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昵稱】小丸子</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美篇號]66247956</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秋日訪清涼山,金陵城闕盡收眼底。萬戶參差如弈局,孤云澹蕩似閑僧”。袁枚曾在此將塵世比作棋枰。今年十一月十二日,我與“天使旋律”來了一場說走就走的旅行,直抵南京清涼山。步入這片“城市山林”,石徑迂回,疏影斑駁,我們穿行其間,尋訪六朝舊事,聆聽時光深處傳來的回響。</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南京清涼山的靈魂,在于那座歷經(jīng)千年的清涼寺。古剎肇始于南朝,晨鐘暮鼓,香火綿延,至唐代已頗具規(guī)模,后于五代時期重建為“興教寺”。它不僅是歲月變遷的見證者,更是佛教法眼宗的祖庭,在禪宗史上享有崇高地位。</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歷史的轉折點出現(xiàn)在南唐升元初年(公元938年)。在李璟的帝王敕令下,此地擴建為皇家寺院“清涼大道場”,并恭迎文益禪師前來住持弘法。法眼宗由此光大,那句充滿機鋒的禪門公案“解鈴還須系鈴人”亦源于此。因緣際會,連山巒也因此易名,從此“石頭山”隱沒于史冊,而“清涼山”之名沿用至今。</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歷經(jīng)清代后期的動蕩與“文革”的風雨,清涼寺屢遭損毀,昔日梵音消散,只余斷壁殘垣與滿目蕭然。轉機出現(xiàn)在2009年,這座千年古剎終于浴火重生,恢復開放。今日,它靜立于清涼山公園內,不僅是受保護的文物,更作為法眼宗的祖庭,讓古老的禪意在此生生不息。</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我們從漢口西路側門步入清涼山,市聲漸遠。行不遠,一座鐫刻“清涼山”的石牌坊靜立眼前,古意盎然。園內小徑蜿蜒,銀杏與梧桐參天而立,陽光穿過疏朗枝葉,灑下斑駁光影。抬眼望去,樹葉正染秋色:大多仍守著深沉的綠,唯葉緣處點綴著淺金與焦糖,如畫家隨性點染,恰是“有點綠、有點黃”的晚秋神韻。</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循路而行,首要探訪的便是“崇正書院”。這座始建于明嘉靖年間的書院,曾是無數(shù)學子向往的文華之地。穿過月洞門,庭院深深,桂香似有還無。駐足講堂前,閉目凝神,仿佛仍能聽見四百年前大儒耿定向在此講學,“崇正黜邪、弘揚理學”的宗旨,曾為這片土地注入厚重的精神力量。</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我輕撫廊下冰涼的青石柱,心中驀然涌起一陣感慨:而今我們身處信息奔流、知識觸手可及的時代,卻似乎失去了古人那份專一與沉潛的功夫。此行的“學”,不在于記住了某段史實或某個名字,而在于這片刻的靜默與遙想之中,對“學問”二字,生出的一縷真切敬畏。</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離開書院,信步登上小山崗,視野豁然開朗。西側天空,不知何時飄來了幾縷輕淡的白云,薄如蟬翼,悠然舒卷,為蔚藍的天幕增添了靈動的筆觸。它們與地上斑斕的樹色相映成趣,一靜一動,一實一虛,構成一幅和諧的畫卷!</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不遠處,便是聞名遐邇的“掃葉樓”?!皰呷~樓”乃明末清初“金陵八家”之首龔賢晚年居所,因其自繪掃葉僧小像得名。龔賢,字半千,明亡后漂泊十余載,晚年歸隱清涼山,筑“半畝園”,栽竹賣畫,悠然度日。此樓曾毀于咸豐兵火,光緒年間奉敕重建。2000年于故居基礎上設龔賢紀念館,由徐邦達題寫?zhàn)^名。館內陳列其書畫詩文,并展有林散之等當代名家與清涼山相關墨跡,樓后亦常舉辦各類書畫展覽。</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龔賢畫境墨色沉厚,意境荒寒,料應得益于此間清涼山色的浸染。登臨樓前平臺,正宜極目遠眺。但見現(xiàn)代城闕隱現(xiàn)天際,與眼前古木舊樓相映成趣,一時古今交錯,恍若時光在此停駐沉吟。這里的一磚一瓦,都浸潤著文人墨客的風骨與才情,讓人在漫步中,悄然沾染了書卷氣息。</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登到山巔,涼風拂面。眼前清涼山,曾是拍岸驚濤之地。自諸葛亮贊其“龍蟠虎踞”,便從江壑化作兵家必隘;南唐離宮在此興建,又浸染上帝王家的風流余韻;至明清時,則成為文人僧侶心中的精神高地,盡顯隱逸雅趣。其身份幾度流轉,自天險至權柄,終歸于心岸,宛若一部讀不盡的厚重史書。</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而今,它褪去所有光環(huán),安然作為一座市民公園,接納著如我們一般的尋常訪客。這或許正是其最動人的歸宿——歷史的風云最終沉淀為日常的風景,深刻的過往融入了平和的當下。我們在此游賞,所見的不僅是秋色,更是一種時間的禪意。</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下山時途經(jīng)還陽泉,這口南唐古井歷經(jīng)千年仍水波蕩漾,見證了皇家行宮的繁華,也親歷了歲月的變遷。如今,周邊居民在此休憩閑談,鳥籠懸掛林間,歡聲笑語與禪意清幽交融,更顯生活本真。</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走到山間,江光一線閣靜靜佇立。白墻黑瓦,飛檐翹角,在蔥郁樹木環(huán)抱中更顯古樸典雅。深色木雕門窗訴說歲月故事,立柱上“天風展懷抱,九州勝景喜無邊”的對聯(lián)與檐下“閣錢一光江”的匾額相映成趣。陽光透過枝葉灑落斑駁光影,為這座仿古建筑披上靜謐柔光。在此駐足,可聽風觀云,將九州勝景盡收眼底,感受千年文脈在時光中的悠然傳承。</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行至山腳,氣息未定,就被一句“來了就好”接個正著。它不像冰冷的標語,倒像是山的一句溫柔慰藉,瞬間撫平了登山的燥意。我欣然卸下一身風塵,將步伐調至悠然。既然山已如此慷慨,我便也坦然沉浸于它的蔭蔽與芬芳之中,感受被自然全然接納的安寧。</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在南京清涼山,連風都藏著溫柔的故事。曾記法眼禪師發(fā)問:“虎項金鈴,何人能解?”唯有當初系鈴的泰欽,心中自有答案。如今,但見風搖紫藤,老墻默然,仿佛與過往達成一種溫柔的默契,向我們低語:生命中的許多困惑,答案從不在外界,而系于當初系上心結的自己。山風年復一年,輕頌著這則古老而永恒的智慧。</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清涼境界梵王宮,碧染芙蓉聳昊穹”。走出公園,暮色漸濃,清涼山的古韻與生機仍在心頭縈繞。此次游歷,不僅循著游蹤飽覽了山水之美,更在歷史遺跡中學習了典故與箴言!</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回到家,我方始領悟,清涼山之“清涼”,不獨是山間的清風,更是一種穿越千年的通透與從容。在這快節(jié)奏的時代,我們正應來此漫步,體味王維“行到水窮處,坐看云起時”的隨性與豁達。于歷史積淀中尋得智慧,于萬籟俱寂中安頓身心,讓內心的浮躁被古韻清風滌蕩,尋得一份屬于自己的“清涼”境界!</b></p>