚成富時不時停下來，長長嘆息，聲聲咳嗽。偶爾浮上笑容，時而悲痛沉重，到后來，他神情凝重，一動不動，完全陷入了回憶，大概想起了當年的戰(zhàn)場硝煙彌漫，看到了可親可愛的戰(zhàn)友們。</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2, 126, 251);">2020年10月，戚成富榮獲中國人民志愿軍抗美援朝出國作戰(zhàn)70周年紀念章（戚顯慧提供）</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2, 126, 251);">朝霞映山紅（盧泯全攝于2024年6月17日清晨）</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37, 35, 8);">（注：本文原作者為戚成富女兒戚顯慧老師，張振常作局部修改完善）</span></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