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青春無悔歲月有痕共賀農(nóng)場六五華誕</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熱血飛揚的青春年華,我們攜手相伴在一望無垠的長江沿岸廣袤的灘涂上,在那里我們挖土挑擔圍筑堤壩,在那里我們揮鐮割葦清除蘆根,在那缺醫(yī)少藥物資匱乏的年代,我們白衣天使和農(nóng)場職工同甘共苦,高高堤壩上留下了我們的足跡,茫茫葦根里浸潤著我們的汗水,包扎療傷清除病痛是我們的職責,為患者所想解決疑難雜癥是我們的使命,憶往昔歲月,我們青春無悔,然歲月有痕,農(nóng)場已到65華誕,祝東風農(nóng)場美好愿景,必將輝煌無限。</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那年我們站在白色小樓前,陽光穿過梧桐葉灑在肩頭,十多人穿著洗得發(fā)白的白大褂,坐在一排木椅上,笑得那樣踏實。那時的醫(yī)院,不過是一棟剛落成的小樓,可我們心里裝著整個灘涂的病人。誰還記得第一針是誰打的?誰還記得第一個深夜出診摔進泥溝的是誰?可我記得那笑容,記得那股子勁兒——我們不怕苦,只怕治不好人。如今回望,那張合影不只是照片,是我們把青春種下的見證。</p> <p class="ql-block">門診大樓靜靜立在水泥路盡頭,白瓷磚映著藍天,藍邊框的窗像一雙雙守望的眼睛。七十年代建起的它,沒有華麗裝飾,卻撐起了幾代人的健康。清晨藥房的鈴聲,午后診室的低語,傍晚護士站輕快的腳步,都在這樓里回蕩過。它不說話,可每一塊磚都記得那些被扶進來的老人、哭鬧的孩子、還有雨夜里打著赤腳來求醫(yī)的農(nóng)工。它是我們守望的燈塔,平凡,卻從不曾熄滅。</p> <p class="ql-block">從門診大樓穿過天橋,就到了辦公樓。紅十字在陽光下泛著微光,像一顆不滅的心跳。那條短短的通道,我們走了幾十年。推著藥車走過,捧著病歷走過,也攙扶著病人一步一步挪過。天橋不高,卻像一道門,分開了病痛與希望。記得有年冬天大雪封路,我們輪流背病人過橋,鞋濕了,褲腳結(jié)了冰,可沒人喊一聲冷。那時才懂,這橋渡的不只是路,是命。</p> <p class="ql-block">后來病房大樓拔地而起,淺色瓷磚在陽光下泛著溫和的光。新樓有電梯,有獨立衛(wèi)生間,有明亮的走廊。老護士們第一次走進去時,摸著墻說:“這要是早二十年有,多少人能少受點罪?!笨尚聵窃俸?,我們還是會回頭看看那幾棟老房子。它們像老友,沉默地站在那里,提醒我們從哪里出發(fā)。如今病房里儀器嘀嗒作響,家屬的笑臉多了,可我們依然記得,那些年靠聽診器和體溫計拼出來的日子。</p> <p class="ql-block">七十年代的女宿室,墻皮剝落,頂棚銹跡斑斑,落葉鋪滿走廊。我站在這里,羽絨服裹得緊緊的,像當年那個剛來報到的小護士。1974年12月28日,我們擠在通鋪上,用熱水瓶煮面條,講著城里來的笑話。沒有暖氣,沒有獨立衛(wèi)浴,可夜里有人咳嗽,立刻就有人起身倒水。那時的苦,如今說來竟帶著甜。這屋子老了,可它記得我們最年輕的模樣。</p> <p class="ql-block">那天,我們?nèi)齻€老姐妹又站在宿舍樓邊不約而同穿上了厚棉衣,像回到那個雪夜。落葉在腳邊打轉(zhuǎn),風吹過空蕩的走廊,仿佛還能聽見當年的歌聲——“相逢是首歌,同行是你和我”。我們沒再進屋,只是站著,誰也不說話。有些地方,不必走進去,閉上眼就能看見從前。</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青春真的無悔嗎?我常問自己。累過、哭過、怕過,可每當想起那些被治愈的眼神,那些握著我的手說“謝謝你”的聲音,我就知道,這一生,值了。東風農(nóng)場六十五年,醫(yī)院也走過了半個多世紀。我們老了,樓新了,可那股子熱乎勁兒沒變。相逢是首歌,唱的是你我,是這片土地,是無數(shù)個在燈下寫病歷、在風雨中出診的夜晚。愿這首歌,一直唱下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