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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今天一百歲

韓光明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我了解媽媽,是一九七四年,我上小學(xué)四年級。</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一九七一年,根據(jù)中央三支兩軍統(tǒng)一部署,執(zhí)行“支左”任務(wù),爸爸受部隊命令,前往中國有色金屬工業(yè)第十四冶金建設(shè)公司第二建筑公司擔(dān)任軍代表、黨委書記、革委會主任。那時大姐已經(jīng)參軍,二姐入伍后光榮犧牲,爸爸媽媽帶著哥哥和我舉家從部隊駐地云南省紅河彝族哈尼自治州蒙自縣搬到了昆明市嵩明縣楊林鎮(zhèn)。七二年底,哥哥也去參軍。七四年, 爸爸的“支左”任務(wù)結(jié)束。媽媽由于工作調(diào)動需要時日,所以爸爸帶著我先回到部隊。</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這一年年末的一天傍晚,我正和孩子們在大院里玩耍,偶然聽到大人們紛紛向獲得縣糖果廠先進工作者的老孫阿姨道喜,面對贊譽,老孫阿姨笑著說:“老范馬上就要回來了,她回來先進就該是她了?!贝蠹壹娂娰澩豪戏犊墒抢舷冗M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大人們口中的“老范”就是我的媽媽。</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沒有媽媽在場,卻能得到那么多人的認可和贊譽,我被震驚了!在一個10歲孩子的心里,留下了刻骨銘心的記憶:媽媽是個非常優(yōu)秀并受人尊敬的人!</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媽媽于一百年前的今天——一九二五年農(nóng)歷九月十三(陽歷10月30日)——出生于山東省濰縣二十里堡區(qū)盛盆社范家村(現(xiàn)山東省濰坊市奎文區(qū)廿里堡街道范家村)。姥爺姥姥共育有五女一子,媽媽是家中長女,我還有二姨、三姨、五姨、六姨和舅舅。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在那個封建殘余未銷的年代,媽媽沒有裹小腳,多少帶著點叛逆,時代在媽媽身上留下了遺憾,未能讀書識字,但這并未妨礙她用堅韌、善良與淳樸的品格,后來成為了老師,書寫了她精彩的人生。</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一九四七年十一月初八日,媽媽與葛家村的爸爸喜結(jié)連理。媽媽性情溫婉,賢惠。在我的記憶中,她與爸爸攜手一生,從未紅過臉。二零零七年十一月初八,這對相濡以沫六十載的夫妻,在他們的鉆石婚紀念日,接受了安徽省蕪湖市電視臺的專訪,用一輩子的相守,詮釋了堅貞不渝的愛情。</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爸爸媽媽結(jié)婚的第二年,濰縣和濟南相繼解放,山東大部迎來和平。中央部署華東局在濟南創(chuàng)辦山東省立商業(yè)??茖W(xué)校,旨在為即將全面解放的新中國培養(yǎng)金融和工商管理人才,以順利接管中華國民政府的行政機構(gòu),穩(wěn)定社會經(jīng)濟秩序。學(xué)校招收初中畢業(yè)及同等學(xué)歷的學(xué)生,培養(yǎng)大學(xué)和大專層次的干部。時年19歲、初中畢業(yè)的爸爸,毅然報考并成功入學(xué)。</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沒多久,淮海戰(zhàn)役打響,兵源告急。隨著戰(zhàn)事規(guī)模越來越大。中央決定學(xué)校暫停正常教學(xué),全體師生員工——從校長到門衛(wèi)——全部棄筆從戎,穿上軍裝,開赴前線,投身到這場決定中國命運的偉大戰(zhàn)役中。爸爸,在一九四八年七月成為了一名光榮的解放軍戰(zhàn)士,而媽媽就成為了軍嫂。</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結(jié)婚一年的媽媽,和爺爺奶奶還有我的四個姑姑一起生活,大多數(shù)的時候,她都是一個人思念爸爸,戰(zhàn)火紛飛,能不能回來,無法預(yù)料,那種心一直懸著、日夜不安的滋味,對于年輕的媽媽來說,是比苦日子更殘酷的煎熬和折磨。</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媽媽唯一的精神支柱就是爸爸的來信,那是真正的“家書抵萬金”!只有拆開來信的那一刻,才能確定——寫信的那個瞬間,爸爸是平安的。那種度日如年的期盼,沒有親身經(jīng)歷的人,無法想象。</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信沒有時效性,有時幾個月,有時甚至半年才收到一封。每當接到爸爸的信,全家人都會圍在一起,爺爺大聲念給全家人聽。信的主要內(nèi)容是向爺爺奶奶報平安,自己沒有負重傷,現(xiàn)在的大致位置和下一步戰(zhàn)斗方向。至于媽媽,只是在信的末尾,順便叮囑一句:“讓她照顧好自己,照顧好爹娘和妹妹們,也照顧好我們的女兒?!?lt;/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一九五一年,目不識丁的媽媽,揣著對爸爸的牽掛,帶著年邁的爺爺和不滿三歲的大姐,從老家前往福建前線。去見離別三年的爸爸。先坐獨輪車碾過坑洼的鄉(xiāng)路到濰縣,轉(zhuǎn)火車經(jīng)濟南到浦口、過長江輪渡再乘火車經(jīng)上海至鷹潭,又換汽車。媽媽沒有出過遠門,也不識字,不知道在哪里買票,在哪里候車,在哪里歇腳,靠的是毅力和頑強,用最樸素的善良向路人逐一詢問,一步一步往前挪,她把一老一小護在身后,足足走了半個月,走完了那段千里尋親路。</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在老家,媽媽要照顧爺爺奶奶和幾個姑姑,沒有男人搭手,她凡事都想做的讓所有人滿意,體力和精力消耗很厲害,一九五五年患上了腦神經(jīng)疼。年底生哥哥,恰逢冬至,冰天雪地,家里的土炕冷的像冰塊,生完我哥哥,爺爺奶奶將媽媽抬到有火炕的房間,等忙好媽媽,回頭看我哥哥,已經(jīng)凍的沒有動靜,請來的郎中說就是打針也救不過來了,奶奶求著郎中說:打吧,能活就是這孩子命大,死了也不怪你。這樣,哥哥撿回來一條命。</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常年的積勞成疾加上月子里留下的風(fēng)寒,媽媽的身體越來越差,五七年又患上腎炎,年紀輕輕的她,兩腿腫脹,嚴重時不能下床,那時家里缺醫(yī)少藥,根本無法及時治療。</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一九五八年,部隊對家屬的政策調(diào)整為:符合條件的家屬可以隨軍,部隊在相對后方建起了家屬院---“家屬留守處”,也就是后來一些文學(xué)作品中所說的“大院”,那是家屬和孩子們的世界。年齡相仿、職務(wù)相近的軍人們被安排住在一起,大多數(shù)家屬都比自己的丈夫年輕,唯獨媽媽比爸爸大四歲,加上她總幫助別人,不管誰家有事,她都主動搭把手,就這樣,三十出頭的媽媽,就被尊稱為“老范”。</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孩子們也跟著大人的稱呼:大人叫小張,小孩就叫小張阿姨;大人叫福鳳,小孩就叫福鳳阿姨。“老范”、“老范阿姨”這個稱呼,一直伴隨著媽媽,到爸爸從部隊轉(zhuǎn)業(yè),成為了那段軍旅歲月里,一個溫暖而獨特的印記。</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媽媽非常要求上進,要融入身邊的生活,與年輕家屬們有更多的共同語言,思來想去,還是要讀書認字。已經(jīng)30多歲的“高齡”,要帶三個孩子,哥哥才三、四歲,一刻都離不開大人,還要洗衣做飯打理家務(wù),那時候洗衣服要用盆端到河邊洗,或者挑水(提水)回家里用手搓。做飯要劈柴生火,燒大灶,忙得腳不沾地。除了搞家務(wù),還要照顧好爸爸,保證他隨時回家,隨時歸隊的衣物和生活用品。想抽出時間學(xué)習(xí),絕對不是一件簡單的事。</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沒有老師,就趁爸爸回家的時間,抓緊分分秒秒詢問,沒有教材,爸爸離開前就多寫幾個字,媽媽自己對著認。每天等姐姐、哥哥都睡下,家務(wù)做完后,媽媽才能挑燈夜讀,用身體當紙,手指為筆,一個一個字練習(xí),憑著堅韌和毅力,媽媽硬是認識了不少字,后來還學(xué)會了寫字。</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一九五九年,爸爸到南京解放軍炮校學(xué)習(xí),媽媽認字發(fā)揮了重要作用,她可以和爸爸書信交流。每次寫信就像是交作業(yè),爸爸在來信上一個一個字的修改,把別字注明,把錯字改過來,再寄回給媽媽,就是這樣的年齡。這樣的學(xué)習(xí)環(huán)境,媽媽從自己名字都不認識的文盲,一點一點變成了后來的“范老師”。</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媽媽特別孝順。那時候,只有爸爸一個人拿工資,他交給媽媽60元。媽媽每月都會給奶奶家寄去10元,給姥姥家寄10元,剩下的40元維持全家的吃喝拉撒和兩個姐姐的上學(xué),日子過得很窘迫,尤其自然災(zāi)害期間,媽媽帶著大姐、二姐和哥哥,常常以稀飯度日,二姐被餓得說眼前發(fā)花,還經(jīng)常摔跤。后來爸爸壓縮自己的開支,每月多給媽媽10元。媽媽再苦再難,都定期督促爸爸每月按時給奶奶 、姥姥家寄錢,讓老人生活無憂,這個優(yōu)秀的品德和做法,一直延續(xù)并遞增,直到姥姥姥爺、爺爺奶奶相繼離世,成為老家人人夸贊的佳話,成為弟弟妹妹的榜樣,爸爸媽媽也在老家的親人中有了很高的威望。</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三年自然災(zāi)害結(jié)束后,留守處和全國一樣,迎來了生育高峰,我便是在這樣的時代背景下,于1964年出生在福建三明市泰寧縣朱口鎮(zhèn)。那會兒,大院里的家屬們會在空地上種農(nóng)物,緩解部隊食堂經(jīng)濟壓力。媽媽因為年齡偏大、身體不好,其他阿姨都不讓她下地,媽媽便留在家里幫忙照看孩子們。留守處和我差不多大的孩子,幾乎都被媽媽照看過。為了把各家的孩子都照顧好,媽媽總是把別人的孩子放在前頭。孩子哭鬧時,她先哄的是別家孩子;有時候我還沒來得及吃奶,她就先把奶水喂給了其他小伙伴。和我同齡的孩子們,大多都吃過媽媽的奶,享受過媽媽那份不偏不倚的愛。因為年輕家屬多,生活自理能力相對差,媽媽像大姐姐,關(guān)心照顧每個人。人家生孩子,媽媽從早忙到晚,傳授生活常識。媽媽這份無私的品德與毫無保留的付出。使媽媽連年被評為“優(yōu)秀家屬”,在家屬中的威望越來越高,也得到了部隊的認可與好評。</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一九六五年,對媽媽來說是終生難忘的一年——一個沒什么文化、沒有正式工作的隨軍家屬,竟光榮地加入了中國共產(chǎn)黨!那天的媽媽格外激動,反復(fù)說著要感謝黨、感謝部隊的培養(yǎng),更感謝家屬們平日里的信任與擁戴。</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從那以后,媽媽干事的勁頭更足了。有的家屬生病,就幫別人帶孩子,年輕家屬鬧情緒,就幫助做工作,還幫別人補衣服,做鞋子,送病號飯等等等等,她把這份榮譽化作了更多的責(zé)任,不僅更用心地操持家屬工作,為大家排憂解難,還把那份溫暖的愛,更細致地分給了大院里的每一個人。</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有一次我發(fā)燒。媽媽找到留守處的部隊醫(yī)生。醫(yī)生給我量完體溫后,臉色凝重地說:“要趕緊送醫(yī)院!”媽媽急著擺手:“不行啊,家屬院還有其他孩子要照看,我還有很多事沒做完?!笨舍t(yī)生態(tài)度堅決,當即聯(lián)系了部隊醫(yī)院,很快救護車就趕了過來。 路上我喊喝,醫(yī)生找了個碗倒來水,我喝完死死咬著碗不肯松口。媽媽又心疼又著急,紅著眼說:“這孩子渴成什么樣了,連碗都不撒手?!?</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到醫(yī)院后,護士急匆匆推著氧氣瓶進了病房。媽媽愣了一下,連忙問:“這是給誰用的?怎么還用上氧氣了?”醫(yī)生和護士輕聲說:“是給您孩子用的?!闭f著就給我插上鼻管,并用冷水毛巾敷在我的額頭和腋下。媽媽隱約察覺到,我的病比她想的要重得多。</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沒過多久,醫(yī)院首長找到媽媽,語重心長地說:“你得通知前線的孩子爸爸,讓他回來?!眿寢寘s搖頭拒絕:“不用不用,他在前線忙,有組織關(guān)心,有首長照顧、有醫(yī)生護士的診療,啥問題都沒有,別讓他分心?!?</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第二天,爸爸還是出現(xiàn)在病房里。媽媽又驚又喜:“你怎么來了?你怎么知道的?”爸爸吸了一口氣說,是醫(yī)院發(fā)電報到前線讓我回來的。而媽媽第二句話就是“看了孩子你就回去吧,前線重要,這里有醫(yī)院首長和醫(yī)生護士,不會有事的?!?</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很久以后才知道,那天我燒到了41度,路上咬著碗不松口,是高燒引發(fā)的驚厥。一到醫(yī)院,就下達了《病危通知》,醫(yī)院讓爸爸回來,是怕他錯過見我最后一面。而媽媽不肯讓爸爸回來,還催爸爸走,是寧愿自己扛下所有擔(dān)憂和恐慌,也要讓在前線的爸爸安心堅守崗位,提防國民黨反攻大陸。</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新中國建立后,百廢待興,加上抗美援朝和蘇聯(lián)卡脖子,緊接著的自然災(zāi)害,大家都過緊日子來支援國家盡快發(fā)展起來。在這樣的條件下,媽媽也總是想著法兒,把僅有的資源攢起來,時不時,給我們湊出些當時算得上“奢侈品”的食物。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我記得最清楚的,是剛買的熱豆腐——還冒著熱氣帶回家,簡單澆上點醬油拌一拌,我就吃得格外香。那股子豆香混著醬油的咸鮮,至今讓我回味。在當時,那可不是天天能吃到的,既是解饞的美味,更是難得的營養(yǎng)品。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還有西紅柿,算是我小時候能吃到的“水果”了。每次媽媽買回來,洗干凈,燙一燙,剝掉薄皮,撒上一層白糖。紅白相間的果肉裹著晶亮的糖粒,一口下去又酸又甜,對于那時候的我來說簡直是頂級美味,現(xiàn)在想起來,還忍不住覺得饞。那都是我記憶里“媽媽的味道”。</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一九六六年,爸爸所在部隊奉命赴越南,參加抗美援越,六七年勝利后回國,部隊駐扎到云南,家屬們從福建舉家搬遷到了云南省蒙自縣?!傲羰靥帯币步Y(jié)束了他的歷史使命。當時爸爸所在的營部在蒙自縣水工地,我們就住在了營區(qū)里面。這一年,大姐去參軍。留守處沒有了,媽媽樂于助人的品德依然保留,家屬少了,媽媽就幫助戰(zhàn)士們,每當戰(zhàn)士們出發(fā)后,她就主動替他們打掃院子、整理宿舍,還把戰(zhàn)士們臨走時留在盆里沒洗的衣服,全都洗干凈、晾干、疊好,再一一放回每個人的床上。一年四季,風(fēng)雨無阻。后來,爸爸調(diào)到師部所在地,我們又搬到師部里面的家屬院。</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一九六九年底,隨時孩子們的長大,家屬們的時間充裕起來,部隊與屬地政府聯(lián)系,為一部分家屬安排到蒙自縣糖果廠工作,媽媽和其他一些阿姨,成為了工人,由隨軍家屬變成了正式的工人身份。</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媽媽最偉大的時刻,是一九七零年一月五日。她成為了烈屬——她把自己年僅17歲的女兒,獻給了軍隊、獻給了祖國。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二姐,遺傳了爸媽最珍貴的品格:勤儉、善良、孝順、真誠、堅韌、還特別有上進心?!吧仙较锣l(xiāng)”運動開始后,二姐報名成為第一批到農(nóng)村接受貧下中農(nóng)再教育的青年。在農(nóng)村的那段日子里,她不怕苦,重活累活總搶在前面。才16歲的姑娘,憑著一股不服輸?shù)捻g勁,年終分紅竟然拿到了87元,成了知青里的佼佼者。</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一九六九年征兵通知下來,二姐又第一時間報了名,心里只有一個念頭:要當最好最好的兵,祖國效力。入伍第一天,她寫下了入團申請書,字里行間滿是當兵的決心和報效祖國的熱忱。剛到新兵班,就被任命為副班長。</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可誰也沒想到,二姐的生命永遠定格在17歲,留在云南玉溪市的峨山彝族自治縣。45歲的媽媽經(jīng)歷了人生最大悲劇---中年喪女,永失愛女的悲慟,像一把刀,在她的心上生生撕開了口子。即使在這么巨大的痛苦面前,媽媽強忍著淚水說:我以二女兒為驕傲!更為偉大的是,媽媽從未以烈屬的身份向組織、向政府提出過任何要求,添過任何麻煩。</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一九七一年,爸爸“支左”到了昆明市的嵩明縣楊林鎮(zhèn),媽媽也從蒙自縣糖果廠,調(diào)到十四冶金建設(shè)公司,由于當時識字的女同志非常稀缺,媽媽憑著自學(xué)的文字知識,被安排進十四冶楊林地區(qū)幼兒園工作,從那時起,媽媽有了第二個稱謂:“范老師”。</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七二年底,哥哥去參軍,8歲的我,成了爸爸媽媽身邊唯一的孩子,比起大姐、二姐和哥哥,我幸運地享受了更多媽媽的愛。 媽媽不喜歡說教,她對子女的教育更多是以身作則,潛移默化,是浸入式的,讓我們自己去感悟、去明白。</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記得在楊林的那段日子,那時候洗澡非常不容易,既沒有取暖設(shè)備,也沒有燒水設(shè)施,要從外面的開水房一趟趟提開水回家,先把屋里烘一烘溫度,再用木盆洗。一周才能洗一次,而且必須是中午,那個時候外面的溫度高一些。我洗澡時,大人一邊提熱水一邊往大木盆里添水,才能一直用上熱乎水,保持家里的溫度。</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有一次跟其他小朋友跑遠處玩,媽媽叮囑我,不要跑遠,今天要洗澡,可我犯了孩子氣,沒把這話放在心上,轉(zhuǎn)頭就跑走了。 等我玩夠了回家,一下子就愣住了:家里的大盆、小盆、水桶、暖水瓶、水壺甚至做飯的鍋,能用上的容器都裝滿了熱水,滿滿當當?shù)臄[滿了房間??粗切┻€帶著余溫的水,我鼻子一酸,眼淚唰地就下來了。因為擔(dān)心水涼,就要準備比平時更多的熱水,才能夠洗澡,是我不聽話,讓媽媽來來回回多跑了好幾趟開水房,添了這么多麻煩,可她沒說過多責(zé)備的話,只讓我抓緊時間洗個熱水澡。那一刻,我心里又愧疚又溫暖,以后一定要聽媽媽的話,做個好孩子。</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七四年回蒙自后,媽媽又調(diào)回到糖果廠上班。大概七五年,一天,爸爸下連隊,媽媽上班,中午都回不來,就讓我自己到食堂打飯吃,那應(yīng)該是我第一次一個人獨立吃飯。媽媽晚上回來關(guān)心地問我,中午吃的怎么樣?我說:食堂飯菜份量很多,我就著蔬菜就把飯吃完了,剩下的都是肉,最后慢慢地把肉都吃完,非常享受。媽媽語重心長地問了我一句:當你吃著肉享受的時候,有沒有想過爸爸、媽媽?有沒有想過其他人?從那一刻起,我知道了:要做一個會關(guān)心他人的人。</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一九七八年,爸爸離開了他生活戰(zhàn)斗30年的部隊,轉(zhuǎn)業(yè)到了上海鐵路局蕪湖辦事處,我們家也從云南省紅河彝族哈尼自治州蒙自縣搬到了安徽省蕪湖市。搬家時,我看到有一滿滿抽屜是媽媽的各類獎狀和榮譽證書。</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媽媽的工作從蒙自縣糖果廠調(diào)到了蕪湖鐵路辦事處生活管理段,憑著她的文化知識和幼師的履歷,被分配到幼兒園——她再次成為“范老師”。這個稱呼成為“老范”之后的第二個稱呼,并一直伴隨著媽媽。</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媽媽小時候沒讀過一天書,直到三十多歲才開始學(xué)認字??伤龖{著毅力和韌勁,一點點學(xué)、一步步做,愣是從一個連名字都認不全的農(nóng)村婦女,慢慢成長為能照看好孩子的“范老師”,從幼兒園的日常照料到孩子們的啟蒙陪伴,媽媽把全部心思都放在了這份工作上,直到一九八二年光榮退休?!胺独蠋煛辈粌H是孩子們對她的稱呼,更是大家對她這份堅持與付出的認可——她用自己的經(jīng)歷,活成了讓大家敬佩的樣子。</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從云南到安徽,從糖果廠到鐵路幼兒園,沒變的,是媽媽對工作的那份責(zé)任,沒有變的是媽媽對同事的那份熱忱,沒有變的是媽媽每年總有各式各樣的獎勵和榮譽證書被她帶回家。紅本本疊著紅本本,每一本都凝聚著她的愛心。媽媽走到哪里,就把真心的愛帶到了哪里。她對工作的那份執(zhí)著、對身邊人的那份熱情,從來都沒有變過。也正因如此,媽媽處處受人尊敬,被人愛戴——那些榮譽證書,就是大家把這份認可,濃縮在了紙上。</span></p> <p class="ql-block">一九七九年,媽媽當選為鐵路系統(tǒng)婦女代表,光榮地出現(xiàn)了蕪湖市第四次婦女代表大會。</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媽媽還有一份格外珍貴的品質(zhì),就是刻在骨子里的感恩。她總說自己沒做什么,卻得到了很多,所以打心底里感恩黨、感恩社會,感恩所處的時代,也感恩身邊每一個幫過她、陪著她的人。</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媽媽這輩子從沒抱怨過。不管日子多艱苦、遇到多少困難,哪怕是面對坎坷挫折,她也從沒有過負面情緒,始終帶著積極樂觀的勁兒。再難的事到她這兒,好像都能坦然接住,笑著扛過去——她總用自己的生活態(tài)度告訴我們,好好生活,多記著別人的好,日子就不會差。</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一九八二年媽媽退休時,每月退休工資只有32.5元,在整個上海鐵路局里,是最低的工資。我們幾個孩子都替她鳴不平。要知道,在媽媽的退休表格里,參加革命的時間都是一九七二年,入黨時間是一九六五年,成為沒有參加革命就入黨的畸形表格。但是媽媽最少也應(yīng)該從六九年到糖果廠工作后就計算工齡啊。</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可媽媽卻半點都不覺得委屈,反而滿臉滿足地說:“我正經(jīng)工作沒干幾年,能拿到這份工資已經(jīng)很不錯了,沒有黨,沒有社會主義,誰會給你發(fā)工資,不上班還拿工資,得感恩。”她沒跟任何人計較工資高低,更沒找過領(lǐng)導(dǎo)提一句要求,只把這份“不錯”的待遇,當成了又一份值得珍惜的饋贈,安安心心開啟了退休生活。</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好人必有好報,上海鐵路局考慮到像我媽媽這類老同志的工資實在太低,于是將所有退休工資不足60元的,一律補齊了到60元,這樣,媽媽成為當年上海鐵路局一次性加工資最多人,她也從退休工資倒數(shù)第一,變成了和很多人一樣的并列倒數(shù)第一。</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二零零五年開始,國家每年都給退休工人增加工資,并且對80歲以上的老人增加高齡補貼,這個政策的出臺,讓媽媽又脫離了工資并列倒數(shù)第一的行列,甚至超過了一些人。本來就樂觀,感謝黨、感謝政府的媽媽,更是天天把黨的恩情掛在嘴邊。</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二零零六年一月十三日,我?guī)е鴲廴撕秃⒆樱磻T例,周末回家看望父母,吃飯時,爸爸突然說,你有空帶媽媽去做個體檢吧,我說等開春吧,穿脫衣服方便,不容易感冒。我又追問了一句,有沒有什么不舒服?爸爸說,有時間咳嗽胸會疼。我就問媽媽:還有什么?媽媽說穿衣服、脫衣服抬胳膊的時候,肺這個地方也會牽拉著疼。我知道肺部沒有神經(jīng),不會受牽拉疼痛,就繼續(xù)追問媽媽:還有嗎?媽媽說:有時間深呼吸也會感到肺部疼痛。我分析應(yīng)該胸膜出問題,預(yù)感要出大事。當即就說,那不要等開春體檢,下周四有專家門診,周四媽媽去醫(yī)院看看吧。</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二零零六年一月十九日,星期四,上午剛好有工作要處理,我讓辦公室同事陪著爸爸媽媽,去看專家門診,我邊忙工作,邊惦記著媽媽,從八點看病,到十點多,同事沒有給我任何消息。忙完工作,我匆忙趕到門診,問同事為什么還沒有看好,同事說主任不讓走,要等你來,有些話與你親自說。主任把我拉到一邊,我說:你說吧,我多少有點思想準備。主任說:從片子上看,肺部有陰影,不像是好東西,最好住院,繼續(xù)查,進一步確診。我說好的,那就立刻住院。</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當時是瞞著爸爸媽媽的,我電話向在南京的哥哥和在北京的大姐做了匯報,哥哥說,鐵路運輸生產(chǎn)及安全壓力很大,他會抽出一切能抽出的時間去看媽媽,姐姐又在北京,陪媽媽看病的事情,讓我多費心,治療方案,讓我多和醫(yī)生商量然后自己拿主意。哥哥說,他負責(zé)兩件事,一是所有治療費用他來出,我出力就行;二是需要找專家、遇到協(xié)調(diào)困難時,他來想辦法。</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開始住院,為了不讓爸爸媽媽有心里負擔(dān),我善意地說,因為內(nèi)科病床太緊張,不能安排一個病房給你們兩人同時住,哥哥找人借了腫瘤科一個病房,這樣你們比較安靜,能休息好。</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最后在解放軍八一醫(yī)院診斷為非小細胞肺癌第四期,四期就說明癌細胞已經(jīng)發(fā)生了遠端轉(zhuǎn)移,通俗地說,就是晚期。醫(yī)學(xué)統(tǒng)計的中位數(shù)是存活半年時間。 為了最大程度的減少媽媽的病痛,也不要長期住在醫(yī)院,給爸爸媽媽造成心里負擔(dān),在手術(shù)、放療、化療等多種方案中,我們采用了口服靶向藥物的治療手段,每天一粒藥片,既不受痛苦,也不破壞血管。最重要的可以居住在家里,沒有心里壓力,就是價格昂貴。</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單靶向藥每天要500元,一個月1.5萬。一年就是18萬。在那個時候,是巨額開支,但大姐姐夫和哥哥嫂子一直堅持我們出力,他們出錢的原則給媽媽治病。</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我們始終沒敢告訴媽媽真實的病情和嚴重的程度。或許是我們掩飾不住的緊張神情、頻繁帶她就醫(yī)的舉動,又或是比往常更細致的照料,讓她悄悄察覺到了異樣。有一天,她提出,想回老家看看。</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媽媽與老家的牽絆,都藏在那些難忘的時光里。一九五八年,她隨軍離開老家后, 由于交通還不發(fā)達,回老家一次單程就要四五天,來回就需要十天,如果有十天假期,全部都用在路途上了。所以回老家在當時就成了一種期盼。</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直到一九六二年與爸爸帶著哥哥回去過一次;七零年帶著我回去過,一九七四年大姐結(jié)婚,爸爸媽媽帶著姐姐姐夫和我先到北京,再輾轉(zhuǎn)到老家,之后從濰坊去青島,乘海輪前往上海,從上海返回昆明,參加了大姐的旅行結(jié)婚。那是媽媽第一次到北京,也是第一次乘海輪。后來姐姐姐夫轉(zhuǎn)業(yè)回北京,媽媽去北京的次數(shù)多一些。2002年,姐姐托了天安門武警支隊的同志,媽媽有幸登上天安門城樓坐在了毛主席曾經(jīng)休息過的座椅上,站在鄧小平的照片前留影,那份激動她念叨了好久。</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媽媽八二年退休以后,時間相對寬松一點,交通也提速了不少。八三年,九零年和九九年分別和爸爸一起回過老家, 我們知道,她心里一直惦記著老家的妹妹弟弟和孩子們,惦記著故鄉(xiāng)的親人們。</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二零零六年五月,在媽媽病情稍微穩(wěn)定期間,哥哥和我從蕪湖陪著爸爸媽媽,姐姐姐夫從北京出發(fā),最大規(guī)模的一次回老家。爸爸媽媽帶著我們先去給爺爺奶奶、姥姥姥爺上墳掃墓盡孝。和所有的姨、姑、舅舅們都分別坐在一起拉家常,回憶往事,聊到興起時滿屋子都是笑聲。那些日子,媽媽臉上的笑容從未斷過,是生病后度過的一段輕松、快樂的時光。</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返程之前,四個姨和舅舅的十位男性后代(也包括哥哥和我),即范家大院十兄弟敬獻“門庭榜樣 吾輩楷?!必翌~。致敬和感恩爸爸媽媽以崇高人格為家族樹立典范,以優(yōu)良家風(fēng)滋養(yǎng)后代,用孝順傳承溫情、以關(guān)愛凝聚家人、憑善良傳遞暖意、靠忠厚上進引領(lǐng)方向,為家族發(fā)展與后代成長作出卓越貢獻。</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媽媽非常配合治療,堅強地笑對病魔,她按時檢查,按時服藥。要和命運“爭一爭”:她帶著骨子里的倔強,僅服用單靶向藥就順利的度過了半年,超過了醫(yī)學(xué)統(tǒng)計的中位數(shù)。</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七個月后,媽媽身體出現(xiàn)抗藥癥狀,腫瘤標志物指標向不好的方向發(fā)展,經(jīng)詢問專家,說可以改為多靶向藥物,價格也漲到每天600元。大姐姐夫和哥哥嫂子毫不猶豫,告訴我,繼續(xù)給媽媽服用。</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隨著肺部功能減退,媽媽體內(nèi)的氧氣不夠了,經(jīng)常出現(xiàn)腦缺氧,我們給她買了制氧機、由于制氧機在臥室和客廳來回拖動,很不方便,哥哥嫂子回家看望媽媽發(fā)現(xiàn)后,告訴我,再買一臺,臥室和客廳各放一臺,不用來回拖。后來制氧機的氧氣濃度逐漸跟不上媽媽缺氧的程度,我們聯(lián)系氧氣廠,買氧氣瓶,給媽媽用高濃度的氧氣。媽媽非常配合,無論在那個房間都隨時插鼻管,還堅持著適合自己的鍛煉。</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大姐退休后,被一家外(美)資醫(yī)院聘請,為了照顧媽媽,她一開始請假,隨著媽媽的病情加重,大姐辭去了工作,和姐夫一起,離開北京,住在爸爸媽媽家,全天候24小時陪伴媽媽了最后的半年,用自己的醫(yī)療護理技能,盡全力讓媽媽減少痛苦,不生褥瘡。</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癌癥晚期是非常疼痛的,姐姐提前和我商量,選擇了三種鎮(zhèn)痛方案,逐一試用,那種效果好,就使用哪一種。堅強的媽媽始終沒有說過疼,大聲呼喊更是沒有。</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媽媽硬生生把半年的“預(yù)期”,過成了三年的時光,這期間,參加了孫女(哥哥女兒)的婚禮,度過了爸爸媽媽的鉆石婚紀念,非常開心。</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二零零八年十二月十二日,83歲零43天,和癌癥頑強斗爭了近三年的媽媽走完了她精彩的人生路!</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醫(yī)生說:初診為四期的患者能存活延續(xù)這么久,算是奇跡。</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爸爸對我們說:女兒、女婿,兩個兒子媳婦付出了能付出的所有時間、精力和經(jīng)濟,你們找了國內(nèi)治療腫瘤的權(quán)威級泰斗,用了最好的靶向藥,用了單靶再用多靶,你們盡了最大的孝,沒有遺憾,你們的媽媽這一輩子是幸福的!</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媽媽這輩子沒做過驚天動地的事,她用堅韌,扛過了離別、病痛和艱苦日子;用她的孝順、善良,溫暖了家里、身邊的每個人。她是別人口中的“老先進”。</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母親一生勤儉持家、生性賢惠溫柔,為人隨和待人誠懇,是賢妻良母的典范。給我們留下了好多寶貴的精神財富和良好家風(fēng)。</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現(xiàn)在,我再也不能像小時候那樣,抱著她的胳膊喊“媽媽”,再也不能看她燈下陪我學(xué)習(xí)的樣子,可她留給我的勤儉、善良、孝順、真誠、堅韌、有上進心,刻進了我的骨子里。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媽,我想您了。想那個被人人夸為“老先進”的您,想那個為了這個家,把所有苦都扛下來的您,想那個永遠不服輸、永遠樂觀能溫暖他人的您。您是我心中最善良、最優(yōu)秀、最偉大的媽媽。</span></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