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小興安嶺的冬，霜花在玻璃窗上畫出美麗的圖騰。我呵出一團(tuán)白氣，指尖劃過冰花時(shí)，忽然想起一雙兒女小的時(shí)候……，</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也是這樣的清晨，姐弟倆踮著腳夠窗臺(tái)，小手指在霜花上戳出一個(gè)個(gè)圓洞，透過那些細(xì)碎的光，喊“媽媽，你看星星掉下來了”，歡笑著把手按在窗上印出小小的掌印，還悄悄把劃下的冰花塞在嘴里吃掉。</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還記得:她們剛學(xué)會(huì)翻身，我把棉被折成小山，把她們圍在暖炕上，她們卻伸出小手非讓抱在懷里。后來，她們牽著我的手學(xué)步，鞋底下的哨聲踩在地上“咯吱”響，每一步都踩著我的心跳，像給成長的路上編織著童謠。</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老屋的墻壁還留著鉛筆劃的刻度，從齊膝到齊肩，把成長刻成生長的樹，我在灶臺(tái)前熬著助長的濃湯。每天清晨看著她們背著書包奔向校園，書包上的卡通貼畫換了又換，不變的是每天黃昏，門“吱呀”一聲，呈現(xiàn)的是一雙笑臉回家的模樣。</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大學(xué)畢業(yè)那天，她們拖著行李箱站在站臺(tái)，風(fēng)掀起她們的衣角，像只展翅的鳥。我望著鐵軌延伸的方向，知道那遠(yuǎn)方有她們的云，她們的天，有她們的方向。一聲長笛，漸行漸遠(yuǎn)，不久便收到照片，在陌生的城市里笑。</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幾年后的微信視頻里便有了小家的燈光。窗臺(tái)上也擺著新的盆栽，像極了當(dāng)年我在老家與她們一起栽種的那盆綠蘿，原來奮斗的模樣，本就帶著積極向上的綠意。</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有人說，孩子是風(fēng)箏，線攥在娘手里?？晌腋甘抢匣睒?，根在老家的泥土里盤桓，枝葉卻拼命往孩子所在的方向伸展?？此齻儼研∪兆舆^成藤蔓，纏著愛人的臂彎，繞著孩子的笑聲，在新家里爬得越來越旺——那些抽條的新綠，都是我眼里心里的期盼。</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手機(jī)總在固定的時(shí)間亮起，“媽，今天包了餃子”、“媽，孩子會(huì)叫奶奶、姥姥了”，最尋常的字句，卻比任何補(bǔ)品都養(yǎng)人。</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閑暇發(fā)來視頻，鏡頭的光束里，我看見她們眼中的笑，像極了我年輕時(shí)的模樣，便知?dú)q月的紋路里，早刻好了傳承的暖。</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老家的燈和他們小家的燈，隔著千里路，卻在夜色里連成線。我守著老家的月光，聽鐘擺敲過三更，知道你窗簾后那只暹羅貓正打著呼嚕似睡非睡的守護(hù)著你們，就像當(dāng)年你睡在我身邊時(shí)呼吸均勻得讓整個(gè)世界都憨甜。</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span></p> <p class="ql-block"> 從來沒盼過你們回頭，只盼你們往前飛時(shí)，風(fēng)是暖的，云是軟的。若時(shí)不時(shí)的在電話里喊一聲“媽”，我這顆老心，便會(huì)“怦怦”地跳，跳成你第一次叫“媽媽”時(shí)，漫過心頭的那陣狂喜，那么暖心。</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天下母親的心愿大抵如此：愿兩處燈光永遠(yuǎn)亮著，亮成穿越歲月的吉祥，暖成裹著牽掛的安康。</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2025.11.15.于長春</span></p> <p class="ql-block"> 圖片來源于網(wǎng)絡(luò)</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